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你的玛吉阿米在哪里
第二天一早,谢紫宸来到布达拉市西北郊区约两千米处的一座小山上。这里,就是布达拉宫的所在地,这座被称为世界屋脊上的宫殿始建于七世纪,松赞干布为迎娶文成公主而建立的宫殿,最后这里也成了藏省政教合一的统治中心。 来到这座宫殿前,那白墙红顶的石木交错的建筑方式,加上背后白雪皑皑的雪山的映衬,使得这座宫殿更加的富丽堂皇,又显得高贵纯净。 在感叹这座宫殿美丽巍峨之余,谢紫宸同样感叹于布达拉宫广场门口排着的队伍之长,到了这里谢紫宸才知道,原来得先领号才能买票参观,因为布达拉宫是严格限定每日游客的人数的。 谢紫宸有点欲哭无泪,他发现自己的确走的匆忙了,很多功课没有做足。 看着长龙一样等着领号的队伍,谢紫宸无奈中也只好加入进去。 半小时后,前面的人已经少了很多了。其实排队最爽的不是前面的人越来越少,而是看着自己身后的人越来越多。 谢紫宸拿到领的号后只好无奈的离开,因为领到号之后要严格按照号上列明的时间(日期、小时)到布达拉宫接受安检,进入宫墙,上到宫殿门口购票进入。谢紫宸的号是第二天的,所以只能再等一天。 接下来谢紫宸就只能去大昭寺了。 如果说布达拉宫是藏地的面孔的话,大昭寺则是眼睛,大昭寺里有藏地的灵魂。“昭”即藏语中的“佛”之意,即供奉大佛的殿。大昭寺是藏地第一座也是最古老的仿唐式汉藏结合木结构古建筑。 来到大昭寺前,谢紫宸看到门口被虔诚的教徒磨的平滑如镜的石板,心里有一种说不清的感觉,他能理解他们的行为。 看着那里仍在磕长头的人们,谢紫宸有一种淡淡的欣慰,至于这种感情的来源,谢紫宸也说不清楚。“磕长头”是藏传佛教信仰者最至诚的礼佛方式之一,藏人对于信仰的虔诚是超乎无信仰人的想象的。也许有人会嘲笑他们迷信,认为21世纪是科学的时代。 崇尚科学本为求实,但是现在的人反而迷信科学,却是本末倒置。 “据说文成公主谙熟星象五行学说,她依据中原的《八十种五行算观察法》来细推观察,发现藏地形状似仰卧的罗刹女,进一步勘察得知,拉萨卧塘湖即女魔的心血,三山乃魔女的心窍和脉络、绕木齐(小昭寺)为龙神所居,鲁浦(药王山东崖下的查拉鲁浦)为黑恶龙栖息地,达瓦泽独干毒树下是鬼魅及非人所居处,东南的一处地熬,状如大象上阵等等。于是先调理拉萨及其附近的风水,镇住女魔的心血要害,在布达拉宫山上已修建了王宫,镇了女魔的心骨。尼纪赤尊依照文成公主的推算。以山羊驼山,填平卧塘湖,在其上建大昭寺,供奉佛像。经过综合治理,使拉萨具足了八吉祥之相。然后着手在卫藏四茹修建镇魔十二寺,以镇女魔四肢关节,普称镇压女魔膨体的十二神庙,据说这是制状女魔的十二不移之钉。”不远处传来一个导游的声音,尾随着导游的还有十来个游客。这个季节正是藏地旅游的热季,所以每年的这个时候有大批的游客在这个时候进藏旅游。 谢紫宸听到导游的描述后笑了笑,转身就往寺庙中走去。关于藏地的一些传说,他也听那历史老师讲过一些,尤其是文成公主进藏,这一点那历史老师反复的强调过其历史意义,Z国历史上有许多宫女都会被选中封为公主,远嫁番邦,比如历史上非常出名的王昭君等,不过这位文成公主可是货真价实的公主,她是唐朝皇室远枝,任城王李道宗之女,汉名无记载,在吐蕃被尊称甲木萨汉公主,吐蕃赞普松赞干布的第二位皇后。 与其说和亲是用来维系两国的关系,不如说是两国都出于自己的目的而避战言和,其实一个女人的力量实在是微不足道的,和亲更大的作用是促进两国的交流,文化相融。和亲只是个不能少的仪式。 Z国和西方国家在这方面有本质的区别,西方国家能为了一个女人打仗,而Z国可以为了不打仗而牺牲一个女人。
大昭寺的门票七十元一张,谢紫宸在买好了票之后在寺门口刚准备进寺,突然不知从哪跑来一个衣衫褴褛的中年女人,穿着传统的藏族服饰,但似乎又有点不同——衣服很破烂,蓬着头,脸也脏脏的,看不清面容,但是谢紫宸能肯定:这个女人很丑,纵使她曾经年轻过,也绝很丑,女人的牙齿黄黄的,似玉米般一粒一粒的镶嵌在牙花子上面。但是有一点很奇怪,这个女人的眼神很清澈,或者说很有定力,一般人的目光都是瞬动不安的,而这个女人的目光出奇的镇定。 女人冲上来抓住谢紫宸的胳膊,嘴里含糊的说着些什么,似是藏语,似是汉语,谢紫宸一时有点慌,但是看着那双清澈的眼眸,他的心突然出奇的平静下来,没什么人注意到他们,远处的游客在听导游讲解,大多数僧人和信众都在虔诚的磕着长头,只有几个路过的藏民偶尔投过来几个疑惑的眼神,大多数人都没有注意到这诡异的一幕:一个衣着褴褛的藏族女人抓着一个从汉地来的少年,除了乞讨恐怕没有人能给出其他理由。 那女人含糊的说着话,那女人的确是在说汉语,只是说的并不标准,带着nongnong的藏语口音和语调,谢紫宸只断断续续的听懂了几句话:“......你的玛吉阿米在哪里?......你忘记去寻找她了吗?......”女人说着说着又露出那口黄黄的牙齿冲着疑惑的谢紫宸笑开了,随后拉着谢紫宸胳膊的手也松开了,女人蹦跳着走开了,看起来像在跳一种奇怪的舞蹈,夸张的扭动着四肢,转眼间就不知道钻到哪里去了,就像她来的时候一样,不着痕迹的消失在人群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