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马步
一夜无话，第二天一早楚枫依旧跑步，跑完步不忘往树林里钻。那站马步的老人果然还在。 轻手轻脚的走到老人身旁，楚枫没敢出声，只是仔细的观察着老人站马步的姿势。 老人抬了抬眼问道：“怎么，感兴趣？” 楚枫点点头说：“我确实对实用的武术很感兴趣。” “实用？”老人好像来了兴趣，“怎么个实用法？” 楚枫略一思索说道：“强身健体，克敌制胜！” “强身健体也就罢了，克敌制胜也叫实用？”老人笑了笑说，“难道你没听说过嘛——功夫再高也怕菜刀！” 楚枫摇摇头说：“那是玩笑话，就是给我两把菜刀也不是您的对手。” 他这话说得很诚恳，横刀那变态的身法枪法给他很深的印象，他相信以横刀的身手就算赤手空拳对付一两个普通的持刀歹徒绝对不是什么问题。 “哦？”老人好奇的打量了楚枫两眼，“年轻人，看样子是碰到练家子，吃亏了吧！” 楚枫点头称是，只不过他没告诉老人那是在游戏里而不是在现实中。否则的话……万一老人深受CC*毒害把游戏当洪水猛兽，那可就真是“道不同不相为谋”了。 “想赢回来？……武术本来就是为了克敌制胜而生的，想赢是好事！” “那您是答应教我了！” 老人笑了笑说：“要教你倒不难，反正我年纪大了没事可做正闲着呢。问题是你能不能坚持下来。” 楚枫斩钉截铁的说道：“能！” 老人说道：“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废话就不多说了，我先教你马步吧。马步是入门的基础功夫，所谓’‘练武先扎马”，说的就是要先把马步练好。马步这东西看起来很简单，似乎就是一蹲了事，其实还是有很多要讲究的地方的……” 老人也不废话直接指点起楚枫如何站马步，“别翘屁股，一点都不性感，难看死了！……坐直了，坐胯悬顶，别整得像屈膝下跪，难不成你是奴才啊！老头子我最讨厌奴才主子那一套了！……” 折腾了老半天，楚枫倒是把一大堆动作要领给记住了，却老是做不到家，这看似简单的一蹲还真不简单。在楚枫吃了无数爆炒板栗后，老人不耐烦的甩甩手让楚枫回去自己琢磨，说是考验他悟性的时候到了。 辞别老人，楚枫用风一样的速度跑回家，用风一样的速度戴上头盔进入游戏，这时候离和根号二约好的上线时间已经晚了二十多分钟了。进到游戏他一眼就看到了根号二，他手里正拎着一串鱼，鱼已经半死不活了。 楚枫急忙说道：“啥也不说，我知道错了。” 根号二把鱼扔到楚枫脚下，戏谑的说：“以后晚上干活悠着点……我可以等，可这些鱼等不了，你再不来它们可都要挂了。” 楚枫干笑了两声也没解释，只是埋头杀鱼，这时候解释往往会被当做掩饰。 坑猪杀鱼，和昨天一样的练级进程，不一样的是楚枫一个样杀完所有的鱼连声‘谢谢’也没有，根号二在一旁干瞪眼。 中午照例吃饭休息，这回楚枫没有睡觉而是琢磨起新学的马步。这马步的下蹲要求立身中正，大腿与地面平行膝盖不超过脚尖。按老人的说法就是，你端端正正的坐在椅子上，椅子突然消失了你还能纹丝不动的坐着，这就是马步的姿势。 用脚趾想楚枫都知道，要是他屁股下的椅子蓦地消失，他一定摔得仰面朝天。老人只是告诉他姿势的要求，却没说怎么样才能做到这些要求，当然这并不妨碍老人给他爆栗。也许老人只是想敲他脑门过瘾，而不是真心的教他马步。楚枫很恶意的想到。 在墙角蹲下，身子还是忍不住前俯后仰，楚枫都有扶墙的冲动了。 “墙？”楚枫脑中灵光一闪，伸手扶了扶墙，低头沉思了起来。 过了好一会儿，楚枫动了，他面对墙壁贴着墙站立，脚尖鼻子都贴到了墙上。只见他缓缓的下蹲，身子自然习惯性的往前伏，但是前面是墙，膝盖往前顶，前面还是墙。 楚枫越蹲越下，身子忍不住向后跌去，“坚持住，不能倒！”他一咬牙全身使劲，死死的撑住了不让身子后倒，鼻子始终贴在墙上。 这一刻他几乎下意识的脚趾抓地，脚心涵空，拼命的把身体重新往前压，压在脚心。 大腿终于和地面平行了！楚枫稍稍的松了口气，但脚趾还是死死的扣地，腿脚的力度也没有丝毫放松。 这不就是立身中正了嘛！