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师徒隐迹深山
当日李无锡与服希虽然重伤了那施紫铭与两个手下,也算替天行道。但毕竟心下不忍,也不想招致世俗国家武力体系的盘查,遂施展开滑行术,遁了开去,马不停蹄地出了京师,一路向南而去。 过得几日,那白吉伤势渐好,打过电话来一问方知,李无锡与服希、元朴在外漂泊了这几日,一开始昆仑派的分支机构和弟子们怒气冲天地紧追不舍,有好几次都堪堪被他们追上,多亏了服希的空间控制之术与神行技能才安然躲过。 两日后,那围追堵截的昆仑弟子们竟突然间销声匿迹,一个也看不到了,但世俗界的公共安全体系却开始大肆张贴通缉令,李无锡几人无法可想,只得乔装打扮,晓行夜宿,专捡偏僻的山野村落藏身,此时不觉竟已到了长安附近山道之中。 “白吉馍,累你受伤,真是心下难安。”李无锡对白吉危急时刻‘挺’身而出受伤本就抱着内疚,又见其此时仍牵挂着自己三人,当下颇感一年多的蚁族生活,却让自己结识了这样一个有过命‘交’情的兄弟,实在是自己人生一大幸事。 “咳咳……说……说什么话,兄……兄弟就……就是用……用来两……两肋‘插’刀的!”白吉还是陕西娃那种冷面热心的样子,话音虽结巴,但果断而干脆: “我不……不知道你……你遇到了什……什么事情,但……但不管到哪里都……都要记……记得我这……这个兄弟。” “嗯,好兄弟!不管我是谁,我以后怎么样,我都会记得有个叫白吉的兄弟!”谁无虎落平阳日,李无锡听白吉说到这里,却是再也忍不住,抬手抹了一把眼。 心下暗暗思量,我李无锡既无权无势,又不名一文,此生得一如此热血的兄弟,就算当下被抓住凌迟也值得了。 当下稳定一下情绪,李无锡接着道:“我的手机号可能马上就停用了,以后或许再无联系的可能,你好自珍重。”说着回头拉拉旁边的元朴,使了个眼‘色’。 这小元朴机灵透顶,当下乖巧地接过电话:“白吉叔叔,你放心,我们一定会好好的,现在我们到你老家啦,也许会呆上一段时间。” “哦,你……你们真到长……长安了?离终……终南山远……远不,我家有……有一‘门’远……远方表亲,就住……住在山脚下徐……徐家庄,他……他们家就养……养几头猪到城里卖,那……那里山……山清水秀,天高皇……皇帝远,你……你们可以常……常住也没关系。”白吉听到元朴如此说,当即想起了自己山中的远亲,建议李无锡他们去山中躲避。 “多谢兄弟,我们也正好想上山一游,如此就打扰贵亲了。”李无锡正愁无处可去,当下大喜,记了白吉那亲戚的地址名姓,又和白吉寒暄一番,然后挂掉电话,随手将手机一搓粉碎,扔下了山崖,从此和自己世俗界的身份再无瓜葛。 长吁了一口气,李无锡回头对元朴和服希道:“怎么样,我这个兄弟白吉还很靠谱吧,我们不如这就往终南山一行?” “小兄弟,我看我这异界之人,还是隐身为好,毕竟修炼也不是一时之功。你和元朴师徒两人一起也好行事,我在那紫府识海之中无事也可和七位小友切磋,两下里都可收益。”服希挠了挠头,对李无锡道。 也是,一个异界之人在此界毕竟有着诸多的不适,修道修心,一个安静的环境对他至关重要。当下说定,服希施展出芩吴族的空间神通,又回到李无锡的紫府中去了。 李无锡南望长安,前路茫茫,看看四下无人,却是伸手拍了拍自己的“徒儿”元朴的脑袋:“小子,这下看来我不认你是我徒弟也不行了。