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雪地追踪
这时随着水岱一齐追赶的，除了和水岱齐名、并称“南四奇”的陆、花、刘三老之外，尚有中原几十名好手。 血刀门的众恶僧最近在湖广一带闹得天翻地覆，不分青红皂白的做案，将中原白道黑道的人物尽都得罪了。武林群豪动了公愤，得知讯息后，大伙儿都追了下来，均觉这不只是助水岱夺还女儿而已，若不将血刀门这老少二恶僧杀了，所有中原的武林人士均是脸上无光。 群豪一路追来，每到一处州县市集，便掉换坐骑。众人换马不换人，在马背上嚼吃干粮，喝些清水，便又急追。 也幸好众人追的及，始终未曾失去血刀老祖的踪影。如此半个月后，已从湖北进入四川西部的崇山峻岭内，路途更是难行。 过得两天，忽然下起大雪来。其时已到了西川边陲，更向西行便是藏边。当地已属大雪山山脉，地势高峻，遍地冰雪，马蹄滑溜，寒风彻骨那是不必说了，最难受的是人人心跳气喘，除了内功特高的数人之外，余人均感周身疲乏，恨不得躺下来休息几个时辰。 沈墨和张紫凝也感觉呼吸困难，他知道这是高原反应，像他们这样的平原人不习惯高原环境导致的。 又过得两天，因地势快速升高，气温也逐渐下降，微寒的风呼啸着从前方吹来，隐约可见风中夹杂着点点冰晶。追赶的人数也因为气候的恶劣逐渐减少，毕竟这件事情和他们本身并无多大的切身关系，本来就是前来凑凑热闹。 这日中午众人走过一条陡峭的山坡，却见前方出现一道山谷，两侧都是高约千米的山峰，峰顶雪白，反射的刺眼的光芒。 众人拔马朝山谷里冲去，因为谷口处发现了数匹马蹄印。他们才刚进入山谷百米的时候，忽听得一阵大笑声从山谷深处传出：“来的可真快啊，有本事继续前进，老祖再前方等着你们。” 水岱等人听得血刀老祖的声音，奋力抽打坐骑，一阵风般地朝谷中冲去。 其他人反应略慢，正欲跟上去的时候，忽听得一阵轰隆隆的声响从空中传来，顿时惊讶地抬头看去，却见山道西侧高峰上一大片白雪缓缓滚将下来。 “不好，雪崩，大家快退！”有见识过雪崩的人脸色大变，连忙调转马头朝后退去。 “我们冲进去！”沈墨看了眼山谷纵深，又看了眼山壁上的雪浪道：“只要冲进山谷三百米就能避过雪浪！”说着纵马疾驰而出。 雪崩初起时相距甚远，但从高峰上一路滚将下来，沿途挟带大量积雪，更有不少岩石滚落而下，声势越来越大，到得半山，当真如群山齐裂、怒潮骤至一般，说不出的可怖可畏。 沈墨却是不断估算着雪浪高度和距离，眼看才雪浪已经到了半山腰他们才冲了两百米距离，不由急忙道：“时间很紧，我们必须在快点，丢掉马背上多余的东西。”说着将马背上拖着的行李和帐篷之类的东西直接丢掉。 张紫凝没有问丢掉帐篷之后在什么地方睡觉，也跟着将衣物和帐篷丢了，那些行李物品足有百多斤，丢掉之后马匹速度大大提升了，终于赶在雪浪淹没山谷之前跑到了安全地道。 耳听着身后轰隆隆的声音，两人都有些心惊。他们沿着地上的马蹄印继续前行，忽然看到山壁上一个人影闪过，接着数块巨石从山壁滚落，朝他们滚滚砸下。 “不好，是血刀老祖，他想砸死我们。”沈墨见状脸色一变，他看到血刀老祖速度很快，他一边在山壁上奔跑，一边施展内力将山壁上的碎石踢落，那些碎石大的百斤，小的几十斤，虽然重量不大，但从数百米高的山壁上滚落下来也是极为可怕。 一路奔逃闪避，总算运气不错，没有被石头砸中。倒是水岱为了救一名持刀老者，被一块磨盘大小的石头砸中臂膀，受了轻伤，其他人都没受伤。 “水老爷子伤得怎么样？”沈墨和张紫凝赶上去问道。 “一点皮外伤而已。”水岱看到沈墨竟然跟了上来，眼中露出意外的神情道：“你们怎么来了？” “水笙是因为我们才被血刀老祖掳走的，我们自然要把她救出来。”沈墨很自然地说道，这句话倒是真的，就算主神不发布那条支线任务，他也会跟上来寻找机会杀了血刀老祖的，血刀老祖本身的命便价值不菲啊。 “二位有心了。”水岱露出感激地神情，想要抱拳施礼，微一抬胳膊顿感一阵痛楚。 “水老爷子不必客气。”