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八章 撕破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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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良一脸愧疚的望着面前的主子,低下头不再言语。 陆绍齐将胯下的驿站马匹扔给了一旁的码头小吏,朝一旁的陆良摆摆手率先去了售票厅。 林耀岩使了空城计,张三做王五的此时不知已经到了哪里。 是的,船上的人并不是真正的“林耀岩”。 陆绍齐忽然有些想笑,他早该想到的。 林耀岩哪有这么直接,那可一向是个小狐狸。 “公子?”陆良拱手上前去,刚挑了一下眼角就见陆绍齐不可见的摇了摇头。 他只好退到一旁,转眼看着旁边路过的行人。 “……对,扬州。”陆绍齐和厅子里的人温雅的搭着话,接过票来悄悄向陆良这边靠了靠。 陆良看了一眼周围,悄悄把耳朵贴了上去。 “距离开船还有两刻钟,你去旁边的成衣店里买几身普通衣裳。” “是。”陆良谨慎的点了点头,快步朝前走去。 陆绍齐却不经意的朝身后看了一眼,一个身着粗布短褐的男子立马别过了头去。 ※※※ 开船已有数十日,听那个筒子的少年说却是刚过了台儿庄。 照这个行程来看,估计到达扬州时又要七八天后了。 船上无疑是无聊的,没有任何的休闲活动,甚至连个针线都没带。 沈清有些无聊的靠在木板上,手里正拿着个小拨浪鼓左右摇摆着,尚太太怀里的远儿一个劲儿的朝她‘啊啊’大叫。 “公子,您怎么连小孩子的玩意儿也抢?”若初揶揄的望着他,又弯腰逗弄着小远儿。 沈清歪头斜瞧了她一眼,像极了大街上的三教九流,“你懂毛。” “什么猫?”尚太太疑惑的望着她。眼里满是好奇。 若初哈哈大笑起来,直惹得远儿往她那边看。 沈清轻咳了一声,抬头问道:“尚兄何时回来?” 尚文跟着筒子少年下船采买去了。而这么些天下来,若初早就失去了下船的热情。在这无聊之余,只好天天来兑间烦尚氏夫妇,两家也渐渐熟络起来。 尚文生性豁达,多日相处以来发现他不像个书生倒像个江湖人士。几人之间也没有了那许多拘谨,只是尚太太有时会若有所思的望着两人,眼下一片复杂。 沈清不知为何,也不会过多去想。 一个人左脚的袜子不臭。右脚的袜子难道会臭吗? 她们也渐渐的对尚太太放下了猜忌,只是保留着一份小心。 真相不出来,谁也不敢掉以轻心。朋友有时也是如此,刚何况在十几天前几人还是过路不识的陌生人。 尚太太见她不回答也没太多的追问。笑着答应道:“不过是下去买些米粉,估摸着也应该快了。” 沈清点头,回头不经意间又发现尚太太有些复杂的望着她,见她望过来尚太太又低下头去逗弄着怀里的远儿,好似刚才她出现了幻觉般。 她转头看了若初一眼。若初也正朝这边望过来,沈清眨了眨眼,她又转过了头去逗弄远儿。 尚太太一直关注着这边,自然没有忽略两人的这番互动。 她望着若初逗弄着远儿咯咯直笑,望向沈清朱唇轻启刚要说什么。木门一响尚文闪身走了进来。 “看着今儿天不好,外面又下雨了呢!”他拍了拍衣襟,径直走过来倒了杯热茶仰头灌了下去,擦擦嘴笑望向旁边的若初,“小胖小哥,你莫不是神算子?今日没出去真是英明!” 沈清向尚氏夫妇介绍若初时说的是“小厮小胖”,惹得若初好几天都委屈着一张脸。 若初每次听到这称呼都有种心抽抽的感觉,此时心里有些五味杂陈,只道那尚文叫小哥就叫小哥,闲没事儿加上“名字”作甚! 看在其他人眼里她的表情就有些精彩,像笑又不是笑像哭又不是哭的。 沈清强忍住了笑,为自己那时的脑抽喝彩。 “怎么了?”尚文还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丝毫不知道自己已被若初在心里连祖宗八代都问候了个遍。 女人一向是敏感的,像尚太太这样的女人自然不例外,甚至还有愈演愈烈之嫌。 虽然尚文这样叫了不过两三次,但若初每次的反应都如此“独特”,让她不想多想都不行。 要不就是这名字是假的,要不就是……看上了自家丈夫。 