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二章 随风潜入夜
夜幕降临，随着时间前行的脚步，庞大的京都城内一个个繁华场所的灯光也开始次第熄灭。终于到了午夜时分，整个京都城陷入宁静之中，除了偶尔的几声犬吠，就只有寥寥几处豪门大宅前的门灯还在闪烁着昏暗的光芒！ 凌霄望望头顶的夜空，一轮皎洁的圆月散发出幽幽的清光，心中不由一叹。四周的景像在高手眼中，几乎可以说是纤毫毕现！可是再没有比今天更好的机会了，也只能硬着头皮往皇宫赶去。 对于和鬼影子争斗没能有机会用出新领悟的引导箭，凌霄还是感觉相当遗憾，因为终究没有经过实战检验的战技不算是合格的战技，今夜也不知道有没有机会使出那式引导箭！ 一边想着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一边凌霄间或闪入小巷的阴影之中，躲开一批批的夜巡官兵！ 终于来到了早就探察好的地点，皇宫一个半废弃的侧门处。虽说此处也有人把守，但相比其它防守严密的地段，还算是个不大不小的漏洞！ 之所以选这个侧门，是因为这处地方正是因为有侧门的存在，由于门檐的遮挡，在各处不间断巡逻官兵的视线中形成了观察死角，而且门后有着一株茂盛的大树！ 腿上闪现了一丝水蓝色，凌霄在水灵力的帮助下，窜上了围墙顶上，四下观察，暂时没发现什么异常情况！随后，凌霄一个跳跃藏身于那树枝之上，算是完成了进入皇宫的第一步！ 两辈子加起来，近半个世纪的时间，凌霄还是头一次干这种偷鸡摸狗的事情，心下不免有些慌张！尽管自己也在不断地暗示自己要冷静，但还是敌不过四周那无形的压力！ 良久，终于平静下来的凌霄以缓慢的动作爬下大树，蹑手蹑脚地向着皇宫深处走去！尽量保持着安静，以免惊动防守力量！ 皇宫的神秘，在刘文远提供给凌霄地图后，在他的心中消散了不少，至少现在他知道所处的位置，也知道应该向什么方向前进！ 起风了，丝丝凉意掠过脸面，带给人一种舒爽的感觉！在这夜风中，凌霄蹑步而行，渐渐地竟然与这风的节奏合到了一处！ 凌霄至目前为止，武力虽然不见得有多高明，但他对比斗的思索却是超越了常人许多，再加上领悟的战技都来自于自然之中！潜移默化中对自然就多了一丝亲近之意！ 当下，也是如此，换作别人，只不过是一阵凉风吹过，最多吹动发梢飘荡几下就算过去了。可正是这凉风吹过凌霄身体！凌霄却不自觉地与之相合！ 人还是那个人，环境还是那个环境，可与刚才却是截然不同！刚刚的凌霄小心翼翼，生怕被别人发觉！可是现在，却仿佛承风而行一般。 往往是夜巡的官兵被风吹的一转头的瞬间，凌霄已晃身而过；当职的小黄门被这凉风吹得一机灵的时候，凌霄正屏息立于他的身后，等他一分神，就悄无声息地闪到一边；一个小宫女眼看在门廊的转角处就要和凌霄碰面，可一阵凉风吹过，竟是将其手中的宫灯吹熄，凌霄也承此机会从她身边掠过！ 原来不光雨中有着需要自己学习的道理，这风中也有啊！总算是还记得身处皇宫之内，凌霄没有像往常一样兴奋地长啸一声！只是默默地将这份对风的领悟放到心底，继续专心于向着老皇帝前进！ 不过在凌霄因为风之领悟磨蹭了足足两个小时之后来到老皇帝寝宫时，终于发现自己把事情想的太过于简单了！ 老皇帝是睡下了，可这寝宫范围内连太监带宫女竟有十一人之多在职守着自己的岗位，无非是保障茶水、夜壶之类的东西，但要想不惊魂他们和老皇帝联系上真是太难了！ 默默地观察半天，凌霄确定没有一丝的可趁之机，甚至连寝宫屋顶上都不时地闪过一个个大内侍卫，相互打着一切平安的手势！ 该怎么办，凌霄在焦急地想着办法，退缩不是凌霄的性格，再说下次再有机会到此还不知道会等到什么时候！ 嗯，四处乱看的凌霄看到了远处露出一角的钟楼，用调虎离山？虽然说如果有什么sao乱，老皇帝这里终究还是会留下好手来保护，但不拼一拼的话，一点机会都不会有！ 由于风羽箭的特殊构造，在飞行之中并不会发出什么声响，钟楼离开此处也有着千米以上的距离，用拧弦术那么大个的钟肯定能击中，就是不知道能吸引多少人的注意！ 打定主意，凌霄从储物腰带取出折叠弓和风羽箭，屏息开弓瞄向那口大钟！说实在的，这还是凌霄第一次射击这么远的目标，虽然知道自己的极限射程比这个距离还要远，毕竟没有经过实践，终究还是没有十足的把握！ 弓弦动处，风羽箭化作一道黑光，在夜色的掩盖下向那口钟击去，终于，不负凌霄之望，正中目标！“咣”的一声大响，在寂寥的皇宫之中传出老远！ 好像捅了马蜂窝一样，随着此起彼伏的叫声，皇宫之中迅速sao乱起来，不下六七十个影子向着钟楼扑去！而老皇帝寝宫也被迅速包围起来，严阵以待！ 