楚枫咧咧嘴笑了，哥是天才，哥缺的就不是悟性，哥游戏里的悟性还加一呢…… 这一天楚枫打破了从小养成的午睡的习惯，而是不停的贴墙下蹲，找那种立身中正的往下蹲的感觉。 经过一个中午的练习，他明显的感觉到站马步并不是简单的增加腰腿的力量，而是同时注重力量的运用。比如说，这一中午的练习显然不可能让他腰腿的力量得到真正的提升，但他感觉他对腿脚力量的控制似乎更容易了，身子更稳了。 如果再和老人搭手，他一定会在被抛起的瞬间腿脚自然的用力力图稳住身子，而不是什么反应都欠奉。虽然这样的用力对抗聊胜于无，并不能改变结果，但也是进步的表现。 看了看表，楚枫休息了一下，按摩了一阵子酸痛的腿脚。浪费别人的时间是谋杀，根号二人还不错，楚枫没打算接二连三的谋杀他，所以他准时进入了游戏。 杀怪练级，下线休息，只不过晚上楚枫下线的时间比往常久一些，因为要留出一些时间通宵杀鱼。这多出的一两个小时的时间他全都用来练贴墙下蹲，正练得兴起的他连每天必上的游戏论坛也没有上。 晚上十二点，楚枫进入了游戏。这游戏每天的时间限制是早上八点刷新的，这是为了配合游戏服务器的例行维护时间。也就是说每天十六小时的游戏时间是从第一天早上八点到第二天早上八点之间的十六个小时，而不是从第一天晚上十二点到第二天晚上十二点。这一开始让很多玩家都不太适应。 今天又收到了两银的弹弓专利使用费，楚枫眉开眼笑，他的资产已经涨到了八银了，虽然不能和全盛时期的二十多银比，但他还是很满足的。 因为一整天捉到的鱼全归他杀，如今他的经验已经涨到了百分之八十多，一个通宵下来升到七级绝对不成问题。 根号二早已经捉好了鱼，正在装鱼竿上鱼饵。楚枫也不客气拿起放在一边的鱼就杀了起来，杀完直接下线。 断断续续练了一个多小时马步后，楚枫再次上线杀鱼，然后下线继续马步。就这样早上四点多的时候楚枫顺利升到了七级，他手起刀落再杀一条鱼，却只得了‘1’的经验。 他苦笑一声，如今杀三级鱼对他来说真的是没什么意义了。他把剩下的几条鱼扔给刚装好鱼竿的根号二，根号二兴奋的说道：“升级了！” 楚枫点点头说：“明天你自己练级，哥干大事去了！” 根号二搓搓手笑嘻嘻的说：“老大吃rou可别忘了给小弟喝点汤哈！” 楚枫挥挥手很是豪气的说：“没问题！” 梦里，黑压压的马蜂像乌云压顶，嗡嗡声震耳欲聋，“妈呀！”楚枫猛的睁开双眼，惊出了一身冷汗。 哥今天的任务是捅马蜂窝，好怕怕！ 楚枫拍了拍胸口，梦里的情景让他心有余悸。 树林里，楚枫四平八稳的站好马步，十几分钟过去了还稳稳当当的。站马步虽然他是初哥，但每天坚持晨练的他身体素质绝对在平均线以上。 老人摇了摇头说：“外形有了，只是……你身子崩这么紧干嘛……呼吸这么急促这么混乱……你看脸都憋红了，……这样下去一定会腰肌劳损，胸闷气逆的。出师未捷，身先死，可怜的娃啊……” 扑通！本来就腰酸腿痛气息不畅的楚枫干脆一屁股坐下地上，“师傅……” “别叫我师傅，连个马步都站不好，丢人啊！”老人恶狠狠地打断了楚枫的话。 楚枫很是委屈的说道：“本来我就什么都不懂，您就耐心指导一下吧。还有……别一段一段的像便秘似的，痛快点，一下全拉完！” 老人点点头说：“没错，人老了是容易便秘的……” 噗！楚枫都要喷血了，比喻，比喻知道吗？他如今很是怀疑自己跟着老人学是不是个明智的选择。 “站马步力要活，气要顺，气沉丹田……力拙是大忌，手脚僵硬就是力气再大也没用……” 老人啰啰嗦嗦老半天给楚枫一一解说完毕的时候半个小时又过去了，幸好今天是自由活动，楚枫不用担心根号二瞎等。 上了游戏，楚枫给根号二打了个招呼就直接往新手村赶。磨刀不误砍柴工，这次要深入八级怪物区，不做点准备无疑是去送菜。给怪物杀死会掉一级，任务失败再被店小二扣一级，事关两级，他不得不小心。 半个小时后，浑身披挂蒙着脸的楚枫出现在了1088号新手村，周围的玩家的目光为之一滞。 “大侠！” “大哥！” “帅哥！” …… 各式惊叫声此起彼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