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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零九章:惊弓之鸟

    李富贵抹了一把脸上的血迹,凝目看着对面黑压压望不到尽头的蒙元骑兵,喃喃地骂道:“原来*两万骑兵有这么多啊”

    号角声声呜咽,蒙元骑兵的阵形开始变动,一番调整过后,一个的攻击序列出现在安庆联军的面前

    “没完没了啊”李富贵哀叹一声,转过脸来,怒吼,“擂鼓”

    战鼓咚咚,响彻全场,战鼓声中,安庆联军的士兵齐声呐喊,一排排的枪林竖了起来,在阵形的正中央,一排排的床弩,吱吱呀呀的重绞上弦,弩兵们坐在地上,以脚蹬弦,将弩箭挂上弓弦,然后站起,举起强弩强弩射程达四百步,单凭臂力,根本无法将弩箭装上弓去在他们身后的弓箭兵则一排排坐在地上,扶着他们的长弓,现在还用不上他们,只有等到骑兵冲锋到百余步时,才是他们显身手的时候,那时,他们要以最快的度进行覆盖射击,但最快最好的弓手亦最多射出三轮,然后,便是近身搏斗了长矛兵,刀盾兵将以他们的血rou之躯抗击战马的冲锋

    李富贵将手中砍得缺了几个大口的刀扔在地上,“刀来”身后的亲兵,将一把锃的大刀递到他的手中

    千米之外,骑兵开始移动,先是缓慢移动,然后开始小跑,到七百米左右时,逐渐加,越来越快

    地面开始震颤密集的马蹄声犹如暴雨击打在芭蕉叶之上,连成一片

    “干他娘的”李富贵大刀在地上重重一顿,阵列之中,床弩发出咚的一声响,粗如儿臂的弩箭破空而出数十架床弩在空中划出道道残影,射向对面冲锋的骑兵弩箭一离弦,士兵们根本不敢战果,迅地开始绞弦床弩威力大,射程远,但却上弦极慢,这个距离之上,他们如果手脚快的话,还有机会射出第二轮,然后他们便没事了

    对面的骑兵在快的奔驰之中,

    骤然之是便散开床弩射出将不及变换队形的士兵洞穿,然后是第二个第三个,终于力竭坠地数十架床弩,带走了不到百名对方的骑兵,李富贵遗憾地咂巴咂巴嘴,“*,越来越精了”

    “弩”他举起大刀

    嗡的一声震响上千支弩箭飞向天空,将四百步外的天空完全布满当第一波弩箭从空中返身落下的时候,第二波弩箭又已飞起

    相比于床弩强弩的效果稍微要强上许多,对面的骑兵避无可避,看到密密麻麻的骑兵之中出现片片空白,李富贵终于高兴了一些

    虽然高兴,但却不轻松,对方并没有减慢度,而且,对手现在已经习惯了安庆联军的作战模式,他们熟练的变换着冲锋度,让大部分弩箭都落在了空处

    一旦双方开始近身rou搏,对方的优势就会体现出来,而自己这方,只能硬抗了,问题是,对方现在的人数远远过自己

    “箭”一百步,李富贵耸起了肩膀,两手紧紧地握住了刀柄

    弓箭开始发力

    蒙元骑兵在付出了数百人的代价之后,终于冲到了李富贵的第五营面前,强劲的冲力让第一排的士兵矛断,骨折,全身委顿在地,几乎没有了一根完整的骨头,而最前方冲锋的骑兵自然浑身也布满了血洞

    “弟兄们,杀”李富贵挺着大刀,冲了上去惨烈的rou搏战瞬时之间便展开

    蒙元骑兵正面硬冲,侧翼袭扰,一队队骑兵自侧翼掠过,骑兵们在马上开弓放箭,一箭雨落在密集的安庆边军阵营之中,骑弓较软,如果不是射中要害部位,很难一箭毙命,但如此密度的箭雨之下,总是有不走运的家伙

    除了弓箭,有蒙军挥舞着一根根套马索,高掠进,手中的绳套飞出,不时有士兵被套中惨叫着被从阵列之中拉得飞出来

    这是安庆联军与蒙元军队在卢州的争夺的一场缩影安庆联军抢先一步占了武县,建立武径寨,然后以此为据点,向卢州挺进,但蒙元巴鲁图在战略上的能力其实并不逊色于云昭,虽然上一仗大败于对手,但重振旗鼓之下,他也将目标放在了卢州之上,与安庆联军相比,蒙元有着天然的机动优势,虽然后发,但去先至,一路之上,与安庆边军不断纠缠,安庆边军作为先锋的第五营,在数场激斗之后,已经减员了近二千人这一次,在卢州的阳谷县附近,李富贵没有能抢先一步进入阳谷县城,而是被铁尼格堵在了距阳谷县城不足十里的郊外

    卢州的镇军精锐早已被四皇子抽调进了驻泰州的军队序列之中,各城各地驻守的一些镇军,大都是一些老弱病残,原本安庆边军进入卢州,让他们大大地松了一口气,但当双方在距离阳谷县城十数里的地方激战之后,阳谷县的一千余镇军吓得魂不附体,缩在城墙之中,不停地念着阿弥托佛,祈祷着安庆边军能战胜万恶的蒙人,如果安庆边军这支军队能够抵达阳谷县城,那守住县城便不是问题了

