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欢乐竹,手工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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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吓死人!差点没敢进来!这房子咋变这色了?!”一伙人议论纷纷,熙熙攘攘地涌进湖边小屋。 “还不是皇上,那天上半夜从后山砍了堆竹子回来,下半夜也不睡,冲出去把湖边小屋重新漆了一遍,不知道她在搞啥。”小白向众人道。 我才不理他们,我正在处理欢乐竹,一大捆欢乐竹,依次截断,用长勺把竹芯挖出来,竹芯是乳白色的,像椰rou一样,再用榨汁机全都打成浓浆后封存。一大捆欢乐竹只取出一小碗的竹芯原浆,真是劳命伤财的一项工作。 当然湖滨小屋也是我重漆的,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觉得脑里有一堆事要想又想不明白,又仿佛没有什么可以计较的,总之是一团乱,看见地下室中有油漆,便觉得把小屋重漆一遍换种颜色、换种心情,重新开始的感觉也不错,于是就这么干了! 以前小屋是原木的暗棕色,现在被我漆成全绿,混在后山的森林色中,让人有些眼晕,哈哈。 众人在我身后打趣说笑,但我始终没有回头招呼任何人,我知道谁来了,角、何在、冰冰、豆子管家,但我没空搭理,才刚解决了欢乐竹的竹芯问题,还得研究将它配在什么食物里才好。 回想这学期我所学过的课程内容,熟悉了许多菜蔬和食材。平常听课,由于我跟不上进度,正式的课程常听得我云山雾罩、不明究里,但四位主课老师因为发现我有天赋,也常在课后教我些基础料理知识。虽然对我而言,在厨艺上的眼界的确开阔了不少,但和学院其他学生来说,我的能力其实还远远落后了一大截,情况一点也不乐观。 因为我刚学会的对他们来说,就是白痴也该明白的一样…… 众人见我在厨房里忙来忙去,顾自想的专心,和我搭话我也不理,他们坐了一会儿也觉得没意思,便纷纷告辞。 他们全都离开时,我反而停下手看着空落落的门口。 “拜托你,想和大家一起玩就不要在那里装认真嘛,搞得大家全走了,服了你哦!”小白道,我也懒得理他。 花时间琢磨我的菜式才是正经。 这学期我学的内容里,记得最清楚的是蕉豆,它是用来煮咖喱的,上半学期听哈图说过火莲葱,也是煮咖喱的,这儿是明祥省,很多人都喜欢吃咖喱。 咖喱是一种难得的食材,因为它在色、香、味上全都是漂亮的满分,有瑰丽的金黄色泽;浓郁的香气;和令人食欲大开、刺激的奇妙口感!两位教调味的老师告诉我,制成咖喱的主要是多种香料,有丁香、月桂、姜黄、栀子、辣椒粉、豆蔻、番红花等等,不胜枚举,而且调配方法不同,展现的风貌也就不同,简直能用变化万端来形容。 咖喱越煮越香浓,久煮不坏,而且包容的食材极其广泛,像欢乐竹芯这样乳质感的甜味剂加在其中也是万分合适。 既然咖喱如此周全,而且只要会煮这项技能就可以,我何乐不为啊!哇哈哈!我罗皇就是天才!煮咖喱!对,就煮咖喱! 想到此我亢奋起来,在屋里嗷嗷大笑,把小白吓得要死,为了庆祝我的聪明才智,我决定干些什么事先庆祝一下再讲。 干什么好呢?! 嗯……绿色太融于周遭的环境,不如再换种颜色好了,地下室有许许多多油漆,不知道用来干嘛的,好!心动不如行动!这就把小屋重刷一遍去,就用蓝色好了,像天一样蓝,酷! 