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 幽灵之谜（下）
傅晓一屁股坐上车，顺口问道：“昨天你不都骑的摩托吗？今天怎么又换汽车了？” 海欧道：“昨天没料到有同伴加入，一个人骑摩托自在的好。我有两辆车，这辆凯迪拉克是去年买的。” 傅晓道：“我一般骑自行车，低碳又环保。” 海欧问道：“小白呢？他开的什么车？” 傅晓想了想，答道：“他一般坐11路车，比我更环保。” 此时方白胤从报刊亭跑了回来，见两人窃笑，拉开车门问道：“你们在说我坏话？” 海欧摆手道：“没有，我们在讨论锻炼身体的方式——你买了什么？” “一本楼桑市地图，一支笔。”方白胤翻开地图，朝傅晓使了个颜色，“胖子，手机。” 傅晓立刻会意的拿出手机，查出发生幽灵事件的七处地址。 “乔庄、青树街、楼桑理工大学、星沙镇……星沙镇哪个地方？哦，竹苑小区……凤姐路、松桂园、五里牌。” 方白胤用笔把七个地方都圈了起来，抿着嘴思索。傅晓也凑过头来研究，方白胤不熟悉楼桑市，问了海欧几个问题。海欧一边开着车，忍不住问道：“有什么结论没有？” 方白胤摆手道：“现在说结论还太早了，在没有丝毫依据的情况下，妄下结论只会误导自己。” 傅晓道：“本朝太祖说得好，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我们现在开往下一站，最近的星沙镇竹苑小区！” 海欧道：“把黄金骑士的认证章挂起来！” 骑士工会认证的黄金骑士身份给了他们很大便利，调查几乎没有遇到任何阻碍，民众几乎是带着尊敬的语气跟他们说话的。竹苑小区就是郭烨家所在的小区，方白胤等人调查了郭烨的几个邻居，收获甚微。又去了松桂园，当事人是个老太太，唠唠叨叨的说了许久，不着边际。忙碌了一个上午，只有凤姐路的调查稍微有点收获。 三人在楼桑理工大学附近一个叫做“卖裆佬”的快餐店吃饭。方白胤翻开地图道：“每处幽灵都不止一个，竹苑小区出现了三个幽灵，松桂园两个，凤姐路则有四个幽灵。” 海欧道：“要不我们故技重施，晚上潜伏在事发地点，亲眼看看那幽灵是个什么玩意儿？连脚印都找不到一个，太邪门了！” 傅晓一边吃着汉堡，一边含糊不清的说：“潜伏是迟早的事，但先有准备才去潜伏，否则打草惊蛇。” 方白胤点头道：“学校人多，肯定有不少通宵玩游戏的宅男，目击证人应该比之前要多，今天下午肯定会有收获的。” 下午三人查遍了所有的地方，傍晚时分回到海欧家中。方白胤找来一个笔记本，三人围在桌子前，梳理调查所得信息。 “首先要找共同点。”海欧说了句内行话。 方白胤很无奈的说：“七个地方的大共同点就是‘幽灵’脸上黑糊糊的看不清楚，而且毫无生气。”他在本子上写下“幽灵”两个字。 傅晓“切”了一声：“那岂不是跟没调查一样。” 方白胤摆手道：“我们可以找小共同点——首先找到突破口，再从突破口上找小共同点。” 海欧沉吟道：“突破口是楼桑理工大学吧！” 方白胤赞赏的看了一眼海欧：“没错，楼桑理工大学目击证人最多，事发时不像其他当事人处于睡眠状态，可信度最高。至于松桂园老太太的信息都是可能大概也许或者，可信度基本可以忽略不计。” 傅晓抬起头道：“大学生说的有一点让我很在意。” “你说的可是声音？”方白胤道。 傅晓点头道：“有人听到‘铛’的一声大响，还有人听到金属声。” 海欧一拍大腿道：“没错，是金属声！还有一个地方有金属声！是哪里来着？” 方白胤指着地图道：“不止一个，除楼桑理工大学外还有两个地方的当事人听到了金属声——青树街和凤姐路。” 海欧敲着桌子道：“金属声很可能是关键。” 傅晓催促道：“你打个电话问下郭烨，看她有没有听到金属声——她今早那个状态确实不适合接受调查。” 方白胤拨通了电话：“喂，请问是迷死郭吗？我是方白胤——对，我想请问一下，昨晚事发时你有没有听到金属声？” 郭烨道：“它都爬到我的防盗窗上了，当然有金属声了。” 方白胤解释道：“不是碰撞的金属声，而且摩擦的，就像齿轮一样？” 郭烨愣了一下：“像变形金刚那样吗？奇卡卡卡……” “呃……你就说你听到什么声音了？” 