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七章
刘潇满心欢喜地从小城回来,他带着小城校长给他旅馆起的名字,刘潇好像换了一个人似的,那个沮丧的刘潇不见了,换成了一个朝气蓬勃的刘潇,李艺群的结婚日子也只有不到半个月的时间了,刘潇去把那些尾款直接和房主写了欠条,就按房主的一分利息借上了老板的钱了,他现在银行那边已经贷过了,亲戚朋友也借过了,现在走投无路只能这样子了。他现在就是以青春做赌注,就这么任性地背了一屁股外债。 他还是做着给李艺群做新郎官的梦,他忙前忙后地把旅馆转到了自己名下,他火速把校长给他旅馆起的“外地人温馨的家旅馆”几个字用铝合金材质做了九个大字,红色字体,黄色金边。连夜请户外装饰的兄弟们给安装在旅馆的最高层,晚上用灯光一打,那才叫那个美,字体书写方式还是李艺群最喜欢的楷体。 刘潇一切安排妥当,他坐在对面的那家酒楼望着自己用债务购买的这座大楼不知道为什么一点成就感都没有。人常说,无债一身轻。可是刘潇他现在感觉就像自己曾经看过的一幅漫画里的人物一样,一个背了一袋子黄金的男人,压的嘴巴大张,汗水就像雨水一样快把自己淹没了。刘潇望着眼前属于自己的这幢楼,他感觉自己就是那幅漫画里的那个人物。 刘潇欣赏完了自己的旅馆,去澡堂把自己洗的干干净净,然后换上了得体的西装,他今天要风风光光地把这个钥匙交到李阿姨的手里,他要和李阿姨做一个交易,这幢楼属于李阿姨的,把李艺群还给他做他的新娘,刘潇都安排妥当了起身回胡同去了。 刚走进胡同,胡同里传的沸沸扬扬,李艺群的未婚夫掉进路边的沟里不省人事了,刘潇听到这个消息,他从后背直抽冷气,他突然打消了和李阿姨做这个交易的念头,做人不能乘人之危,那就成了地地道道的一个畜生了。 出生在农村的李艺群未婚夫张哲,娶到这么一位如花似玉的女人,他心里乐的一次次都在梦中笑醒,李阿姨安排他在月底把女儿娶回家,张哲高兴的手舞足蹈,一个人舍不得请假,他怕请假扣除那点工资。 他每天上完班就跑家置办婚礼用品,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他像往常一样向回家的方向赶去,突然自行车的闸失灵了,他做了一个飞翔的动作,从高高的路上掉落在路边的大沟里,他是骑着车子掉下去的,好在沟下面全是黄土,没有摔成重伤,唯一让他受伤的东西就是自己车子的大梁,他摔下去疼的他休克了一个夜晚,第二天人们发现他才把他拖上来。 刘潇听到这个消息窝在家里一天没有说一句话,没有吃一口饭,他的思绪在道义的天平上打着秋天。一个是他爱她似生命一样的李艺群,一个是他要打赢的正在医院生命垂危的张哲。最后,他的良心和道义站在了他的身边,他放弃了这场他赢定的交易。他现在是堂堂正正的男子汉,如果乘张哲现在这个样子把李艺群抢过来,他就是一个地地道道乘人之危的伪君子。 他一个人心事重重地去了小饭馆要了半斤牛rou,一瓶白酒,一个花生米。店老板给他切了一斤牛rou,炒了二个热菜,端来二碗米饭过来说,“刘老板今天又遇到烦心事了?今天本店不卖白酒,还有这些饭菜是我免费请刘老板的。” 刘潇听着这些话感觉变扭说,“日后就叫我刘经理,不要叫老板,我不喜欢。” 饭店老板说,“刘总,可以、可以。” 刘潇说,“少来点,没有酒吃rou就没有味道。” 饭店老板说,“要什么味道,吃,今天我给你喝了酒,我就不是人了,老弟你摊上这样大的烦心事,我今天再卖给你白酒,我他妈是人吗?”
刘潇说,“既然哥哥这样子咱们就以茶带酒吧。” 饭店老板说,“咱们还没有那么惨淡,咱们还有香槟酒。” 刘潇说,“有酒那就我请哥哥。” 饭店老板提了一个香槟酒过来说,“不要啰嗦,日后共事还在后头呢。现在旅馆运营上了没有?” 刘潇说,“没有呢,那个承包人还没有完全退出去呢。大哥听到胡同发生的事了没有?” 饭店老板说,“听到了,你这步棋该怎么下?” 刘潇喝了一口香槟说,“你说我该怎么下?” 饭店老板狡黠地看了一眼刘潇说,“这不是煮熟的鸭子还能跑得了?” 刘潇摇摇头说,“错,乘人之危我还是人吗?” 饭店老板说,“你如果怕这个,你一辈子就错过了。” 刘潇猛灌了一口香槟酒说,“哥哥我站在道义的天平上一天了,我不能干这种缺德事情,我刘潇一辈子的活的有情有义、干干净净,我不能乘人之危呀!” 饭店老板说,“刘潇不要难过,他现在这个样子,李阿姨一定会取消月底办事,你等他完全康复了和他公平竞争。” 刘潇点点头说,“我不会放弃的,而且前提条件是必须我等他康复了。” 饭店老板说,“刘潇够意思,正人君子。” 刘潇淡定地说,“这是做大事、做人必须具备的前提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