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十一
小英道：“我不喜欢做事做一半。” 长生道：“我也不喜欢。” 小英道：“等我穿好衣服，拿刀，一起去，洪门可以袭击我们，我们也可以。” 长生道：“我也这么想。”看了自己的下半身，神经质的一笑，和小英走回去酒吧，穿裤子衣衫。 三分钟之后，长生和小英一脸不可琢磨的笑走出来。 “汗青，太子要是问起，说我们去看电影了。”小英勾勾手指，那已经换回了空姐服装的姑娘家走过去。 小英一把楼上她的柔软的腰肢，道“走，和哥杀人去，哥现在力气多得没有地方发泄。” “你还欠我们的*费。”小姐很清醒的道。 小英脸皮厚得“纹丝不动”，“没问题，杀人之后，一起结账。” 长生道：“我杀人不习惯带女人。” 小英道：“那我就不好意思了，左拥右抱。”小英左右各一个，笑眯眯的大步上前。 长生望着赵汗青那一双充满血丝的眼睛，微微叹息：“先去医院看看，她失血过多也会死。” 赵汗青忙抱着猫猫起身，放进车，驱动车子去医院。 “他们呢？”陈天道轻声问道，安静了，突然安静了，听见血液的流动的声音。 “去洪门。”十一道，双手轻柔的按摩着天道的肩膀。 “我想小妹了。”在一段时间他喜欢一段音乐，听一段音乐他怀念一段时光。坐在一段时光里怀念另一段时光的掌纹。那时听着那歌会是怎样的心情？那时的他和小妹是否相遇在同一个场景？是相遇还是错过？还是，没有结局的邂逅？ 十一默然不语，低眉，嘴角笑，哀伤。 “她还好吗？”他是在问自己，还是问十一，还是问谁呢，他怕打电话，怕听见她的声音，怕看见她喜欢的颜色，也怕喜欢上独自难念的习惯。 “我想喝酒。” 十一把走出去，再回来，手上拿着一杯红酒。 陈天道右手握着酒杯，笑了笑，有些无奈，饮下：“十一，你说我会不会死？”他放下酒杯，指着自己的脑子，“我感觉它在慢慢的扩散，有一天是不是会爆炸。”也不知为了什麽，在这一刹那间，他神思竟忽然飘到了远方，飘到遥远的北国，那一片冰天雪地里。他想起自己很十五岁的死后，和十一一在雪推上打着滚，十一悄悄将一块冰塞进他的脖子。冰雪直流下他的胸膛，那感觉就和现在一样。陈天道的全身也都是凉凉的。 嘭啷的一声，十一把酒杯子重重的摔到地上，一把揪住陈天道的衣领，愤怒，没有过的愤怒：“混蛋，你这个混蛋，你再说让我一句伤心我的，我就把你杀，我就把你杀了，你听清没有。”十一大声的对着天道怒吼着。 陈天道笑了笑，伸出手，抹着十一眼角的泪滴：“十一你哭了，你真傻，你从不骗我的，你说过，如果谁让你哭了，你会天天笑着，是不是。” 十一放开陈天道，蹲下，把头埋在膝盖中，肩膀抽动。 “我和你认识有多少年了，十一，你没哭过的，我们一起在雪地里遭到了十只雪狼的袭击，你没哭，我们在岛上被鳄鱼困住，你也没哭，我一直以为你都不会哭的，但现在你哭了，这是可怜我吗？” 陈天道摸着十一的头发，低声道：“别哭了，让唐缺，唐玉知道会笑你的，堂堂的杀人王十一居然哭鼻子了。” “我讨厌你。”十一抬起头，眼睛血红，难受，张开嘴，狠狠的咬着天道的肩膀。 十一松开嘴，齿带着猩红的血液：“疼不疼？” “很疼。”陈天道笑了下，看着肩膀，又多了深深的牙印。 “你以后若再说这样的话，我就咬死你。”十一道。说到做到。 “为了不被你咬死，我就不说那些话了。” 十一起身，去拿金疮药给天道敷。 “十一，刚才来的人是谁？” “毒蛇。”十一简短的回答，“一个喜欢蛇的神经病人。” “疯子通常有点变态的，你小心一点。”十一虽然武功强悍得离谱，陈天道还不忘叮嘱。 “背负罪过的人，在地狱深处品尝绝望，只是如果两人遇见彼此，一同抬头仰望，那处即是天堂。”陈天道低声念着。 “没有你的命令，我死不了。”十一道。 “唱歌给我听吧，我想听歌，我听着歌就睡觉。” “一个人走，一个人停，一个人留，一个人安静的坐在孤独的角落……”十一轻轻的哼起曲调忧伤的歌。 陈天道缓缓的闭上眼睛，是真的累了，很快睡过去。 当陈天道醒来的时候，见着了小英和长生站在他的面前，小英的手中还拿着手机，貌似陈天道睡熟的时候拍下不雅照。 “太子。”长生道，“我和小英昨晚去杀了洪门三十五个人。” 陈天道淡淡道：“毒蛇没死吧。” 小英骂道：“那混蛋一见我们突然袭击，就逃之夭夭，我和长生追了他十条街，实在追不上了，就回来了，我咋想不通他这么瘦的人，这身子耐力也太强了点吧。” “没遇见谢逐流？” 