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魔气初现
天空中翻飞搜寻良久，没能看见魔族贼人，吕云若拉着梁小活的手，回到霸月峰落地。 刚才和柳路正面对撞的正是紫帝珠，此刻它悬停梁小活头顶后方跟随。 梁小活心里忐忑，这紫帝珠不是已经埋在地里了吗？怎的还能跑出来。 他也不想想，要是没有紫帝珠，早就一命呜呼。 停下身形，吕云若道：“梁师弟，你何来这么强的魔气？”终于还是给她看出端倪来了。 梁小活心里一阵慌乱，伸手把紫帝珠抓住，道：“吕师姐，我解释不清楚。” 吕云若道：“若你不说出来，教师姐如何帮你？” “孽障。”随着一声断喝，烟雨仙座带着数名女弟子逼近，她早已在二人身后，只是二人没发觉。 吕云若大惊，回头道：“师父。” 感应到这个梁小活身上的雄厚魔气，烟雨怒目直视。 梁小活甚是害怕，低头行礼道：“烟雨仙座。” 本着他是大弟子粱柳湘唯一留下的孩子，心想让他出去转一圈，任务做多少没关系，回来就带他去守仙山拜师，让他有个身份，烟雨处心积虑，现痛心疾首，那会想到他出去一番，回来竟是魔气冲天。 虚空抬手“啪、”的一声，把梁小活打得跪下来，烟雨怒不可遏，道：“说，身上魔气到底什么回事？” 沉默半晌，梁小活嚅嚅道：“我去飞龙山诛杀刀妖，后来被怪物打入一个法阵内，出来后就成这样了。”他不敢说出关于紫帝珠的一切，怕后果无法自负。 烟雨来回踱步沉思，看着梁小活的样子也不敢撒谎，便厉声道：“你可知我现在就可以动手杀了你。” 吕云若立马跪在地上，哀求道：“师父，请放过梁师弟。” 烟雨抬手制止她说下去。 梁小活道：“烟雨仙座，弟子绝无半句假话。” 烟雨喝道：“那你还带着这颗魔气强盛的珠做甚？” 梁小活闻言，急忙用力一扔，把紫帝珠扔下了霸月峰，道：“我、我早就把它扔了，是、是它自己飞回来的。” 吕云若道：“师父……” 烟雨猛喝：“别说话。”接着道：“梁小活，我容你性命让你在霸月峰长大，却没想到你竟变成这个样子？现在让你活下去我也做不了主，跟我去守仙山见管玄仙尊，能不能活就要看你的造化了。” 吕云若深知去见了仙尊后，即便梁师弟被杀了，就是联族盟都没法再过问，眼角有泪，道：“师父，不能让……” 烟雨暴喝：“该怎么做我自有分寸，你不用多说。”又朝梁小活喝道：“跟我走。”话完已云团飘起飞去。 梁小活望了一眼吕云若，道：“吕师姐莫怕，我很快就回来。”也随后而去。 事情哪有这般简单，吕云若和场上几位师姐师妹打过招呼，一起在最后面赶去守仙山。 空中望见，守仙山后山，竟也桃林成遍，粉红交映处，似有简陋木屋一间，绝美景象，尽在不言中。 飞过后山，在广场处落地，便直往望仙阁走来，烟雨走前，理也不理身后的他，直接走入阁内。 梁小活入门之前，眼角余光看到了落地的吕云若等众师姐。 殿内，三清神像穆肃**，座下竟意外人数齐集，掌门，三大真仙和其余两大仙座俱在，还有少尊赵君和顶替孔达真仙的义子占元。 兴许正在闲聊，管玄仙尊却被门外一股魔气弄得愣住神，这会功夫，梁小活走入来，尚未开口说话，吕云若一众师姐妹随后走入。 待人都落定，管玄仙尊不解道：“烟雨仙座，有何事商议？” 