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41 古曲
阎王说他都不能找到天苹,只能靠天决定,那么天又是什么?刘安财没有答案,将酒喝了想:一辈子一辈子地过,想那么多干什么? 金生日和棕熊这一会儿已经喝下去半箱的啤酒,天苹拍手鼓掌,一会儿喊金生日加油,一会儿喊棕熊加油。小桔子也不示弱,看看棕熊气势弱了,就喊他一生三哥,若是金生日有些懈怠,就喊棕熊一声二哥。 几人吆五喝六,一边拼酒,一边吃rou。外面阳光渐渐强了起来,已到了正午,烤rou店内的人慢慢增多,这时,从外面走进来三男一女。 其中一男个子高挑,穿着一件花色衬衫,用手插着裤兜四下里张望。旁边两个男人都是一脸彪悍,俱都黑裤黑衬衫,样子似乎是保镖,很不协调的是两人都带着一个金丝边眼镜装斯文。唯一的女孩穿着一条牛仔短裤,露出两条白花花笔直的腿,上身一件丝巾小肚兜,又是清凉又是热辣,刘安财用眼角余光扫了一眼,心说现在的学生真敢穿,不过却不敢再看,他怕天苹发现。 美女对美女都有几分敏感,这女孩一进屋天苹就发现了。原本这屋内大部分男人的目光都若有若无地集中在她的身上,这让天苹心里十分受用,不过这女孩一出现却都把目光吸引了过去。她心里偷偷评论,这妞脸蛋也还成,就是下巴太尖,有点太狐狸脸了,身材也还算不错,无非露得多。男人没一个好东西,都是色狼,全盯着人家大腿看。忙瞧了瞧刘安财,发现他只吃rou没看大腿,这才没有生气,又继续给金生日和棕熊加油叫好。 这三男一女找了个位置坐下,高个男看看四周对那白腿美女皱眉说:“小白,你怎么带我们来这地方?这也太吵了。” 那美女小白说:“这的烤rou可是天南大学的一绝呢,我最喜欢,江少你也可以尝尝啊。” 高个男忙说:“别叫我江少,叫我易鸿,都这么熟了。你喜欢的东西那味道肯定不错,我一定要尝尝。” 小白笑:“你肯定不会后悔。” 江易鸿笑:“但愿哦,如果不好吃,我可要罚你。” 小白嫣然一笑,环顾四周,烤rou店内大多都是学生,望见这笑容的男生们似乎一股春风扑面而来,只觉这笑容仅是为了自己一个人所笑,一时间都呆在那里,喝酒的酒顺着嘴巴流出来,吃rou的,则大张着嘴巴流口水。 小白说:“你要罚我什么哦?”声音妩媚无比,听着让人骨头都酥麻了几分。 江易鸿嘻嘻笑:“罚你今晚不许走!” 小白低声媚笑:“讨厌,我们只认识两天哦,你想干什么?” 江易鸿说:“可是我怎么觉得这两天好像是过了两年那么长啊?” 小白说:“别人都说和喜欢的人在一起,时间会过的快,你怎么感觉过的慢?你一定是不喜欢我。” 她脸露悲切,泪珠似乎都要掉了下来,看到的男人只觉如果她的眼泪真的掉下来,那自己的心也一定会跟着碎了。如果她伤心,如果她哭泣,那么自己也会崩溃,会有一种想砸破整个世界的冲动。 江易鸿痴痴地看着小白,说:“我,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距离上次见你正好两天,这就跟两年一样长。” 小白一听,吃吃地又笑了,屋内的气氛瞬间从悲伤转为温暖,望见这笑容的男人也都跟着笑了,想自己可以答应为这女孩做任何的事情,只愿她能这么高兴地一直笑。 小白说:“那你还是想我不够呢,人家都说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我们两天不见应该是六年才对,你才两年,真不合格。” 她撅起了嘴巴娇嗔,装作很不高兴。 她时而高兴,时而悲伤,时而娇嗔,时而妩媚。烤rou店里的男生们的心情也跟着起伏涨落,似乎她的高兴就是己身的高兴,她的伤心也是己身的伤心,除了为数不多的几个人,大部分的男生都沉浸在这女子的思绪之中。 天苹一直都偷偷地看着这女子,自觉容貌身材并没有什么弱于这个女子,只是这女子只一笑一颦之间就让所有的男人为她心动,她如果要达到这个效果,就只有使用移魂大法了。眼前这个女子,却是天生的媚,面容上天真,却都媚到骨头里去了。 她心里偷骂,这一定是个狐狸精。很想去看看这人有没有尾巴。有些担心地去看刘安财,生怕刘安财也被这狐狸精迷了,却看到刘安财只顾喝酒吃rou,全然没看那狐狸精,这才放心。不光是刘安财,就算金生日、棕熊、还有小桔子,虽然也看到了那妩媚女子,却都并没有像其他人那样痴痴呆呆。