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全对！
“凡情深处，诗必无工！这么高的评价！”一旁的周院君大奇，要知道这句可是一代半圣诗雄给与诗词最高的评价，没想到赵县令却用在这纸卷上。 这句话的意思是，诗人一旦心中的感情酝酿到极点，所做的诗文必然美妙无比，并不需要华丽的辞藻装饰。 这是一种诗人至高无双的境界，很少有诗人能达到！ “这诗真的有这么好！”周院君不敢相信，凑过头去一看，顿时挪不开眼睛。 只见上面赫然写着： 悯农 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 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 “如此好诗，怎会出现在童试上！”周院君心中疯狂大喊着，不敢相信。他心中惶恐，“如此好诗！我怎么做，才能将案首之位定给爱徒宋玉！” 他此时看向卷子的署名，发现上面赫然写着叶白二字，他心中震惊：“果然是他！这叶白写出了鸣州之作，还故意与爱徒宋玉定下了赌约，想要废掉宋玉的文位，用心何其歹毒，我誓不与你干休！” 他脸上阴晴莫辨，脑海中念头急转！ “好诗啊！好诗！”此时苏学正抚掌叹息道，“此诗不用任何华丽的辞藻可以修饰，平淡的诗句中却蕴含了世间的无尽沧桑和艰难！特别是这‘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此句当真是警世的恒言，发人省醒，入木三分啊！” “是啊！”一旁的赵县令也是连连点头，“此举道尽人间疾苦，凝聚了诗人无限的愤懑和真挚的同情。农业是国家的根本，此诗虽然抒发诗人心中之怜悯，却也涉及到了国家社稷，意义深远啊！可惜了，此人写这首诗时连童生都不是，要是一代大儒写出此诗，文气镇国只是等闲啊！” “可惜了！”两人对视一眼，纷纷摇头叹息。 这时，一旁的周院君听到他们对这首诗的评价如此之高，暗暗着急，“在这样下去，这两人必会将案首之位给了此人！我必须尽快阻止，可是该怎么做呢？” 突然他神情一动，联想到诗文的题目，他顿时惊喜了起来。 只见他故作深沉地说道：“这诗好虽好，却不切题，这童试诗赋卷第一题明明说的是以四季入题，他这首诗却丝毫没有关于四季的内容！如此偏题取巧之辈，不能当案首！” 他刚说完，正在洋洋得意，“这个理由真是太好了！料他二人也无法反驳！” 但是不知为何，四周陡然冷寂了下来，周院君一看只见众人以一幅看傻子的眼神望着自己，顿时他恼羞成怒，“怎么了？难道我说的不对吗？” “不是不对！”苏学正摇头。 “就是嘛！这是明摆的事实！”听他这么一说，周院君还没得意起来。 只见一旁的赵县令猛然冷喝道：“而是大错特错！春耕夏耘秋收冬藏，这是路人皆知的道理！此诗第一句锄禾日当午难道说的不是夏耘之事，不是将夏季入诗了，你哪一点见他没有切题！真是可笑，若是我等主考官以这么可笑的理由取消了此人的案首之位，岂不是叫人取笑我等狗眼无珠！周院君，你如此行事，居心何在？” 赵县令勃然大怒，一声一声地质问着，显然是气到了极点。 而周院君却是被骂得目瞪口呆也不敢还嘴，他暗暗恼悔，自己一时心急，犯下了这种常识性的低级错误，实在是倒霉。 他理亏在先，也不敢多说，生怕再惹起什么事端，只是冷哼一声，随即扭头不语。 一旁的苏学正见到赵县令暴怒的样子，连忙劝道：“赵兄！息怒！说不定周院君有着难言之隐呢？” 说到“难言之隐”时，苏学正意味深长地看了周院君一眼，似乎看穿了他内心的想法，让他心惊rou跳。 如此，赵县令也没有再继续纠缠，而是冷哼了一声，继续拿着试卷看了下去，当见到试卷上方的署名时，他暗忖道：“这人名为叶白吗？我却是从未听过这号人物！” 而一旁的苏学正见到却是心中一喜，“是他了！他就是女儿跟我说到的那个穷书生，没想到此人不但书法了得，连诗赋也如此惊人！” “赵兄，再看看诗赋第二题这才子又是如何赋诗的！” “好！”赵县令欣然同意，翻倒试卷下页，缓缓念道：“ 从军行 青海长云暗雪山，孤城遥望玉门关。 黄沙百战穿金甲，不破楼兰终不还。” 