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密室前的诱惑
画面转到伯爵府吧,原谅我这么兜兜绕绕。我这么做的原因是因为伯爵府同一时刻又在发生另外一件事情,而这件事情显然与罗杰遇险有着某种联系。 整件事情要从乔夫说起。 乔夫作为里奥斯伯爵府的一个高级男佣,一方面他会负责每个宾客的起居饮食,另一方面时刻保持仪态,因为他丢的不是自己的脸。 他今年十六岁,高大英俊,典型的苏格兰血统,一双蓝眼睛。穿着制服,端着果盘,穿梭于宾客之间。有一些贵夫人见他英俊可爱,总是借故和他磕磕碰碰,然后看着他害羞的脸,浪笑不已。这被他的同伴们戏称为‘揩油‘。这词来自大海之东的桑人部落。他也经常在同伴口中听到’小白脸‘这一称号。 传自于他们口中的还有另外一个故事。有一位男爵夫人经常到里奥斯伯爵府做客,她的真正目的其实就是为了乔夫,男爵夫人是个寡妇,他的丈夫的死因一直被上流社会当做笑话传来传去,因为据说他是得了梅du而死的。 很多贵族也喜欢浪荡于烟柳之地,染上各种性病不是什么稀奇事儿。但是,男爵染病的地方与众不同---他是喉咙率先溃烂。 只有乔夫知道,这位莱亚夫人只是为了打发无聊的时光,才用媚眼勾引着他,一旦他显得趋之若鹜,那么,他就会像一个用猪膀胱吹起的球,被踢在一边。所以,他总是很有礼貌的躲着她的勾引,他是个聪明人,总是能够在不惹她生气的情况下。若即若离。 晚会让宾客们十分尽性,至少他们的脸上挂着的笑容,说明如此。所有的宾客停止了喝酒吃东西,因为他们的嘴,除了表示惊讶的张开,就是发出‘哦,天哪“的羡慕声和感叹声。双手从来没有停止过鼓掌,不管真心与否,拍的哗哗作响。 出大厅,乔夫来到伯爵府外的一个小型的音乐厅。那里也有宾客。他得问一下那些喜欢音乐的夫人们,还需要什么样的服务?作为一位高级男佣,任何事情都要考虑全面。 这个音乐厅,本来是老伯爵夫人留下的一栋用来招呼长期居住在此的客人客房,它单独的耸立在庄园的右边,后背靠河,伯爵入住之后,将它改缮成一个能容纳七十个人的小音乐厅,那里什么样的乐器都有。音之都的大键琴,以及来自东方奇怪的二弦琴,奥利弗夫人还有一位专门的音乐教师。乔夫见过那位糟老头,胡子比头发很长,眼睛比夜空还黑。因为太过于瘦小,风一吹就如三月里的孤魂,飘来飘去。 “哦,亲爱的乔夫。你今天可真是英俊。能够帮我一个忙吗?”男爵夫人忽然悄然而至。 有些贵客是不喜欢扰人的环境的,所以,里奥斯伯爵将整个庄园全部开放,让宾客随意。莱亚夫人显然已经厌倦了无休止的舞会。又或者她在惦记着谁? 莱亚夫人是奥利弗的朋友,情同姐妹,虽然以近三十岁了,但是皮肤白皙宛如初生婴儿,现在更是在乔夫面前呈小女人态。 “哦,夫人,乐意之至,请问有什么可以为您效劳的。?”他躬了一个腰,施了个礼。像足了彬彬君子。 “我的晚礼服有一块地方溅上了酒渍,希望你能帮我把它弄干净。” “哦,夫人,请跟我来,我知道一种解决在这个小麻烦的办法。” “是吗?真是太好了,乔夫,你真是一个迷人的小家伙”男爵夫人娇声说道。 乔夫把男爵夫人引入一个梳洗台,然后拿出一瓶酸牛奶, “夫人,我想您得把裙摆拿着,涂上这酸奶,过两分钟用水清洗一下,就好了!” “乔夫,您确定我不用脱掉礼服” “不,夫人,不用。”乔夫有些慌张,连忙拒绝。 男爵夫人梳着当下最为流行的“荷花发型”,将刘海直直的遮盖住额头,头上并没有佩戴什么珠光宝气的饰品,就一个简单镶金边的头箍将一头褐发缠着,像足了一朵开了两三片的荷花。她颈上带着一串珠宝,衬托她肌肤越发的白皙光亮,晚礼服样式新潮,像百褶裙一样环环绕绕,穿在男爵夫人身上,露出一大片雪白的背肌, 她如果脱掉这件晚礼服,露出的可不是一片雪背了。 “哦,亲爱的乔夫,你好像很怕我?我像一棵蛮人部族中生长的食人花吗?”男爵夫人娇声说道,她提起裙摆,露出光滑的小腿。 “不,夫人,您是我见过的最和善的人,我们只会尊敬您和爱戴您。” “还有呢?你难道从没有想过爱上我?” “夫人,您。。。您喝醉了吧?我碰巧也知道一种解酒的小方法。需要我帮您调一杯加了柠檬酸的饮料吗?” “不,乔夫,我只要你”说完男爵夫人关上房门,将红唇印在了乔夫的嘴上。 乔夫想要推开她,但是被一种女人的芬香和柔美所包围,他的双手无所适从,不知道是放在男爵夫人的细腰上,还是任凭它们,垂直的像秋千一样在不安中晃荡。 “咳咳”,一阵咳嗽声惊扰了两位,男爵夫人连忙整理自己的仪态,将缠在乔夫腰上的玉腿,放了下来,收拾好裙摆,理了理额上的鬓角。一时间再也不是那位媚眼乱飞的浪荡夫人了,像足了在听意大利歌剧的贵族知性女子。而乔夫,脸上绯红,双手依然不知所措。 “嘿,两位,这就是传说中的真爱之吻吗?”一个小女孩站在不远处,正睁着大眼睛好奇的望着他们。她约莫八九岁。穿着一件白色的百褶裙,一双蓝色的眼睛像是天空下的一颗明珠。她的头发是褐色的,穿着一双长筒小马靴,声音如出谷黄莺,娇脆动人。乔夫看清楚来人,连忙收拾好仪态,躬了躬身,施了个礼。“史翠西小姐,您有什么需要我的地方吗?”这女孩正是里奥斯伯爵唯一的女儿,史翠西·拉尔。 她刚刚从表姐的房间里出来,因为听说表姐米娜,白天和一帮朋友去野外骑马游玩,所以,一直吵着要听表姐讲一些野外趣事,为了配合故事的同步。她还穿了一双长筒靴,腰间插上她的金穗马鞭。听完故事刚出来,进洗漱间,就看见两个人在洗漱间的梳妆台上抱在一起。一时好奇,便出言相问。 乔夫心有戚戚。。男爵夫人一时意乱情迷,谁都没发现这房间原来还有个人。 男爵夫人恢复的很快,她连忙出来摸了摸小女孩的脸,笑道:哦,史翠西,这是大人们的游戏,小孩子千万别知道太多。 “是吗?那么莱亚夫人,你会有小孩吗?” 男爵夫人羞红了脸道:‘史翠西,这种事你千万别在父母面前提,否则,里奥斯伯爵和奥利弗夫人一定会很生气的。 史翠西吐了吐舌头说道:“这句话倒是真的,那么你们继续吧。我在旁边看两眼就进房睡觉。” 乔夫脸红得像是秋天的苹果:我们绝不会再做这样的游戏了,小姐,需要我帮您把阿布叫过来吗?以便能够安置您休息。 “不需要了,乔夫,我自己回房间就够了,米娜jiejie告诉我真正的勇者是不会用一些小事麻烦人的。”史翠西慌忙说道。她害怕阿布,特别是她的睡前催眠曲。 “米娜小姐如果向整个奥斯镇的贵族传授这一点的话,我恐怕一些佣人都将会失业。”男爵夫人这时候插上一句。以免站在旁边显得冷清。 “那么再见了,小姐,还有莱亚夫人,我得下去招呼一下其他的宾客。”乔夫施了个礼说道。 “你去吧,乔夫,今天晚上,我很高兴。我也得下去了”男爵夫人早就想彼此离开这个尴尬之地。所以急忙说道。 “哦,乔夫,你得亲一下这位夫人。因为米娜jiejie说过,彼此相爱的人。离别的时候都会亲吻作别”史翠西翘着嘴巴,有点不乐意这场戏草草收场。 乔夫愣了愣,倒是男爵夫人娇嗔着用媚眼横了他一下,他有所疑虑 “哦,乔夫,你们根本就不相爱。那么为什么互相亲吻?这我得向老巴德探讨一下。” “千万别,小姐。我其实很紧张而已” “这有什么紧张的,就当我不在此地,快点吧,莱亚夫人好像已经有点生气了。”乔夫没办法,只好慢慢凑过去,还没准备好,就被一个温暖的红唇在嘴上印了一下,莱亚夫人调皮的亲了他一下。乔夫害羞的弯了弯腰,狼狈的逃走了。 只剩下莱亚夫人在一旁跺着脚低声咒骂:“胆小鬼” “那么,男爵夫人,我也该进房睡觉了,在这之前您能不能告诉我被人亲吻的滋味是什么样子的?我像抱着这种幻想做一个美梦。”