天苹暗自称奇,刘安财也就罢了,毕竟是修仙的道中之人,定力比旁人要高了很多,而他同寝这三个却都是普通人,却也能不为这女子所动,可见都是好人。 天苹看到男人,也会做好坏之分,只不过划分标准和别人不同,别人的划分标准是做不做坏事,天苹则是根据色不色。色狼一定就是坏人,不色定然好人。这屋子里的男人大多是坏人,刘安财这三个寝友都是好人,而刘安财,天苹则认为他时好时坏,如果刘安财夸她这个小师姑漂亮,那就是好人,如果夸奖其他女孩漂亮,那就是十恶不赦的大坏蛋。 天南大学2210寝室的四位学生,都不知道天苹已经给他们划分了好坏,棕熊和金生日已经喝光了三箱啤酒,金生日面不改色,棕熊却已经摇摇晃晃,眼见着马上就要分出胜负。小桔子正用他性感的公鸭嗓为棕熊加油:“三哥,加油,三哥加油,喝了这瓶,你就是二哥,二哥加油,二哥加油。” 棕熊喘着气盯着金生日骂:“cao,喝不下去了,你这B,这小的肚子,怎么这么能装?”他骂完又是一口酒灌下去,却终于再忍不出,喷了出来,噗噗地喷了许多,却一点也没有别人喝多了时候那呕吐物的恶臭,他吐出来的仍然都是啤酒,还泛着洁白的泡沫,可见胃都被洗了个干净。 小桔子嗷地发出了一声尖叫:“哎呀,脏死了,服务生,服务生,收垃圾了。” 江易鸿听到,不由皱眉:“现在的学生真没素质。”旁边一个黑衣男点头说:“扩招了,啥人都能上大学。”小白嘻嘻笑着说:“我也是扩招以后才到的分数线呢,那我也没素质了?”江易鸿忙说:“我没说你,我也舍不得说你,你怎么能和他们比?”
小白的大眼睛几乎眯成了一条线,不过却没有看江易鸿,而是盯着刘安财五个人看,看了一眼天苹,但随后盯着刘安财肆无忌惮地打量。 服务员过来收拾了一下。棕熊没有喝醉,他只是肚子装不下啤酒了所以才吐了出来,坐下以后不服气地摸摸金生日的肚皮问:“cao,你这么瘦,肚子怎么这么能装?” 金生日嘿嘿地笑着:“因为,我是酒仙!” 棕熊骂:“我TMD还酒鬼呢!” 金生日说:“对哦,说不上真的如此,我是仙,你是鬼,所以你不如我。”他说完得意起来,站起身,一手拿着一瓶酒,两个瓶口都对准了嘴巴,咕咚咚地喝了个干净,然后丢了瓶子,拿起筷子敲那盘子,一边敲一边高歌: 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 君不见高堂明镜悲白发,朝如青丝暮成雪。 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 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 烹羊宰牛且为乐,会须一饮三百杯。 岑夫子,丹丘生,将进酒,杯莫停。 与君歌一曲,请君为我倾耳听。 钟鼓馔玉不足贵,但愿长醉不复醒。 古来圣贤皆寂寞,惟有饮者留其名。 陈王昔时宴平乐,斗酒十千恣欢谑。 主人何为言少钱,径须沽取对君酌。 五花马,千金裘,呼儿将出换美酒,与尔同销万古愁。 他这歌,语调奇怪,有种别样的苍凉,似乎是从亘古的历史中走来的声音一样,时而激扬,时而感慨,但却总有那肆无忌惮的豪情萦绕不绝。棕熊呆呆听着,慢慢站起身来随他而唱,他嗓音更是醇厚,唱得比那金生日更多了几分味道,直唱到最后一句,他丢了筷子,一下抱住金生日,大叫:“二哥,以后你就是二哥,你这歌,教给我吧。” 金生日哈哈大笑,异常潇洒,说:“自家兄弟,想唱就唱!要不是你陪我喝酒,我还唱不出来呢。” 说完,举起一瓶酒转身面对着刘安财说:“老大,干杯!” 刘安财听金生日高歌这首古曲,只觉曲调似曾相识,似乎在哪里听过一般,但怎么都想不起来,正想不明白时候,见金生日敬他,就站起来,两人碰杯,一起干掉,然后互相望望哈哈大笑。 小桔子一边跳一边拍手:“二哥太棒了,二哥我爱死你了,能把李白这首将进酒唱得如此完美啊,真是太完美,太风sao了。” 天南大学艺术学院2210寝室的几个新生,肆无忌惮地喝酒唱歌。小白长长地睫毛忽闪着,张开樱桃小口,细细地咬了一口烤rou,轻声叹道:“哎呀,这里真是太吵了。把这rou都嚷得有些变味道了呢!” 然后,楚楚可怜地看着江易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