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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1章 信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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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龙神节前夕的礼炮声。

    漫天的礼炮,遮蔽天空,医馆很安静。王看着白天也很明亮的烟火,目不转睛,双手合十,嘴巴念念有词,祈祷着家人朋友健康。

    她的表情是如此的虔诚,以致于杨平忘记她是母老虎的本质,此刻的王是一个教徒,脸上有信仰之光。杨平心头诧异,看向经过处理的白日焰火。

    他感觉到王脸上有一股纯净的力量,那就是信仰之力。

    龙城大部分人,看到白日焰火,纷纷放下手中的工作,看向天空,露出虔诚的目光,祈祷着内心的愿望。整个龙城陷入绝对的安静中。

    车水马龙停止,热闹的市场安静,政府最繁忙的办证大厅工作人员以及民众同时看向天空,目露虔诚。正在火拼的两个帮派收起屠刀,一起祷告。

    一派祥和。

    白日焰火足足持续五分钟,王放下合十的双手,道:“龙神节快来了。”

    杨平听过龙神节,但不清楚龙神节在龙城本地人的分量。不同于是中秋和信念,龙神节有着特殊的含义。龙城本地人最看重的是龙神节,他们相信祖上曾经犯下弥天大祸,龙神大人赐予新生,所有人都要回报众生。

    杨平吃惊的发现,随着龙城本土民众,一个个对着天空祈祷,天空中浮现一点点白色的光芒,最后汇聚在其中。这股力量非常神圣,对他而言,极为遥远,无限接近着,可惜触摸不到,为这股圣洁的力量折服。

    这是信仰的力量。

    杨平再次肯定,为龙城感到惊奇。他低估龙神节的能量,更没有想到,连王对龙神有着如此崇拜的敬意。

    “据我们得到的消息,三元大厦四十九层不过是他们的一个据点,肯定还有其他窝点。”王语气一转,冷笑道,“他们以为可以拖下去有人保住他们,上面已经吓死命令,不论如何都不能放走。”

    杨平叹口气,道:“或许他们根本就不想那几个高层活着呢。”

    王哈哈一笑,不屑道:“你懂什么。关押的地方只有我的人知道。他们绝对可靠。”

    杨平不以为意,摇头道:“只是你以为。”

    王瞪眼,不悦道:“怎么,你敢跟我打赌吗?”

    杨平耸耸肩,提醒道:“你现在最好回去看看。那些人不能用常理推断,人一旦被信仰蒙蔽理智,会做出连自己都不知道的事情来。”

    王显然不信,冷笑道:“就你嘴巴多。”

    这时候,王的电话响起,那边传来何镇南严肃的声音:“王队长,你抓到的三个人已经逃走了。”

    王色变,叫道:“不可能!”看向杨平,咬牙切齿,王八蛋,这个乌鸦嘴,真给他说对了,拉着他冲向外面,“你陪我去查案子。”

    杨平被拉的飞奔,不情愿叫道:“这事情跟我没关系……”

    龙城郊区,一座废弃的砖厂。院子长满杂草,与人等高。后面是土坡,山丘的黏土大部分被挖走用来烧转头。院子的角落有一排红砖民房,荒芜许久,没有丝毫人气。

    桑塔纳来到院子,王焦急的冲进一间民房,里面空空如也,除了地上的狼藉的血迹。她心中狂怒,叫道:“怎么可能,这个地方只有我知道。”

    杨平提醒道:“还有你的手下。”

    王转头,愤怒的瞪着杨平,不悦道:“他们两个是我最信任的手下,绝对不可能勾结敌人。你没有证据不要含血喷人。”

    察觉到王心情很差,杨平耸耸肩。

    隔壁房间躺着两个人,浑身是血,其中一人重度昏迷,后脑勺被钝器击伤,还有脉搏,但距离死亡不远。另外一个重伤,大腿插着一根铁钎,幸亏没有伤着动脉,不然也会死亡。

    王脸色巨变,检查两名手下的身体,叫道:“王成,赵国,你们怎么了?”她的眼睛含着泪水,如果不是安排他们负责监视龙神教徒的三个长老,不会遭到横祸。

    叫做王成的人虚弱的睁开眼睛,抓着王的手,道:“队长,我们办事不利,对不起……”

    王急忙道:“没事,人活着就好。”她拨打电话,呼叫救护车。杨平开始给两人治疗。王成的伤还不算致命,流血过多,头晕目眩而已。但赵国则是重伤,吊着一口气。

    “杨平,你快点救救他们。”王想起杨平会医术,抓着他的手臂使劲摇晃,弄得他隔夜饭都差点吐出来,“不管花费多少代价,都要救活他们。”

    杨平咳嗽道:“那你还不放开。”

    王醒悟,急忙松开手,不好意思起来。

    杨平给两人治疗,王成止水之后,躺在旁边,紧张的看着赵国。王以为他在担心同伴,安慰道:“没事的,我朋友的医术很好,死人都可以活下来。”

    杨平差点一脑袋撞墙,你妹的,死人都可以医活,那不是医生,那是神仙。他专心的治疗,忽然觉得不对劲,一道若有若无的杀机从后面传来,皱着眉头。

    王成摸着后背,担忧道:“王队的朋友,我的同事怎么样了?”王紧张不已,期盼的看着杨平。

    杨平叹口气,放弃治疗,无奈道:“可惜了,晚来一步。”

    轰!

