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七十二节 - 漫天要价
次日下午，林默跟着陈海青来到了布尔歇机场参展商展区的时候，却被国防星展位外面挤着黑压压一圈老毛子们的脑袋给吓了一跳。 这什么情况，老毛子们是想抢展位还是怎么的？ 来者不善吧! 陈海青忍不住斜了一眼林默，这厮没又闯祸吧，不过倒没看出来这些俄罗斯老毛子一副气势汹汹来声讨的样子，让他松了一口气。 林默认出来其中冲着自己笑呵呵的一个白发老毛子，看得眼熟，那是苏霍伊公司的高级工程师谢尔盖.苏洛托夫，手里正捧着他的那只行军背囊。 “嗨!中国小子，你的东西，我给你送过来了。” “苏洛托夫工程师，真是麻烦你了。” 林默笑眯眯地接过了行军背囊，蚊子再小也是rou，虽然不值钱，好歹这些军用食物也是中国纳税人的钱。 “这个，这个，我们能谈谈吗？” 谢尔盖.苏洛托夫工程师说话时的眼神闪烁不定，悄然伸出手向背后打了个手势。 其他老毛子心领神会地知机而行，满脸笑呵呵地自来熟般主动上前跟国防星的工作人员套起了近呼，还拿出了鱼子酱、咖啡、巧克力、套娃什么等俄罗斯特产小礼物送给中方，显得极为熟络，完全是一副多年交情的老朋友。 国防星的工作人员们有些受宠若惊。 对方可是苏霍伊，俄罗斯老牌战斗机设计生产商，在世界航空界的老前辈，放在中国国内那可就是沈飞和成飞的大佬级别，甚至比沈飞和成飞的地位还高。 可是突然对于国防星这个新生航空航天公司如此热情，那些国防星的工作人员们一副手足无措的模样，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黄鼠狼献殷勤，非jian即盗，看在眼里的陈海青不为所动，心中若有所思，难道是来偷歼-14机密的？这也太不要脸了吧。 想到这里，陈海青冲着场外的中国警卫打了个眼色。 “苏洛托夫工程师!有话就直说吧。” 俄罗斯人的表演在林默眼中同样显得非常拙劣，毕竟比不得中国人的细腻和曲折心思，即使套近乎，老毛子的方式也是直来直去，一点也没有心眼，即使想有有点心眼，也是没有任何遮掩技术，仍旧一目了然。 “这个，这个确实有事想请你帮忙，不过，你放心，待遇优厚，一定不让你为难，也不会违反你们的规则。” 谢尔盖.苏洛托夫的老脸涨得通红，看样子以前从未做过这样的事情，心里充满了忐忑不安，连语气都变得有些结巴。 除了战斗机，其他的对于他来说都不非常不擅长的领域。 作为一个说客，谢尔盖.苏洛托夫确实不是什么最好的人员，可是苏霍伊却找不到比他更适合的人选，谁让整个苏霍伊就只有他跟林默最熟捻呢，不看僧面看佛面，最起码也能开个口。 “帮忙？”林默挠了挠头，自己对跟对方虽然是半个同行，却是不同编制不同部门，更不是一个国家的。 作为军事人员，自己能在什么方面能帮上对方，又不能违反规则呢？ 林默却想像不到。 一旁陈海青支起了耳朵，表示高度关注，林默可是国防星压箱底的杀手锏，可别生什么意外才好。 现在人才难找，搜罗到林默这样一个顶级飞行员加盟已经是可遇不可求的大运气，要是让老毛子给弄出什么变故，国防星上下还不集体抓狂？ “那我就直说吧，你可是把我们苏霍伊给害惨了，在转场着陆时，‘五月花’只是说让你随便做个简单点的机动，你怎么做这么高难度的机动，这我们惨了，人家都以为我们苏霍伊的飞行员个个都会这样的机动呢，要是买了我们的战斗机要求提供这种等级的战术机动，我们苏霍伊可怎么办啊？” 还没说让林默帮什么忙，谢尔盖.苏洛托夫就忍不住倒出了憋着一肚皮的苦水。 把苏霍伊害惨了？ 陈海青奇怪地看向林默，这家伙搭别人飞机到巴黎，怎么又把人给害惨了，这家伙祸害人的本事也太了得了吧，让苏霍伊的人都来求饶了，以前在国防星的时候怎么没看出来林默有这样的能耐。 确实是害惨了，一个虚有其表的帽子苏霍伊是绝对甩不掉，而且一个成为中国人的踏脚石更是没得跑。 就怕货比货，那是得扔啊。 谁让中国人也把歼-11给推出来了，不光是苏霍伊，连俄罗斯都指望着苏-27这款替代米格-21的出口型主力战斗机给他们挣取更多的票子呢。 “很难吗？” 林默歪了歪脑袋，一副无辜的表情，他只不过是临时顺手发挥而已，也没觉得是什么特殊难度的机动。 他这副表情让谢尔盖.苏洛托夫看得直发楞，完全同预料到这种情况，这家伙是真得不把那个神乎奇技的机动当回事，还是故意在装？ 可是上下反复打量了很久，谢尔盖.苏洛托夫都没找到林默装模做样的痕迹，似乎完全不似作伪，他不由失望地长叹了一口气，将苏霍伊公司的交待给他的任务和盘托出。 “我希望你能不能在这次展览会上客串一下我们苏霍伊的飞行员，报酬一切都好商量，飞行表演用的战斗机随便你挑。” 谢尔盖.苏洛托夫的话一出，立刻惊到了陈海青和国防星参加此次展览会的高层人员，借飞行员？ 能作为战斗机试飞员和飞行表演队的飞行员，无一不是一线最优秀的飞行员。 苏霍伊官方的话很耐人寻味。 俄罗斯人什么时候窘迫到了这种程度，要知道中国有不少飞行员都要是去过俄罗斯及俄罗斯的前身苏联进行深造的，对方这话一说，岂不是说中国的飞行员完全超过了俄罗斯的水准。 苏霍伊毕竟是前苏联的一个大厂商，已经解体的前苏联曾经都有能力与美国相对抗，就算只剩下一个俄罗斯独撑大局，可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 即使苏霍伊没有带来自己最先进的战斗机，他们放在展览区的一些机型依旧是非常先进的机型，有些甚至连中国也依然在模仿和学习中。 有着常青树之称的航空界老前辈，总有令人称道之处。 俄方肯放开中国飞行员接触展示的战斗机甚至飞行cao控，连苏-47“金雕”都不惜包括了进去，并允许中方等级相当高的飞行员。 外行看热闹，内门看门道，苏霍伊的引狼入室之举，无异于将国之利器的秘密放在中国人面前。 能够掌握多少，全凭中国飞行员自己的本事，但可以肯定的是，飞机设计和飞行cao纵双专精的中国飞行员必然能够挖掘出许多先进技术。 中国人一向非常聪明，或许有的时候走了弯路，可是只要稍一提点就能用十倍，百倍的速度追上来。 放在往常，任何一个国家都不会允许有这种机会，哪怕远远的看上一眼都不允许。 在一定程度上，这已经是等同于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半公开技术泄密。 为了这次两年一度全球最大航空航天展览会的订单，以及未来的订单，俄方付出的代价不小，这让国防星到达现场的高层们心头一阵火热，苏霍伊的技术实力丝毫不逊色于沈飞和成飞，而且中国航空器生产商的技术库里都或多或少带有俄罗斯及前苏联的影子。 “我不同意，这个交换的代价，并不足以交换我们最优秀的飞行员。” 陈海青走到林默身旁，表示出并不认可苏霍伊的方案，他的话让谢尔盖.苏洛托夫工程师脸色一僵，而且国防星其他高层主管也露出了无法理解的表情。 他们是国防星，不是沈飞，也不是成飞，不过是一家在国内老前辈们扶持下的航空航天器生产商，甚至连必需的全套技术积累和论证都没有完成，陈大少的一口回绝，让所有的人想不通。 苏霍伊开出的条件不仅对于国防星这样的新厂商来说充满了诱惑，就算是沈飞和成飞也未必肯错过这样的机会，而他们所要付出的，不过是借出自己的飞行员而已，根本就没什么损失嘛，甚至也不会影响到自己的飞行演示，林默本来就表现出非常出色的跨机种cao控能力。 换成国内的其他厂子，还不哭着喊着去抱苏霍伊的大腿，人家随便从手指缝里漏出点什么都够他们受用不尽了。 “你们想要什么样的条件才能答应把他借给我们飞行员？” 谢尔盖.苏洛托夫语气有些微怒，这个冒出来的年轻人似乎来者不善，本来就不善于谈判的他直接将底牌掀出来，可换来的却是对方的不屑一顾。 对于他自己来说，这已经是非常优厚的条件，不仅可以有一笔丰厚的劳务费，还能有机会一窥苏霍伊的技术，那简直是千载难逢的机会，就算是洛克希德.马丁，达索这样的公司也不会放过吧。 像比国防星实力更大一些的生产印度斯坦航空公司要是知道苏霍伊开出这样的条件，恐怕连倒贴都肯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