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黑暗王座 寂寞王者
第一节 校医院里，德拉科躺在病床上，手臂上绑着厚厚的绷带。病床旁站着索伦、伊莎贝拉、潘西、克拉布还有高尔，潘西的眼睛红红的，从她病房里就一直哭哭啼啼的。 “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潘西小声嘟囔着，“我差点害死德拉科。” “算了，这没什么的？”德拉科撇撇嘴，“不过想起来还真有点后怕，我本以为铁甲咒能顶用呢。”他看了一眼仍旧在哭的潘西，“我说潘西，别哭了，我不是没事了么。” 潘西看了一眼德拉科，有些脸红的点点头。 索伦挑着眉毛看了看潘西，又看了看德拉科，“感觉怎么样，德拉科，伤口还流血么？” 德拉科抬了抬肩膀，好像是影响到了伤口，嘶了口气，又慢慢地把手臂放下了，“还可以吧，庞弗雷夫人给我施了愈合魔法，但效果不是很好，后来教父给我拿来了一些魔药，总算是把血止住了，不过还是没愈合。” “这不奇怪。”索伦说，“连我也没想到，鹰马的爪子带有破魔的能力。”他看了一眼德拉科，顿了顿说，“算你走运，要是你没用胳臂挡一下，那家伙会割开你的脑袋。” 德拉科耸了耸肩，伊莎贝拉面无表情，一旁的克拉布和高尔张大了嘴，满脸吃惊，而潘西则有些惊恐地捂住了嘴巴，又是一副要哭的样子。 索伦没在意其他人，自顾自地做到一旁的椅子上，“那么，接下来呢，你想怎么做。” “什么怎么做？”德拉科不太明白。 “关于这件事，我不认为你父亲会没有反应。”索伦瞄着德拉克的眼睛，“自己的儿子在霍格沃兹被一匹怪兽袭击，差点丢了命，我猜马尔福先生应该已经向邓布利多表示过不满了吧。” 德拉科听完露出一个有些得意的笑容，没头没脑的说了一句：“那匹鹰马，很酷不是么。” 索伦挑了挑眉，德拉克的话让他有些诧异。 “殿下，我记得您没杀掉那家伙吧。”德拉科接着说，“说实话，我一直希望有一只那样的宠物。” “唔。”索伦眯起眼睛，盯着德拉科慢慢说道：“可惜，鹰马是危险魔法生物，按规定属于违禁交易之列，所以……” “所以——”德拉科笑的更得意了，“我恳求父亲帮我一个小忙，毕竟，这样的机会可遇而不可求。” “哼哼哼哼……”索伦低声笑了笑，“狡猾的家伙。” “谢谢夸奖，殿下。” ………… 第二节 三年级的魔药课，斯莱特林们依旧会和格兰芬多的学生一起上。上魔药课之前，在通往地下教室的路上，索伦遇到哈利三人，见到索伦，哈利急匆匆地走过来，显得忧心忡忡的。 “你们先下去吧。”索伦扭头对一旁的德拉克说。 德拉科点点头，又挑衅地看了一眼罗恩，得意地和潘西几人先行离开了。 “那个，索伦。”哈利犹豫了一下，“马尔福没事吧。” 索伦点点头：“还好吧，至少庞弗雷夫人让他出院了。”他看着哈利，“怎么突然关心起德拉克了，这有些反常啊。” “你知道的，出了这样的事，让海格很难过。”哈利皱着眉，有些为难，“学生在课上受伤了，我想海格一定会受处分的，他好不容易才成为教授，如果马尔福在这件事上做文章，那海格一定会有大麻烦的，我想……” “你想让我劝劝德拉科，让他不要追究。”索伦挑着眉，看着哈利，这让哈利显得更局促了。“恐怕我帮不上忙了，这件事德拉克没有任何错，至于追究，恐怕即使德拉科不在意，魔法部以及学校监察委员会也会进行干预，所以我无能为力。” “可是海格太可怜了。”赫敏在一旁说，“他把自己关在小屋里不肯出来，难过得要死。我是说，实际上马尔福已经没事了……” “实际上德拉科差点丢了命！”索伦不耐烦地打断了赫敏，“问题不在于德拉科现在怎么样，而在于在课堂上，一匹鹰马袭击了学生。