烟雨行礼道：“仙尊师兄，此子名唤梁小活，乃我已故大弟子粱柳湘所生之遗孤，在我峰上长大，早前我安排任务让其下山，没料到回来后他竟满身魔气，烟雨自问处事有缺妥当，所以带来请仙尊发落。” 梁小活跪在大殿中央低头不语，等候管玄仙尊说话，他身上魔气翻涌，确让人大吃一惊。 鹤骨仙风的管玄仙尊轻抚银发，端详梁小活良久，道：“难怪今早缥缈族会送信过来说向我谷弟子梁小活提亲，我苦思半天都想不出谁叫梁小活，原来是你。” 烟雨愕然，道：“师兄，是谁提亲？” 管玄仙尊微笑道：“是缥缈族的月香姑娘。” 铁大成仙座插话道：“缥缈族不与凡人通婚，自己族中女人又多，所以碰着修族的人就抢先安排嫁出去。” 管玄仙尊缓缓道：“梁小活，你是不是见过缥缈族的月香？” 梁小活诚实回答，道：“是，见过一次，在望牛镇龟王山摘咒语花的时候。” 难怪，看来缥缈族真如铁大成所说，碰着修族的人就想嫁，当下不再理会此事，管玄仙尊道：“你说说为何下山一趟会满身的魔气冲天回来？” 大厅鸦雀无声，大家都安静下来，想知道这个不是本门弟子的弟子梁小活，他究竟遭遇了什么。 平缓气息，梁小活一五一十将过程说出，只是把柳若琪和关于天狼星君的所有名称省略去，怕惹不必要的麻烦。 管玄仙尊将手中紫帝珠翻来覆去看了数遍，看不出端倪，便道：“在飞龙山的蟠龙洞里，那这应该是天狼星君的魔器了？” 梁小活忐忑道：“我、我、不知道。” 一旁无情真仙拍案而起，道：“仙尊，应将此人除去，天狼星君乃上古魔界第一战魔，煞气太重，若不将他除去，他日迷乱心智入了魔，岂不是祸害苍生。” 烟雨霍地站起，怒道：“无情真仙，倘若将他杀了草草了事，我何必要带他过来？” 无情真仙一时窒住，说不出话。 管玄仙尊道：“燕闻真仙，此事你怎么看？” 燕闻真仙是幻族人，因其一生刚直不阿，得罪人太多，不受族人欢迎，但却倍受管玄仙尊接见，所以入了仙族，他道：“依我之见，不如将这梁小活放入天雷阵中驱除魔气试试？” 烟雨急道：“仙尊师兄万万不可，入了天雷阵如果魔气没法清除，他是没法再出来了。”语气焦急，经过十七年的岁月，她也把梁小活当成了霸月峰的一分子，岂容这般酷刑落在他身上。 吕云若也知道天雷阵残酷，“扑通、”跪在地上，道：“弟子吕云若有话要说。” 管玄仙尊沉吟片刻，道：“吕师侄请说。” 吕云若抬头道：“梁师弟是我从小带大，他为人老实本分，这点我深知，虽说此次回来惹上魔气，但我相信这绝非他本意，吕云若愿以性命担保。” 她言之凿凿掷地有声，管玄仙尊一阵犹豫，因为吕云若是他大弟子赵君的未婚妻，若处理不当恐难收场。 吕云若后面数位女弟子也接连跪下，齐声道：“弟子愿以性命担保。” 其中小美师妹略含羞道：“见过仙尊，平日虽然梁师弟时常在湖边看我们洗澡，但他真的不是坏人。” 梁小活闻言几乎要晕过去，这是帮忙求情还是趁乱掺一脚，明明是众师姐硬要拉他去湖边聊天兼洗澡的好不好。 大厅上数位领事都忍笑不笑的表情，对于小美什么都敢说的个性不予批评。 默学真仙抬抬手示意，道：“我来说两句。” 场上立马安静下来。 抬起手中紫帝珠，默学真仙道：“此珠内蕴魔力无穷，不怕说一句，倘若梁小活完全修习了其中魔法，在场便无人能力敌。” 此言一出，全场一片sao动，但以默学真仙的为人，绝非危言耸听一类。 管玄仙尊道：“那以默学真仙之见该当如何处理。” 