小英摇头：‘太子，你认为这是谢逐流单独下的命令。” “嗯，谢逐鹿不会在这么深夜搞突然袭击，这也不是他的性子，谢逐飞更不屑去做，只有谢逐流。” 长生道：“可是他为什么要这么做？突然袭击酒吧，难道就是为了杀汗青。” “对了汗青呢？” “还在医院陪那个女人。” “是不是为了杀汗青，我不清楚，他是一个危险的人。”第一次见到谢逐流的时候，陈天道就觉得不舒服，那种感觉就好像在岛上训练被毒蛇盯着般。 “要不请十一杀了？”小英提议道，一想起十一那一双没有温度的眼睛，绕是和十一相识多年，小英还是有微微的心惊，十一若是处于暴走状态，可与屠龙老鸟人一战吧。 “不用，没到时候，谢逐流也不是这么容易就杀。”陈天道分析道，“现在当务之急杀画眉，先杀画眉在杀谢逐流，而后是谢逐鹿，最后是谢逐飞。” 最后三个字陈天道声音很轻。 长生道：“太子，画眉现在应该在安微，他会过来？” “他会过来的。”陈天道缓缓起身，长生扶住他，“我也想想看看这个传说中的画眉是不是那么的强悍，居然可以把谢逐鹿把整个洪门的大权交给一个外人。” “我觉得你们应该去买一个轮椅，我也体会画眉的感觉。”陈天道苦笑道。 小英道：“轮椅？我马上叫人送过来。”打电话叫人叫送过来。 “今天天气不错。”陈天道望着窗外，叫小英打开窗户，凉风袭人。 三分钟之后，一个人把轮椅送过来。 小英道：’“太子，想去哪里？我和长生轮流推着你。” 陈天道笑：“好，你们今天就去全职保姆，出去转转，睡了一觉，要呼吸新鲜空气。” 陈天道手机响起，看下，是陌生的号码，接过，是三子的，三子问他是不是把他们聚会的事情忘了。 陈天道还真的给忘记了，说过几天要说，自己有些不方便。三子说他在吃早餐，在吃味亭。问天道要不要过去。 陈天道挂掉手机：“吃早餐，吃味亭，有人请客。” 小英推着轮椅出酒吧，陈天道像一个瘫痪的老人，惬意的坐在上面，面带微笑。 因为是三个男子，且都是异常的有气质，引起不少行人的观望，议论。 小英喜欢说话，不说话就会憋死。 “你觉得女孩们在看我们三个其中的哪一个？小英很自信道，“我觉得是我，听我慢慢说来，三个原因，第一，我帅。第二，我还是帅。第三，我还是很帅。” 长生沉默，许久故意不屑的笑。 陈天道笑而不语。 “你们别笑，我说的事实，我敢说我们三个人之中最后钱的。”小英道，“我现在口袋里有一千块，你们谁有的多。” 事实上，陈天道和长生的口袋里加起来不到十块。 小英得意道：“这不就是了，我有钱，有相貌，风趣，他们不喜欢我喜欢谁。” “长生，打电话给凤姐，说小英想他。” 长生道：“成，我先问问汗青，他兴许知道凤姐的号码。” 小英笑得肌rou抽筋：“别啊，两位，你们别吓我，我就开开玩笑，无伤大雅。” 长生竖起一个中指。 来到吃味亭，三子早就吃了一碗豆浆，见陈天道坐在轮椅上，愣了下，而后看见他后面的长生和小英，三子笑了笑，算是打招呼，心里却讶异之极。 尤其是那个红发的男子，好像在哪里见过？可就是一直想不起来了。 陈天道和他们的关系？三子不停的在思考这个问题。和陈天道久别重逢在大街上，虽然无法推测陈天道的工作，身份，但猜得出，应该混得不错，有体面的工作。 “你的腿？”三子指着陈天道。 “不是腿的问题，是腰，受了点伤。”陈天道轻描淡写道，“没钱，要你请客，不介意吧。” 三子哈哈大笑：“看你说的见外话，我怕你不肯吃我请你吃的早餐而已。” “你们自己找位子做。”陈天道对着后面两家伙道，“昨晚上做事多了，多补补。” 小英和长生对视一笑，找位子找服务员要菜单。 三子觉得奇怪，“你的腰有问题，为什么坐轮椅？” “想体会下。” 三子道：“你这人想法够奇怪，哪有人喜欢体会这种的。” 陈天道伸伸双腿，舒缓下：“除了麻木外，其余到没什么感觉。” “还有感觉。”三子笑道。 “还有。” “上个小便呢？” 陈天道恍然大悟：“不错，我倒是忘记了，尿起来不方便。” “豆浆就行。”陈天道对着一个女服务员道。 “吃这么少一个大老爷们的。” 陈天道：“这我就喜欢吃豆浆，其余的都不喜欢，至于要吃中餐和晚餐，我看李家小吃最好。” 三子眼睛一亮：“你也知道李家的小吃店？” “和人吃过一次，绕齿三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