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牛刀小试
又过了十来分钟，戴帽子的男人道：“七千吧。” 老板抬头笑着道：“五千八。” 戴帽子的男人点了点头，最后这颗看起来毫不起眼的石头就这样以五千八的价格成交了。 现金交易，定了就不许反悔。 这也都是赌石行内的规矩。 待男人离开店铺，老板拿着手中的石头冲贾斯文笑着道：“缅国人，卖了这块石头，您看看？” 贾斯文接过石头，端详起来，抬头道：“多少钱？” 老板道：“看你是新人，交个朋友，一万。” 赌石这行，漫天要价是正常的，随便要，关键看买的人给什么价，就是卖的人说这石头一百万，还价说一千也是可以的，卖家不会生气，只不过不会卖罢了。 石头考经验，考眼力，还考运气。 买的人觉得给什么价位合适，卖家也觉得可以，就成交。 贾斯文将石头放下，喷上水，经过之前老板的擦拭石头表面已经很干净了，贾斯文拿着手电筒一样的东西东看看西看看，抬起头道：“一万就一万。” 老板哈哈笑道：“一万，说定了？ 贾斯文点点头。 老板哈哈笑道：“爽快，你这个朋友我交定了。” 贾斯文不多说，从包里掏出之前谢紫宸取好的一万块钱，递给老板：“点点。” 老板接过钱，点了一遍，将钱收好，笑眯眯道：“开不开？” 贾斯文出奇的好说话，想也没想就道：“开。” 谢紫宸又跑了一回龙套，就那么看着贾斯文拿一万块钱买了块黑漆漆的石头。 老板看着贾斯文道：“你看从哪开？” 贾斯文端着石头，指着石头上的一道小裂纹道：“从这里，薄薄的开个窗，先看看。” 老板诧异的望着贾斯文道：“您是新手？” 贾斯文点了点头，道：“玩过两年，稍微懂点，您就给这么开吧，我先看看。” 老板道：“得嘞，您等着。” 说完就叫过伙计，吩咐着什么。随后伙计就拿着石头到旁边的机器去给石头开天窗了。 贾斯文在这空当儿对谢紫宸道：“这种全被外壳包裹的翡翠原石叫全赌，开窗就是切开一块，如果有人买就变成半赌了。” 谢紫宸挠挠头，道：“你就折腾吧，我这儿就八十万，你能折腾成多少就多少。” 贾斯文嘿嘿一笑，道：“这一颗是练练手，先看看，不急。” 随后贾斯文就在店里转起了圈，最后停在一颗巨大的毛料前，原石被纵向切开，露出一个截面，里面露出白色、绿色和紫色相间的玉rou，截面上有一些裂痕，绕过裂痕则画着几个大小相同的同心圆，整个石头大概有一吨重。 贾斯文点点头，对谢紫宸道：“翡翠就是指绿色玉rou部分，所以才叫原石，而不把整个石头叫翡翠。这块有紫色，这叫紫罗兰，通常叫春色，春色和绿色一般不会在一起，但是这块春和彩在一起，这很少见。这上面的圆圈就是标示出来要打手镯的，不能有裂痕。” 谢紫宸道：“这么复杂，这块很值钱喽？” 贾斯文道：“还行吧。” 老板不知什么时候来到两人身边，道：“这是我一个老顾客的，一吨多。” 贾斯文便和老板攀谈起来，聊得自然是翡翠原石的一些东西，什么种水啊，色啊，怎么切刀啊之类的一大堆让谢紫宸摸不着头脑的名词。 不过这倒更激起谢紫宸学习的兴趣。 对于他所不了解的东西，谢紫宸很乐意去学习。先精通几项，剩下的就不求精而求广，至于赌石会被谢紫宸归到求精还是求广的范围，就得以后看情况了，毕竟他现在不是来玩石头的，而是挣本钱的。 贾斯文和老板的谈话谢紫宸一字不漏的听进去，虽然记住的不多，但也能让他了解一些有关赌石的信息。 过了不到三十分钟后，伙计示意石头已经切下了一片，可以看到内部了。三人便急忙前去查看。 赌石这种东西，在等待石头打开的那一刻是最激动人心的，这就是好奇心在作祟，人类的好奇心，促使着人类在精神和物质领域不断的探索和进步，有时也会对人类整体或个体造成一定的伤害。 有人说再好的文人也无法描绘出赌石人在赌石头的心境变化。 仔细想来想去，还是“悸动”这个词能贴切的描述一下，却也不是很准确和完善。 因为从看石头、成交，再到转手或切开石料，这一系列过程的心境，都无法准确描述，如果要用形容词来堆砌，那么小说的一个章节都未必能写完。 贾斯文接过石头，让谢紫宸有些失望的是似乎石头里面和外面的差别不是很大，好像也没有那种晶莹剔透的感觉，也没用那些紫色绿色的条纹彩带。 老板看了看，道：“石头不错。” 贾斯文又看了看，道：“这石头不会开出太好的料子，不过也不差，如果里面没裂纹，打镯子的话能打五个。” 谢紫宸道：“像这样的镯子打出来加工好后能卖多少？” 贾斯文道：“估摸着一个也能卖个六七千吧。” 谢紫宸讶异道：“这么狠？” 贾斯文冲谢紫宸笑道：“都跟你说了，石头这东西，疯子买疯子卖啊。” 忽然似是想到了什么，冲老板笑笑道：“跟我侄子开玩笑，没别的意思。” 老板笑笑表示理解，这话他自然也是听说过的。 谢紫宸翻了个白眼，心道：“我什么时候成你侄子了？” “老唐，我那石头怎么样了？”伴随着一阵洪亮的声音，一个身穿碎花衣服的中年男人走了进来，个头不高，那普通话一听就是说粤语的，脖子倒没挂什么象征暴发户的大金链子，倒是手上那快赶上半个鸡蛋大的金戒指挺晃人眼睛。 这人显然是老板的老主顾，老板道：“老李啊，呵呵，你石头还放在那儿呢，镯子的位置就按照你上次要求的，你来看看。” 说着两人就来到了大石旁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