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张产子
新雪催旧年,转眼这一年又要过去。再艰难的子,只要咬紧牙关,总是能熬过去的。冯润如是安慰自己。 爆竹声响起,挨家挨户张灯结彩,街头巷尾喜气洋洋,捱过一年的辛酸苦楚,众人都沉浸在难得的合家团圆的欢喜氛围中。青衣沽酒也在门前摆了一大桌子,团团围坐在一起,生着炭火,喝些小酒,用些菜肴。 该来的都来了,除了叶芳奴和拓跋宏;该笑得都笑了,除了贺兰破岳与冯润。 炎纷扬扬落下,地上又厚了一层,常翩翩兴奋地跑出去,追着飞舞的乱跑。窈娘捂着隆起的肚子,倚在窗楹上望着常翩翩俏皮的背影,那张洁白丰腴的脸像天上的圆月似的,散发着温柔的光芒。 雪悄无声息地落满她的肩头,又悄无声息地消失,如同光的脚步一样。 窈娘绝对是个称职的老板娘,怀六甲,为了青衣沽酒的大小事宜忙进忙出。常翩翩生怕出了差错,像她的小尾巴似的,围着她寸步不离。最后,实在放心不下了,便到了簪花小筑请了叶芳奴来接手生意。自与贺兰破岳诀别后,叶芳奴整呆在簪花小筑中青灯古佛,黄书木鱼,不再过问世事。常翩翩吃了好几次闭门羹,最后还是看在窈娘的面子上,叶芳奴才前来接管青衣沽酒。 叶芳奴不想来青衣沽酒的原因,不是为了别人,正是因为不想再与贺兰破岳打照面。贺兰破岳也清楚地很,与常笑书喝了一夜的闷酒后。不辞而别回了平城。 叶芳奴在去往青衣沽酒的路上,一直在想真见了贺兰破岳该如何应对,她该臭骂他一顿,亦或是赌气不理他。等他来哄自己个三两次,她再跟他和好。可是,待她进门的时候,才从常翩翩的口中得知。贺兰破岳已经回了平城。这一去,不知何年才能回来。 强烈的失落涌上心头,叶芳奴不自锁起眉头,常翩翩以为她还在生贺兰破岳的气,连忙哄道:“叶jiejie,你就别再生贺兰大哥的气了。我听我大哥说,他昨天喝了好多酒,天还没亮就出门了。” 常翩翩的话无形之中简直是火上浇油,叶芳奴心头更是恼了。这个家伙。不是无往而不胜吗为何每次都要在她面前做个逃兵他怎么知道她不会原谅他。何况。醉了酒还敢单枪匹马地回平城。若是路上遇到猛虎或是马贼,他怎能应付地了或许,在别人的心目中。贺兰破岳是武功卓世的英雄,在她心中却是个需要人怜惜照顾的普通男人。 可是心疼的话到了嘴边变了味儿了。叶芳奴恨恨丢了一句话,道:“他的事,与我有什么关系!” 回过头来,幽怨的目光与谢斐然撞了个满怀。叶芳奴不知所措地移开了目光,不知道为什么她不敢看他。每次看到谢斐然的时候,从内心深处会响起贺兰破岳的那邪。 真令她苦恼x兰破岳不是驰马北去了吗怎么还留在她的心里 转眼半个月过去了,的一个清晨,窈娘突然腹痛难忍,一个时辰之后便产下了一名男婴,六斤八两,通体粉红,活像个小小的球,粉嫩的皮肤下青紫色的血管像是夜光的似的,微微发亮。 常翩翩迫不及待地想要抱抱他,产婆见她大呼小叫的聒噪模样,定是个不安分的主儿,生怕孩子在她手里出了什么差错,迟迟不肯给她。再三询问过窈娘的意见后,才将孩子递入常翩翩的怀里。 “天呀,他轻的像只小猫。”常翩翩惊讶地合不拢嘴,她伸出手指轻轻地蹭了蹭他的小手儿,他下意识的攥住她的手,“你看看,他多可!我还是第一次见刚出生的孩子呢!” 说着,她就要递过来给冯润抱,冯润忙摆了摆手,道:“我不会抱孩子,别给我了,我怕弄伤了他!” 上一世,林荷衣虽早早就当了娘亲,但是孩子一生下来就被抱走,而她没过几便因循旧制被一杯毒酒了此残生。她虽然有孩子,却几乎没有照顾过他。想到这里,冯润心中一阵酸又一阵苦。 产婆闻声忙接过孩子,出去给谢斐然他们看去了。刚生完孩子,子虚耗过度,窈娘的脸变得惨白,说起话来气若游丝:“翩翩,这几咱们家的生意怎么样了”
“哎呀呀,我的好嫂子,这都什么时候了,怎么还想着生意上的事儿呀!你还是好好想想该怎么补补子吧,你看看你的脸这么白,我看着都心疼,我大哥看见非哭了不可!” 窈娘被常翩翩的话闹了个大红脸,嗔怪道:“你个贫嘴的小丫头。没有我来赚钱,谁来养着你!” 冯润无心听她们两人的打闹,一心一意地检查起厨房端来的花生猪蹄汤。从叶城一行回来后,冯润更加确信玉菟这个丫头心怀鬼胎,不安好心。可是同一屋檐下,她再怎么避免,也无法确保手中的这碗汤是没有经过玉菟的手的。 “窈娘,这是厨房送来的花生猪蹄汤,是用来给你补体的。你放心喝。”再三检查过,冯润才端过来给窈娘喝,“我瞧你手脚无力,还是我来为你喝吧。” 冯润用心吹着气,细心喂进她嘴里,窈娘的脸上立竿见影地有了几分血色。又过了几天,窈娘便坚持要下,谁也劝不住。大家见她没什么大碍,唯恐忤逆她的意思教她躺在上反而憋出病来,便随她去了。 窈娘最感激的人就是叶芳奴。人生地不熟地来到洛阳,是叶芳奴手把手教她在这儿河畔开了青衣沽酒,大方地提供给她人脉、资金、人力物力,却丝毫不求回报。甚至在她危急的时候,不问红尘是非的叶芳奴又为她再次踏入红尘之中,与食客酒鬼周旋,弄得浑污浊气。她抱着刚出生不足月的孩子来到叶芳奴的面前,屈膝行礼道:“叶姑娘对奴家的恩,奴家感激不尽。” “窈娘为何要如此见外!”叶芳奴忙扶住窈娘纤细的手腕,一时乱了分寸,“早知你要这样,当初我绝不会帮你。” 说错了话,脸色不有斜红,幸好熟识她的人都明白她的为人处世的作风,窈娘并不放在心里。 :全文字,!认准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