“哦,孩子,我可不想教坏你,你有一天遇见自己的白马王子,自然会知道亲吻的味道。目前,你还是将这种思想隐藏在心底吧,至少不要这样直白的说出来。” “为什么?” “因为,你是一个淑女。” 淑女?我才不想做淑女呢,我要做波西米亚第一个女魔法师。 “魔法师?哦,孩子,世界上根本就没有魔法师这种职业,如果你喜欢戏法的话,我倒是可以介绍一个马戏团给你认识。“ 史翠西极其认真的说道:莱亚夫人,是魔法师,不是耍戏法的魔术师。 “那么好吧,史翠西小姐,祝你心想事成,我一定会为你祝福的。如果你不介意,我下去会会那些夫人们了,对了,帮我转告你的母亲奥利弗夫人,她今晚是最美的仙子,令我嫉妒”莱亚夫人说道。 “哦,谢谢你的赞美,我一定将话带到”虽然不想做淑女。史翠西依旧像个淑女般行了个礼,说话娇柔婉转。 男爵夫人刚下楼,史翠西连忙进了洗漱室,关上门,在放置洁具的一个木柜底下,挪动一块木板,然后扭转生在木板上的一个菱形转盘,卡的一声,梳妆台忽然两边张开,她猫着身子钻了进去。又从另外一边扭转机关将这出口恢复,一刹那洗漱间好像什么事都没曾发生,静得出奇。 她点燃摆在桌上的油灯。里面烧得是猪油。 现在贵族们已经开始用琉璃灯了,这种老式的猪油灯,在十几年之前就已经被淘汰为普通市民的用品。 光亮四射,这间暗室并不是很大,中间摆着一条长桌,上面放了一些瓶瓶罐罐的东西,靠着墙壁有一个柜子,上面摆放着许多标本。有鸟,有五彩斑斓的蛇,有来自于热带地区的蜥蜴,还有像螃蟹那样大的蜘蛛。 它们浸泡在瓶子里栩栩如生,史翠西甚至有种错觉,只要一不小心打开某个瓶盖,里面的动物便会跳出来吓自己一跳,所以,她总是试着拧下这些玻璃瓶的盖子。以此证明这种感觉的真实性。但是因为力气小,所以从来都没成功过。 她径直走到一个巨大的橡木格子柜前。这里面摆放着各种材料:如薰衣草,甘菊花。甚至还有来自于东方的观音土。史翠西直接把它们归纳为魔法材料。因为每种材料都用标签标明了姓名,出处,以及一些使用注意事项。其中一种‘迷幻草’,它生长在大海之西的一处地方,传说这个地方遭到一个暴君的侵袭,十几个部落的原住民,全部被暴君的铁骑赶到一个大海边上,暴君逼迫人们投海自杀,并且还用他那傲慢的姿态宣告:“你们这些野蛮人,天生会遭到你们野蛮之神的唾弃,如果你们的神真的存在,那么你们就请求他,保佑你们投身于海的时候,不要沉没吧!如果真那样,我将承认你们的神,并且饶了你们的性命”,所有的人被赶入海之后,奇怪的事情发生了,他们都浮起来了。这片海被后人称为死海。因为里面不见任何动物或者植物的踪迹。 又或者‘活海’。因为人们不会在海里沉没。 暴君和他的军队见到此景,露出畏惧之色,连忙撤退。到‘冷峰崖’时,所有的马,忽然全部发疯了似的四处狂奔,狭窄的山路乱了套。士兵们被这些马牵绊住,慌忙掉头,但是越是慌乱越是危险。最后一万五千名铁骑兵纷纷坠入悬崖,死于山谷之中。生还者不过一百多人,暴君也死于这场灾难之中。 一六五四年,一位游方学者。经过几年的考察,终于知道那些马为什么突然之间发疯,因为那些马在海边吃了美味的“迷幻草”,这种草对动物的脑神经极具刺激作用。迷惑着他们的视线听觉和嗅觉。 同时,这位学者将这种植物引进日耳曼和波西米亚,人们叫它‘大麻’! 在险峻的冷峰崖面前,即便再健壮的马儿也得蒙上他们的眼睛慢慢的前进,哪容得它们发疯似的乱跳?这场灾难被称为‘上帝之怒’。记载在教廷的年鉴上。 而史翠西,却在一个破旧的羊皮卷上面看到了这个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