总不能真让你叫干爹吧哈哈!” “切!白吉叔叔那是跟你开玩笑,你要真想当爹,就先给我找个娘再说。”元朴自幼无人心疼,跟这个便宜师父久了,却也知道他的脾气是出奇的好,因此仗着李无锡的宠溺,也逐渐恢复了往日的调皮。 “不过,师父,我们这个‘门’派叫什么啊?!我以后若是行走江湖,总不能跟人说我是无名派吧!” “哈——”李无锡尴尬地笑笑,凭自己这个半吊子筑基初期的‘门’外汉,跟元朴玩玩师徒游戏就算了,真要正儿八经搞什么‘门’派,他自己也觉得好笑,忙不迭地打着哈哈: “这个……这个……,师父一时还没想好,这个开山立派得慎重,你容师父好好想想。” “那你可要快点想,人生短暂,莫要蹉跎岁月啊!”李无锡一听这小子老气横秋的调调,差点没喷出来,不过经此一说,却也冲淡了不少离开世俗界的烦忧,当下师徒二人说说笑笑信步往终南山地界走去。 这般说说笑笑,边走边聊,却也不觉得累,当下只见那南面的群山在眼中却是越来越清晰可见,如一条巨龙横亘在前,让人心生顶礼膜拜,这巨龙的一片龙鳞之下,却是有农舍整齐,炊烟袅袅,在夕阳中好一副农家‘春’景图,正是那徐家庄到了。 进得庄内,李无锡一见之下不由得大喜,这庄户背倚南山,前有细水,鸟语‘花’香,小径通衢,果然是一处绝好的风水。于是与村人打听白吉那远方表亲的住处,几经周转,终于在村后山脚下找到了一排排红砖砌成的猪场,远远就看见大‘门’之上用油漆刷着“徐氏养猪场”五个大字。
听得外面有人叫喊,一个膀大腰圆、满脸络腮胡子的红脸关中大汉从猪圈中拉‘门’出来,笑呵呵地迎上。 这大汉姓徐名镇坪,正是白吉的表亲,为人却是非常的热情好客,一听是白吉的朋友,就如同见了自家远归的亲人,杀‘鸡’宰羊要招待李无锡。 李无锡想想自己身无长物,又想借人篱下,颇觉不好意思,遂说与那徐大哥道,自己师徒二人只想有个清静之处度日,可以帮他喂喂猪,打打猪草什么的,也不要酬劳,闲时有个地方静心即可。 这莽莽终南山,历来是修道隐士最为集中的地方,就在李无锡南下的途中无意间看报纸,还发现了淡疼的记者“五千隐士藏身终南山”的报道。 这徐大哥在终南山从小长到大,什么样的修士没见过,看李无锡的行止就能猜出这是个类似隐士之人,自己要是供养他说不定能带来天大的福报。 因此对于李无锡帮忙打杂的要求,他却是千万般的不答应,说是表弟的朋友,就是自己的朋友,怎能让他去喂猪。但拗不过愧赧的李无锡,无奈之下只好让师徒二人打理那片做猪饲料的两亩苜蓿园。 当下李无锡千恩万谢,带了元朴,住进那苜蓿园边上的小窝棚里,这窝棚虽然是油毡盖顶,红砖砌墙,但里面足足有三十多平方米,隔开两个卧室,一间厨房,而且有土制暖气供暖热水,比在京城时候的蜗居要好了不少。 元朴也非常高兴,他本是出身山林,对‘药’草颇为熟悉,这一心‘花’怒放之下又将那苜蓿的妙用捡了两个鲜为人知的,告诉了那徐大哥,让他在饲料之外又小小的赚了一笔。 时值阳‘春’三月,那苜蓿草也开始亭亭‘玉’立,叶子繁密起来,一眼望去绿油油的好看。 李无锡就与元朴终日‘侍’‘弄’‘花’草,浇水施‘肥’,到得夜间,二人就打坐吐纳,静心修行。 眼看心境修为一天天突破,李无锡竟隐隐要到筑基中期了,元朴身上的气机也越来越浓,不到几日,竟然能捂着那金蝉上蹿下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