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进击的子弹
剧情再次翻转，齐葩不明白刀哥这样做的意思。 枪在刀哥手中，他明明已经胜券在握了，为什么还要多此一举呢？ 刀哥笑的很真诚，不像是一个黑帮头子，反而像是教堂的神父，在真诚的笑容里夹杂着巨大的自信和骄傲。他把手中的枪翻转过来，手抓着枪管，把抢口对着自己，然后又把钱向齐葩递了一下。 齐葩犹豫了一会儿，反常必有妖，他不确定这是不是什么阴谋。比如港剧上演的，枪上粘上自己的指纹，然后刀哥开枪打死女警或者任何一个人，这样就成了自己杀人。但是看情况应该不像，刀哥的指纹也在上边，应该没问题，可是他究竟想干什么？ 齐葩一狠心，在刀哥的手中接过了枪，然后他立刻后退了三步，拉开了和刀哥之间的距离。他没有拿过真枪，虽然这是他多年来的梦想，突然实现了反而变得不现实，手中这把金属制成的真枪比塑料的玩具枪不知重了多少倍，他双手持枪，把枪口对着刀哥。 “小朋友，我看你功夫不错，不如加入我们吧，我正缺少像你这样的人才。” “让我加入黑社会？”齐葩自言自语，“如果让老妈知道了，她非打死我。” “放开那个女警察，让我们走，不让我就开枪了。” “小朋友，我给了你最后的机会，你不在好好考虑考虑了？这可是难得的机遇，我不想你就这样放弃了。” “快放人。” “那就是没的谈了？”刀哥眯着眼，虽然他还是在笑，但是傻子都能看的出来他这次是真的生气了。 “小朋友，如果抢里没子弹怎么办呢？” “没子弹？我就用刀。我也想这把枪没子弹，这样你我之间就公平了。那样就能一命换一命，何必生出这些额外的事端来。” “不加入？” “不加入！” 刀哥看没得谈了，就没多费口舌。他向后退了两步，然后张开双臂，头向一边偏斜，就像是耶稣被钉在十字架上的姿势。刀哥的双手张开，手背上青筋暴起，有光辉闪过。 即使刀哥是黑社会，他也是一条人命，为了救人而先杀人，这是齐葩做不到的。他稳了稳心神，双手握枪，可以不要他的命，只要让他失去战斗能力就可以了。 小时候齐葩的师傅教他武功的时候，先练马步，后练心神。 这些年上学，身体上的锻炼一直没有荒废过，但是心神上的全部精力都交给了试卷，所以一直没有练习。 否则也不会在一开始的时候，拿着一百块钱跑掉。 主意已定，齐葩把手枪微微压低，枪口指着刀哥身体右部腹腔和胸腔交接的地方，打这里应该死不了人，或者说不会立刻死人。他又仔仔细细的数了一遍刀哥身后包围女警的人数，一共6个小混混。 齐葩手里的是一把五四式手枪，弹夹容量8发，杀伤距离50米。对面一共七个人，必须做到每人一颗子弹。 齐葩下定决心，深吸一口气，手指扣动了扳机。刀哥依旧张开双臂，歪着头，嘴角挂着邪魅的微笑，紫色的头发在雨中依旧飘逸。 枪口冒着火焰。 子弹出膛，一道火线从枪口直直的奔向刀哥，就像是归巢的候鸟，扑火的飞蛾。 火药爆炸的巨响在手枪中传出，声音很脆、又很闷，子弹来到刀哥胸前时，回声还没有到来。 齐葩以为会看到刀哥血溅三尺，瘫软倒地，但是匪夷所思的事情发生了。 刀哥就站在齐葩十米左右的距离开外，齐葩开枪是的心思很冷静，所以角度很准，子弹以每秒340米的速度准确的来到了刀哥胸前。就在火线距离刀哥身体还差不到一厘米的时候，子弹停下了。 子弹在空中静止不动，齐葩在短暂的失神之后发现，子弹的周围被一层蓝色的电弧环绕着，就像是一张电做的网捕捉到了一只金属做的小鱼。蓝色的电弧从子弹的头部向后变淡，在子弹的尾部平面全部消失。 齐葩的枪口还冒着火焰。 “你要再来一发吗？”刀哥很绅士的问道。 齐葩感觉自己这个时候的身体已经不再受自己的控制了，自己的身体越来越冷，他知道这不是应为自己站在雨中的原因，而是因为恐惧，对未知的恐惧。恐惧仿佛是黑色的蚂蚁，正在把他的身体包裹，然后突出毒液，麻痹他的神经，腐蚀他的勇气。 手已经没有刚才稳了，齐葩用尽全身的力气握住手枪，不让他自己把手枪丢掉。于是他又开了一枪。 这一枪的方向向刀哥的左下方移动了七寸，指向了刀哥的胃，火线过后，子弹又被蓝色的电网包围了。 枪再向刀哥的右侧偏离五寸，枪口指向了他的肝脏，火线依旧华丽，子弹依旧被电网捕捉。 