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我不喜欢这样的夜晚
书迷正在阅读:莲花、网游之天地、笔冢随录Ⅰ:生事如转蓬、妖龙古帝、木尊、娘化少女不会卖萌就去死、仙劫、武道王朝、逆天作弊、新约
实际很精彩但对我们来说情况挺糟糕的马戏表演正陆续开始,在角的吩咐下,豆子管家也出去买了一堆东西给我们吃,烤香肠、爆米花和汽水。有人兴高采烈,有人觉得很没意思,我属于后面这种人,巴不得赶紧结束,然后找机会溜出去。 我看看角,角也看看我,忽然他凑到我耳边轻声说:“不如我们借口上厕所,然后闪人吧!” 我两眼放光,感激他一直善解人意,赶紧点头。 当我们站起来的一刹那,忽听月亮团长大声吼叫了一记,向众人介绍道:“下面即将隆重登场的,是我团最珍贵的神兽,也是五陵大陆上最珍奇的神兽,举世罕见,绝无仅有!它来自云梦泽的古陆时期,历经千万年的岁月,它是云梦泽水面上的白色虹光,它是人类仰望的奇迹,它是惊涛!它是骇浪!它就是云梦泽最古老的传奇生物!白螭!” 喷!要是月亮团长唠叨的时间再久一点,可能我和角也早就顺利离开了,但当我们就要靠近门边时,他忽然响亮报出了白螭的名字!这怎么能不叫我五雷轰顶!他怎么可能有白螭?!白螭又怎么可能在月亮马戏团?!如果这里有白螭?!那么跟随着我的乃老师,云水镜的守护神兽它又是什么?! “等等!”我对角说,我转过头看向场地,等待白螭的出现。 有人从帷幕后走来了,一个穿着古装,头系玉冠的白净少年,看来十三、四岁的年纪,在地上做了一连串的侧手翻,然后在工作人员的协助下钻了几个火圈……大家看着他耍宝,心中都在默默质疑着——白螭在哪儿呢?! “我们要看白螭!”不知谁吼了一嗓子。 乃老师终于坐不住了,站起身朝我走来,好不容易走出观众席到我身边,迷茫的问我:“主人,这是怎么回事?!是要我上去表演吗?” “我们要看白螭!”抗议的人数增加了…… “我就是白螭啊!”少年笑着说道。 “搞什么!别说你姓白名螭!你在耍我们嘛!”有观众开始朝他扔汽水瓶和香蕉皮。 “哼!无知的人类!”少年笑的很邪,忽然将手一扬,从他的手掌忽然射出一股水柱,将观众扔下来的垃圾又顶了回去。随即场地四周降下了一层透明的塑料屏障,使观众不被水溅到,少年则在原地旋转,水也随着他形成一股旋涡,没有人知道水是从哪里来的,为什么能源源不断,水的颜色一忽儿白一忽儿清,相当奇异,顿时把众人看傻眼了,墙头草的观众们又拼命为少年鼓起掌来。 “控水术?!”角很纳闷,这倒提醒了我,有超能力的人未必是白螭。 但是,“月亮团长说他是神兽,如果是兽,校长他们会不会就把他当成食材?!可现在分明是个男孩,如果校长他们丧心病狂……岂不是要吃人……” “你想的太多啦!”角听得毛骨悚然。 “啊!他变身了!他变身了!”乃老师忽然激动的指着场地中心喊,我们顺势看去,哗!那个少年真的在漩涡中渐渐的变化着,从头到脚,龙须与突起的唇,怒睁的双眼,前冲的额头与闪闪的麟片…… “他真的是白螭!”乃老师要抓狂了,我忙跳起来捂住他的嘴,不让他把下半句“那我是什么”说出来。 观众看到少年的变化,发疯一般的鼓掌,纷纷站起来啧叹欢呼着。在一道强烈的光束后,白螭卷动着滚滚水潮冲天而去,顿时隐没在星空的棚顶,一下子消逝不见了。众人都没有回过神来,久久伫立着。 “我们去后台!”我抓住乃老师的手就往外走。 “喂……你们……”角赶紧跟上。 “等等我!”哈图也赶来了,当初就是他说乃老师是白螭,何况他是被贬下凡的天使,是最有发言权的一个。当他看到能变化的少年时一定也惊呆了,所以慌忙来找我们汇合。 我们一起走出棚外,找了一个僻静的地方说话。 “这世界上不可能有两条白螭!那个少年一定是假的!”哈图肯定的说。 “那你怎么解释他能变化的原因!我就不会变!”乃老师很迷茫,这次我没来得及捂他的嘴。 “请问白螭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和乃老师又有什么关系?!”一直不清楚此事的角问道。 “角,看着我的眼睛!”哈图忽然紧紧盯住角,当角看向他的时候,他说道:“这件事和你没有关系,你什么也不知道,睡去吧,睡去吧……” 角在话声中身子一软倒了地上。 “啊!你干嘛要催眠他?!”我寒。 “既然一开始他就不知道此事,那就永远甭让他明白好了,人多了还添乱!咱上后台找那个少年去,一定要问个清楚!”哈图道。 “那角怎么办?!不能把他扔在这里吧!”我道。 哈图便四处找来点树叶将角掩盖上后,扯着我便向后台走。 “怎么能这样就丢下他……”我还是不放心。 “甭怕!躺在这里没有人会发现啦!何况是他的问题重要,还是乃老师究竟是不是真白螭重要,你知道乃老师那个浆糊脑子,要是想不明白又回去当吃人怪,可就是大祸害了!”哈图大步往前走,头也不回,一边分析着利害关系。我抬头看看乃老师,他果然双眼都直了,一直默念着我究竟是什么,我究竟是什么…… 唉……事到如今,只好先抛下角不管了。我咬咬牙,狠狠心,跟着他们前往后台。 月亮马戏团的后台人来人往,都是预备表演和表演结束的演员们,为了不被人发现,我们K昏三个小丑,抢了他们的衣服和装饰,把自己打扮成小丑样混进了后台。 神秘少年正在后台卸妆,找到他倒不费事,于是哈图蹿到他身边一下盯住了他的双眼,又用催眠大法成功把他弄晕,然后和乃老师七手八脚的架着他,遮遮掩掩的带进一间小库房中。我们四人挤在房内,哈图使劲拍少年脸蛋把他拍醒。 “喂!你这个家伙!”哈图装出很凶残的样子,当然怎么装也不像,“你听清楚,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底细!你根本就不是白螭!你是冒充的,你假借白螭的名义在骗钱!” 少年刚从迷糊中清醒过来,晃了晃脑袋,费劲的看清楚我们,然后听到了哈图的质疑,少年表现的很冷静,冷笑着反问道:“哦?你说我不是白螭,那你说什么才是白螭,你知道白螭的来历吗?!” “靠!考我?!你胆敢出题难为我?!”哈图不可容忍有人挑战他天使的智力,一把揪住少年回答道:“给我听着!听清楚喽!白螭就是上古时女神阻隔混沌侵袭大陆,同时与恶神斗争而分出的五魄之一所变,守护着南方云梦泽的神器云水镜的无角神龙!你看清楚!你左手边这个彪形大汉就是白螭!而你!不是白螭!你是个骗钱的冒牌货!信不信你再假装是他,他一巴掌拍死你?!他真的会吃人哟!” 哈图龇牙咧嘴,装出狰狞的模样,但少年毫不理会,只是慢三拍的转向乃老师,怔怔地看着他,半晌问道:“你是白螭?!” “我……”乃老师一记语塞,他看了看哈图,哈图用力点点头,于是他才有了信心,一下扯开衣领,从胸前掏出云水镜:“你看这个餐盘!它就是云水镜,我可以拿着它没事儿!证明我就是白螭!” “哦?”少年冷笑,然后慢慢抬起手,轻轻触摸上云水镜,令人头晕的一幕发生了,他碰到云水镜也没事!难道云水镜是件随和的神器,谁碰都无所谓吗?!想当初另五件远远没它牛的伪神器,也得有缘人才可以取得动……这怎么可能! 乃老师又迷茫了,委屈的朝哈图吼:“你看呀!他能碰云水镜!他是白螭!你骗我!” “啊!!!!!!!!!!!!!!”哈图一阵抓狂,想去抓云水镜,但被镜上的冰气所袭,他触电般收回了手,果然,即使是天使也不能随意拿云水镜……那怎么解释少年可以碰镜子的问题?!
