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反攻(二)镇压起义
冯德劳第一次看见近两千人的溃逃,两千人如同蝗虫一般,密密麻麻地向熊族要塞寨门涌去。虽然守卫寨门的弓弩手想组织这些逃兵打开寨门,不过他根本阻止不了这些强烈求生的人。 寨门被打开了,逃兵们都涌入要塞之内,而冯德劳的骑士和步兵们也趁乱进入了要塞。整个熊族要塞近一万人中,冯德劳就有三千士兵,而剩余的七千人除了起义的五千人外,只有两千逃兵和一千要塞守卫。 不过逃兵们逃入要塞可不会立刻拿起武器反击,他们看见敌人也进入要塞,立刻拔腿向东门跑去,他们可不想困死在要塞中。 “又是怎么了?” 克勒斯刚才被民夫射中一箭,正在疗伤,却看见守卫西寨门的守卫急匆匆地跑进医师帐篷内。 “大人,前线溃败,敌人混在逃兵里进入要塞了。” “什么!” 克勒斯不顾伤势严重,直接坐了起来。他现在脑子里一片混乱,不过他清楚一件事,敌人肯定不会这么凑巧在民夫叛乱的时候打退自己攻城部队的。 “粮草被劫,强征粮草,调集民夫。我真是愚蠢啊!” 克勒斯忽然想通了,他自己如同是一头啄食地上面包屑的麻雀,一头撞进敌人张好的网兜之中。看着外面抵挡民夫的守卫们,他忽然觉得失去了所有希望。 “大人,我们怎么办?” 一个守卫向克勒斯询问接下来如何处理这些麻烦,不过克勒斯没有发出任何指令。守卫摇了下克勒斯的肩膀,但是克勒斯并没有任何反应。 “怎么办?你问我怎么办?” 克勒斯忽然从愣神状态恢复过来,面带微笑地看着守卫。年轻守卫十分恐惧地看着克勒斯的微笑,一步步向后后退。 “立刻回撤到要塞东部!” 克勒斯已经没有任何作战的意愿了,现在明白着是个死局,既然想不到解决办法,那还不如直接溜走。青年守卫很明白自己的处境,所以并没有执行克勒斯的命令,而是假装传令然后趁着混乱逃跑。 克勒斯对青年守卫的小动作毫无所知,他还想象着自己护卫能够立刻护送自己逃离这个是非之地。不过在十分钟后他彻底绝望了,进来的不是护卫而是一群手持利器的骑士。骑士身上披着黑黄相间的罩袍,头盔上竖着一根黄色的羽毛。 “大人,这应该是个大官吧!” 把剑搭在克勒斯肩上的骑士似乎在询问自己的长官,长官从头盔细小的夹缝里上上下下打量了一下克勒斯。 “精美的盔甲还有这么锋利的武器,起码是个千夫长。” 长官虽然不清楚克勒斯的真实身份,不过从克勒斯随身装备上就可以看出,这次钓到了一条大鱼。 “那么说起码每人有五金币的赏金?” 骑士可是十分了解冯德劳对于战争的奖赏制度:十夫长五十银币,百夫长一金币,千夫长五十金币,主帅一个庄园,重要任务可以直接晋升爵位或获得爵位。 “不要这么肯定,也许只是个偷到好装备的农夫,瞧他那胆小的样子。” 长官直接打断了自己手下的美梦,指着克勒斯深深凹陷入眼眶的眼球,一看就像个被欺压长久的农夫。克勒斯惊恐地看着这些骑士,那小心翼翼的样子实在让人看不下去。 正在营地里进行战斗的冯德劳可不知道自己这次战争的对手已经被自己手下俘获,虽然他现在已经成功压制主熊族营地大部分地区,不过最北面起义民夫所占领的地区,他一点办法也没有。 “持弩民兵还没有到?” 冯德劳急躁地问着泽诺斯持弩民兵到达的位置,冯德劳一点都没有料想到那些民夫居然有弩,如果不是他安排一些骑士下马作战防守北区,一定会在这里栽个大跟头。 “他们已经到达寨门了。” 泽诺斯也是十分头痛,没想到计划出了这么大的漏子,幸好之前战斗让持弩民兵休息了一会,不然现在让那些民兵跑步到达作战地区又进行攻击,肯定让那些民兵虚脱死亡。 “让他们立刻投入战斗。” 冯德劳根本没有让持弩民兵们休息一会,毕竟现在胜利在即,没有取得胜利之前任何一点迟疑都会产生变数。 “是。” 经过之前克勒斯的镇压和之后冯德劳的攻击,起义民夫们只剩下不到三千人的数量,而且士气低下且饥肠辘辘。