齐葩的手开始抖了，他已经不能再握紧枪了，他知道当弹夹中的8颗子弹都用光的时候，就是自己死亡的时候，虽然不知道过程，但是知道结局。 枪向上移动五寸，瞄准刀哥的右肺。齐葩开枪，火线已经不再耀眼，但是蓝色的电弧依旧诡异。 枪口向刀哥左方移动五寸，对准心脏。开枪，子弹出膛，被捕捉。 齐葩放低枪口，对准刀哥的腹部，连开两枪。子弹被电网捕捉，没有效果。 还剩最后一颗子弹，齐葩知道这颗子弹打出去，就是自己死的时刻。如果问题后悔吗？ 他肯定后悔，但是没有遗憾。 后悔自己没有拖到警察到来，不遗憾自己挺身而出。 齐葩看了一眼女警，她的眼睛里没有恐惧，只有担心和愧疚，还有深深的无力感。因为刀哥的身体背对着女警，所以他挡住了子弹的轨迹。女警可以看到子弹出膛的火线，能听到空气撕裂的爆鸣，但是这一切发生之后，就消失了。在她看来，刀哥身体里有黑洞，把所有的子弹都给吞噬了。 齐葩太高枪口，正对着刀哥的眉心。他的手依然在抖，但是心已经死了，所以没有了恐惧，没有了任何感情，只剩下了一个念头在支撑着他站着、注视着，那就是打出最后一颗子弹，就像是侠客流尽最后一滴血。 最后一颗子弹，抬枪、计算射程、瞄准、激射、子弹出膛、火线破空，然后子弹被蓝色的电网捕捉，静止。 结束了。 刀哥被八颗子弹包围，静止的停止在身前，就像是科幻片中宇宙飞船围绕着母舰一样。八颗子弹的弹头上都有蓝色的电弧闪烁，一开始只是一个点，到后面随着子弹的增加，蓝色电弧也开始增加，当齐葩的八颗子弹都打完的时候，就在刀哥身体前面出现了一张电网。 八个点练成了一张网，这张网闪烁着蓝色的电弧，子弹就像是粘在了上面一样。如果没有发现蓝色的电网，还以为子弹是悬浮在空中，没有任何接力一样。 “子弹打完了？”刀哥温柔的问，“现在给我了吧！” 说罢，刀哥也不再多啰嗦，身体一震，原来包裹在刀哥身上的半张电网，突然之间变得异常的明亮，由一张八个点组成的网，变成了无数点组成的光墙。仿佛是电压的增加，点灯超负荷运转一样，他的身体陷入了光墙里面，子弹就像是订在了一面墙里。 刀哥右手前伸，变掌为指，他的手指就像是指挥棒，在指挥者身体前方的子弹。之间刀哥双手一划一抖，身体前方的子弹立马调转了方向，指向齐葩。 “小朋友，你对我开了八枪，现在轮到我了，不要说我没有给你机会。按江湖道义，我已经让了你八枪，现在该我出手了。” 刀哥的语气里已经没有了刻意的温柔，只剩机器般的下无情与冷酷。 他低喝一声，右手向前一挥，就像是指挥者千军万马。八颗子弹闪烁着蓝色的光辉，向齐葩飞驰。虽然没有空气挤压的爆鸣声，也没有刺眼的红色火线，但是子弹在妖异的蓝色电光的环绕下，发出刺耳的声音，就像是指甲在玻璃上滑动一样，尖锐的让人心烦意乱不能集中精神。 八颗子弹瞬间就来到了齐葩身前，他还在刚才无知无觉之中没有回过神来。所以他的身体没有躲避的动作，下意识的都没有。 这个时候慢镜头又出现了，子弹的速度进入了rou眼可见的范围，子弹上的蓝色电弧都在有规律的旋转，就像是涡轮发动机一样的旋转，推动子弹前进。子弹还在前进，虽然时间仿佛变得慢了，但是自己依然无能为力。因为齐葩知道是自己的感官在极度危险的环境下变得敏锐，身体不可能变的想思维一样迅速。 子弹越来越近了，一点点的近了 死亡是可怕的事情，比死亡更可怕的是静静的看着自己死亡。 眼看着子弹要钻入自己的皮肤，齐葩都能感觉到蓝色电弧接触皮肤所带来的先是灼热和随之而来的麻痹感。 齐葩出现了幻觉，一黑一白两个影子在齐葩眼前飞过，他以为是死亡来临的幻像。 突然，齐葩面前的空气发生了扭曲，就像是在水中看岸边一样，眼前所有的事物都在晃动，接着变得越来越模糊。 时间恢复，齐葩没有感觉到子弹入体所带来的刺痛感和肌rou的撕裂感。他感觉到自己就像是被故宫的城门以时速每秒300米的速度给拍飞了。 齐葩感觉自己的身后就像是厚实的海绵，虽然面前的压力巨大，但是没有飞出太远，就深深的陷入了海绵之中停了下来。 然后他看到自己面前站着两个人，背对着他面对着刀哥。应该说着两个人把他挡在了身后。 这两人就像是两座海岸的灯塔，一人白衣飘飘，一人黑衣肃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