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04 失踪
喝了残茶,更是清醒,就来到一楼的书店,卷帘门已经被天苹锁好。打开电脑,连上网络,这东西很有意思,刘安财觉得比他记忆中那些玄幻的事情还好玩。 看到尼娜还在线,这个家伙,三十多岁的人,还跟个少女一样贪玩。 尼娜是刘安财的情人,就在对面的大学里负责学生的日常管理工作。她结了婚又离婚现在带着个孩子生活。她爹是这个学校的老校长,母亲是个外国美人,尼娜是混血儿。她和刘安财一直都保持着情人关系,包括两人存在婚姻的时候。也许刘安财对她很有吸引力——一个四十岁的男人能保持二十岁的容貌这本身就让人好奇。刘安财的生活单调平凡,有了情人的点缀,生活多了一点玫瑰的颜色。 发了个信息过去,问她怎么还不睡。 尼娜说:“睡不着。” 刘安财说:“我也睡不着,我们出来喝点东西。” 他现在的心情实在是有点乱,想找人谈谈话,尼娜是个很好的对象。刚刚的酒精早就释放干净,其实他也没喝多少,更大的原因是那个未知配方的十香软筋散。 尼娜说:“我可不敢去你那里,被你那个小侄女发现她还不要杀了我?”有一次两人偷情,尼娜睡到了租书店,第二天天苹一早闯进刘安财的房间,掀开被子就发现了两个赤身男女。天苹当时睁着眼睛看着尼娜,好半天骂了一句不要脸才走出去。 刘安财知道她说的就是这事。从那以后她很少在这里过夜,即使来了也是趁天苹不在,跟做贼一样。尼娜说那天苹那丫头肯定是爱上刘安财了,当时刘安财还否定此事,说绝对不可能。他总觉得天苹表面对他不尊重,但内心却是真正当他是至亲,这就如女儿撞见父亲和别的女人偷情时的反应,只觉得宠爱被分去,生气很正常。 尼娜却说:“你讲得很有道理,但可别忘了我的本职工作,我天天都要面对这些小男孩小女孩,我理解他们的心理,我是个这方面的权威。” 当时刘安财的手正按在权威的胸上,很是亵渎了权威一番。 不过今天他知道错了。有时人确实看不清楚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反而是别人才看得真。这或许就是当局者迷吧。 尼娜说:“来我这里吧,水水去她外婆那了。” 答应了尼娜,刘安财关好门出了书店。隔壁就是大学,路程不远。来到门口按了下门铃,门打开,尼娜只穿着一件睡袍出现在门口,赤裸着双脚。 抱住尼娜,刘安财将头埋入她的脖颈,这个混血美女的身体总有一股子异香,这也是让他着迷的地方。尼娜轻拍着刘安财的后背,问:“怎么了?好像有很多的心事?” 刘安财抱她起来,坐到沙发上,将她横在自己怀里。尼娜保养得很好,适当的锻炼让皮肤保持着少女肌肤的弹性,一点也不像三十岁。十年前刚认识她那会儿她还没结婚,不过两人是无缘婚姻的,刘安财克老婆,不能给任何女人以名分。 这话有点象不负责的男人给自己解脱的意思,不过当时刘安财还真是那么想的。尼娜到是很看得开,说即使刘安财能娶她她也不会嫁。后来她嫁给了一个高官,很是幸福了一段时间,但没过几年就离婚了,只带着女儿水水生活。 刘安财将今天的事说了一遍,这很荒唐,听得尼娜直笑。 她说:“你这是自找的,早就告诉你那丫头绝对没把你当成什么叔叔,那眼神那表情,分明就是把你当成了情郎。我也是女人,女人望男人的眼神只有女人最明白。” 刘安财叹了口气,他实在不知道明天怎么去面对那个小丫头,所以今天晚上选择的是逃离。他朦胧的记忆中存在很多玄妙的本领,比如隔空取物和点xue,这两样他都会了,但就算还有其他更玄妙的,也无法处理情感这玩意,喜怒哀乐爱恨忧思这东西很复杂。 见刘安财犯愁,尼娜安慰说:“放心吧,我想她明天会装作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她是少男少女问题的权威,刘安财相信权威就点了点头。 尼娜的手向刘安财摸过来,声音带着韵律,说:“跟我说说,那丫头身材怎么样?” 见她说得不像话,刘安财就在她大腿上狠拍了一把,尼娜轻声呼痛,却吃吃地笑了,死命抱住刘安财的脖子。