    阳谷县令屈哲呆在城墙之上,眼神迷离地看着远处的烽火,狼烟,城外,不时有哨探飞奔而来,向他禀告着战场上的讯息每一次的报告都让他的心要颤上几颤

    不到四千人的安庆边军,迎战两万余人的蒙人骑兵,这仗怎么打?又怎么打得赢?他手脚冰凉,万一安庆边军失败,蒙人前来攻城,自己怎么办?开城投降?必遭万人唾骂,宁死不屈,守城至死,摸了摸脖子,大好的头颅就这样舍去实是有些舍不得啊关键是即便自己拼了命,又怎么指望这千儿八百的老弱兵残守住阳谷县呢?

    战场之上,安庆边军第五营的阵形被压得向内陷了进去,但愈往里,反抗的强度便愈大,铁尼格凝视着远处血rou横飞的战场,心中亦是震颤不已,安庆边军愈打愈强他是有切身体会的,这支安庆边军与自己纠缠良久,损失过三分之一,但仍然拥着强的战斗力,久攻不下,让他如哽在喉

    阳谷县城虽然近在咫尺,但他丝毫没有分兵去攻城的打算在他看来,阳谷县城的那些人只是一些老鼠罢了只要自己击溃了眼前那只军队那怕只派上一个百人队,便足以让对手开城投降

    这一路行来,他已经用这样的方式让四五个县城举起了白旗了

    “纳木措,准备下一波攻击”他回身对身边的一名大将道,“轮番进攻,不给对手以喘息的机会,这支安庆边军我一定要吃下来”

    “是将军”

    纳木措大声应命,策马奔向自己的部队

    听到对面的号角再一次响起李富贵脸上露出了一丝苦笑,看来自己要成为第一支在铁尼格手下吃败仗的安庆将军了可惜啊,自己距离阳谷县城只是一步之遥啊要是进了城,那一切便都改变了,自己可以借助城墙的掩护,好好地教训一下对面这个安庆边军手下的常败将军了

    天色渐暮,李富贵从第一线退了下来,身上的盔甲已在不成模样,左肩上的肩甲被一名手执重兵刃的蒙兵狠狠地砸了一下,只怕肩骨已经出了问题,此时,已经抬不起来了坐在地上,不停地喘着粗气,看着刚刚退下去的这一波攻击

    今天顶住了对方多少次攻击,他已经记不太清了,自己麾下还能作战的士兵应当只有两千余人了

    战争打到这个份上,无论是安庆边军,还是蒙军,都已是疲思不堪,但相对于李富贵的第五营,铁尼格的境况却要好上很多,他有充足的兵力,可以轮换进攻,而李富贵每一次都得全力以赴才能顶住对手的进攻,步兵与骑兵进行野战,而又无兵力上的优势,能挺到现在,已经是奇迹了

    “也许是下一波,也许是下下波,就会顶不住了”一边让军中大夫为自己包扎着肩部的伤势,一边看着对面正在调兵遣将的蒙军

    铁尼格亦是发了狠,点上火把,准备夜战,身边的纳木措已经第三次准备攻击了在第五营面前,铁尼格又丢了上千具尸体这让他很恼火

    “准备进攻”他喝道

    “将军”远处一匹快马急奔而来,是他撒出去的哨探

    “安庆边军的援军到了,距离这里只有十余里地了”哨探上气不接下气地道,“十几个兄弟被对手的哨骑猎杀了也不知道除了我,还有谁能逃回来?”

    铁尼格心中一紧,又是这一招,以一支军队为诱饵,等双方打得筋疲力尽的时候,他们的生力军突然出现在战场之上,只不过这一次自己吃一暂,长一智,这一次在身后撒了不少探子

    “来得是谁,多少人?”

    “来得是安庆边军第四营,主将王强,麾下兵力六千人”哨探道

    六千人?铁尼格心中一动,“纳木措,我给你一万人,你能不能给我将他们拖住一个时辰,我想,一个时辰,足以让我们吃下对面这支军队了”

    “完全没有问题”纳木措一挺胸膛

    铁尼格点点头,放弃已经到嘴的肥rou的确令人不甘心正待下令,远处又是一骑奔来,与上一名哨探全须全尾回来不同,这一个哨探浑身是血,背后还插了两支羽箭

    “将军,看书.ns.云昭,云昭来了”看到铁尼格,这名哨骑勒停马匹,骨碌一下从马上滚了下来,却是连站都不能站起来了“我看到了那匹大黑马,云昭亲自领军来了”

    云昭?铁尼格吸了一口凉气,刚刚生起的那点小心思立刻没有了

    “撤退”他喝道面对云昭,他已经完全成了惊弓之鸟

    上次已经说过了,二月的肯定会不稳定,要过年了嘛,在没有回老家陪父母之前,我会保持,然后可能会请好几天的假,至于到底是几天,我也说不准抱歉了

    另:看到不少人很瞧不起柔娘,这个嘛我想替她辩解几句,其实在改变的又何止是柔娘呢?在这里,我想用一首诗来表达一下: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r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