少年开始笑,看着我们三个人笑得不行。 “你!你干嘛!再笑信不信我抽你!”哈图威胁他。 “算了吧你!你们三个蠢货,别再来烦我了!”少年推开他,想要离开。 “喂!”乃老师突然板起脸来,从背后揪起少年抓到眼前,乃老师生气可不是闹着玩的,他徒手可以弄死一只一层楼高的食人蟾蜍,随便撕开它的rou生吃,绝对曾经是个杀人不眨眼的怪物。“你不能走!你必需告诉我,白螭是不是已经繁衍成一个种族了!我的同类在哪里?!有多少?!” 少年看着他凶蛮的大脸,却丝毫没有惧色,忽然他朝乃老师的脸啐了口痰,并且道:“你这样人的配有同族嘛!” “我揍死你!”乃老师真怒了,挥舞起蒲扇大的巴掌。 “您就揍死我吧!”少年安然吐出后两个字,“父亲!” 我和哈图闻言,直接厥倒在地上,四肢抽搐…… “什么?!你,你管我叫什么?!”乃老师晕了。 “十六年前,你抛弃了一个被你玩弄的凡人女子,离开她,也离开了你根本不知道已经存在她腹中的孩子!对!其实你没资格得到这个称呼,我也根本不想认你。如果今天你想杀了我,就请便,我根本不为白螭后代的身份而骄傲,它是我耻辱的印记,谢谢今天你能帮忙结果了我和我的烦恼!”少年说的义愤填膺,字字渗透着血泪,哈图听完直接就哭了,抓着乃老师的衣角骂他不是东西。 “我……我……”乃老师结巴了半天,实在不知道该如何应对,憋得面红耳赤,半晌才道:“对不起,我是个智商很低的生物,从后山下来后,我就觉得自己是个老糊涂。过去的事我真的记不清了,你这么讲我很惶恐……我,我真是你爹?!” “乃老师,拜托,你不要搞笑了!你当人家小孩真是白痴,没事认个爹玩?!还说的这样有零有整的!”哈图此时完全倾向于少年,帮着他说话。 我想我也该说点什么,但对这样复杂的状况想了又想,我只能先关心别的问题:“我们是不是先去看看角……” “哟,贵客呀!”小库房的门被人推开了,眼前却没有人,再低头一看,竟然是侏儒月亮团长,“想不到被我发现了吧!” “啊!我们……”哈图忙喊。 “不用解释!我知道你们是天萍学院的人,今晚要来抢马戏团的动物!因为早料到你们会埋伏眼线进后台做点什么手脚,所以整个马戏棚里到处都有!嘿嘿!机关!”月亮团长说着,砰一声,一个铁笼在房中应声坠下,正好将我们困在里面。 “好好享受这个夜晚吧!再见!”月亮团长说着将门一记合上,并且关闭了电源,小库房内一片漆黑。 随即只听咯啦一声折断的声音,砰一声爆破似的巨响,这是乃老师拗开铁笼栏杆,踹破了库门,带着我们嚣张地走了出来,月亮团长还来不及反应,随即慢慢转身看着我们,像看见怪物,但他真是错估我们的能力,我们可是有乃老师这只神兽的队伍! “小白,你要是还忠于马戏团,就快点用水术对付他们!”月亮团长命令道。 “好吧,团长,我忠于您。”少年应道,原来他的名字叫小白,他朝月亮团长走去,随即看着我们报歉的笑着,一边从手中涌出粗大的水柱径直冲向我们。 “真是什么人养什么儿子!”哈图大惊,拉着我的手扭头就要逃。 乃老师在水柱的冲刷下,茫然的看着小白,那个他根本就弄不明白怎么就有的儿子,和他已经忘记的过去,他的神情黯然又悲凉,他们父子就这样对峙了半晌,直到小白忽然都有些不忍心再用水柱喷射自己虽然并不愿承认的父亲时,乃老师猛地对天悲恸的长啸一声,全身湿淋淋的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