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一章 旧事重提
雷诺自然不会相信，风华绝代的美少女仅是管家那么简单。 加上外面流传着两人间异常亲热的关系，以及刚才训斥下人全然不是管家的口吻，雷诺肯定，韶华和罗汉是情侣关系。 至于为什么以管家的名义掩饰身份，雷诺理解为低调和自我保护。毕竟罗汉并非一般的人物，那些奈何不了罗汉的野心家，并非对付不了一个弱质女子。 从罗府的重重保护来看，此中的意味更加明显。 于是，雷诺道：“那就再好不过了。”把来意说了一遍，韶华若有所思道：“原来是这么回事，其实罗汉对昨天恐怖堡的异象也十分关切，实不相瞒，今日一早出门就是为了打探恐怖堡的情况。” 雷诺：“你知道，圣火之剑成立没多久，对于恐怖堡的认知还停留在市面上的传闻。不知道韶华小姐能不能给我一些可靠的信息？” 韶华嘴角透出一个令人着迷的微笑：“既然大人与罗汉已结成同盟，韶华自然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于是，她将自己知道的恐怖堡情报尽数告诉雷诺。 其实，罗汉对恐怖堡的认识比别人多不了多少，除了外面传闻的恐怖外，罗汉也就和恐怖堡的护法交过一次手，双方以平局结束切磋。 事后，略占上风的罗汉更加清醒地认识到恐怖堡的真实可怕：连一个护法都有和自己一较高下的实力，更别提控制他们的死亡圣裁了。 其他守序人，除了霸王和阴煞以外，都分别输给六护法。至此以后，守序人唯圣裁为尊，至于他的真正实力，没有人清楚。 “那么多守序人，仅凭这一点就俯首称臣？”这个疑问不仅困扰雷诺，也让所有守序人纠结。可自从恐怖堡的建立那日起，这个疑问便深深埋藏在他们的内心深处。见识过黑暗领域的威能后，守序人再也不敢对死亡圣裁有任何的怀疑。 韶华轻轻叹了口气，清幽的兰花香气从她那性感精致的樱桃小口呵出，竟让一坐之隔的雷诺失神片刻：“霸王的性格是最不服人的，传闻他曾亲自拜会过恐怖堡，回来后便不再反对死亡圣裁，至少在公开场合上如此。紧接着罗汉和阴煞分别承认死亡圣裁的合法统治地位，洽谈守序人自然不好再做不切实际的幻想。” 雷诺皱了皱眉头：“霸王和死亡圣裁交过手？” 韶华：“传闻而已，您知道，能做上守序人位置的无一不是一方的强者，如果没有合理的理由，他们怎么会甘拜圣裁为尊呢？我不认为霸王真去过恐怖堡，迄今为止，没有人能冒犯恐怖堡而活着回来的。” “罗汉大人是什么看法？” “罗汉和我的看法一致。”韶华很肯定地说。 “哦！”雷诺想了想，道：“这个传闻是什么时候开始的？或者说，传闻开始的时候，黑暗领域有没有出现？” 韶华惊讶地眨眨眼睛，努力回忆了一番，道：“这我们倒从没想过，不过黑暗领域是在最近半月内出现的，那个时候应该还没出现吧。怎么了？” 雷诺也不隐瞒：“我想传闻或许是对的，如无意外，昨夜发生那场在恐怖堡的激战就是霸王的杰作。” 韶华这次的表情不再是吃惊：“的确，整个北城只有霸王才有这份力量和霸气。” “多谢，今天受益匪浅，”雷诺站起身，向这位风华绝代的美少女做了个告辞的姿势：“也多谢你的盛情款待。” 将贵客送出橡木大门后，韶华渐渐收敛起脸上的笑容，一边关上大门一边自言自语道：“恐怖堡的秘密还是被你注意了，不知道是祸还是福。” 这时，一个稚嫩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主人，雷诺大人走远了吗？” 韶华转过身，见那人正是自己的贴身侍女艾菊，服饰依然是刚才那套侍者服，韶华的视线在艾菊身上扫过，突然眼瞳急剧收缩了一下，只是一瞬，又变回高贵典雅的女主人气质。她温柔道：“艾菊，刚才没吓到你吧？” 艾菊：“主人，刚才是我不小心打翻了盘子，在贵客面前出丑，是我的不对。” 此时的韶华全然像温柔的大jiejie，和之前呵斥时的态度迥然相反。“来，让我看看，有没有摔疼。”青葱般修长的十指从宽长的袖袍中伸出，扶在艾菊肩膀两边，关切地望着陪伴左右的小女孩。 “主人……”艾菊刚要说什么，倏地眼前闪过一道寒光，她诧异地发现，寒光闪闪的匕首刃正贴在洁白如玉的脖上。