当我开始粉刷屋顶时,冰冰独自悄悄的来了,爬上房找我,看着正在刷漆的我道:“皇上啊,你什么时候养成这样的习惯,太惊悚了!” “蓝色多好,你看。”我指着天空,“像它一样自由、广阔,多好。” “嗯,今天天气真好呀。”冰冰甜美地笑,我则继续刷。冰冰打量我半天,小心翼翼道,“皇上啊,你最近是不是不开心啊?大家都不知道该怎么亲近你了……” “没有啊,我只是想专心准备考试。你呢?全都准备好了吗?”不好意思,我有些小虚伪,来掩盖一些情绪。 “想是想得差不多了,只是……”冰冰忽然不好意思的扭捏起来。“皇上,我,我有个秘密想告诉你,你要保证不告诉任何人哦!” 嗯?干嘛这么神秘?我停下刷子抬头看她。 “我,我喜欢上一个人了呢……”冰冰说完一下捂住羞红的脸。 靠!鬼才不知道你喜欢谁?!我不想听了!我皱着眉头,继续弯腰恶狠狠地刷屋顶。 “但是我真的好害怕角少爷不接受,虽然他对每个女生都很温柔,很有礼貌,但大家都知道他对你最特别啊……我,我……”冰冰掏出手绢来扭扯着。 “可问题是关角什么事哦,猴子虽然是他的佣人,但谈个恋爱也不用角批准吧?!”我继续用力刷,我刷,我刷,我刷刷刷!等等,不对啊,我听力有没有出问题?!我猛的抬头,这才反应过来,“啥?!你喜欢的人是角?!” “嗯呐……可你干嘛提何在?你以为我喜欢的是……”冰冰楞住了。 “啊哈哈,你竟然喜欢的是角?!”我晕。 “嘘,小声点!”冰冰忙制止我。 “哦,哦,那你要我帮你啥吧,尽管说!”我挥着油漆刷,甩出一堆蓝点子。 “据我知道,这次期末考试,不少女生准备的都是向角表达爱意的食物,而我想做一道他最喜欢吃,最有感觉的食物,我自己不好意思问她啦,所以想麻烦皇上……”冰冰说着声音越来越小,恨不能找个坑把头埋起来。 我终于听明白后,拍着胸脯担保!“放心,放心,这事全包我身上了,我这就给你问去!” “诶,别呀,太刻意了。”冰冰忙拖住我,“反正你这几天也没和大家好好相处过,不如搞个小聚会,我们都来,你就假装很随意的问他嘛,我在边上我就能全听到……” “也对哦,是个好主意,我这就给他们打电话!”我笑。 于是黄昏时,大家又来到湖边小屋,齐聚一堂,正换到一半的小屋颜色半蓝半绿又把他们吓得半死,但这么久以来,大家初见我欢笑如常,仿佛开晴了一样,大家都以为我从阴郁期走出来了,相当欢喜。 我们聚餐后开始打牌,我始终记得要替冰冰问的那个问题,我眉飞色舞的,好像吃了兴奋剂,而且我屡屡冲动的想回到屋顶继续把蓝漆刷完,要命,一激动就想刷房子会不会是我新添的一种怪癖…… “我说角哇,你这辈子吃过最好吃的,最喜欢吃的,一辈子都难忘,或者说让你很感动的食物是啥哇?”大家打牌打的最热闹的时候,我觉得提问时机到了。 “唔?”角贴着一脸纸,迷茫地看看我,“最好吃的?!” “我家少爷啥好吃的没吃过!”豆子管家也贴着一脸纸。 何在瞥了我一眼,不知道我这么问啥意思,冰冰则竖起耳朵仔细听着。 “说起来我最喜欢吃的东西是甜食!所有甜食我都喜欢。”小白忽然道,我摁着他的脸把他推开。 “我最喜欢吃的,是mama煮的清水挂面,那时候我们已经被坏人从饭店里驱逐出去了,没有什么钱,mama仅用清水和盐煮的挂面,却比世界上所有东西都好吃,呵呵。”何在顾自说着,仿佛正面对着mama亲手捧上的一碗面,他沉浸在自己的回忆中,浅浅笑了一下。 那时我注视着他,觉得他的脸,自己已经很久没有见过,像很久以前的一个朋友、一段友情,我正从尘封的大木箱中把他取出来重新温习,像一个童年时代陪伴我的娃娃,忽然擦净他的脸,却发现他完好无损,历久弥新。 “何在……”我不小心喊出他的名字。 “啊!我知道了,我想起来我最喜欢吃的东西是什么了!”角猛地喊了一声,打断我失控的迷思。“最喜欢吃的是丰安省一种金身鳕鱼,鲜甜*,举世无双,用顶级炭火烘焙,顶级的黄油铺底,一点点将黄油香味蒸进鱼rou中去,直到鱼rou像鲜奶油一样柔滑,用银勺剜了涂抹在酥片上吃,真是绝世美味啊,丰安省最后一条金身鳕鱼,我有幸吃过一段,值得一生回忆……” 诶……我和冰冰无语。这家伙就没吃过便宜一点的东西嘛?!我看看冰冰,这可怎么办,我不信她有办法变出第二条金身鳕鱼出来,何况即使有鱼,也没钱搞什么炭和黄油,还有配得上这道菜的餐具啊!看来得放弃。
