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9 中毒
丘虎推门进来,看也不看大黄,将桌子的酒拿起来一口喝尽,吩咐道:“收拾一下这里,不要留下痕迹,那丫头一会儿就会找来,现在都躲到隔壁去,不要吭声,只等我的命令再动手。”大黄挥手,众人开始收拾,将院子内的车子开走,丘虎啃过的骨头也都抛到了后面山崖。所有人躲到捆绑刘安财的房间,丘虎关上门,盘腿端坐于地,眼睛微闭,似是睡着。其他人也都坐下,全都屏住呼吸,不敢发出半点声音。 刘安财动不能动,喊也不能喊,只是耳能听到。一会儿,祠堂院内传来隐约的发动机声,似有一辆汽车停下。车子熄火,有脚步向祠堂内走来,刘安财心内乱跳,一时希望天苹能找到他救他出去,一时又希望天苹找不到,以便她能离开这危险的祠堂。 一个声音传来,却是个男声,那人说:“这没人。”听到这声音,刘安财心里一惊,这人是谁?怎么声音这样熟悉? 随即听到天苹的声音说:“我能感觉刘安财就在这附近,但这山里有雾,一进这雾里,我就感觉不到他的存在了。”那人问:“你这感觉灵敏吗?”天苹说:“怎会不灵敏?别人我感觉不到,但感觉刘安财绝对不会错了,也不知是什么原因。” 那人说:“可能你们有什么心灵感应也未可知。”语气中带着nongnong的酸味。天苹听见,咯咯笑着说:“归哥,你吃醋了?”那归哥说:“是啊,为什么和你有这感应的人不是我?” 听到这里,刘安财霎时记起了这人是谁,天苹叫他归哥,这人不正是王海归吗?怪不得声音这么熟悉。这茫茫轮回之中,没想到王海归也找到了天苹,听两人关系,似乎还是情侣。 想到这层,刘安财心里突然就充满了苦涩,他是天苹的师侄,原本也没想辈分不同有什么大关系,只愿能守在天苹身边就心满意足了。但眼下出现了一个王海归,这人前生就对天苹执迷不悟,这一生又遇到看来仍是痴迷。轮回中天苹早就忘记了前世,在这一世她要真的喜欢上王海归也有可能。刘安财感觉到了危险,心里暗暗骂道:“归哥,归哥,归个屁啊!怕是个龟哥才对!” 天苹说:“你怎么和他去比,也不害羞?他是我的师侄,还是个小孩子呢。”王海归说:“他可不是什么小孩子,只小你一岁。”天苹说:“就算只小我一岁,那也是我师侄!我和他有感应是因为我们同门学的一样功法,你可不要胡思乱想。要是你也加入我们天字门,我就认你当个小师弟。” 王海归笑了起来:“我要当也是当大师兄,你是我小师妹。”天苹哼了一声说:“美得你!”这话说得温柔,刘安财屋内听见却是伤心绝望,只觉此刻若是被丘虎他们撕票,才会好过一些。 也不知道丘虎用了什么障眼法,天苹和王海归在祠堂里找了一圈也没发现众人藏身的这间房。刘安财想了半天也没明白,想必是些玄妙的勾当。心想:“这修仙长生也有点意思呢,起码这障眼法就很不错,和周小钰的隐身法有点异曲同工之妙。 只听王海归说:“这里没有。”天苹叹气:“也不知道藏到了哪里,我真担心他。”王海归说:“你放心,他会没事的,我会一直陪着你。” 天苹点头,两人走出祠堂,站在门口的台阶上,王海归说:“我们去其他地方找找吧!”天苹却摇头,说:“我不想离开这,我总有种感觉,他就在附近。”王海归说:“那……那也好,我们坐这歇一会儿,你走得也累了。”天苹答应,两人在门口的台阶上并肩坐下,背对祠堂,面对着山下。 四下里都是浓雾,粘到脸上湿润清凉,天苹挥手驱赶着那雾说:“这山里的气候真怪,已经中午了,竟还有雾。”王海归说:“这是茶山,突然就会下雨,太阳出来,雨水蒸腾就成了雾,这样的气候适合茶树生长。” 天苹笑:“你是学考古的,怎么还懂这些?”王海归说:“去考古什么环境都会遇到,也就懂了点,不过眼前这雾到也少见。”天苹问:“有什么奇怪的吗?”王海归说:“这雾里隐约有股腥气,如果不是在天南周边,这里并没有大型的野生动物,否则我还以为遇到老虎呢!”天苹惊呼:“老虎?那一定会吃了刘安财的!” 刘安财没好气地暗骂:有了老虎也不会吃我,多半会吃了这个海里的乌龟。 