随着诗句从嘴中念出，他渐渐变了脸色，充满了震惊和佩服。 “如此战诗，何等惊人！黄山百战穿金甲，不破楼兰誓不还！当真是道尽了百战之师百死无生的必胜信念，可敬可畏，可颂可叹！”赵县令连连感叹，不吝啬口中赞美的话语。 一旁的苏学正见状也是感叹，“这一首战诗是我二十年年以来见过的最好的战诗，可惜了这叶白命格太低，文气无法支持这战诗的奥妙之处。要是他已经是大学士，哪怕是进士，也能使这战诗的文气显出成实体，形成文宝！” 赵县令也是点头可惜，“是啊！不过他竟然能写出此诗，只要日后等他文气足够了，重新誊写这首战诗，还能是这首战诗重新显化奥妙的！” “是啊，的确如此！”苏学正心中遗憾稍稍驱散了点。 此时同样看到这首从军行的周院君已然说不出话来，“这人与诗赋一道的天赋真是恐怖啊，这首战诗的水准之高，恐怕贵为进士的县令也很难做出来吧。如果他是大学士，必然又是一首镇国之诗啊！” 他心中绝望地呐喊道：“怎可能区区一个童试也能出现如此大才？没有道理啊！” 周院君心中一千万个不相信，但事实摆在眼前，他最后终究还是冷静了下来。不知为何他心中有着后悔，自己因为宋玉一味阻拦这样的奇才获得案首之位真的合适吗，但一想到这叶白已经与宋玉签下了赌约，他不得不继续做下去了。 “现在木已成舟，我再怎么阻拦也无济于事。这叶白诗赋获得甲等成绩已经是板上钉钉了，我只有在经义试卷上想些办法了！”周院君暗忖道，心中有了计策。 “这叶白既然有如此诗才，诗赋这一项就定为甲等成绩吧！”苏学长建议道。 赵县令也点头。 周院君再不愿意，但两人已经同意，他自知无法阻挡什么，但还是说道：“诗赋既然为甲等，但还要看他的经义考试的成绩，才能给他派上名次！” 童试中有经义和诗赋两项考试，分别评定成绩，然后汇总排名，第一名者即为案首。 “虽然他诗赋成绩定为甲等，但只要把他的经义成绩定为乙等的话！这样的话宋玉诗赋成绩即使为乙等，但经义成绩在甲等，跟你排名一样，还是有希望成为案首的！”周院君心中窃喜，颇为得意。 至于让宋玉成绩在诗赋和经义两项都定位甲等，即使他身为主考官也没有考虑过，两甲成绩非同凡响，必须要请圣裁才能决定，即使身为主考官也不能私自决定。 此时试卷翻动的声音，赵县令已经翻到了试卷上的经义部分，整整十页纸都摆在眼前。 映入眼帘的就是一笔飘洒俊逸的瘦金体！ “这是……”赵县令顿时动容，“这样的字体前所未见，闻所未闻啊！好是秀美瘦健的字体！” 苏学正也是抢步上前，满脸都是欣赏，“是了！这叶白就是我前些日子跟你说过的书法大家啊！” “哦！”赵县令惊疑，“前些日子你痴迷于一无名书生的书法，难道就是此人！” “这字体飘忽快捷，笔迹瘦劲，开创一代格局！”赵县令越看越是惊叹，“没想到这叶白不但在诗赋上天赋惊人，在书法上也有如此惊人的造诣！” “是啊！”苏学正也是点头，满是佩服。 要知道如此年轻，就能在诗赋和书法上有如此惊人的造诣，简直无法想象，只有用天才来解释了！ 此时一旁的周院君见到这二人如此欣赏叶白，而自己的弟子宋玉贵为平县第一天才无形中就被比了下去，顿时吃味道：“书法再好又有什么用，还要看他的经义内容是不是答对了！经义考试考得是考生对经义的领悟程度，又不是考什么书法！” 对于这一点，赵县令也是认同的，这是经义考试的本质所在。 他继续向下看去，面色却渐渐冷了下来，显得十分沉重。 一旁的苏学正大奇，“难道是经义答得错漏百出！可惜了，如此大才，如果不通经义，即使字再好，也很难获得好成绩啊！” 而周院君却是大喜，“此人果然是眼高手低之辈，诗赋做得再好又有什么用，经义才是根本。如果你经义不行，不但案首之位难保，连童生都没有资格！” “难办了！”赵县令摇头叹道，一脸地沉重，眉头紧锁。 “赵兄，怎么了！难道是此人经义一窍不通不成！”苏学正问道。 “这样就好办了，苏兄！”赵县令连连苦笑，“整整十张卷子，这叶白所有的经义题目全部答对，没有丝毫错漏，连个错字都没有，你说该如何是好！” “什么！全对！”一旁的苏学正和周院君都惊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