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滇池湖 落凤坡
听到这里，听明白了段翰的这些言论，那三个女人都张大了嘴，谁也没有想到段翰会说出这样一番话来，并且帮铜锁打算的这么好，如若一个女孩子能去书院求学修炼，五年学业结束后那可是会被各地县镇私塾疯抢的啊。还有一些学艺有成的到公门做了女捕快。这比到大户人家去嫁给一个六十岁的老头子，吃这种以色侍人的饭好过万倍了，一个是自食其力的人上之人，一个是在后院与人争风吃醋、处处小心的侍妾，二者之间，根本就是毛鸡与云雀的距离，不可以道理计。 寸大娘激动的说不出话来，若五老爷一家真的要帮忙铜锁去书院，那必然是可行的，如若有一天铜锁学业有成入了公门，哪怕不入公门，去做一名普通教习，那在当地，在苍山这个地方也是人上人之。 看到三个女子脸上露出的这般神色，段翰漂亮的脸蛋上又恢复了云淡风轻，露出了那标志性的迷人微笑，“施家嫂子，请回吧，铜锁儿自有自己未来的路，乔师爷，不嫁！” 翟智蕴看到这个情形，自知该门亲事已是无望，乔师爷虽是公门中人，但论起地位和财力，段五爷府……于是摇了摇头，在天门，在苍山，莫说一个师爷，就算是那县太爷，他段翰说不嫁那便嫁不了，谁都知道这孩子在五爷心中的位置。 所以，段翰这句话一出口，那便是给乔师爷这纳铜锁为妾的心思画上了句号。于是，向段翰福了一福，跟寸大娘打了个招呼便即风风火火地离去。 段翰长长地叹了口气，好在来得及时，不然铜锁这傻女子说不得为了自家兄弟便真的收了乔必恩的聘礼，准备嫁于这六十岁的花甲老人做妾，换来百两纹银和一块地基，从此便真的用铜锁锁住自己的一生。这是段翰根本就无法想象的，无法想象陪伴自己十三年的女孩就这样凋谢在这百花齐放的春天。 尚好，尚好，尚好，尚好铜锁是我段翰的侍女；还好，还好，还好，还好我段翰那便宜老子在这天门县还有一定实力的。否则，一个贫民家的女娃子，就算得知眼前是火坑，怕还是忙不及地往下跳。在这个世界，社会最底层的穷人是没有选择的权利的。 段翰今儿个过来是找铁锁的，在从寸大娘母女二人口中得知铁锁在十里外的落凤坡打马吊，段翰便把铜锁手中的碎银一股脑地摞起来，丢给了寸大娘，转身拉起铜锁的手，便向落凤坡寻去。 落凤坡是苍山镇上的一个自然景点。 苍山镇的镇里镇外有着一片很浩荡的大湖，叫滇池湖，是洱海的一个分支，如洱海一般天然的淡水湖，湖里分布着许多大大小小分隔开来的小岛，但因为小岛过小，便被当地人成为坡。落凤坡是其中较大的一个坡，因坡上地势较为平坦且离岸上较近，苍山人便在这个坡上兴建了一些亭榭楼阁，其中最大的那个亭阁顶上雕了一只凤凰，于是那座亭便被当地人称为落凤亭，小岛则成了落凤坡。 落凤坡是一众文人士子最喜之处，常见三五成群的士子在此高谈阔论、吟诗作赋。当然了，年轻人大多爱玩，于是这落凤坡除了一些文人士子常至之外，还有一些镇上的年轻男女结伴来此游玩，玩着当地白族人最喜的沙包、摸黑、打马吊等游戏。 他铁锁儿倒会玩，这么早便去了落凤坡。 路上，段翰走在铜锁儿前面，忽地从袖筒里拿出了那对金镶玉的耳坠，塞进了铜锁手里，说声到，“拿着，这是少爷我给你的新年礼物。” 拿到礼物，铜锁见怪不怪了，这个少爷，可从来不会端什么少爷架子，每逢过年过节，总会变着法的给自己送些礼物，虽不甚值钱，但总是让得她欣喜异常。