这种事情影响恶劣，无论马尔福家是否追究，相关部门都会介入调查。” “可是……”哈利还想说什么，被索伦摆摆手打断了。 “好了，这件事不是你们能管得了的，知道么，与你们无关。我相信邓布利多教授会处理好的。现在，我们该去上魔药课了。”说完，索伦转身离开了，留下哈利三人面面相觑。 “他太过分了。”赫敏气呼呼的，“他怎么能这样，冷酷无情的家伙，真真正正的斯莱特林。” 哈利咂咂嘴，显得很尴尬，罗恩则皱着眉，显得有点困惑。 “嘿，我说。”罗恩不确定地说，“你们记不记得，一年级的时候。”他看了看两人，小声说，“每当我们问关于魔法石的事的时候，索伦也是这么答复我们的，脸上的那副不耐烦表情和刚刚简直一摸一样。” “你是说——”赫敏看了一眼罗恩，显得很惊讶，“索伦在敷衍我们——索伦知道些什么，而他不愿意告诉我们。” 罗恩用力点了点头。 索伦自然不知道哈利几人在想什么，事实上，即使他知道，恐怕也不会在意。 接下来的魔药课上，斯内普对与格兰芬多们的态度一如既往的恶劣，当然，对于索伦，也是一如既往的冷淡。 这堂课的内容是缩身药剂的配置，对于绝大多数刚刚上三年级的学生们来讲，还是很有难度的。斯内普在教室里游走着，不断地找着格兰芬多们的麻烦，作为斯内普一向关注的重点对象，哈利、罗恩还有纳威全都没有逃脱被训斥的命运，尤其是纳威，这个一向不太机灵的小胖子倒了大霉——他搞错了用料比例，斯内普威胁要在下课时用他的那只宠物蟾蜍做实验，给它灌下那位自己配置的药水。 德拉克倒是显得很清闲，他的手臂上绑着厚厚的绷带，所有的工作都是特意坐在他一旁的潘西做的——这使得每当索伦意味深长地看向他时，德拉克都会显得有些不好意思。 下课的时候，在全班的注视下，斯内普给纳威的蛤蟆灌了一大匙纳威自己调制的缩身药剂，所幸，在赫敏的帮助下，药剂成功了，并没有把蛤蟆毒死。 “算他走运。”德拉科有些失望的说，索伦只是耸耸肩，他低声说：“那个小姑娘还是有两下子的。” 德拉科不屑的哼了一声，几个人一起沿着楼梯从地下室走上来。这时，索伦猛的皱了一下眉——又是那种规则波动，就在附近。 “你们先走吧，我还有点事要去办。”索伦随便说了一声，就转身向另一个方向走去了。 一间空教室里，赫敏背着沉沉的书包，她紧张地四下看了看，在袍子的领口那里摸索着，从袍子下面抽出一条很长很精细的金链子，金链子下面垂着一只小小的发亮的金计时器，她想了想，把计时器拧了一圈——然后，如同水流不断从她身边飞快地划过，赫敏的身影慢慢变得扭曲而模糊，然后消失了。 一团黑火凭空出现，索伦站在教室里，他金色的双瞳看着赫敏消失的地方，时间的规则被扭曲了，虽然这种扭曲正在渐渐复原，但依旧明显。 “原来只是个时间转换器。”索伦自言自语，“不过，竟然会允许学生使用这种东西，还真是胆大啊。” ………… 第三节 卢平教授弄到了一只博格特，把它关在教员休息室的衣柜里。在黑魔法防御术课上，他教导学生们如何对付这种魔法生物，在斯莱特林们之前，其他三个学院的学生们已经在课上面对过博格特了。 教员休息室是一间长长的、放满了不成套的旧椅子的地方，斯莱特林们全都进屋后，卢平挥了下魔杖，房间的门自动关上了。 “现在，这样，”卢平教授说，招手示意全班学生走到休息室尽头。那里摆着一个旧衣柜——那是教员们放富余袍子的地方。卢平教授走到这个衣柜旁边立定，衣柜突然摇晃起来，砰砰地碰着墙，看起来博格特就关在那里面。 “里面有个博格特。它们喜欢黑暗、封闭的空间，”卢平教授说，“衣柜、床底下的空隙、水槽下面的碗橱——有一次我遇到了一个藏在祖辈的老钟里面。这一个是前天下午搬进来的，我请示校长，问教员们是否可以不去惊动它，让我的三年级学生有一些实践机会。 “所以，我们必须向自己发问的第一个问题是，博格特是什么东西” 德拉科举手，尽管他不太喜欢卢平不修边幅的打扮，但是依旧试着在课堂上表现出自己的优秀。“他们擅长变形，”德拉科自信地说，“它会变幻成我们心中所害怕的形象，引出我们的恐惧。” “真的很不错。”卢平教授说，“更确切的讲，博格特会变幻成最能勾起我们痛苦与软弱的事物，某种我们内心深处最不愿回忆或是面对的形象。所以说，衣柜里面，坐在黑暗之中的那个博格特还没有呈现为任何形象。它还不知道什么东西能吓住门外边的人。谁也不知道博格特独处时是什么样子，但是等到我把它放出来的时候，它就会马上变成我们每个人最害怕的东西。” 几个女生倒吸了一口气，显得很紧张，几个男生的表情也不自然。 “这就意味着，”卢乎教授说，“在我们开始以前，我们对于博格特来说，有着巨大的优势——因为我们人多，它不知道应该变成什么榉子。跟博格特打交道时，最好的办法就是要人多。它就糊涂了。它应该变成什么样子呢是没有脑袋的尸体，还是食rou的鼻涕虫有一次我就看到一个搏格特犯了这样的错误——想要同时吓两个人，于是把自己变成了半截鼻涕虫。一点也不吓人。 几个学生不由笑了笑，斯莱特林们承认，卢平讲课还是蛮风趣的。 “击退博格特的咒语是简单的，但需要意志力。你们知道，真正吓退博格特的是大笑。你们必须做的只是强迫它变成你认为可笑的形象。 “我们先不用魔杖就来说一下这句咒语。请跟我说……滑稽滑稽!” “滑稽滑稽!”全班齐声说。 “好，”卢平教授说，“很好。但是，恐怕这只是容易的部分。你们知道，单说这句咒语是不够的。这就看你们的了，等到博格特从衣柜里冲出来的时候，你们要拿起魔杖，而且大叫‘滑稽滑稽——并且努力集中注意力，想象着如何将它们变得可笑。现在，我希望你们每一个人都拿出一点时间来，想一想你最怕的是什么，再想象一下你怎样才能强迫它变成看上去可笑的东西……” 教室里立刻安静下来，过了一会，卢平问道：“大家都准备好了吗马尔福先生，你来第一个，其他人都往后退，留出一片空地来。” “我数到三。”卢平教授说，他也把自己的魔杖指着那个衣柜，“一——二——三——开始!” 卢平教授的魔杖末端进射出一阵火花，火花打中了衣柜门的把手，衣柜门冲开了—— 一张苍白的人脸从柜子里的阴暗中浮现出来，没有瞳仁的眼球毫无生气，整张脸好像在水中浸泡而肿胀腐烂一般。 德拉科不由得往后退了一步，他深吸了一口气，大喊道：“滑稽滑稽” 砰地一声，死人脸好像猛的撞到了玻璃上，拍的扁平，原本恐怖的五官夸张的变形，好像小丑一样。 “做的不错。”卢平说道，“下一个。” 走上前的是潘西，博格特忽的化成雾气，下一刻，一只巨大的鹰马站在教室中间，张开翅膀，冲着潘西凶猛地唳叫着。 “滑稽滑稽！”潘西用魔杖指着博格特——鹰马缩小了，仍旧扑棱着翅膀，变成了一只母鸡。 接下来，学生们彻底放松了，克拉布和高尔的博格特是一样的，全都是一只巨大的黑色公牛，看起来一年级时魔咒课上的遭遇让两人留下了阴影。 当所有的学生都结束后，轮到了索伦。 博格特再度变成了雾气，然后令人惊讶的，博格特并没有变成某个东西，而是凝成了某种立体的影像： 燃烧着熊熊火焰的大地之上，如山的黑暗的高塔耸立于无尽的白骨之上，血雨从阴暗的天空滴落，在大地上汇聚成河。一只黑色的巨龙盘踞在塔顶，黑色的火焰在他周身熊熊燃烧。 巨龙仰天长啸，如同雷声一般，回荡于天地之间。冰冷的金色双眼扫视着世间，流露着无上的威严，更有如海的哀伤与悲凉。 那是属于他的王座，那里只有他，而他，只拥有无尽的孤独。 黑暗王座，寂寞王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