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不为在世间的最后一刻
作者：djahrba —— 十五年前，马家老宅。 昏暗的灯光照的整个卧室有点朦胧。 说是卧室，除了一张摇摇欲坠的木床，也只剩下一张竹凳放在床边上了。 床上躺着一位老人，消瘦而又有点塌陷的脸庞，紧闭着双眼，喏喏着嘴唇，费力的牵扯了几下嘴角，想要说些什么，去很吃力的喘息起来——谁能想到昔年叱咤风云的坐地阎罗马不为会成了如今这幅模样。说出去，恐怕都没人相信。 床头站着个虎头虎脑的小子，一脸憨憨的样子，只有那偶尔从眼中一闪而过的狡黠，透露出这小子不是像面相上那么老实厚道，只是此时脸上却满是焦虑和忧伤。 床上的薄被动了动，马不为挣扎着想要坐起，却还是未能成功，空有一身强大到逆天的精神力，奈何经脉已伤，等于是有车无路，行同废人。又动了两下，终于是放弃了。 像是耗费了很大的力气，悠悠的说出一句完整的话，“小马儿，扶爷爷起来”，虚弱中依然透着一股子威严。 被称为小马儿的马良赶忙上前，将爷爷扶起倚靠在床边。“爷爷，你这是做什么，有什么话等你病好了不能说么？” “病好？”老人摇了摇头，自嘲的笑了笑，开口道：“还有一我件大事要交代你，爷爷阳寿已尽，就在今日。” “可是。。。。”老人有气无力的摆了摆手，阻止了马良要说的话,“听爷爷说，爷爷时间不多了，让爷爷把话讲完，走也走的安心”，“我的本事你已经有了八层的火候，剩下的两层也只是经验和时间的问题，虽然你的老子，我的儿子始终不同意你跟我学术法，但你小子到底没给老子丢脸。老子坐地阎罗的名号今天就正式的传给你了。你要好好把我们坐地一脉传下去。别让你爷爷去到下面没脸去见祖师爷。知道么？” 虽然强忍着心中的悲伤，马良还是被老头子混乱的关系搞的忍俊不禁，心中暗想，你要是我老子我爸不就成了我兄弟。这事整的。我妈不找您拼命才怪。 仿佛看出了马良心里的搞怪，马不为瞪了马良一眼，马良立刻面色一整，肩膀一抬，眼观鼻，鼻观心。头微微一点，示意老爷子，我在听你说呢。 “其他要交代的都也交代过了，你也不要伤心，入了我们这一行，生死之事更要看的开，不要婆婆mama的，那不是我老马家的种。”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只是有一件事，我还放心不下。两年前，你回城里小住的那段日子，有个小骗子到了我这，呵呵，算那小子命好，仗着会点算法到老子面前班门弄斧，放在30年前，老子一双招子就能让他把祖宗十年八代都吐出来，算法是下乘的玩意，比不得咱们的斗法，虽然能避凶趋吉，一辈子也就当个老兔子的命。还要沾染因果业报，你以后切不可招惹，因小失大！” 见马良一脸的唯唯诺诺，就知道他根本没把这番话记下，小雏鹰不经点风雨，也难傲视天地，以这小子现在的程度，江湖上也没几个人能让他吃亏。只有几个老家伙，就算遇上也应该会卖我坐地一脉的面子。心中一番计较，老头子也就释然了。 只恨这小子老是懒懒散散的模样，宽厚有余，霸气不足。只能慢慢历练了。也许是一口气讲了许久，老头子有点疲倦，眯了一会。 吓的马良还以为老头子就此驾鹤西归了。赶紧上前摇了摇爷爷的身子，老头子却是双眼一睁，瞪了马良一眼，“小兔崽子，老子话还没说话，好好听着。” 马良做了个鬼脸哦了一声。 “刚才说到哪了，”马不为气鼓鼓的看着马良，颇有点恨铁不成钢的味道。 “爷爷刚才说到算术都是下乘，叫我不要痴迷。” “恩，干多了泄露天机的事，五弊三缺必犯其一。还可能是其二其三。” 