“我说角啊?!你就没吃过什么普通点的好吃的东西?!”我问。 角努力想了想,“有吧,你上次做的厉眼蟾蜍盖浇饭就不错,但……还是不想再吃第二次了……” 对,那东西会食物中毒,没人想吃第二次,并且那也不便宜。 “再普通点的呢?!”我只好刨根问底。 何在看看我又看看大角,忽然问了一句:“皇上?你想做吃的讨好角少爷?!” 谁都不费话就他话多!我鄙视地瞪他一眼。 “啊?!你想煮东西给我吃?!啊啊!那什么都好!”角激动地一下握住我的手。 此时小白忽然端着一堆甜品过来分发,“来来,等下再打牌,吃椰汁西米捞,一人一碗,一人一碗!” 我忙乘机摆脱角,拿起西米捞吃了起来。 真美味啊!从来没吃过这么可口的甜食,西米有弹性,有嚼劲,咬起来凝胶一样,椰汁奶味十足,虽然吃起来没椰子味,却带着润口的细腻,齿颊留香,感受一股初夏的旭日和风扑面而来,被蔚蓝大海环抱的小岛,还有碧空云影,真像一个漫长、悠闲的假日,让人觉得无比自在,轻松和幸福! 幸福啊! 幸福…… 幸福?! 靠!哪来的幸福?! 我站起来看着小白,“你拿什么搞的这个?!” 小白正和众人一起沉浸在这道甜品所带来的幸福感中,完全无暇理我,翻着眼皮又陶醉过去了。 我忙冲到冰箱,找不到那碗欢乐竹芯原浆,再一扭头,一只孤伶无助的空碗张着它木讷的大口,可怜兮兮地瞪着我。 “小白!你!不!如!去!死!好!了!”我狂吼一声,声音震破房顶。 “不要理我!谁也不要理我!全滚,全滚,有多远滚多远!”我把梯子一脚踩开,撇下众人,狠命刷着房顶,鲜红色,昭示我全部的愤怒。 “皇上啊,小白真不是故意的啊!你饶了他吧!”大家替小白求饶,已经站在楼下多时。 “我真不知道那东西是你备考用的,你饶了我吧!大姐!”小白也不行了,口气很软的哀求我。 “你甭刷啦,下来吧,下来聊聊啊!”何在很着急,因为我突发的刷房子的癖好明显看来不正常。 “皇上,你先下来,房子我雇人给你刷,只要你喜欢,一天换一种颜色怎么样?!”角更是费尽心机。 “不要罗嗦啦,我就是想一个人静静,你们全走,不用管我。”我捂住耳朵。 众人惊,停在原地手足无措,忽然何在一跺脚冲进房去,出来时手里也提着油漆罐与刷子,冲我大吼:“罗皇!你给我听着,不要以为就你会刷,我们也会,我们这就刷给你看,你不停手,我们也不停手!看谁狠得过谁!靠!” 这时已经将近夜里十点,我很难相信他们愿意不睡觉陪着我胡闹,但想不到他们真这样干了,全都冲进屋去拿油漆,后来我们才知道小屋的地下室是专门贮存学校备用油漆和颜料所用,难怪有这么多用不完的东西…… 后来…… 当隔天一早,天萍校长拉开窗帘,看见所有被粉刷一新的鲜红色校舍,她气得几乎抽过去,并且她立即用脚趾头想出来是谁们干的。 鲜红色,想象一下都觉得很惊悚啊…… 以至于此事毫无非议的留在了天萍学院历史手册上,当然这绝不是唯一一次,而仅仅只是开始,后来校舍的颜色换过一茬又一茬,全是我们干的! 这便证明了不幸的是,这么多人用激将法想更正的我的恶癖,最后都没有治好,甚至一直到我成年以后都会一郁闷就刷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