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3.赌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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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夏遥好不容易跟着那个小厮爬了无数金色的楼梯走上去的第一想法。

    上面一个人都没有，也不过是金堆砌起来的。看起来就那么回事，中间一个金质的桌上放着切石的工具。其他就是货架上面放着一些石头，那些石头从外面看起来就光滑无比，一点都没有瑕疵。夏遥不屑的看了看，想要拿起一个来端详一下。立刻就有人出声打断了夏遥的动作。

    “我们店里的东西是不允许触碰的。您若是选好了，我们直接帮您切。”

    夏遥默默的收回了手，转了一圈，找了一个看起来很粗糙的石头。要说这块石头怎么会摆到这里，是因为在拿货的时候出现了一些纰漏。这块石头不属于上乘品，也不属于下乘品。又比中等的好了那么一点，当不知道摆在哪里的时候，刚好这里有一个空缺。

    夏遥这个妹，一向是喜欢残缺美的东西。所以看到那些已经就像是一块上等的玉的玩意儿，她是在是没有多大的兴趣。与其说没有多大的兴趣还不如说一点兴趣都没有。但是看到这个，自然觉得与众不同。想也没想，就选了它。

    那个店小二看到夏遥的选择才是真心的开心了一下，这块石头，他们早就想处理掉了。可是像这种上等的本来就没有人来，来了的人更是不可能选择那块石头。所以他立刻拿了出来，放在中间那个金桌上的托盘里面。

    不一会儿，就从后面那扇门里面走出一个老者。

    这是夏遥来到古代之后见到的最正宗的老者了。这个老者一头花白的头发，尝尝的垂到腰际。眉毛尝尝的耷拉在两边。和头发融在一起，看不出来有多长。山羊胡也长的不得了，一身灰色的衣裳，看起来华丽的很。脸上有些皱纹，但是却没有锈斑。整个人看起来有一种特别的气质，让人望而生畏的感觉。

    老者走上前。看看托盘里面的石头。又看着夏遥的样。眼睛里面闪过一丝凌厉的精光。夏遥刚好对上他的眼睛，被那精光震慑了一下，随后才稍微点了点头，表示尊敬。

    切石是一个非常耗费耐力的事情。至少夏遥是这样认为的。看着老者手上拿着的工具，慢慢的割开石头，小心翼翼。每当割开一点。就会稍作停顿。然后精算好了在进行下一步。

    夏遥是没怎么赌过石的，但是她因为自己开赌石坊，时不时的会去看看。她的赌石坊可不像这个这样冷清凄楚。几乎走到哪儿都是一群人围着一块石头等待被割开，每当切石的时候，都是气氛紧张的连呼吸声都没有，所以夏遥当时不能理解他们为何那么紧张，但是现在她稍微理解了。心脏都快要从喉咙里面跳出来了。

    老者看起来是非常熟悉这项工作的，他几乎是一点点的把石头的边缘细小的那些瑕疵都切掉，最终慢慢的呈现出来一块光滑无比的平面。夏遥本以为这就结束了。结果已经出来了，却没想到。老者一个手起刀落，突然间整个玉石一分为二。夏遥当时就傻了，这……算什么？

    “精华在这里。”

    苍老的声音突然的响起，夏遥就看老者拿起其中一半石头，不知怎么的从石头里面拿出来一个血红血红的玉，几乎是红到都要滴血的地步向夏遥走来。

    夏遥有些愣愣的接过老者手上的玉，真的是一点瑕疵都没有，整个玉并不全部是血红。而是外面一圈好像是透明色，中间一点非常的红，有一种通透的感觉，拿在手上也并不是很大。很小的一点点。

    那个小厮早在老者上来的时候就已经出去了。老者看着夏遥，又看了看夏遥身边的清水，过了许久才道：“这位公可否出去等候一下？”

    “嗯。”清水只是略微观察了一下眼前的老者就答应了下来。

    一时之间，这间房里就只剩下了夏遥跟那个老者。

    “这位姑娘请坐。”老者走到桌边，自顾自的坐下来之后邀请夏遥。

    夏遥也没有客气，直接就坐了下来。

    “请问姑娘如何称呼？”

    “夏遥。”对于眼前这个老者，夏遥倒是没有一丝厌倦感，反而很欣赏。这样的人，刚才切石的手法，一看就是个老江湖了。在看他最后那一下，利索无比。且他并没有看到里面就敢那样切下去，想必心中早就明了里面是什么样的。这一点让夏遥就更加喜欢了，恨不得把这人挖走才是。