却被刘安财拦腰一把抱起,走向卧室。 呼吸重新平缓,尼娜脸上的红潮仍没有退去。她躺在刘安财的身边,望着他的眼睛鼻子嘴巴,伸出手,又摸他的眼睛鼻子嘴巴,说:“我突然觉得天苹那丫头和你在一起很配,反而是我们在一起有点不像样子。” “怎么这样说?”刘安财抚摸着尼娜光滑的脊背问。 “你看我们现在。”尼娜探出光遛遛的半个身子,上半身完美的曲线和被子遮挡的下半身,这是一副温馨的油画,她指了指旁边墙上镶嵌的镜子,两个赤身裸体的男女出现在镜子里。 尼娜的卧室里都是镜子,大块小块到处都是。刘安财曾经和她说这样的装饰会影响睡眠,不过她不听,她说她能从这些镜子看到自己的灵魂,还说她经常做一些跳舞的梦,那是她的灵魂在舞蹈,舞的很优美,有很多很多的影子,就如镜子碎到地面一样。 尼娜说:“我比你小七岁,但现在看来却像你jiejie。” 刘安财装作不以为然地说:“人长的幼稚点很正常,那些明星可比我保养的还好,你没看都五六十岁了,还上跳下蹦如同一个小青年?”尼娜笑了笑:“你是说我保养的不够好,嫌我老了?”刘安财忙说:“哪的事?你不老,你是我永远的小宝贝。” 这话到也不是讨尼娜欢心,他对尼娜的感觉永远是刚认识的样子,那会尼娜只比现在的天苹大一点。 尼娜叹口气说:“你现在已经四十岁了,还是这样的容貌也许还不太引人注目,但要是六十岁,七十岁了,你还这个样子,你该怎么办?你不会真的不老吧?” 刘安财从没对她说过自己的秘密,也没对任何人说过。这太惊世骇俗,会吓坏别人,更怕别人说他是怪物。
有时候永葆青春竟然也是种痛苦,刘安财无奈地想。每个人都期待着青春永驻,就象尼娜每天那么卖力的锻炼、瑜珈、跳cao,无非也是这个目的。但真地不会衰老了,反而却又陷入了一种孤独的恐惧。 无法回答,就只有自我解嘲地讪笑:“我成了老不死了。” 在尼娜的床上睡到第二天中午,刘安财醒了,尼娜已不在,她还要上班,她经常这么将刘安财丢在家里,和丢她曾经的老公一样。 洗了把脸出了门,横穿过校园回到租书店。书店关着门,还没开始营业。天苹的xue道看来还没解开,书上说过了几个时辰xue道就会自动解开看来是放屁。 打开门,上了楼,推开房间发现床上没人,天苹已经不知去向。 拿起电话拨了天苹的号码,电话里面嘟嘟的没人接。 刘安财很焦急,心说这丫头不会想不开干出点什么傻事吧?这可很有可能,她情窦初开,却遭受了挫折,可能让她心里留下阴影。 忙下了楼,重新将门锁好,跳了一辆出租车,他要去天苹的家里找。 天鹰死后为了照顾天苹,刘安财本打算让天苹住在租书店,这也能就近监护。但天苹说什么都不干,她说她是独立的,不需要被人监护。现在刘安财才有些明白,这个孩子从第一天开始,就刻意在他面前处处彰显着独立。 天苹家的房门紧锁着,敲了半天也没人开门,却将对门的那个半聋老太太敲了出来。 那老太太将门开了一条缝,对着刘安财大喊:“你快走,你不走我就要报警了,小毛孩子,你这样的小色鬼我见的多了。”指着天苹家的房门:“告诉你,你别想欺负她,她是我孙女。” “奶奶,我是天苹的……朋友,天苹回来过没?”刘安财问,他不经常来天苹的家,这老奶奶不认识他。 本想称呼为阿姨,毕竟刘安财也是四十多岁的人。不过他知道要是叫阿姨,老太太估计会拿拐棍打他。 老太太上上下下打量着刘安财,眼睛里都是警惕,对刘安财的问话无动于衷。刘安财又问了几句她仍旧不回答,只是一个劲地喊滚蛋。 刘安财终于明白,这老奶奶耳朵不好,根本就没听清问话。摇摇头,就向楼下走,刚刚他扫描过天苹的房子,里面没有人气,天苹没回来过。 等他下了一层楼,楼上那老太太才哼了一声,自言自语叨咕:“多亏我老人家耳朵好,要不还真发现不了这臭小子。想要在我面前耍花样,太嫩。”然后砰的一声,回屋关上了门。 刘安财回到书店还是没有看到天苹。走上三楼,拿了瓶啤酒坐在露台上,远远地望着文化巷里那些年轻漂亮的女学生,觉得个个都可能是天苹,等走近了却发现都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