匕首毫无征兆地出现在韶华右手掌心，暗金色的波动证明匕首品级是传奇级别。 “你……”情急之下，艾菊的声音不再是之前的稚嫩甜美，而是带着男性特征的粗矿。 “你什么你，说，艾菊在哪里？是什么人派你来的。”韶华的声音显得十分激动和愤怒。可在“艾菊”听来，声调中的颤音如黑夜中的灯塔那么显而易见。“她”无视架在脖子上的传奇匕首，连装出来的惊骇都消失了，用冰冷的语气道：“你是如何发现我的伪装？” …… 远在美食天下大本营做客的罗汉，不会知道府中发生的事。他看着满桌子的美味佳肴，却一点食欲都没有。昨夜的异象还缭绕在心头，阴霾越来越深沉。 “怎么？这些菜不和你的口味？”阴煞用那独特的阴沉语调说道。 今天一大早收到阴煞的邀请，罗汉犹豫了好久才决定赴宴，宴席地点不是上次的秘密酒吧，还是这间坐落于马格管辖的街区中心——美食天下。 作为总部，美食天下用一个字概括，就是“小”。占地面积不超过五百平米，相比其他守序人总部动则数千平米，简直就是袖珍。从中可以看出美食天下的窘境。 由马格亲自招待的特级VIP确实非同凡响，不大空间里，装潢的精艺被发挥到极致，连最不起眼的角落都被金色镂雕所填埋。小归小，作为秘密交谈的地方却再适合不过。 罗汉抬起头，看了眼阴煞，道：“菜是好菜，可惜时候我不是专程来尝‘美食天下’手艺的。我这个人最不喜欢绕弯子，说吧，找我有什么事？” 阴煞夹了一筷子小菜，送入嘴中，咀嚼着咽下肚，才说：“想必罗汉兄还在为昨夜的事情烦恼吧？其实在下何尝不是寝食难安。不过再如何的折腾，事情已经发生，我们无法改变，还不如继续逍遥自在。” 罗汉冷笑道：“阴煞老弟好雅兴，都这个节骨眼了，还有兴致潇洒吃喝。愚兄可没有你这份洒脱，要是没有其他事情，我就告辞了。”说着，站起身来作离开状。 阴煞倒是一副不紧不慢的模样，他摆摆手示意对方稍安勿躁：“罗汉兄，何必这么急着回去，虽然家有娇妻，可早回晚回还不是一样，难道你还担心韶华小姐跑了不成。” 此话一出，正欲离开的罗汉僵住了，他转向阴煞的面容上写满了紧张和愤怒：“这话是什么意思？” 阴煞露出一个让人毛骨悚然的微笑：“别神经过敏，不过是字面上的意思。说实话，我还真是羡慕你艳福不浅。像我们这样脑袋别在裤腰带，有今天没明天的，能有一个家是最大的奢望。何况还是韶华小姐这样的绝世美人儿。” 罗汉默然坐下，脸色难看到极点，声音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少他妈扯淡，说吧，到底有什么事？” 阴煞知道自己刚才的话触犯到罗汉的底线，也就不再继续玩文字游戏，直截了当道：“和聪明人谈就是爽快，我也不喜欢绕弯弯，你应该没忘记一周前我和你商量过的事情吧？” 罗汉紧绷着脸冷冷道：“不记得了。” 阴煞一笑道：“真是贵人多忘事，既然不记得了，那我就重新谈谈。昨夜发生的巨变应该还记忆犹新吧？其实今天找你来就是商谈关于瓜分霸王基业的具体事宜。” 罗汉的脸色更阴沉了：“这件事没得商量，你和我都不是霸王的对手，打他的主意等于是自寻死路。” 阴煞：“我也是这样认为的，不过那是在昨夜之前。现在的格局截然不同，你不会不知道霸王昨夜奇袭恐怖堡的事情吧？” 罗汉：“知道又如何？” “没有人能活着从黑暗领域中生存下来，霸王此去凶多吉少，那么他留下来的大好河山，总不能便宜其他人吧？” 罗汉：“不过是你的臆断，要是霸王没事呢？” 阴煞：“就算他活下来，肯定是元气大伤。你应该知道，达到圣裁那种层次的战斗，已经无法用常识诠释，造成的损伤将必定是永久性的。” 罗汉：“就算你揣测正确，别忘了北城的规矩，守序人之间不得发生战争。” 阴煞不屑地看了一眼罗汉，说：“你不会犯糊涂吧？规矩是死亡圣裁钦定的，攻击恐怖堡等于当众扇他一记响亮的耳光。这样的反骨仔，难道还会得到圣裁大人的庇佑？再说，你以为其他守序人不想吞下霸王这块肥rou？要不是现在没有确定消息，大家还在犹豫不决，恐怕现在已经有人发动对‘聚沙成金’的抢夺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