于是，收好耳坠，在段翰身侧悠悠地走着。 段翰与铜锁俩一直沿着玄武大街往南走，横穿过天门县的县城苍山镇，便来到了滇池湖的大圩之上。从滇池大圩往湖里望去，湖里分布着大大小小十几个的坡，坡上常年的长着芋头，目前是冬末春初，芋头叶子便已经冒出了头，这在北方是看不见的。 段翰与铜锁自去年夏天的那次结伴游玩滇池湖后，便再也没有来过，今日故地重游，段翰想起那日的旖旎，不由得心虚地回望了铜锁一眼。 此时的铜锁，眼观鼻，鼻观心，眼望前方，露出长长的一截如天鹅般优雅的颈，挺着高傲的胸脯在段翰身后款款地走着。 自去年夏天的那日后，身体年龄不到十三周岁的段翰便再也没敢如小时候那般的往铜锁床上钻过。他段翰不是宝玉，铜锁也不是那袭人，所以，根本没敢想祸害这比亲人还亲的妙人儿。只是今日故地重游，再次想起当初的那一幕来，段翰的心里还是不由的一荡。 段翰忽地一闪至铜锁身后，有些心虚地说道，“你在前面领着少爷走吧，莫让我这糊涂货领错了道。” 寸铜锁“啊”的一声，愣了一下，从粉嫩的颈上升腾出一抹嫣红，然后拍拍自己那高耸胸脯说到：“你忽地一转身，吓我一跳呢，少爷有吩咐，哪敢不从，我来带路好了。” 说吧，小蛮腰一扭便闪在了段翰之前。铜锁明白，自那日之后，这个自己看着长大的小男生已然不小。 寸铜锁的的身子非常窈窕，若用现在的尺寸来衡量约莫一米七零，下身穿一暗褐色裤子，外罩月白色罗群，上身是一件短及腰的月白色背子。走在段翰前面，小蛮腰款款，如弱柳扶风，将腰身的纤细和臀部的浑圆完美地勾勒了出来，形成了曼妙的曲线。望着这曼妙的曲线，段翰的思绪飘向了去年的夏天…… 夏天的滇池湖一片宁静，岛上的芋头叶很阔也很绿，远远望去，便像是湖里分布了诸多绿色小岛。落凤坡远处的一个小岛上有一大片芦苇田，这里人迹罕至。在夏天里，在段翰还是孩童之时，为了排解无法修炼丹田之气的苦恼，却是常跑到那里去玩，在那里，能逮鱼摸虾，能捡到野鸭子的蛋。 夏天的芦苇荡，通常淹没在湖水里，芦苇根部朝上有一尺来高的水，鱼儿在芦苇荡里窜来窜去。趟过这片芦苇荡，便又是一个坡，坡上面长的也是芋头，很宽阔的叶子。 苍山的夏天还真是有点闷热，段翰则最喜欢在这样的午后，趟过湖水，穿过芦苇荡，来到离陆地最远的那座小坡。这里异常清净，除了鸟飞鱼跳，除了耳畔微风吹过芋头叶发出的呼啦声，便没了其他杂音。采上一片大的芋头叶铺在草地上，合身躺倒，再采上一片小芋头叶盖在头上，享受着这自然的空调，呼呼地睡上一觉，别提有多美了。 这种惬意并不是一般的富家公子所能享受的，但他段翰却是个另类，劳动人民最光荣，那些在富家子弟看来的貌似肮脏的泥土在他看来却是异样芬芳。 平日里，段翰大多是与铁锁儿结伴而来的。那日，段翰赶往福临胡同，到寸家去喊铁锁儿。见自家少爷要去自己家，铜锁儿便跟着了。谁曾想到铁锁那夯货却那日上山打柴尚未回来，段翰便准备自己一人到滇池湖去看看。铜锁儿倒是听过少爷说过落凤坡那边的一些故事，听少爷和自家弟弟说过在芦苇荡里摸鱼捉虾，逮野鸭子等趣事，只因女娃子不会游泳，便未曾去过。十九虚岁的女娃子在当时看来是大姑娘了，若放到现在，其实还是个高三的小萝莉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