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39老大

    天苹这才高兴了，让刘安财自己去寝室，因为她走到男生寝室门口，就抽动鼻子不进了。说里面都是臭袜子味，臭男人，臭男人，果真没说错，就跑去女生寝室找同学去玩，让刘安财到吃午饭的时间再来找她。

    刘安财分配的寝室是男寝2号楼210，找到后推门一看，很满意。上辈子他上大学时候，一个寝室里有八个人，床挨床人挤人，现在一屋只有四个人，还有单独的卫生间。

    同寝的人四个人，来了三个，他还以为起的早，没想到却是最晚。想天苹要让他拉关系套近乎，于是进屋就招呼：“大家好啊！”

    靠窗的一把椅子上坐着一个人，穿着一件花花绿绿的衬衫，见刘安财进来，刷地跳起来，带起一股香风，咯咯就笑：“哎呀，我们寝室的四个人终于到齐了，太好了，太好了。”一边说，一边跳，一边拍手笑，声音娇柔妩媚，刘安财忙仔细看，想，莫非走错了门，到了女寝？

    再看这人虽然声音娇媚，身材纤细，留着一头飘飘长发，但喉结突出，胸部平平，明明就是男人，这才放心，招呼说：“你好，我叫刘安财。”

    那人说：“你好啊，我叫伍桔，叫我小桔子好了，这也是我的笔名。”

    笔名？看来是个作家，刘安财笑着说：“你好，我就喜欢文化人。”

    小桔子兴高采烈，给刘安财介绍另外两位，一个膀大腰圆叫棕熊，头发还真是棕色的，另一个相貌平平，全无特色，丢在人群里都不会被认出来，却有一个响亮闪烁的名字叫金日生。

    刘安财心想，肯定是日了才会生，这名字真废话。

    一寝室四个人到齐，刘安财学绘画，小桔子学戏剧影视文学，确实是个文化人。而棕熊很让人意外，学的是音乐表演，膀大腰圆估计共鸣腔也大，有个好嗓子。金生日的学得是摄影。四个人四个专业，都不在一个班。

    小桔子提议大家报年龄，然后排排谁是老大老二，结果刘安财年龄最小，金生日最大，小桔子其次，棕熊第三。

    原本排行就要这样定下，棕熊却摇摇头站起来，说：“不好，这样排很不好。”小桔子问：“有啥不好的？都这样排的啊！”棕熊说：“这样没意思，我觉得我们学艺术的人应该标新立异，不落俗套。这排老大老二也应该有我们独特的一套方式。”

    刘安财见他说得有趣，就问：“你要怎么排？莫非按照身高？”要论身高，那刘安财就是老大了。棕熊摇头：“那也没意思，我觉得要按照谁力气大小来排，我们掰腕子，谁力气最大，谁就是老大，力气最小的，就是老幺，这样才公平。”

    这棕熊人高马大，虽然是个唱歌的，但看着却像是搞相扑的，手腕比小桔子的腿还粗，这个提议摆明了就是他要当老大。刘安财问其他两人：“你们的意见呢？”

    寝室里排行大小，本来就没别的意思，就是为了叫着方便和亲近，毕竟要在一起生活好几年。只是现在如果真的按照棕熊这么一搞，那这个老大就带上了其他的意味，如同大黄的那些手下叫大黄老大一样。用拳头说话，那一个寝室里的人就会少了一份平等关系。

    金生日满不在乎，笑了笑说：“我没意见，他要当老大就给他当好了，我当老幺。”小橘子说：“我是文化人，可不和你们比力气，那太有辱斯文了，我当老幺，金生日当老三吧。”棕熊大笑，说：“那好，就这么排下来了，刘安财就是老二。以后，我就是你们的老大。”他嗓门很大，说话嗡嗡地，估计这就是美声唱法。

    刘安财心骂，你才老二呢！老二岂不是小弟弟？老子才不当老二。就笑着说：“我们还没有比试，你怎么就是老大了？”

    棕熊盯着刘安财，拍拍自己的胸膛说：“瞧这肌rou，还用比嘛？”

    刘安财看了看棕熊的胸，肌rou结实，又刻意运气，凸起硬邦邦硕大的两块，笑着说：“如果比胸大，那我输了，就算去女寝，估计你都能当老大”

    棕熊气得哇哇叫：“当然是比力气，不过你输了那你以后就要当我的小弟，要听我的话，每天都去食堂给我打饭。”

    刘安财点头说：“好，你输了也是这样，以后叫我老大，每天去食堂排队给我打饭。同意，我们就比。”

