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鸽子身法
“两分钟之内，我要拔掉你的牙。”罗刚狞笑着。 “那就来吧！”我冷静地回答，挥动着手脚做着普通的热身工作，像是做早cao一样。我这些动作引来场外一阵大笑，罗刚更是破口大笑，改口道：“一分钟。” “开始。”做裁判的陆天一声令下，罗刚马上如金刚一样肆无忌惮地向我冲过来，毫不设防。 我则踢过去，正中他胸口，他只退了两步拍拍胸口又冲了过来，我那一脚似乎只帮他抓痒。 这一脚我用了五成力量，对他毫无伤害！我太大意了，这罗刚的实力比我想象要高得多。我马上收回轻视的心态，全心应战。 “力量不错，可惜还不够帮我抓痒痒。”罗刚若无旁人在大笑，一拳往我击过来。 我伸掌成抓，扣住他拳心，有心强接他一拳试试伤势。一鼓大力从他右拳穿透我掌心沿着手臂而上。我胸口一痛，力量缓了三分，被击退几步。 “慢着，罗刚。”孔霸突然出声制止，盯着我问道：“你身体可是有伤？” 我还没出声，胸前已经涌出一片红血。本来这一拳还不至于让我胸口破裂，真正的原因是被那个被我一脚踢得生死未知的小三那一拳，才真真真正正地伤了我。 我解开衣服扣子，见血液从绷带中慢慢渗出来，疼痛一阵阵涌来。 场外哗声大起，任谁都清楚那么厚的绷带之下一定是十分重的伤势，不是极大的伤口，是不会这么容易破裂的。 “这次比赛推迟。”孔霸懒懒说道：“省得别人说我们白龙会闲话。” “不用了。”我冷冷地说，浑身变得燥热，那种痛感和热血反而激起我的愤怒。我将衣服一扬扔到场外，赤裸上身，一声暴喝：“来吧！” 我想我的脸色应该比较难看，因为罗刚看到我的样子后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向我出手。 “是你自己要找死的。”他崩着脸恐怖地笑着。 罗刚的拳法刚猛凶狠，每一拳都带着拳风，虎虎生威，下跨马步十分稳健，进攻节奏感很好，很快就攻出了七八拳，每一招都全力以付。 我不想跟他硬拼，施展身法与他周旋。以罗刚的武功路数，用轻巧的身法游击最好。 《猎人笔记》武学身法篇之鸽子身法，招式轻盈，姿势优雅，力量损耗少，最擅长于游斗，对付笨拙的力量型对手倍加威力，附带短兵器威力更强。 我双臂张开作翅膀，双脚尖点地轻摇晃，身体仿佛变得毫无重量，一点风都能吹起一样。 场外传来哗声，没有人见过这样的武功招式。要不是我的动作难度大到不可思议，恐怕又有人哄堂大笑了。 罗刚见我怪态，骂了句：“装神弄神。”右腿上踢我门面。 我右臂轻挡，这脚将我连人踢上半空两米多高，不知情的人在欢呼罗刚的强大的力量。我嘴角微带笑意，在半空中迅速伸手成抓击向罗刚脸庞。罗刚没想到我在半空中动作还这么灵活，能做出这样的动作，慌忙伸手封脸。我身体还没没落地，双手攀上他肩膀，利用身体下坠的力量掀他身体。罗刚的下盘居然十分稳当，只晃了两下，又出脚踢出。还是一样，我用手在他脚上一滞，借他的力量飞起，再次向他攻击。 片刻间，罗刚便与我交手了十来招，我的身体至始至终都没有碰过地面，或借力飞起或翻身旋转，如影子一样片刻不离他的身体，他退我进，他攻我退，就像一张打不着力，甩不开手的蜘蛛丝。罗刚的脸上全部都是汗水，任谁都知道，只要我下手，他早就遍体鳞伤了。 “罗刚，不用打了，他粘字诀滞字诀已经出神入化，你不可能打赢他。”孔霸脸上从来没有过的严肃，盯着我的眼神目光炯炯。 罗刚早就不想打了，这一场比武也许让他心里从没有过的惊慌，一条命就放在别人手上，不知道别人什么时候要出手要去。这心情比死去还要恐怖。特别每次我都用指甲在他脖子上轻轻地扫过，那种冷飕飕的感觉就像出血一样。 我从他身体上翻身离去，一跃四米远，轻轻落地。朝他冷笑：“滋味如何？” 罗刚呆呆说不出话来，连看都不敢看我的，似乎我就是一个怪物。 不单罗刚，所有的人都不可思议地看着我，我刚才的武功，根本就不像人类的武功，根本不是人类能够做出的动作。 “哈哈，果然是一分钟分出的胜负，结果有些意外。”侯中海冲进场中瞪着我大笑：“他妈的你这小子，武功这么邪门，这么高的个头用这么娘们的武功，太不像话了。” 我笑着说：“武功的目的在于制敌伤人，管他娘不娘们。” 侯中海问道：“你刚才的是什么武功，我这辈子都没见过这样的武功。” “保密。”我故作深沉，转身面向孔霸说：“你说的话还算数吧？” “当然。”孔霸扬扬手说：“我这人虽然不怎样，信用还是蛮高的。所有白龙会的人听令，以后不得惹这位同学，当然，你们也惹不起。” “多谢了。”有他这句话，我以后就安心了，要不然，这么多的白龙会员，每天一个人找我晦气，烦都烦死了。 孔霸突然走到我面前，怪笑着，小声说：“不如进白龙会吧，这武术会很闷的。” “喂喂喂”侯中海听到孔霸的说话，出口打断：“孔霸，你太不厚道，居然在我们眼皮低下抢人，他可是我们武术会的人。” 