虽然他们用从武器库抢到的弓弩暂时阻止了冯德劳的进攻,不过没有多少箭支的他们也不知道能抵抗到何时。 这时正好是中午,许多饥饿的民夫正在生火做饭,虽然从一些营帐里搜出了些面包和蔬菜,不过数量不多只能做成炖汤分给每个民夫。 “哎,大哥我们怎么办啊?” 起义民夫的高层一边喝着炖汤一边谈论自己今后的出路,现在他们反抗了熊族不算还得罪了冯德劳,基本把高地最强势的两个势力得罪了,他们在高地似乎没有出路了。 “要不我们出去投降吧?” 一个身穿锁甲的民夫向一个穿着半板甲的中年人询问,不过中年人只是皱了下眉头,然后把自己木碗中的炖汤一饮而尽。 “你认为我们出去,那些贵族会放过我们?”中年人不屑地看着锁甲民夫,“即使我们手下能安全,你我这些挑动闹事的,他们会放过?” “他们是贵族,应该不会为难我们这些贱民吧!” 一个老头嘟哝了一句,虽然他坐在角落而且很小声,不过他的话还是传到了在场每个人耳中。几个年纪比较大的人都相互点了点头,似乎很赞同老头的话,毕竟在他们印象里那些贵族可不屑计较自己这些贱民的。 “那是没有触动他们的利益!” 中年人愤慨地把木碗扔在地上,说出来的话直接镇住了那些思想动摇的人。 “我们每年有少交过税钱吗?有少交过粮食吗?每次哪家拿不出来还不是拿人出工抵税?” 中年人的话十分陈恳,在坐所有的民夫都曾遭受过这一切,所以民夫们都垂下了头。
“即使这样,打仗需要交纳战争税金和粮食,还要征召我们的亲人去打仗,去做苦工。前些日子博拉那边几个村子被征收了两次粮食,整个村子就连过冬的口粮都被征收了。” 中年人所说的博拉正是法拉斯前去征收粮食的地方,而起义的那些民夫有一百多人出自那里。 “是啊,最后那队骑士连耕作的牛都征走了,村子里没有办法只能派我们来这里做工。”说话的是一个青年,他的脸上有一道鞭痕,“没想到到了这里连工钱和食物都不给,所以才生气骂了两声,居然被那对骑士听见了,所以我们才。”青年没有把话说下去,毕竟这里所有的人都知道后面发生了什么。 “不过,我们现在。” 锁甲民夫的话还没有说完,外面发出的惨叫声就打断了他的话。紧接着一个满脸是血的民夫闯进了这些起义头目的帐篷,他一边说话一边吐血。 “敌人,弩箭!” 话一说完他便倒在地上,没有一丝动静,他背上插着三支弩箭。 “所有人战斗!” 中年人提起一边的双刃斧,套上头盔走出帐篷,开始组织外面惊慌失措的民夫部队。由于他嗓门很大,许多民夫听见后立刻拿起自己的武器和盔甲准备战斗。 但是他们并没有看见敌人,冯德劳的持弩民兵虽然无法与那些正规远程士兵相抗衡,但是作为自己精心训练的士兵,他们还是十分强悍的。持弩民兵站在北营区外围向里面射箭,冯德劳给他们的命令只有‘饱和射击’。 也就是说冯德劳打算血洗北营区后,在去占领。他宁可要一地尸体,也不想要一群随时准备起义的农夫。 “举起盾牌!” 中年人终于明白自己的敌人在哪里,不过持弩民兵已经开始第二次射击。持弩民兵们发射出来的箭雨从半空中自由下落而来,密密麻麻地如同暴风雨中的海浪,直接扑向起义民夫们。 虽然民夫们有一些盾牌,不过薄薄一层的木盾根本无法防御住弩箭的攻击。从天而降的弩箭直接击穿盾牌,刺进柔软的人体。 哭嚎声和惨叫交织在北营区,持弩民兵的两次齐射直接射杀三百多民夫。民夫们本来就没有多少的士气,一下子全部丢弃了,民夫如同无头苍蝇一般到处乱跑。当持弩民兵第三次齐射后,民夫们的损失更加惨烈了。 而在北营区外等待结果的冯德劳听见北营区内惨烈的哭嚎声后,终于决定下令。 “所有步兵进入北营区,任何反抗者杀无赦!” 躲过三次齐射的中年人看见身着黑黄相间铠甲的骑士进入北营区,就知道一切都完了,他扔掉了武器和铠甲,跪在冰冷的土地上,头深深地埋在双手之间。 “完了,一切都完了。” 男人所有的野心都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