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社团
下午还有课，我分明知道吴长彪叫我起床，但是无论如何也不愿起床，最后没去上课，一直睡到晚饭时分。 这些天，我总觉得身体好现多了些什么东西，这种感觉不像是镶了几颗牙或做了纹身那么实实在在，当我真要去感觉多了什么东西时，又无法确定，若有若无，时而真彻时而飘渺，有时会被这种感觉惹得全身燥热，只恨不得找个方式发泄。 是不是提早进入更年期了！ 幸好，《猎人笔记》里面的内功对调节五脏六腑有特别的功效，特别感到焦躁时，我按照兽功初层的吐纳方法呼吸，心情平静许多。 多年来练习的兽功给了我第二个惊喜，能调节血气，第一个惊喜是捱打。 晚饭后，吴长彪又拖着我去逛校园。我本来想吃完饭立刻睡觉，因为睡觉可以让伤势好转得更快，但是，中午已经拒绝了一次他的好意，再拒绝恐怕不利于同学关系发展。 出去透透气可能更好，我想，跟着他出校园。 “黄昏可是大学最美丽的时分，除了漂亮的晚霞外，更漂亮的是美女，不出去可惜了。”吴长彪走在校道上，眼光四周搜索。 “那边很热闹，在做什么？”我指着前面，那里是学校最宽敞的大道。 此时围得水泄不通，足足有几百人，好像闹市一样。 “应该是校园社团招人。”吴长彪突然兴奋起来，催促我：“快点，过去看看。” 好多的社团，一路排过去分别有文学社、音乐社、围棋坊、学生会、演讲社、林林总总大概有二三十个社团，每个社团都围着人填表，旁边的商场沾了光，卖出了大量的笔。 好热闹的气氛，大学生活的自由独立可见一斑。 在众多的社团中，有一个社团特别红火，足足围了几十人，我跟吴长彪经过时马上有几个人靠过来借笔。 我抬头，看见树上挂着一个金光闪闪的牌子，上面写道“白龙会”三字。 “白龙会，这是个什么社团？”我问吴长彪。 吴长彪一进学校就对这个社团有耳闻，凑近我耳边说：“挂名白龙会，其实是黑龙会。” 黑龙会，那个日本的黑帮组织！“学校怎么会允许这样的社团存在？” “很简单，给学校社团管理处一大比钱就行了，刚开始组建，这个组织的挂名是校友会，后来不知怎回事改成了白龙会。据说这个社团的会长是个有日本血统的人，在学校是叱咤风云的人物，如果进了这个社团，只要每个月交点会费，可以担保在学校平安无事。” “这岂不是收保护费。”我吃惊地说。 “嘘，别大声。”吴长彪惊恐地看着四周，见没人听见才松了一口气。 我看着忙忙碌碌填表的学生，心里有一鼓说不出的厌恶。招人的那几个白龙会会员中，一个人比较熟悉，竟然是一直盯梢雨舞的那个样子惨淡的男生，他也是白龙会的人，此刻他也看见了我，似乎认得我，冲我喝道：“看什么看，你没资格报名，乡巴佬！” 一鼓怒气冲起，我觉得血液都在沸腾，正想冲过去，被吴长彪拉住了手。 胸口又一阵痛，痛得让我把怒火压了下去。冷静点，我对自己说，日子长着呢！ 我左手食指跟拇指弯成一圈成洞状，右手食指向洞中用力地向着他插进去，这是我小时候在贫民窟跟小混混学的一个骂人的手势：插……。 那惨淡男生脸气大变，想要冲过来，被他身边的一个身材高大的男生拉住了。 那高大的男生盯着我看一会儿，像是要记住我的样子。 我也记住了他的样子，胡须满脸，脖子上有一颗痣。 “你惹上麻烦了。”吴长彪见我跟白龙会的人起了冲突，很焦急。“现在可怎么办，没有人敢跟白龙会作对，这下麻烦大了。”他在原地打转，挠头不止，像是在想对策。可是任他如何想，也没想出办法，他也只是一个新生而已。 他的焦急让我有些感动，我跟他也只不过相识一天，他就对我如此，这个朋友值得交。 “放心吧！我也不是好惹。”我冲他笑笑！ 吴长彪摇摇头，笑容有些苦涩。 与白龙会相反的是，走到尽头，一个社团冷冷清清，连蚊子都没有一只靠近。这个社团远离了校道，摆在一丛花卉之后，要不是惊鸿一瞥，我都没发现这里也是一个招人的社团。 别的社团招收员都忙的恨不得多两只手出来，而这个社团的招收员躺在椅子上睡的呼呼响，那个社团牌子被他靠背。 我敲响桌子惊醒了那个社团招收员，他睡眼腥松，头发又黄又乱，像个鸟窝一样，个子很小，身高不会超过一米六，脸蛋像十来岁孩子一样嫩。 