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二十:报父仇,当街戮凶手
那边见自家打灯笼的小厮被围了,说不得又派两个人上去。这两个护卫模样的比那小厮就要厉害多了,走过去一人掰住对面迎过来的,那个醉汉的肩膀就是狠狠的一推,把那俩醉汉推得就是一个趔趄,好悬没摔倒。 其余四个醉汉不干了,放过了正蹲在地上瑟瑟发抖的灯笼小厮,就向这边围过来,嘴里还不清不楚的说着不知道什么话。 其中一个醉汉,在一众醉汉当中身材最为高大魁梧,生得虎背熊腰。他与别的醉汉有些不大一样,别的醉汉在灯光下都是满脸通红,他却是脸色一点都不红,反倒是有点略微的白。其他醉汉似乎以他为首,都跟在他后面,被赵家护卫推到的那俩醉汉,也一晃一晃的从他们身边绕过去,躲到了那个大醉汉的背后。 “呔,你俩是哪里来的腌臜东西,也敢拦本大爷的去路。”大汉声若洪钟,震得那俩护卫一呆。 我擦,这不是咱俩的台词吗,怎么被抢了。 那俩台词被抢的护卫,心中愤恨不已,齐声骂道:“作死的,快些滚开,好让我家老爷少爷过去,否则大爷我手里的刀可是不长眼睛的。” 那白脸醉汉还没等他俩说完就打了个呵欠,拍拍如斗的大头:“困死人了,兄弟们,回家睡觉去。”蔑视之色一览无遗,领着醉汉朝那俩护卫歪歪扭扭的走去。 两个护卫气极,就好比被调戏了一番,欲/火上升的小娘皮,咬牙切齿,满脸通红,大喝一声就掣刀扑了上去:“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偏要闯,这就怪不得我等了。” 俗话说得好,臭屁不响,响屁不臭,这两个定然是平日里光放响屁吓人,却是不能放臭屁熏人的空心货,刀还没耍起来,就被那白脸大汉一手一个如抓小鸡也似的拎在手里前后晃动,晃得骨头都快酥了,又从哪里来就被扔到了哪里,趴在地上好似一滩烂泥,哼哼唧唧叫唤个不停。 “哈哈……”那一堆几个醉汉好像看耍猴一般看着眼前的一幕,还抬起指头点点戳戳,嘴里口齿不清的评论两句。 赵良均的轿子在前头,他老爹的轿子在后头,今儿晚上赵良均春风得意,不但把周家那美艳动人的大女儿收入了囊中,还谈妥了计划,只要计划顺利实行了,再过得几天,那害得他被禁足两年不得私自出门那家伙的儿子就要被他斩草除根,届时他又可以重见天日,在街上横行无忌了。想到这里,不由哈哈大笑起来。 赵良均今天可喝了不少酒,满脸通红,满嘴酒气,他已从轿子里爬了出来,两个护卫被扔过来的一幕正好被他看在眼里。他本就是个不务正业的浪荡子,又仗着自家家门欺男霸女惯了,见那白脸汉子居然敢打自家护卫,心中一股火气就窜了上来,“他娘的,我看你是活腻歪了,连我赵家的人也敢打,来呀,上去把他给我废了。” 赵家的那些个护卫,也不全是像趴在地那两个一般没用,立马跑出来四个青衣劲装的,手中拿着各自惯手的武器,四下里就将一堆醉汉给围住了。 赵家的下人和护卫,共有:打灯笼的小厮两个在头前引路,一个被醉汉围了跌坐在地上现在还未起来,一个在队仗的前方打着灯笼;抬轿子的轿夫共四个,前面两个后面两个;跟在左右的护卫一共八个,两个被扔在了地上,四个正围着那几个醉汉,最后剩下两个,一个在队伍的最后,站在赵千秋的轿子旁,一个跑到了赵良均的身边。 秦孝穿着夜行衣,躲在后面不远处的阴暗里,他原本也不敢过多靠近,怕被赵家的护卫给发现了,现在却是好时候,队伍的后面只有一个护卫了。 秦孝沿着路边墙根的阴暗处慢慢前行,快要接近赵千秋的轿子时,前面开打了。那白脸醉把跟着他的几个醉汉一脚一个踹倒在地,自己一个人面对赵家的四个护卫,非但没有丝毫惧色,脸上还笑意盈盈,说话吐字竟也十分清晰。