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〇五 海上争端
在瓦迪斯瓦夫王子赶回波兰的时候，阿方索同样派出四艘盐船，驶往波兰港口城市但泽。 不过，在通过丹麦境内的厄勒海峡进入波罗的海时，被丹麦巡海战舰拦下课了税。要是一般的北欧流行的“甲板税”也就算了，但克里斯蒂安四世继续战争经费，以扩大战果，四艘盐船还被课了战争税…… 这还不止，因为丹麦和荷兰是盟友，丹麦海军还把这事通知了阿方索的竞争对手荷兰人…… 荷兰人当即就怒了，要知道，荷兰海商一直把波罗的海当做自家后院的。尤其是波罗的海盐的贸易，简直就是暴利。荷兰人从盐价低的英国，以每夸特1杜卡特的进价，把盐运往波罗的海地区，能卖到5杜卡特到10杜卡特的天价。这可是好几倍的利润，很多荷兰商人都靠此发了大财。 所以，阿方索派来的四艘盐船，简直就踩到了他们的尾巴上…… 于是，荷兰商人决定联合起来，搞掉这四艘盐船…… 不过，荷兰商船多半是放弃了武力的“大肚子船”。所以，荷兰商人倒也一时无法调集到足够拦截的战船。 不得已，荷兰人派快艇回国，调集好调集几艘武装商船过来，好对四艘盐船实施拦截。 阿方索派去的四艘盐船，属于提速的“飞剪——盖伦”船，航速高达14节，比海盗快艇都要快。 返程的时候，装满波兰牛的四艘船，在厄勒海峡遭到了8艘荷兰武装商船的围堵。 好在此时恰巧刮东南风，加上“飞剪盖伦”船速度要比荷兰的标准盖伦船速度快很多。 于是，四艘船张满帆，从8艘荷兰武装商船的边上冲了出去。尽管脱离了危险，但四艘船还是挨了几炮。甚至，甲板上有十几头牛被荷兰人的铁球炮弹砸死砸伤…… …… 不说丹麦海域双方的冲突，在遥远的南非海域，好望角一带，阿方索手下的舰队，也和荷兰人的船队干上了…… 阿方索在开普敦共布置了10艘铁甲舰和20艘武装商船，这30艘战船，分成两队，一队包括5艘铁甲舰和10艘武装商船，分别在好望角移动的洋面上和南非西北的洋面上，展开严密的海上巡逻。 甚至，在海岸边上，开普敦殖民当局还竖立了几座灯塔。灯塔顶上，还设立了瞭望台，有专业的观察员，用伽利略发明的高倍望远镜，对洋面展开监视，防止荷兰船路过。 阿方索很清楚，远东贸易是一块大蛋糕。如果被荷兰人分润了去，会让他有很大的损失。 眼下，荷兰人虽然没有和大明建立正常的贸易关系，但靠着在南海上拦截去马尼拉的走私船，荷兰人也是获得了不少大明货物的，终究对他的生意产生了影响。而且，身为西班牙王子，天然和荷兰人敌对，不如撕破脸。 几个月内，从东印度群岛来的两艘载满香料和丝绸等货物的商船，被开普敦舰队一拥而上俘虏了。而从荷兰去东印度群岛的一艘荷兰船，也被北线的舰队给俘虏了。 两艘船的香料，绝对大赚啊。香料在欧洲价比黄金，丝绸也是很昂贵。根据专业人士评估，这两艘船的货物，价值高达150万杜卡特，让阿方索狠赚一笔。同样地，这次缴获，也让荷兰东印度公司亏了一大笔…… 因为有铁甲舰，开普敦舰队根本不惧怕炮击。所以，他们直接一拥而上，靠近后，用燧发枪清理荷兰船甲板上的人。然后，以绝对的优势兵力，逼迫荷兰人投降。 而荷兰人那边，其实一直都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呢。这年头，可没有跨洋的电报。在南非海域发生的事情，荷兰人是一直都不知道。等他们反应过来，至少要一两年。 因为，荷兰人本土通往东印度群岛的航线，在规定的航班没有抵达后，肯定先派出联络的快船去确认情况，然后才能做出判断。