目瞪口呆的凌霄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本以为老皇帝这边怎么也会分出几人去探察一下，没想到这皇宫之中防守如此严密，不光没人离去，反倒又多了几个气势不凡的身影赶到这里！ 就在此时，那寝宫之中传来一个略显苍老的声音，“何事如此嘈杂？” “回主子，钟楼那边无故钟声大响，刘指挥使已经带人查看去了！想必没什么大事，陛下睡眠不好，还是继续歇息吧！”回答的人正是那中卫大夫李进！ “荒谬！大钟岂会无故响，定是有事发生，传旨，摆架御书房，朕要亲自坐阵，等待消息！”老皇帝却不是那么好糊弄的！ 听到此处，凌霄眼前一亮，机会！这边老皇帝要更衣准备，想必还要耽误一会儿，不如先到那书房之中等他！ 先是悄声后退，然后向着地图中的御书房潜去，也许真是调虎离山之计有所作用，一路上竟是没碰到多少夜巡的人！ 悄悄拔开窗户，避开职守的小黄门，凌霄潜入了这帝国之中行驶最高权力的核心所在，御书房内！ 环顾四周，只有几个放满了各类书籍的书架，竟是除了那书桌下再无容身之地！没奈何，只得先团身窝在下边，等待着老皇帝的到来！ 时间不长，门口传来老皇帝的声音，“李进，不是联说你，皇宫之内无小事，越是这样看起来不大的事情，背后越是有着许多的问题！对了，你去传一份福寿糕来！” 随着老皇帝进门的声音，一些负责洒扫的黄门先是擦抺几处灰尘，尔后恭敬地退出门外，一时间，这御书房内竟是只留下了老皇帝和凌霄二人！ 凌霄心下感觉这老皇帝可能有所发觉，竟是故意将所有人支开，难道他知道自己要来？但时间不等人，不敢再多耽搁的凌霄手中高举着太子赐下的令牌，爬出桌子下面，和老皇帝站了个面对面！ 手拿太子赐下的指挥使令牌是因为此牌上除去官职等外还有极明显的太子两字，能显示自己是太子派来的。而站而不跪是因为凌霄潜意识中根本还没有形成那种跪拜的习惯！ 而老皇帝则是眼中放出莹莹光芒，竟是快要哭出来的样子！不过到底是老而成精，瞬息之间就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绪。 也不说话，快步走到书桌前面，拿起桌子上的一方镇尺，在上面龙形雕刻的龙眼中一按，接着从弹出的小抽屉中取出一块空石，塞入了凌霄的手中！ 老皇帝示意凌霄不要说话，又向龙椅背后走去，仍然是无声中拧动椅背靠座上的机关，在椅子后打开了一条通道，比了个让凌霄进去的手势！ 凌霄也开始明白过来，看来这老皇帝早就筹划着要做点什么了。从移架御书房到支开闲杂人等，再到做的一系列动作，都显示出这位老皇帝为了这可能中的会面做足了准备工作。 至于一言不发，则很可能是因为这御书房中有什么可以监听的装置存在！凌霄也不迟疑，眼望老皇帝，重重地点了一下头，转身进入了那密道之中！ 等老皇帝将书房之中恢复原样后，那李进也端着福寿糕再次来到了御书房门前！ 走入密道，凌霄也不多想，只是沉默地沿着通道向前走着，约莫走出了能有六七千米的样子，这密道走到了尽头，出现在凌霄眼前的是一个由内开启的门户！ 反正无路可走，凌霄做好应变的准备后，手上用力推开了那不知通往何处的门户，走了出去！ 出乎凌霄意外，走出来后才发现居然又走到了那侧门后的大树旁边，那隐密的门户竟然是树体的一部分，想来这侧门掩盖下的巡逻死角也是这皇家逃生秘道的特意设计了！ 返身看了看皇宫，想着自己在老皇帝的帮助下走了这么一圈竟是有惊无险！不过，似乎应该做点什么事情来掩盖此次行动才好！ 通过刚才皇宫之内的行动，凌霄情绪已是稳定了不少，对这夜行人的行动也有了点兴趣！豪气上涌，就此打算去和那幻术师假皇后打个招呼，至少射他一箭再说！ 可没等凌霄行动，背后竟然传来一声极轻微的“哼”！冷汗瞬间从凌霄身上渗出，转身后才发现不知何时，身后站着一个道士打扮的人影！ “既已完成目的，还不速速离去，告诉外面的小子们，不要轻举妄动，那幻术师不简单！”道士话语声也不算小，但奇异的是那声音仿佛被什么无形的东西圈在了二人身边！ 看着道士眼熟悉的打扮，凌霄却认定以前并没有见过此人，不过显然这道士显然是友非敌！经此一事，凌霄再不敢多耽搁，依旧顺着原路跳出围墙外面，向箭宗潜行而去！ 看着凌霄远去，道士才点点头，嘴里说着，“唉！尽人事，听天命吧！”背后的手中拿着一物，依稀看去，竟是凌霄的风羽箭！道士身形再动，已是踪迹全无！只留下那皎洁的明月高悬天上，照耀着这复杂的人世间！ 返回箭宗小屋，凌霄换过衣服之后，先是吩咐刘大少次日着力宣扬自己功法反噬，卧**不起！接着才取出那老皇帝处取来的空石贴于额头处用心体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