沈墨连忙道：“既然水老爷子受了伤，不如暂且留下养伤，我和紫凝先跟上去打探血刀老祖的消息。” “不行，你二人不是他的对手。”水岱连忙阻止，接着看向另三位老者道：“我留在这里养伤，烦请三位拜兄一起跟上去。”接着给沈墨介绍了一下三人，其中身穿道袍的是太极剑刘乘风，使枪的是花铁干，使鬼头大刀的是陆天抒。 “如此不妥。”沈墨摇头道：“血刀老祖有百炼刀在手，诸位手中没有兵器，单打独斗很难胜过对方，必须留下一位保护水老爷子。如果我们都离开了，恐怕会给血刀老祖可趁之机。” “沈贤侄所言有理。”身穿道袍的柳乘风赞同道：“就由我和花兄跟着他们先行一步，你们伤势养好立即跟上来就是。” 诸人商议妥当，沈墨等四人先行打探消息，行不数里，前面山谷地势崎岖不平，根本无法骑马，四人只好舍弃马匹，徒步越过山坡，又翻了数条沟壑，没有发现任何足迹。 忽然数里外的山壁都陡然传来轰鸣声，接着发生了一场雪崩。 “那边有动静，我们过去看看。”沈墨想起原剧情，几乎能确定血刀老祖和水笙二人就在那边。 四人朝那边赶去，爬上山壁朝下一看，只见下面是一处范围不大的山谷，隐约可见两个黑影在雪面上急速奔腾。 沈墨心中疑惑，虽然他看不清两个人影脸面，但从两人动作和身形判断武功不弱。只是现在狄云不在这里，另外一个黑影是谁？他略微思索，判断出那个黑影的身份必定是和他一样的轮回者，有那样身手的绝不是轮回新人，而是柳生无剑。 “等会小心些。”沈墨低声道：“柳生无剑跟血刀老祖在一起，恐怕另有所图。” “他是如何攀上血刀老祖这条线的？”张紫凝好奇地道。 “是宝象！”沈墨想起和宝象死在一起的东瀛矮胖男子，当下脱口而出道：“他借助宝象和那个死去的资深者关系，不知怎么说服了血刀老祖。”任沈墨聪敏多变，也想不到柳生无剑只是打着为井上藤一报仇的幌子就说服了血刀老祖联手对付他和丁典。只是眼下丁典没有来，那些仇恨自然就由沈墨一个人背上了。 “必定是他，我们跟上。”刘乘风担心水笙安危，就要追上去。 “刘兄不要冲动。”花铁干略微犹豫道：“水侄女还在那恶僧手上，我们这么出去万一被他以水笙威胁怎么办？” “那我们分来行动，我先去引开他，你借机救出水侄女。”刘乘风略一思索道。 “好，你千万小心。”花铁干不放心地道：“当心他手上的宝刀。” “我的太极剑法招式圆滑，绝不与对方兵器硬拼。”刘乘风微微一笑，自信地道：“天下传闻血刀老祖武功高强，我倒要看看像他那般好色之辈的内力能有多深！就算他的内力高强，于我比拼之后也会气力大减，花兄当见机行事。” 这个计策原本不错，奈何花铁干心思不正，想要趁两人比拼内力的时候从背后偷袭血刀老祖，却被机警的血刀老祖避开，误伤拜兄，最后更被血刀老祖吓破了胆，做下许多错事。 叮当一声金铁交击声传来，却是血刀老祖在暗中想要偷袭刘乘风，但没有得手，反被刘乘风以太极剑法将长刀黏住，两人武功本就相差无几，刘乘风的太极剑法并不直来直去，而是划出一个个圆圈，一股股怪异的旋力从剑圈中传出，屡次将血刀老祖的长刀带向一旁。 血刀老祖久攻不下，将长刀使得更加快捷，只见长刀幻成一道银白色的光华，从四面八方朝刘乘风急卷过去。刘乘风出剑并不快捷，只是划出一个个剑圈，防守的极为严密。 二人激战的地方是一座地势险峻的峭壁，堆满了积雪，普通人绝难上去。就算沈墨学会了内功，又有防护服相助，也绝难攀爬上峭壁。但那两人手上拆招，脚下毫不停留，刀剑光芒闪烁下，两人竟斗上了峭壁。 沈墨四下一看，没有看到柳生无剑的身影，他看了眼白雪茫茫的大地，知道柳生无剑一定躲在某处。 “这个世界的内功虽然低微，但武功招式却半点都不差啊。”沈墨看向激斗的两人，心中很是佩服。 “他们距离地面二十米，你怎么上去？”张紫凝疑惑地道。 “要是像他们那样用脚踩着峭壁的办法我是上不去的，但我早有准备，看这是什么？”沈墨从魔方里取出抓钩道：“你忘记这些东西了？很快就能用上它们了。”说着将抓钩拿在手上，用力在山壁上一抓，就那么借力朝峭壁上爬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