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进门喝酒
谢紫宸随少女和男人来到了少女的家。而谢紫宸挺缺乏和老人沟通的经验，不知道这位苗族宗长好不好说话。 大山寨子里的苗人居室比较简陋，木质的房屋在下面几根基柱的支持下显得有些岌岌可危，以前的吊脚楼都是以茅草或者杉树皮盖顶。现在苗寨里则多以泥瓦铺盖，而雾隐寨依然是以茅草铺盖屋顶，只是这间吊脚楼上还加了石板铺盖。 谢紫宸一进门就看到很多苗人特色的装饰，不过屋里还是显得破破烂烂。 一个老头坐在那里，靠着一张竹椅，嘴里叼着一根形状怪异的竹筒，似乎很像太上老君的手杖，烟雾缭绕的，谢紫宸猜测那应该是烟斗一类的东西。 吸烟喝酒会对健康造成伤害，而抽烟几乎是苗族男人必不可少的日常活动，甚至形成了一种特殊的文化：以烟祭祖、以烟敬客、以烟示旺。而且苗人还爱喝酒，似乎少数民族喝酒都很豪爽。但即便是这样，山里的人似乎都很长寿。 谢紫宸猜测或许是无污染的饮食、新鲜的空气和良好的心态是他们长寿的主要原因。 坐在那里的老头似乎没什么特别之处，干干瘦瘦的，就在那里默默的吸着烟，烟雾使谢紫宸看不清他的眼神。 这时从旁边的一个房间走出一个老太婆，和老头一样干瘦，不过精神状态看上去还不错。她手里端着一只碗，碗里有些液体。老婆就端着这碗走向站在门口呆愣住不知该干什么好的谢紫宸。 老太婆微笑着示意谢紫宸接过碗。旁边那少女对谢紫宸道：“这是我们苗寨的习俗，进门要喝拦门酒的。” 谢紫宸心想：“入乡随俗，那就按人家的规矩来吧，不就是一碗酒嘛。” 接过碗，刚要喝，突然想起了苗疆的蛊术。 “这里面会不会下蛊？”一个念头在谢紫宸脑海里浮现。此时谢紫宸有种骑虎难下的感觉，要是喝吧，万一里面有蛊怎么办，要是不喝吧，万一误会了人家的一片好意可怎么办。 正是这迟疑的功夫，谢紫宸旁边的少女忽然哼了一声，道：“喝吧，毒不死你。” 谢紫宸一愣，少女接着道：“我们是青苗，不会下蛊。” 听了少女的话，谢紫宸觉得自己的脸烫烫的，还好少女用的是汉语，其他人听不懂，此时一脸迷惑的看着二人。谢紫宸尴尬的笑了笑，忙道：“我们汉人像我这么大是不允许喝酒的，不过入乡随俗，这碗酒我就干了。”说罢一仰头，酒就下了肚。 少女白了谢紫宸一眼，用苗语翻译了谢紫宸说的话，跟随来的众人一片叫好声，都纷纷鼓起了掌，一时气氛显得很融洽，只是依然看不清老宗长那双隐藏在烟雾后的眼睛。 原来谢紫宸在随众人进寨时就已经提前有人会去通报了，所以老宗长的妻子才会准备好酒等着谢紫宸的到来。而有很多人听说寨子里来了外人，都很好奇，纷纷跑来探看，所以现在宗长的家门口聚集了很多人。 而少女窥破谢紫宸的心事则是因为她在汉地待了很久，知道汉人不是很了解苗寨，尤其是像她们这种大山里的苗寨，而又畏惧蛊毒，以为苗人都会放蛊，所以有这样的误会也不是一两回了，少女自然很明白谢紫宸在担心什么。 谢紫宸这一年来/经历无数次的酒席，也算酒场老手了，以为这一碗酒没什么大不了的，可是在那股浓烈的酒香灌进鼻孔时，他就知道他错了，可是也来不及了，酒已经灌向了腹中。一种强烈的辛辣味，充满他的鼻腔和口腔，酒好像火焰的一样，顺着他的喉咙烧向腹中，他甚至可以清晰的感受到酒流向腹中的位置。 肠胃像是被火烧一般，谢紫宸剧烈的咳嗽了几声，而咳嗽却丝毫没有减缓食道的灼烧感，而他咳嗽了几声却再也咳嗽不出来了，就那么忍耐着。 眼中迅速积满了液体，世界变得朦胧起来。 众人一看谢紫宸的样子都哈哈大笑了起来。 其实谢紫宸不知道，这是苗人自己用苞谷酿的苞谷烧，大约有60度，而著名的红星二锅头才55度，谢紫宸就这么着灌了大半碗酒。 现在谢紫宸才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谢紫宸喝完酒后就被引进了屋内，屋子里有三个房间，中间有个火堆似地坑，坑里有个铁质的三角架，剩下的东西多为木制品，当然碗是陶器。 简单朴素的风格。 此时那位老宗长站了起来，挥了挥手示意人群散开，大家看过了热闹，见到了这个外乡人，也就各自回去了。 老人一手拿着烟枪一样的东西，身子靠在桌边，此时谢紫宸看清了那双眼睛，在布满皱纹的脸上，两双眼睛是唯一平整的部位。 “也没什么特别的啊，搞的云山雾罩的。”谢紫宸心里偷偷想到。 谢紫宸走到老宗长面前，老人看着谢紫宸的眼睛，少女道：“这就是我们寨子的宗长，也是我阿爷。” 谢紫宸笑着道：“您好，我叫谢紫宸。” 老宗长看着谢紫宸，表情由开始时的审视转为思考，于是对谢紫宸说了几句话，谢紫宸是一句也听不明白。 少女向老宗长翻译了谢紫宸说的话，老宗长说完话后少女并没翻译他的话，而是与宗长对起了话，宗长时而点头，时而摇头，似有疑问。 少女对谢紫宸道：“你说你是来这里找人的，可是我阿爷说我们这里没有叫阿宝的。” 谢紫宸心道：“其实他叫金宝。”嘴上道：“哦，可能这是他的汉族名字，好像他的苗名叫金宝，不能翻译成苗名啊，你再问问。” 少女又用苗语说了几句话，老宗长忽然变得很惊讶，又说了几句话。少女听了似乎也很惊讶，对谢紫宸道：“阿爷说我们这里以前还真有叫金宝的，不过他是黑苗，阿爷问他真的死了吗？” 谢紫宸一听，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