等他们得到确切的消息，不知道猴年马月了。因为，从荷兰本土航行到东印度群岛，单程航行，以荷兰船的速度，也需要一年左右，来回近两年。 …… 不过呢，在丹麦海峡发生的战事，却非常快地传播到了荷兰本土。荷兰人本身就和阿方索有仇，没见到荷兰的东北三省就是被阿方索麾下的华伦斯坦给占了么？而且，阿方索的手下，还在荷兰东北三省迫害死了上万新教徒。所以，荷兰人对阿方索是非常痛恨的。 因此，荷兰人调集了二十多艘武装商船，专门守在厄勒海峡一带，专门等着阿方索的商船送上门去。不止如此，荷兰人还调集了50艘武装商船随时待命，准备增援厄勒海峡，一副要灭掉所有阿方索的商船的架势…… 好在贝利亚设在阿姆斯特丹的情报就管得知了这个情报，并很快报告给阿方索。阿方索郁闷无比，刚开辟波兰商路，就被荷兰人堵了…… 无奈之下，阿方索只要暂时延缓了和波兰的贸易。毕竟，人家几十艘武装商船等着，咱也不想去送死啊…… 但是，阿方索却不想这么算了。于是，他下令卡布拉斯的船坞，开始全力造船，制造出更多的战船出来，好和荷兰人对抗。 他也是无奈，荷兰人虽然正规的战舰不多，但是，架不住武装商船多啊！荷兰人在全球有上万艘商船，虽然不少是没有武力的纯商船，但武装商船也是有那么一两千艘的。真要和荷兰人进行海上大决战，倒霉的肯定就是自己。 即使派出不怕炮击的铁甲舰，船体不怕炮击，桅杆和船帆也是怕的。如果碰巧被敌舰的炮弹砸倒桅杆或撕坏船帆，那么，铁甲舰也就无法继续航行。一旦被荷兰舰队包围，人涌到战舰上来，也难逃被俘的厄运。 所以，铁甲舰，也就是双方战船数量差不太多的时候，威力最大。而数量差太多，人家直接可以用数量堆死你。 当然，阿方索也不是没办法，他现在打算全力制造速度高达14节的“飞剪——盖伦”式战船，利用颗粒火药的火炮射程更远和船速度更快的优势，在大海上和荷兰船打游击，“放风筝”。 这是后世游戏里的一个战术，就是速度快的猎人，用远程的优势，使用在老远距离上对敌开火，一边跑一边开火。对方没有远的射程，只能郁闷地挨打，而无法还手…… 如果用上速度高达14节的飞盖船（飞剪——盖伦船），边跑边用远程火炮轰击荷兰船，绝对能让荷兰船郁闷到死。 要知道，因为眼下欧洲还流行粉末火药，还不流行颗粒火药。同样的18磅的英式寇菲林长炮，用粉末火药有效射程只有500米，而改用效率更高的颗粒火药的话，有效射程可以达到1500米…… 在这样的射程差面前，加上飞盖船的速度本就占优势，完全可以放荷兰船的风筝…… 但问题是，阿方索手里只有50艘飞盖船，其中28艘还被派去了台湾。所以，他目前手里只有22艘，数量严重不足。在荷兰人多大一两千艘的武装商船面前，几乎可以忽略了。 所以，阿方索决定暴兵（船），一口气上马50艘飞盖船。不过，他手里就那么点工匠，一次最多同时开造五艘船，一个周期长达两三个月——这还是采用了现代化的分工协作的成果。也就是说，50艘飞盖船，起码要两三年…… 而如果招募更多的造船工匠，以欧洲工匠那么高的薪水——开支会大大增加啊…… 眼下在欧洲，一艘船造出来，成本约有一半是用来支付工匠的薪水的。虽然阿方索的造船厂采用了现代化的分工协作，但因为之前许诺了高薪挖人过来，其实，算起来开支还是和其他造船厂差不离。所以，阿方索突然有一种从大明挖一批廉价的工匠的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