王海归笑:“我只是说说,这里不会有虎。就是有老虎也不会吃你师侄,会吃了那些抓人的坏蛋。”天苹悠悠叹道:“归哥,你真好。你对我这样好,一定是我前生修来的福分。”王海归说:“前生我一定欠你一条命,所以这辈子我来还债,对你好得无怨无悔。”天苹咯咯笑着说:“一定是了,我们前生一定认识,还有刘安财,我们三个肯定都在一起。” 说这些誓言一样的情话,本应该并无第三人,她却突然将刘安财说出加在了中间,全然破坏了气氛,王海归只觉有别扭异常,脸色变得十分难看,轻咳一口恢复了神色,说:“可……可能吧!”天苹却没有察觉,似乎是想起了什么,咯咯继续笑着,半晌才停下说:“刘安财可真是憨呢!我每天都欺负他,他一点都不敢反抗。” 她开始絮絮叨叨地讲刘安财的糗事,兴高采烈之时竟手舞足蹈。刘安财隔壁听到,满脸通红,自己竟然那么窝囊,被她欺负得好惨,可见这个小魔女真是可恨。 王海归耐住性子听,心里却厌烦无比。天苹讲完,说:“归哥,等救出刘安财我一定让他好好谢谢你,这次考试多亏你帮忙的!”王海归说:“小事,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我是帮你。”他刻意将天苹和刘安财分开,天苹却没有听出,说:“可不是小事,你半夜起来去给我找房子,还费了好大功夫才联系到那些枪手,就算是买答案的钱也都是你出的,这钱我让刘安财还你。”王海归直说:“不用,不用。”天苹咯咯娇笑:“我就是说说,才不会给你钱!你一个大老板,大富翁,不会在乎这点小钱的,刘安财是个穷人,我要替他节约!”
刘安财这才知道原来是这海龟帮他作弊,听天苹的口气,这王海归今生过得可颇为得意,是大富翁,大老板,不象上辈子只是个穷学生。以这样的财力,当然可以买到答案,一夜之间弄到一间靠近考场的房子。就是不知道他容貌有没有变化,是不是还罗锅着背,一身龟样。 偷眼去看丘虎,那大汉仍然盘腿坐在那里,动也不动,似是睡着一般。大黄等流氓没这等好耐性,偶尔抓耳挠腮,只是不敢发出声音,就算有些微弱动静,估计是丘虎用的障眼法原因,隔壁的天苹和王海归都没听见。刘安财想:如果丘虎要对付天苹,现在正是下手的好时候,却为什么仍不动手呢?莫非在等什么? 王海归听天苹不断地念叨刘安财,心里十分烦闷,他虽然没有见过刘安财,就觉这人定然是面目可憎,他更是不解,以前天苹也说起他有个师侄,但那会谈论只是普通,也没有如眼前这样眉飞色舞。自从这次考试,天苹似乎发生了一些改变,他有些担心,对天苹:“我们再去后面找找吧。” 天苹答应:“好的。”起身站起,却是一个踉跄,噗通一下就从台阶上摔了下去。王海归连忙去扶,却见天苹面色青灰,豆大汗珠一颗颗流了下来,牙齿颤颤。急忙问:“你怎么了?”天苹说道:“我……我提不上气来。”王海归不解:“怎么会这样?”天苹说:“这……雾气好像有古怪。” 王海归忙运气细查,那雾中果有一丝若有若无的腥气,他原本也嗅到,只认为这是山风,有些腥气很正常,如今却立生警觉,这腥气入体,竟然慢慢向经脉中扩散而去,他体质异于常人,这才没有向天苹一样立刻摔倒。发现这点,立刻说:“这里危险,我们快走。”天苹说:“这里古怪,刘安财一定在这,我不走。”王海归说:“你要不走,自己都有危险,还怎么救人?”天苹却说:“只要不动用真气,身体就没大碍,我一定要见到刘安财。”王海归摇头,也不管天苹反抗,拉起天苹就要上车离开。 这时,却听哈哈一阵大笑,那破旧祠堂的门被人一脚踢开,从里面走出一群人,手中都拿着枪支,看起来都彪悍勇武。迅速堵住祠堂院落的出口,将两人围到当中。王海归和天苹对望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惊奇,两人已经详细检查过祠堂的每一个角落,却没想到里面还藏着这么多人。 正中一个大汉正是丘虎,眼睛盯着两人,放肆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