他一指围着他的四个护卫:“本大爷不认识什么赵家娘家的,你们这些个小子竟敢挡本大爷回家的去路,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够不够格。”说罢,也不等那四个护卫动手,自己先开打了。 此时几乎所有人关注的重心都放在了前面的流莺阁门前,就连那赵千秋也探出头来向前张望。秦孝心下一狠,暗道:“哼,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天赐良机,时不我待。” “什么人,胆敢……啊!”那保护赵千秋轿子的护卫反应倒也不慢,只可惜秦孝是突然袭击,哪里会给他反击的机会,他连抽刀的机会都没有,就被秦孝一拳打在脸上,顿时鼻子开花,血流如注。 秦孝一击得手,趁那护卫捂鼻子的间隙,拽住他挂在腰间的刀一下抽了出来,给刀的主人来了个透心凉。若是换做寻常用拳的汉子,出于所学武功的惯性,恐怕不会生出去抢护卫武器的念头,可秦孝却不一样,他才不会去管这些,能够一刀捅死,干嘛要用拳头,这可不是在玩过家家。 那护卫被秦孝一刀捅穿,双手捂着血流如注的腹部,不甘的倒在地上,也不知道是是死是活。秦孝的目标是赵千秋,也不去管那两个吓得屁滚尿流跌跌撞撞的轿夫,再一刀穿过轿子侧面的小窗,扎穿了布帘却没有刺到人的感觉。 秦孝心中疑惑,撤回血淋淋的刀,转到轿子的前面,掀起轿帘,却见到赵千秋正像只蛤蟆似的缩在轿子里瑟瑟发抖,见有人掀起轿帘,赶忙用手遮住自己的头部和眼睛,嘴里哆哆嗦嗦,泣不成声的叫道:“好汉饶命,好汉饶命。”
秦孝哪里管的这些,早知今日何必当初,你们今天晚上商量着要把我们一锅端的时候,怎么就不知道要饶别人的命了呢。他也不答话,嘿然一笑,听在赵千秋的耳朵里好像是黑白无常的催命符,随后伸手去拽过赵千秋的头来,杀鸡也似的一刀狠狠划过赵千秋的脖子。 这些说来费功夫,其实不过发生在瞬息之间。秦孝杀了赵千秋,返身又去杀赵良均。 赵良均见自家老爹被黑衣人杀了,原本的七分酒意立刻就醒了五分,“爹!”他大惊失色的喊赵千秋那死鬼,可回应他的却只有黑衣人那双凌厉的目光。 “你……你想怎么样?”赵良均脸色发白,一手扶着轿子的抬杆,一手哆哆嗦嗦的指着正向他逼近的秦孝。 赵良均见黑衣人没有回答,心中不由更加害怕,脚下不由自主的后退,退了两步,撒腿就跑,“快,快拦住他,我赏一百两,不,一千两银子。” 前面就是流莺阁,要是让他跑到里面去了就不好了,秦孝那里会让他跑掉,脚下一动,没几步就赶上了他,顺着他的后背一刀劈下,把他的衣服从后面劈作两半,渗出丝丝血水来。 赵良均一下扑到在地,手脚并用,不住的向前爬,嘴里喊着:“救,救命。” “来人呐,杀人啦,快来人呐。”流莺阁门口的老鸨扯起嗓子尖叫起来,边叫边转头跑进了里面,其余人也跟着她跑进了里面,关着门向外面看。 秦孝冷冷的看了眼流莺阁,凌厉的眼神看得里面的人不由自主的低头蒙上眼睛,好像那个黑衣人下一刻就要来杀自己一般。转过头,秦孝一脚踩在赵良均的背上,“赵公子,别急着跑,你爹可是催的很急,说阎王爷要你们父子俩一起去报道,否则他就要被炸油锅,上刀山下火海了。” 秦孝话里的每一个字,都犹如一根锋利的针刺在赵良均的神经上,他抬起头,双眼因为过度的惊恐而睁得滚圆,“你,你到底是谁?” 秦孝痛快的大笑一声,爆喝道:“问你那死鬼老爹去吧!”一刀狠狠的从他背部捅下,把他钉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