郭烨仔细回想了一下，答道：“咔嚓咔嚓的声音，确实有点像金属声。” “咔嚓咔嚓的金属声？好的，帮上忙了，你好好休息吧！”方白胤挂断了电话。 海欧搓着手道：“好家伙，四个地方了，金属声成为了大共同点。” 傅晓皱眉道：“可一时半会儿弄不明白金属声到底是什么声音，对我们的调查毫无帮助。” 方白胤也皱起了眉头，想了一阵子没什么收获，便把“金属声”三个字写在笔记本上，在其周围画了个方框把它框了起来。 作为方白胤多年的同学，傅晓解释道：“他这是把金属声放下，想另一个问题了。” 三人时而沉默思索，时而分析讨论，将所得信息完全梳理了一遍之后，发现除了金属声有一点点头绪外，其他基本算得上是毫无收获。 海欧叹了口气道：“这件事本不是一天就可以解决的，明天继续调查吧。” 方白胤不说话，怔怔的看着地图，看了许久，他突然跳起来道：“海欧，你家住在哪里？” 海欧看了一眼方白胤，奇道：“你不正在我家吗？就住在这里啊！” 方白胤连忙摇头，把地图和笔递给海欧道：“你在地图上把你家标出来。” 海欧用红笔把自己家的位置圈了起来，将地图递给方白胤：“怎么了？” 方白胤一脸凝重，拿出黑笔把地图上的七个事发地点连了起来，七条黑线组成一个大圈，大圈中央赫然一个红点，正是海欧家所在之处！ 海欧惊道：“这……这是！” 方白胤笔尖直指红点：“别误会，我的意思是这七个地方，包围着你家附近一个重要组织……” “庐山升龙堂！”海欧和傅晓齐声惊呼道。 傅晓赶紧凑了过来：“又是庐山升龙堂！真是不安分啊！” 方白胤沉吟道：“如果庐山升龙堂真是幕后黑手的话，那么所谓的‘幽灵行动’就成了一次有组织有目的的行动——目的先不说，有组织……有组织……” 海欧想了半晌，开口道：“一个重大的疑点——要知道楼桑市是个繁华的直辖市，即使是深夜，路上也有不少行人，可沿路上没有一个人看见过幽灵！好像幽灵们是凭空出现的一样！既然是有组织的，那么想必是庐山升龙堂通过某种方式把幽灵藏起来了，没有让路人发觉。” 方白胤闻言乐道：“你跟我想的一样！”傅晓敏锐细心，方白胤思路清晰思维敏捷，想不到海欧也是逻辑推理的一把好手。 傅晓愕然：“把幽灵藏起来？未必幽灵会乖乖听话不成？难道庐山升龙堂可以控制幽灵？” 方白胤敲着桌子道：“有两种可能，第一种是你说的，庐山升龙堂掌握了控制幽灵的法诀；第二种可能是我所倾向的，压根就不是什么幽灵，而是其他的不明物体。” “怎么说？”傅晓不禁问道。 方白胤道：“你们应该发现了，所谓的幽灵并不袭击人，当事人仅有四位受了轻伤，重伤死亡的一个没有。试想一个能爬到六楼防盗窗的‘幽灵’，杀死一个没有修为平民可谓轻而易举。所以我猜测，它不是幽灵，也不用杀人吸魂魄之类的。当然，这只是没有证据的猜测。” 傅晓挠着头连续甩出三个问题：“不是幽灵那到底是什么？庐山升龙堂为什么要做这样奇怪的事？先前的金属声又怎么解释？” 方白胤一摊手：“不知道，都不知道。” 海欧道：“我说了，这不是一天就能解决的问题，先吃饭再说吧，我叫盒饭来。”说罢掏出手机叫了煲仔饭。 方白胤长长的呼出一口气道：“不管怎么说，今晚都要潜伏一趟，只要亲眼看到幽灵就能真相大白了。” 傅晓道：“恐怕没那么好运气，没有特殊原因的话庐山升龙堂会傻到在同一个地方行动？今晚肯定换地方了吧！” 方白胤无奈道：“换地方也得去呀，碰碰运气。” 很快楼下响起摩托车马达声，煲仔饭送到了。海欧在洗手间大声道：“小白，去门口领下煲仔饭。” 半晌没有动静，海欧又喊道：“去领下煲仔饭会死吗？” 傅晓在客厅应声道：“我去领。” 此时海欧从洗手间出来，一边走一边骂道：“我去领我去领，你搞什么，还真把自己当客人了？和小时候一样，我家你家没啥区别。” 当海欧把煲仔饭领回来的时候，方白胤依然怔怔的看着前方发呆，一句话都不说。 海欧把煲仔饭放在桌上，问傅晓道：“他……怎么了？” 此时方白胤突然一拍桌子，站起来道：“我知道庐山升龙堂把‘幽灵’藏起来的方法了！兄弟们，我想我们都犯了一个错误。” “什么错误？”海欧傅晓异口同声的问道。 “还是声音。”方白胤终于露出了胸有成竹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