    “我可以免费为你打造这块玉。”老者直接说道。

    “打造？”夏遥有些新鲜的看着眼前的人。

    “嗯，我可以帮你把它打造成一个玉镯，或者玉坠。你可以自己选择。这个是我私下为你打造的，所以不算在赌石的价格里面。他们并不知道玉是什么价值，这个赌石坊里面的人，也根本不懂玉。到时候你拿着这块玉出去，他们会根据等级区分向你收一定的银。”老者拿出一块玉放在夏遥面前。

    夏遥懂了，他的意思是让夏遥留下这块玉给他打造，然后他再给夏遥另外一块很普通的玉让夏遥拿走。

    “我凭什么相信你？”夏遥看着眼前的老者，自己把玉交给他，然后自己拿着另外一个走。万一以后对峙起来死不认账你怎么办？

    “我不会贪图你的任何东西。”老者看着夏遥那不信任的眼神。

    “我想要一串手链，你能把它们一个个分开成一个小珠，却不浪费一分毫穿成一个手链吗？”这个要求非常的严格，不浪费一分毫，就是要把整块玉都用进去，却还要穿起来，这样的活。一般的玉匠是根本做不了的，就算是不一般的人也绝对做不到这样的承诺。

    “完全可以。”老者眼睛里面闪过一丝兴奋，甚至用那种眼神看着夏遥手上的玉，仿佛能触碰它就是天大的荣幸，更别说打造。

    “您是那种视玉如命的人吧？为何不劝说我留一块完整的玉，而是打造它？”夏遥有些好奇。

    “同时我也是一个玉匠。我能做到的就是不浪费一点玉，就让它变成另外一个样。这是我人生中最值得欢愉的事情。”夏遥甚至看到老者再说这句话的时候，脸上露出一种慈祥的表情，连皱纹都黯淡了许多。

    “让我答应你也可以，但是必须跟我签一个契据。”夏遥心里顿时萌生了一种，如果这个人在自己的赌石坊中，简直是一个不可多得的人才。

    “什么契据？”

    “若是你有浪费一分一毫，或者没有将玉交回我手。那么你将会跟我立卖身契，以后为我效力。”夏遥莞尔一笑，露出一个灿烂无比的笑容，每当她心里有什么阴谋发生的时候，这个笑容都会自然而然的出现。

    老者只是略微沉思了一下就答应了下来。他兴许是觉得，这个他完全做得到。他甚至直接拿出了笔墨纸砚，立刻立了一分契据，画了押。夏遥顿时间觉得这个老者真的是伟大至极，所以也没有多说就拿了桌上老者方才拿出来的玉放在手里。对老者鞠一躬道：“那么就拜托你了。十日之后，我来取玉。”

    老者看到夏遥的动作稍作停顿了一下道：“好。”

    夏遥说着就从赌石坊里面走了出来，看见外面的清水。心情很好的奉上一个微笑。清水晃了一下神，夏遥已经走下楼去了。随后他也摆上一个笑脸，跟着夏遥走下去。

    那个老者说的真的没错，在夏遥走到一楼的时候，确实有人让她拿出手上的玉来做评定价值，然后继续付出相应的银。夏遥看着那些付出去的银，想着这个赌石坊怎么还能如此开着，早该倒闭才是。并且，到了现在，可以算是压根没有多少人来了。夏遥在路过某一层的时候，看到很多人挤在一起。那样还稍微有一点赌石的气愤，可是也就那一层有客人，剩下的地方，几乎是没有客人的。就此可见，这个赌石坊并没有相传的风头那么盛。但是也许，是现在淡了下来？夏遥当然没有闲工夫想这些事情，只是很快的就带着手上的玉离开了赌石坊。

    清水自然看出了夏遥拿的玉并不是她切出来的那一块。但是看到她的表情，就知道她肯定是吃不了什么亏的，所以也就没有问。一路跟着夏遥回到了客栈。

    要说这一路上的气氛，简直比夏遥来的时候还要奇怪。夏遥也说不出来是为什么，越是赌石坊这条街的气氛就越加奇怪。甚至感觉空气都跟着凝重起来。直到到了客栈，夏遥才隐约的听到了一个消息：东离王朝准备攻打西河王朝。

    原来不是这一路的气氛怪，而是整个和州的气氛都怪，因为东离王朝现在已经到达水月关，而西河王朝完全没有任何准备，雪月关一下就被攻打了。虽然说守城容易，但是被这突如其来的攻打还是着实吓了一跳。若是雪月关失手，那么第一个倒霉的就是和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