默学真仙道：“还是用燕闻的方法吧，把梁小活放入天雷阵，如他没命回来，想必也是天意。” 话已至此多说无益，吕云若一众师姐妹站起来，眼带泪花看着跪在地上可怜的梁小活。 烟雨颤声道：“仙尊师兄，他如顾忌已入魔，就不会再返回来见我们，可想他把霸月峰当成是家，适才有魔族的人偷偷潜入霸月峰，还是梁小活出手赶走，望师兄三思。” 管玄仙尊惊道：“还有这种事？” 沉吟半晌，道：“烟雨师妹，你还是先带他回霸月峰去，待我认真想清楚后再作决定。” 烟雨行礼道：“谢谢仙尊师兄。” 梁小活叩头道：“谢谢仙尊。” 霸月峰一行人随着烟雨退出望仙阁，驾云团飞了回去。 大厅里却未散开，万可良仙座笑道：“仙尊，你看这个梁小活是不是天护仙尊重生？” 管玄仙尊笑笑不语。 默学真仙叹气道：“如果他是天护仙尊重生就麻烦了，这一身魔气教人如何接受？” 管玄仙尊道：“我们不能妄自处理，联族盟若知道了会趁机责怪。”又道：“占元师侄，你来算算把梁小活放入天雷阵可好？” 自从孔达真仙走后，占元代劳神机妙算的一切事情，不过赵君心里看不起占元，认为他火候欠缺。 中年老实人般模样的占元，闻言恭敬走出，道：“好，仙尊稍等。”说完甩手抛出七星玄机珠于空停留，玄机珠自行排列七星阵闪闪发亮，随着占元法术完成，七星阵光芒大盛，上方现出三个大字“无所谓”。 测算结果差强人意，众人不知所云面面相觑。 赵君更是暗自嗤笑，表情不屑。 占元尴尬得无地自容，道：“仙尊、这、这运算结果、是去不去、都无所谓。” 管玄仙尊摆摆手，道：“占元师侄无妨，容我想想再下决定。” 魔族复魔宗在神州以北一座名叫无岩山的高山上，无岩山山顶全是石头，四面圆形易守难攻，不过正中处已被先代宗君挖空百丈，里有玄机。 山顶建有房屋供下属居住，此时柳若琪正与爹柳路在正中空洞的石室内交谈。 柳若琪背着包囊，央求道：“爹，你就让我去嘛？” 柳路觉得自己迟早因担心这个女儿而头发掉光，摸了摸尚在的头发，道：“不行，你不准去仙族的地方。” 柳若琪沮丧道：“为什么？” 柳路无奈道：“爹刚刚在守仙谷霸月峰偷了宝物回来，你这样过去，他们会放过你吗？何况我说了，我已经亲眼见过你的亲亲梁小活，他还把我打伤了。” 柳若琪冷眼看着父亲，嘲讽道：“打伤了活该。” 柳路气得不行，道：“到底我是不是你爹，你要这样说。” 柳若琪摆出吵架的姿态，道：“谁叫你没事去偷什么魔界异宝。”转而忧伤道：“都三天了，也不知道他怎么样，浑身的魔气，怎么过得了仙族那一关？” 看着女儿的百变表情，柳路道：“你非要去看他吗？说个理由。” 柳若琪腾地站起，道：“我早就和他一起睡过，你说我要不要去看看？”接着立马直腰尽量突出肚子，装作可怜之相，道：“爹，我怀孕了。” 柳路知道她为了达到目的什么事都做得出来，望着“不自爱”的女儿，苦笑道：“你能不能有点矜持？” 柳若琪嗤之以鼻，道：“什么叫矜持，你以为我不懂吗？柳路，我要是再不去，缥缈族那个月香都要把提亲信送到守仙谷去了。” 柳路顿时被女儿说得哑口无言，思虑道：“你真要去？” 柳若琪笑道：“保证凯旋归来，爹你放心。”说完已跑出门外，噔噔噔一路跑上石梯。 柳路叹了口气，感觉自己胡子疯长，仿佛又老了几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