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想法碰撞出火花
方中旭觉得胡老三有顾虑是对的，也不可能立即作出决定，道：“钱钞我留下，如果胡掌柜想好了，就去车轱辘巷找我，一到那里你就会明白，在下先告辞了。” 方中旭刚才想到和孙庭威在此喝酒，孙小妹和晓月的身影不免浮上心头，想来过去了好几日，说什么也得去看一下才是。 来到尼姑庵，方中旭就被老尼姑挡在了门外，可能是孙庭威或者孙小妹吩咐过什么，好话说尽，老尼姑也不准方中旭踏足尼姑庵。 “师父，晓月在吗？”方中旭今次不好强闯，只能退而求其次，见上晓月一面，问一下孙小妹的情况。 这次老尼姑没有说别的，进了庵门不一会，晓月就跑了出来。 方中旭发现晓月瘦了，但是精神头还可以。 晓月看见方中旭，眼眶立即发红，想要扑到方中旭的怀里，却硬生生止住了脚步。 方中旭走过去，他哪里知道晓月的心思，只把晓月当成一个可怜的小女孩而已，伸手捏了捏晓月的脸蛋，道：“庵里的伙食不好吗？几天不见，你都瘦了一圈。” 一句暖心体己的话，顷刻间击碎了晓月的矜持，环腰抱住了方中旭，哭着道：“公子……” “好啦！不要哭，乖。”方中旭劝了劝，才让晓月止住哭声，接着又询问了一下她和孙小妹在尼姑庵里的生活。 尼姑庵里面除了吃斋念佛，也没有别的了，方中旭从晓月口中得知，孙小妹也是瘦，但是状态好多了，没有再寻死觅活，这让方中旭长出了一口气。 “晓月，我过几天要离开京师，短则五六个月，长则一年才能回来，你和你家小姐，多多保重。” 晓月愕然的看着方中旭，嘴唇颤抖道：“公子要回乡了吗？不会再回来了？” 方中旭苦笑道：“哪会呢！我这次出门是有事情，肯定会回来。” 方中旭后世听过一个笑话，自己约的炮，含着泪也要打完，孙小妹是他顶缸的后遗症，他能摆脱吗？ 再说孙小妹也不错，还不至于含着泪顶缸。 晓月随即看到方中旭拿出五十贯的钱钞，不解道：“公子，您给我的钱钞，我都没有花多少呢！” 方中旭把钱塞到晓月的手里，道：“我这次离开的时间很长，这些你拿着，你和你家小姐，多买些莲子，燕窝什么的熬粥，身子不能饿坏了，身体垮了就没有将来了。” 晓月点头道：“公子放心，我一定等你回来，我会照顾好小姐的。” 晓月算是想明白了，她的将来，是和孙小妹捆绑在一起的，只要方中旭没有忘记孙小妹，她就还有机会和方中旭在一起。 方中旭向老尼姑借来笔墨，简单的写了几句话，吹干墨迹递给晓月，道：“晓月，这封信你拿着，如果遇到困难，就去找锦衣卫千户蒋献大人，我已经和蒋大人说好了。” 因为孙庭威是卫所的百户，晓月倒是知道千户是个挺大的官儿，方中旭连这些都想到了，明显对孙小妹挺上心，晓月的忧心才算彻底解除。 离开尼姑庵，方中旭给了方四清一个任务，那就是准备前往汉中的必需品，尤其是木箱子，要买一个大个的，否则那么多宝钞，往哪放？ 方中旭只身一人回到车轱辘巷，购买‘聚宝盆’的人又排起了长龙，他不由自主的闷哼一声。 收钱很爽，但是记账绝对辛苦，这手指头上的肿胀，到现在还没有消呢！ 走进家门，方中旭脸上一愣，随即露出笑容，因为在记账的人，不是魏珍娘，而是太白楼的掌柜的胡老三。 专业人士就是不一样，胡老三记账的速度，比方中旭和魏珍娘加起来还要快。 胡老三看见方中旭，想要起身，被方中旭伸手按住了肩膀，道：“胡掌柜，先忙着，有话我们闲下来再说。” 方中旭招呼魏珍娘一起忙碌，排队交钱的人，很快见少，只用不到三刻钟，就将购买‘聚宝盆’的人答对走了。 快到了吃晚饭的时间，魏珍娘不用方中旭吩咐，去厨房准备晚饭。 胡老三把账本摊开，拿出算盘噼里啪啦的算起来，将方中旭和魏珍娘的账本也归拢一下，很快算出了今天的金额，道：“一共是三千七百贯零四百文，请东家过目。” 胡老三在方中旭走后，心里仿佛长草，再也坐不住，本着去看一眼的想法，将太白楼的生意交给旁人代理后，来到了车轱辘巷。 一进来就被彻底震撼了。 胡老三不知道方中旭做的是什么生意，但是这日进斗金的速度，让他眼热无比，连犹豫都没有，立即开工。 胡老三心中打定主意，只要方中旭不食言，他就给方中旭当账房先生，以期早日能拥有一家自己的酒楼。 方中旭看不懂胡老三记账的方法，他不是会计师，但是常识性的收入支出结余什么的，听说过，当即和胡老三说了说阿拉伯数字和现代记账的基本雏形。 胡老三不愧是精通算数的人，很快领悟，击节叫好，觉得方中旭所说的办法比他现在用的，简便快捷许多倍。 思想的碰撞，最容易擦出创意和想法，方中旭和胡老三越聊越投机。 胡老三也逐渐的明白了方中旭这个所谓的金字塔营销，给出了一个极为重要的建议。 作为酒楼的掌柜的，胡老三对物价非常敏感，道：“东家的这门生意，类似于把高利贷反了过来，但是如果直接返还钱钞，只怕用不了几年，就会面临难题，现如今的粮价越来越高，东家不妨把返还的钱钞，换成米粮，只要购入一大批米粮，以一年时间来算，东家也会节省下一大笔钱。” 方中旭茅塞顿开，搞经济的人就是不一样，按照历史周期律，每个朝代开国发行的货币，都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而贬值。 但是实物贬值的速度，肯定比货币要慢，看来他还真是挖到了一个有用的人才呢！ 胡老三的想法是不错，但是方中旭现在办不到，因为搞冶铁炼钢需要的钱钞，不是小数目，这笔钱，必须都投入到其中。 但是胡老三刚来，如果不采纳胡老三的建议，难免会让胡老三觉得不被重视。 方中旭沉吟一声，道：“胡掌柜，这些钱钞我另有大用，不如这样，下个月开始返还的钱钞，分成两种，一种是大明宝钞，一种是折算成钱钞的米粮，任人选择，然后再看情况定夺，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