不然为什么对孩子这么好,又编小竹筐,又送小木剑的——无事献殷勤,非jian即盗。 沈清连忙恢复了正经表情,又和尚文闲话了几句,这才悠悠然的准备回艮间。 她刚走出门口,正和尚文作别呢,尚太太却忽然抱着孩子走了过来。 她笑语殷殷的望着沈清,“沈公子请留步。”在尚文疑惑的眼神中又将孩子放到了他怀里,转身朝沈清施了个礼,“不知能否请公子一叙?” 这算个什么事。 沈清有些哭笑不得,不知是该答应还是不该答应。答应,这算个什么事儿啊,男女同处一室,尚太太虽是已婚妇女,可人丈夫正面前站着呢;不答应,又有些说不过去。 她只好望向了尚文。 尚文也正皱眉望着尚太太,怀里的远儿‘啊啊’的要去找他娘抱抱。 抱孙不抱子,在尚文这里是被扔出去了的。 尚太太还在微笑着望着沈清,美丽的杏眼正稍稍弯起。 尚文见妻子根本就没有望过来的意思,眼光一闪眉头稍稍舒展开来,笑着请若初进屋,“那小胖小哥就暂时在这里稍待片刻吧。” 沈清有些意外,若初直接就是惊讶。 但人家已经这么说了,沈清这时候拒绝就更不合适了,只好伸手请尚太太入了斜斜对门的艮间。 尚太太笑着点头后率先进了房间,抬头打量着房间里的摆设。 住了这十多天,房间里已经有了些沈清的味道。比如窗边新增的两个粗瓷花觚,外染已经有些旧了的暗红色花纹,里面却插着上次停船靠岸时从岸边摘来的小野花,那时还是花苞,此时却有些开过了。 床的对面挂着一幅随意的山水画,触笔轻盈,动作洒脱,转笔流转间却又多了丝细腻,使得整幅画虽然简单却又给人以不一样的美感。
桌上的青花换成了白瓷,小壶只有男子拳头大,旁边摆着两个小盅,紧挨着小盅的却是一只透明琉璃的花瓶,里面寥寥插着几根青竹杆子。 水曲柳的床上被枕整齐,在床中间却有块粗糙的墨玉随意的躺着,像是主人拿着把玩过,随后不在意的扔在了那里。 沈清绅士的请尚太太就坐,尚太太却摇了摇头,收回目光转头望向了她,“只寥寥几句,不必入座了。” 沈清见此也没有客气,转身关上门后问询的望向了尚太太。 “公子是女儿身吧。”尚太太复杂的目光又流了出来。 沈清依旧笑语盈盈的望着她,没有答话。 “是吧,沈姑娘。”尚太太依旧问着,目光却由复杂转为了自信。 沈清只望着她瞧,待把她看得心里有些发毛了后,才出声问道:“嫂嫂怎么如此说?” 尚太太一笑,笑容慢慢沉寂了下来,“我们不过是个庶吉士,还望沈姑娘手下留情。尚家也不过是小富之家,请沈姑娘转告上面那位,如尚家这般的遍地如牛毛,比尚家好得多的更是如天上的繁星,数不胜数。老爷是个直爽的,但得知真相后往往会有更大的怒气,如此姑娘更不好对上面交代,还不如就此收手,妾身定当什么也不知晓。姑娘又是花样年华,连丫鬟都生的比一般的小家碧玉还有小姐气质,又何必执着于……”她说着停下了话音,笑着望向了沈清。 沈清皱眉望着她,话语出口有些嘲讽,“在下不知尚太太口中所言‘上面’是哪里,更不明白尚太太的意思!不过……如此莽撞,可能堪言贤内助?” 尚太太有些恼羞成怒,眉眼也变得凌厉起来,“既然姑娘如此不知好歹,就别怪妾身擅自主张!” “哦?”沈清闻言挑起了眉头,“尚太太要如何‘擅自主张’?” “哼!”尚太太冷笑的看了她一眼,用力打开门走了出去。 尚文正和若初逗弄远儿,尚太太进门见着这一幕更觉得是刺了眼睛,双手不由自主的就向若初头发上抓去。 情况来的有些突然,若初和尚文都没有反应过来,一不留神,万千青丝如瀑布般直垂而下。 尚文惊讶的望着眼前这一幕,若初这几年来从来没遇到过这样状况,更是一下子怔住了。 尚太太冷笑着望着面前面容清雅的若初,口中的话语像是刀子般直直的朝若初射了过去,“小胖姑娘,您可以走了吧?难不成要和我丈夫床上见?” 若初还有些怔愣的样子,发丝垂在脸的两侧有些狼狈。 沈清赶过来后连忙将若初拉了起来,满脸愤怒的望着一旁惊愕的尚文,“尚兄,真没想到贵夫人是这样的人!” 看也没看尚太太一眼,拉着若初径直走了出去。 身后正和若初玩的欢的远儿还在咿咿呀呀的大叫着,被生气中的尚太太大吼了一声,又哇哇大哭起来。 紧接着,又是尚文的责骂声和哄远儿的声音。 *** 昨天早,今天晚…… 悄悄遁走,悄悄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