他揉揉眼，也不抬头看人，顺手从背后抓出那个牌子放到桌子上，由于没有有牌子垫背，他只好趴在桌子上又睡了起来，似乎确定我们两个人只看一眼就会走。 他的招牌十分独特，独特到我们哑然失笑，这样能招到社员才怪。 招牌上正中写着“解剖社”三个拇指般大小的字，下面的简介字体更小，只恨不得用放大镜去看。我凑近看，上面写着简单的介绍。 “解剖社成立至今四年，第一年招人三十名，第一节解剖课后剩下五名，第二节解剖课后剩下一名，第二年招人十名，第一节解剖课后，一个不剩，第三年招人，没人报名。进社者必须有超人的胆量与毅力，慎重考虑，女人不收。” 其它的社团都是大力宣扬本社团的光辉历程与美好未来，以来招揽人员，只有这个社团好像害怕别人报名一样，见了这样的招牌，只有白痴才会去报名！ 解剖也是不十分害怕的事情，怎么会没有人报名呢！必须有超人的胆量跟毅力，这吸引了我，同时也对这个社团产生了好奇。 “这位同学，能不能介绍一下你们社团。”我又敲响桌子叫醒那个小毛孩一样的男生。 小毛孩抬起了，看了我一眼说：“我们社团就学习解剖，解剖懂不，包括动物跟人。” 听到动物二字，我突然想起了兽组织，那些恐怖的兽人合体，心想加入这个社团也许有用。我突然决定：“我想加入。” 小毛孩听及，从抽屉里拿出一张满是灰尘的表格递给我填。 “请问有笔吗？”我问道。 小毛孩在抽屉里翻了一阵，挠头说：“忘记带来了，自己去找一支。” 他是招人的吗？ 鬼使神差，为了进这样一个社团，我居然跑去商场买了一支笔回来，吹去表格的灰尘，我仔细地填着表。吴长彪看我的眼神怪怪的，他想的肯定跟我刚才想得一样，只有白痴才会加入这样的社团，而我就加入了。 我填好表，小毛孩一本正经地接过察看，突然一拍脑袋大叫起来，连我跟吴长彪都吓了一跳。 “真不好意思！我们社团只招医学专业的学生。”小毛孩直拍脑袋，伸手夺过我的笔，在招牌上补上一行字：只收医学专业学生！ 这下子我可有些怒了，语气粗鲁：“你就不会先说清楚！” 小毛孩递过笔给我，不愠不火地说：“是我弄错了，就破例收你了，反正你不会撑过第一堂课。” 那就等着瞧吧！我就不信一间学校小小的社团能唬得了我。 “什么时候上课。”我笑着说。 “到时候会通知你的！”小毛孩说完，又将那张招牌收了起来当靠背，不再理会我们，肆无忌惮地呼呼大睡起来。 黄昏的阳光透过叶间照在他脸孔上，样子分明就是一个十来岁的小毛孩！ 林子大，什么鸟都有，我想。 “林子大，什么鸟都有。”吴长彪叹息，他和我想到一块去了，只是不知道他说的是小毛孩还是说我。 在大道上转了几圈，我没有再报任何社团，而吴长彪报了两个，一个是文学社，一个是武术会，他说：做男人要文武双全。我看他体魄，像是练过两招，至于文才，怕是冲着女人堆去的，报文学社的全是花痴女人。 “嗨兄弟，我看你骨格精奇，想必是个练武材料，何不考虑入武术会。”一个身材瘦小，尖腮细眼，弱不禁风般的学生拍了拍我肩膀打招乎。 “你，武术会？”我盯着他正奇怪。 “别看我长得瘦，我浑身是肌rou，以你现在的水平，肯定不是我的对手。”瘦小子拍拍胸口，呯呯作响。 “你不会是骗子吧？”我说。 “我是骗子！”瘦小子无比冤枉地叫起来。“凭你这模样，有什么被人骗的，你以为现在社会还有这么没眼光的骗子吗？早饿死了。” 我看看自己模样，想想也对，问：“你们那里不是有档口招人了吗？而且报名的人很多，怎么还过来拉客。”我指着远处武术会挂牌招人点，对瘦小子说。 拉客这个说法让瘦小子很不爽。“武术会可不是妓院，别说得那么难听。我是微服私访，见到潜质才好意招收，如果其它人，我都懒得去浪费口水。” 他这么说，是看中我的潜质了。我笑道：“我有潜质吗？我怎么不觉得，你说来听听。中肯的话我考虑一下。” “我再说一次，武术会不是妓院，没有一排女人供你选择满意才干，加不加入随你，强扭的瓜不甜，强干的妞不爽。”瘦小子居然很有个性脾气，他还是给机会我选择：“我住第三宿舍楼404，想清楚找我。” 说完，又走向前，拍一个一米九高的家伙说：“嗨兄弟，我看你骨格精奇，想必是个练武材料，何不考虑入武术会。” 原来，在他眼里，身材高大就是骨格精奇，练武材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