    棕熊点头，没有异议。金生日懒洋洋地靠着床看着他们，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小桔子却是异常兴奋，自告奋勇当裁判，帮忙拉出桌子，在桌子两边放了两把椅子。刘安财和棕熊坐到两边，互相伸出一只手握住，棕熊的手腕极粗，古铜颜色给人感觉都是力量，相比起来刘安财的手腕细了很多，颜色上更是白皙，似乎没比之前，胜负已分。

    棕熊霸道，小桔子自然就和刘安财更亲近，担心地问：“刘安财，你行不行啊？再不就让他当老大好了，就是个名，也不要紧。”

    棕熊也嘿嘿笑：“我们都是同寝兄弟，伤了和气可不好，你现在认输，叫我一声老大，以后我们寝室有我罩着，没人敢欺负大家。”

    刘安财却是诚心要镇镇这只棕熊，天苹让他去当班长，现在连寝室里的四个人都不能摆平，那班长还怎么当？所以笑了笑说：“有我罩着也一样，不光学校里没人敢欺负你，就是整个北城区，也没人敢欺负。”

    这话到也不是胡吹，天南的城北区都是大黄的地盘。

    正说话，棕熊突然用力一压，刘安财一个没有防备，右手几乎就要被他压到桌面上，连忙用力，只觉手腕胳膊里都是力量，轻轻松松就将棕熊的右手给扳了过来，扳到起始位置，再不用力，只是笑嘻嘻地看着棕熊。

    棕熊开始见刘安财有恃无恐，估计这人可能真有几分力气，所以就使了一个诈，想一举得胜，几乎就要被他赢了，却又被刘安财给扳了回来。扳手腕的人都知道，如果两个人力气相当，在手臂失去平衡以后，根本再难扳回，刘安财能在右手几乎贴到桌面的情况下扳回来，力气大了他不是一点点。

    刘安财只凭手臂和手腕的摆动就维持住了局面，棕熊却是满头大汗，汗珠噼里啪啦地流了下来，刘安财说：“你还不认输？”棕熊说：“死都不认。”刘安财说：“那只有让你心服口服了。”说着手腕轻轻一抖，棕熊连人带椅子都摔倒了地上。

    小桔子拍手：“刘安财赢了，刘安财是老大。”

    棕熊一脸沮丧地从地上爬起来，瓮声瓮气地说：“你赢了，你是老大。不过以后我会努力赢回来的，等我赢回来，我再当老大。”

    刘安财笑：“随时恭候。只要你那天赢了我，那你就是老大。”棕熊点头，先叫了一声老大，又说：“那我现在去食堂给你打饭，早点去能排前面。”说着就到处找刘安财的饭缸。

    这人输的起放得下，刘安财反而佩服了，忙一把拉住棕熊说：“今天中午就不去食堂吃了，既然我们寝室四个人聚齐，那都是有缘，中午我请客，我们外面喝酒去。”

    小桔子欢呼同意，一下抱住刘安财的手臂，撒娇说：“老大，我要吃糖醋里脊，我最爱吃了。”

    刘安财忙把手臂抽回，说：“好，给你点两盘。”心想这人莫非是个同志，以后可得小心了。又问金生日：“你的意见呢？”

    金生日笑：“你是老大，我们当然都听你的。再说要喝酒，我怎么能落后？我这人别的不好，最喜欢的就是酒，每天要是不喝一斤，都睡不好觉。”

    棕熊见金生日说的嚣张，就说：“那我们比喝酒，如果你赢了，我就……”他挠挠头，一时没想起什么赌注。

    金生日说：“如果我赢了，你要叫我一声二哥，如果我输了，我叫你二哥。”

    棕熊答应，骂道：“我掰腕子掰不过老大，我不信喝酒还喝不过你这个小白脸？”

    小桔子跳过来说：“那我们比作诗，如果我赢了你叫我三哥，如果你输了，我叫你四弟如何？”

    棕熊骂：“一边去，你怎么都是最小的。”

    同寝四人经过这一闹，都互相熟悉了很多，笑笑嘻嘻打打闹闹地出了男生寝室楼，刘安财拿出手机给天苹打了一个电话，过了一会儿天苹下来，走到四人身边，刘安财介绍：“这是天苹，我的……”

    棕熊却跨上一步打断刘安财的话说：“老大，我知道。”说着对天苹鞠躬问候：“大嫂好，我是棕熊。”

    天苹脸刷一下就红了。

    小桔子一看，也不甘示弱，也上来招呼：“大嫂好，我叫小桔子。”

    刘安财在看天苹的脸已经有些发紫了。

    金生日也要上前，刘安财忙一把拉住了他，又对棕熊和小桔子喝骂：“靠，不要乱叫，这是我……我姑姑。”

    棕熊，小桔子，连着金生日都长大了嘴巴，形成一个O字，却发得是GUGU的音：“姑姑？你姑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