听到这里，马良才有点重视了，到底是怕死，虽然这个年纪的小鬼没几个能分清生死的概念，但马良是谁，在爷爷的教导下，可以说比平常的成年人都更了解死亡的意义，自从见识过死后的无主孤魂的生活（至于是怎么样的生活，反正瞎扯的，大家按咱们恐怖咱们想像就行），小马心里那叫一个怕死，君子不立危墙的原则那是比谁都守的透彻，比上甘岭的志愿军守的都要牢。可以说马良是最怕死的，这点也最让老头子不爽。按马良的说法，好死不如赖活着。 “不过那小子虽然学的是下乘的算术，可也有点门道，以后你接触了术士的圈子。自然会碰到他的，我已经在他身上用精神力打上了咱们的独家秘术，到你法力足够的情况下，自然能看到。”一下说了这么多，老头子也大口大口的喘着气，“那小子给你起了一卦，说是富贵之中藏凶险，趋凶避吉方是上策，有些事躲是躲不了的，只有正面击败对手才是王道，当然，咳咳，我说的正面不是说堂堂正正的击败，咱们坐地阎罗，从来不跟人讲屁的规矩，一横到底才是我们的作风，阎罗阎罗，称阎罗，不行阎罗事，只会叫人看轻了咱们。” 虽然马良对于趋凶避吉有点不以为然，哥不惹事不就行了。。但后面的几句话可就说到心里去了，SB才选正面呢。杀敌一千自损八百，250啊 “那小子还说了，你命犯桃花，但老婆只有3个，所以把握机会好好选择吧。”老头说到这。不知道是不是想起了什么。。有点唏嘘。。。 “小马儿，爷爷时辰快到了。。。以后没有爷爷在你身边，你要好好保护自己，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江湖中奇人异士数不胜数。切忌不可持强凌弱，横行不法，咳咳。。。。这个横行不法偶尔也是没有关系的。。法是什么东西，只有咱么欺负别人。如果让人骑到头上来，你好意思自称。。。。咳咳。。坐地阎罗嘛咳咳。” 说着说着，咳嗽的越发厉害了。。马良急忙上前帮老爷子拍拍胸口，顺顺气，看着老人沧桑的面孔，儿时教导自己的时候，慈祥的，严肃的，凶残的（额。什么情况）一张张脸孔和眼前的面容重叠在一起。看老爷子还要说话。。马良想阻止，却不知道怎么，话到了口中就是说不出来。他知道，今天是他跟爷爷的最后一次谈话了。。 休息了一会。老人的精神仿佛突然好了很多，面色红润了，也不咳嗽了。 看在眼里，痛在心里，马良知道，这只是回光返照。他只能静静的站着继续听爷爷讲 “最重要的一点，那小子说了。。在你生命中你会遇到一个很重要的人。那人外号叫短刃，妈了个巴子，大丈夫执三尺清锋，不见敌血不归鞘，什么不好用用把短刀，一看就知道是个猥猥琐琐背后捅刀子的鸟人，这家伙会给你写本传记，什么时候书写好了就烧到爷爷的坟前，虽然没什么太监的可能了。但万一要是太监了你就让他也变太监，记得了吗？” “还有，要是敢烂尾，你就让他烂J*J！”老头子瞪红着双眼。声嘶力竭的吼出了在世上的最后一句话，话刚说完。就眼前一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伏笔啊，地府旅游开始了） 马老头走的极是安详，和刚才那怒发冲冠的样子判若两人，（马不为：变脸，小样你们会吗？） 那袅袅余音仿佛就回响在马良的耳边。。马良擦了擦脸上的泪水，握了握拳头，放心吧爷爷，要是短刃哪家伙敢不好好写。我就提他的头来见你^0^ …… ———— PS：短刃评语——如果故事后面没有提到短刃就更好了，所以要画圈圈诅咒djahrba这厮桃花运泛滥成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