    王脑袋一片空白,喃喃道:“赵国,对不起。对我不好……”眼泪禁不住留下来,作为一起出生入死的属下,感情不是一般深刻,她无法接受赵国的离开。

    杨平感觉到王成明显松口气,在得知赵国没救之后,收敛杀机,心中很是疑惑。正常情况下,王成不会因为赵国的死而放松。这里面肯定有问题。他扭头看去,盯着王成的伤口,陷入沉思。

    王沉浸在失去下属的痛苦中,很是难受。

    王成露出悲伤的表情,安慰道:“队长,这不怪你,我们是警察,从警校毕业那天起就做好为人民牺牲的觉悟。”

    王叹口气,擦干眼泪,露出强烈的恨意,咬牙道:“龙神教徒,我会将你们一个个绳之以法的。”

    杨平问道:“王成,你跟我们说说当时的情况吧。”

    王成看向队长,得到许可之后,将事情的原委道出。原来,王抓住龙神教徒之后,知道会引出巨大麻烦,就安排两个最信任的下属带着他们来到废弃的砖厂,这里人迹罕至,除了她们三人,其他人绝对找不到。

    王成和赵国是很好的兄弟,一起从警校毕业,跟在王手下干了两年,破了不少大案。王打算从两人当中选择一个晋升,成为副队长,如果这件事情办好,两人的位置肯定会提升。所以两人很卖力,谨慎小心,杜绝外界一切联系。

    可是王刚刚离开不久,一群神秘人闯进来,将两人重伤,带走三名长老。王成和赵国拼死反抗,可惜对方实力很强,而且拥有重型武器,如果不是忌惮杀死警察的罪名,估计两人会被打成蚂蜂窝。

    王听完王成的描述,气呼呼道:“王八蛋,还有没有王法。我一定不会放过他们的。”

    王成感动道:“队长,有你这句话我死而无憾。”

    王苦笑,问了一些细节,等待救护车到来。王成脸色无奈,苦涩道:“赵国下个月要结婚,未婚妻怀有身孕,这可怎么交代啊。”

    王浑身一震,露出茫然之色。虽然做刑警这一行,都是背着脑袋破案,不知道哪一天就会因公殉职,但真正看到熟悉的人离开,心中非常不好受。

    “等等。”杨平忽然道,盯着赵国,惊喜不已,“他还有救。”

    王跳起来,叫道:“真的?”

    王成脸色一白,惊恐的看着赵国,生怕他忽然活过来,看着杨平忙前忙后,一直重复着赵国没死,能够恢复。王催促着杨平救人,杨平背对两人,对赵国进行紧急治疗。

    王的心思都在赵国上,没有留意王成的手悄悄摸向她的枪。

    嗖!

    王觉得少了什么,转头看向王成,将他拿着手枪,不悦道:“王成,他们早就走了,你身体不好不需要警戒。给我好好休息。”

    王成提着枪,对着王的眉心。

    王喝道:“你干什么?”

    王成脸色变幻不定,瞳孔纠结,咬牙道:“队长,对不起。”

    王吓了一跳,有种很不好的预感,死死盯着王成。她通过王成的表现,想到一个可怕的猜测。杨平还在治疗赵国,王成叫道:“住手,听见没有。”

    杨平停止动作,缓缓转身,苦笑摇头。

    王勃然大怒,无视王成的枪,吼道:“你疯了不成,王成,你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王成眼睛里闪过一道疯狂,颤声道:“队长,我很清楚自己做什么。就算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也会这样做的。”将王痛心疾首,忽然一枪打在赵国的胸口。

    王尖叫,扑向王成,但是被枪口指着,不敢乱动,只能叫道:“王成,你放下枪,有什么困难可以跟我说。”

    王成贪婪的看着王的脸庞,越看越兴奋,叫道:“困难?王队,你难道不知道我对你的爱吗,为了接近我,我放弃很多上升的机会,可是你呢,只把我当做下属。”

    王露出痛苦之色,咬牙道:“这就是你杀死赵国的理由?”

    王成狞笑,寒声道:“当然不是。如果不是他多事,我根本不需要杀了他。赵国,我跟他好说歹说,就是不肯放人。要知道那是一百万啊。我做警察一辈子都挣不到那么多钱。”

    王瞳孔一缩,咬牙道:“你为了一百万杀死自己的同伴?”

    王成哈哈大笑,越发疯狂,怒道:“你从不接受我的爱,那么我们一起死吧。”就在他开枪的时候,一枚石头击打在王成的手腕。手枪落在草地上,王成错愕一瞬间,王找到机会,一脚将他踢飞制服。

    “为什么!钱就那么重要!”王悲愤道,一念之差,两名得力下属死的死,抓得抓,这是之前完全想不到的。

    王成脸色苍白,看到王的失望,觉得心如刀割,闭眼道:“杀了我吧。”

    王痛苦不堪,可是旁边却传来刺耳的笑声,猛的瞪眼,怒视杨平。这个王八蛋,竟然还笑得出来。

    杨平耸耸肩,道:“你也是龙神教徒吧。”

    王成色变,惊骇欲绝,这次是真正的惊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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