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肌肤亲良药苦口
孙小妹用非常弱的声音说道：“口中难受，头痛，感觉冷。” 方中旭听了孙小妹的症状，心里有数，这是典型的感冒，但是要不要给孙小妹吃药呢？ 感冒药吃下去，孙小妹肯定会药到病除，可是以后呢？万一孙小妹再生病，吃中药汤剂不管用了怎么办？那岂不是害了孙小妹。 “嘎吱。” 舱门推开，孙庭威抱着一坛酒走进来，看到去而复返的孙庭威，孙小妹下意识的长出了一口气，原来她刚才想差了，舱门并没有被闩上。 方中旭打开酒坛子闻了闻，酒味比较冲，但是当做酒精降低体温，酒精度数肯定不达标。 “孙大哥，船上有香炉吗？再给我拿几个碗来，还有把木柴劈的细碎些。”方中旭想要用米酒蒸馏出一些酒精来，即便达不到酒精的标准，肯定也比米酒的度数高。 时间不长，孙庭威把方中旭需要的东西一并拿来，晓月也端来了一壶热水，然后孙庭威主仆再次被方中旭赶了出去。 床榻旁，方中旭开始忙碌，床榻上的孙小妹好奇的看着方中旭摆弄香炉点火，把米酒倒进碗里放在香炉上烤，然后又把一个碗扣在上面。 方中旭用比较原始的方法，一坛酒蒸馏出一碗度数比较高的酒来，方中旭尝了一口。 口感告诉方中旭，蒸馏出来的白酒，度数在30°左右。 忙完了这些，方中旭看着床上的孙小妹，道：“有手绢，手帕之类的东西吗？” 孙小妹犹豫了一下，在枕头下面掏出了一方手绢，上面还刺绣着一朵鲜艳的牡丹花。 方中旭把手绢先用凉开水洗了洗，然后端着那碗白酒，坐到了孙小妹的床头，道：“孙家小姐，把眼睛闭上吧！” 孙小妹刚闭上眼睛，就感觉额头传来冰凉的凉意，条件反射的睁开双眸，看到她的手绢被折叠好，放在了额头上，一股浓烈的酒味钻进她的鼻孔，让她的脑子都昏沉了起来。 “孙家小姐，现在权当我是大夫，郎中，有逾礼的地方，还望海涵。” 方中旭手中蘸着白酒，涂抹在孙小妹的双手手心，孙小妹的手抖了抖，把头歪向一旁，低声道：“这个让晓月来做就行。” 方中旭摇摇头，通过和方孝复，孙庭威等人聊天，方中旭知道这个时代还没有蒸馏酒出现。 神仙丹药已经被孙家人知道了，再搞出别人不懂的幺蛾子，绝对是给自己找不自在。 而且还有一个关键因素，方中旭想要和孙小妹亲近些，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何况十六七岁的方中旭。 乍见孙小妹此等大明朝的大家闺秀，姿容秀丽，美艳不可方物，方中旭难免心痒难耐，有亲近的机会，岂能错过。 殊不知方中旭这样的做法，在后世是典型的暖男，可是放在大明朝，那就是典型的登徒子，就算披着郎中的外衣，那也是披着羊皮的狼，已经把孙小妹吓的不敢动弹。 孙小妹就像是一个木偶，任凭方中旭蘸着白酒的手绢在她的额头，脸上，脖颈上擦拭，手心，手腕也被方中旭涂抹了白酒，身体僵直的已然酸疼。 物理降温的方法起了作用，孙小妹的脸不那么红了，方中旭用手贴了贴孙小妹的额头，已经不烫了。 方中旭沉吟良久，把一片感冒药掰成两半，将其中的一半放进了孙小妹的口中，道：“吃下去吧！” 苦，孙小妹感觉神仙丹药入口，苦涩的让她秀眉皱起，险些呕吐出来，看见方中旭端来一碗水放到嘴边，也顾不得淑女形象，大口喝起来。 吃了半片感冒药的孙小妹，很快感觉眼皮发沉，想要睁都睁不开了。 方中旭知道孙小妹吃了感冒药，肯定嗜睡，效果只怕直追所谓的蒙汗药了。 熟睡的孙小妹，脸颊略微有点红，那眉毛，那闭着的眼睛，挺翘的鼻子，耐看的嘴型，越看，越让方中旭的心头火热。 “她应该睡着了，我亲一下，应该没事吧？”方中旭自问着，脑袋已经俯了下去。 两个人的嘴唇终于贴在一起，孙小妹的嘴唇温热，柔软，让方中旭仿佛吃到了世界上滋味最好的糖果，忍不住舔了舔。 方中旭的耳中传来脚步声，吓的他赶紧起身，刚从床榻边上站起来，就见孙庭威推门而进，低声问道：“好了吗？我妹没事了吧” 做了亏心事的方中旭，啊啊两声，道：“没事，有神仙丹药，你妹肯定没事，不过神仙丹药已经没有了。” 孙庭威高兴的一拍手，道：“我妹没事就好，算我再欠你一个人情，咦！什么味？” 刺鼻的酒气，令孙庭威抽了抽鼻子，眼睛瞪大了起来，循着酒味来到了剩下的那半碗白酒前。 “好酒。”孙庭威大赞一声，端起半碗白酒，一口就干了，然后哈着嘴，脸上露出一副非常舒服的表情。 方中旭大嘴张开，咽喉抖动了两下，最后把到了嘴边的话咽了回去，还是别告诉孙庭威真相了，如果孙庭威知道那半碗酒不但洗过手帕，还洗过手，没准会把他一刀砍了。 孙庭威明显意犹未尽，道：“这是你弄的？你会酿酒？这酒的味道实在太好了，还有吗？再给我弄两碗。” 方中旭一翻白眼，道：“神仙做的，已经没了，如果你找个歪脖子树自己拴个套，没准还能享受一次。” “歪脖子树？拴个套？”孙庭威念叨两句，呸了一口道：“你咒我死啊！真的没有了？一碗，就一碗好不好？” 方中旭和孙庭威说话的时候，二人都没有注意到，躺在床榻上的孙小妹，虽然双眼紧闭，但是两行眼泪，顺着眼角流淌在枕巾上。 很显然，她对刚才方中旭的偷吻，并非一无所知。 方中旭摆脱了孙庭威的讨酒纠缠，叮嘱孙庭威密切注意孙小妹的身体状况后，离开了这间满是酒气，香味的房间。 “呜呜……” 方中旭走出来，听到了阵阵压抑的哭声，循声找去，看到丫鬟晓月蹲在一个角落里，哭的很伤心。 晓月看到有人来了，急忙止住哭声，擦掉眼泪，刚哭过的晓月，眼睛显得特别亮，那层泪珠含在眼眶中，看起来似乎有着深深的委屈和悲伤。 方中旭通过这些天和孙庭威接触，看出孙庭威对晓月的态度非常不好。 虽然孙庭威没有打过晓月，但是动辄喝斥，晓月跑到这里哭泣，肯定是刚才又被孙庭威骂过了，也不知道别人家的丫鬟仆人，是不是也这么难捱。 “哭什么？孙大哥又骂你了？”方中旭走到了晓月身前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