孔霸对侯中海毫不理会，意味深长地对我笑道：“考虑考虑。”说完带着一帮人转身离开，走出门口时还回头看了一眼我，嘴巴上撇，露出一个坏坏的笑。 侯中海待孔霸离开，凑到我身边说道：“牧海，你别信他，白龙会是什么东西你也应该知道，仗势欺人，不务正业，游手好闲，杀人放火，坑蒙拐骗，相貌猥亵，你进白龙会等于送羊入虎口……” 我苦笑道：“不至于吧？” 侯中海一本正经地说道：“现在不会，以后一定会。” 陆天一直没出声，到此时才站出来说：“你受伤不轻，快去医院吧。” “这点小伤，还不用去医院，找点东西止血就行了。” 我明显感觉到陆天眼睛里都是炽热的火焰，我猜想，只要我身体一好，他会马上找我比武，他的眼睛出卖了他是一个武痴这种事实。我甚至还能听到他的骨格响声。 “我陪你去。”吴长彪走了出来，手里拿着我的血衣。 我穿上T恤，再穿上武术会服遮住T恤的血迹，这样的穿着虽然有点难看，总胜于露出一片血迹引人注目。 所有的武术会员都望着我，眼光里都是敬仰，这样的感觉让我有些轻飘飘。 我走出武术会，心情好得不得了。 路上，我碰上了雨舞，应该不说碰上，雨舞一直在找我。我弄出了这么大的乱子，整间学校都知道，雨舞作为班长，很怕我会出事。 “你没事吧？”雨舞焦急地问，眼睛在我身上转，见我衣着怪异，盯着我的胸口，血迹穿透了武术会服。 “没事了。”我苦笑道，这小妮子的焦急样子让我感动。 “谁干的？是刀伤吗？”雨舞突然间双眼圆睁，显得十分愤怒。 “是旧伤。”我解释道：“白龙会以后不会再找我麻烦了，你也不用担心我会出事了。” “他们肯不追究？”雨舞疑惑不解。 “应该不会再追究，是孔霸说的。” “孔霸来学校了？”她脸色微变。 孔霸跟雨舞之间的恐怕有点儿关系，要不然她不会是这样的表情。我点点头。说：“我有点事，先走了。” “慢着。”雨舞从思绪中反应过来，指着我胸口问：“你是去处理伤口吗？” 我无奈地点点头。 “跟我来。”雨舞刚说完话就走了。 我迟疑着，吴长彪推着我怪笑着：“走吧。” 雨舞带着我一直走到学校的车库，这时我才知道她要开车送我去医院。 雨舞开的是一辆白色的宝马汽车，跟她的气质非常匹配，当她的脑袋从车窗里伸出来，长发飘然地叫唤我上车时我才反应过来：我囊中羞涩，根本没钱付起医药费，这里的医院不是一般的贵。 “我伤势还不至于去医院。”我找个借口。 “上车再说。”雨舞催促着。 “真的不需要。不过还是要谢谢你。”我说完转身离开。 雨舞很快就把车开到了我面前，脸色有些难看，声音中似乎有些怒：“还不上车。” 也许是没有人这样拒绝过她的好意吧！相对于得罪她，高昂的医药费更让我害怕。我绕过车子，继续往前走。 吴长彪看不过眼，凑到车窗前解释：“他不是不领情，是没钱。” 我的脸上发热，朝吴长彪吼道：“你是不是有病要去医院？” 吴长彪脸上一红，不再说话，随即离开车子，往我身边靠。 雨舞再次把车开到我面前，开门下车，拦到我面前说：“我的朋友在医院，费用我可以帮你先出，别再拒绝我了。” 她的声音突然间变得轻柔，那种熟悉的感觉再次溢起，母亲年轻时应该是这样子的吧！鬼使神差，我被吴长彪推上了车。 一路上，我都在想，雨舞会不会跟我母亲有什么亲戚关系，只是看她们的样子，却是半分不像，为什么给我的感觉是这样的相似呢？ 雨舞没说假话，在医院她确实有熟人，熟到她根本没去付钱。 那个长得有一米七五左右，姓吴的面色冷若冰霜的女医生至始至终都没有脱下面罩，我只能看到她的眼睛非常之冷，除了看到我的伤口后，她出现一丝颤动外，再没任何表情，处理伤口的过程像个机器人一般。之后她把雨舞独自叫了出去说话，雨舞回来后若有所思，看我的眼神有些异样了。 走出门口，雨舞终于还是忍不住问我：“你的伤是怎么回事，可以告诉我吗？” 我没有回答，反问道：“那个吴医生怎么说？” “她说，你的伤口裂开了。你以前受伤十分重，普通人也许死掉了，你的伤口处理非常专业，帮你动手术的绝对不是一个平常的人，水平在全国屈指可数。她还说，为了确保安全，你最好连续来她这边消毒五天，再看看情况。”雨舞很坦白地回答。 “她应该还说，我这个人比较危险，让你少点靠近我。”我补充。 雨舞脸色有点红，默认了。 我撇撇嘴笑道：“开始时，别人告诫我少点接近你，现在反过来了，世界变化真快！” 雨舞还在看着我，像是等着刚才话的答案。我说：“如果我说，这个伤口是我最亲的人刺伤的，你信吗？” “我不信？”雨舞回答。 她清澈的眼睛里布着陌生的感觉，也许就在这一刻，她对我的印象已经产生了变化：我并非表面上那么朴实，那么诚实。 “哈哈。”我笑了起来，肚子打了个响碌，才想起下课后到现在还没吃饭。“既然帮我弄好了伤，不介意送佛送到西，再请我们吃顿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