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阿红(一)
然后便听到身后的包间门刺啦破开,受惊之下回头,就见属于丧尸特有的腐烂污臭的爪子伸进来,接着便是大力的撞击嘶吼,单薄的木框门立刻摇摇欲坠。 吓的阿超马上跃上窗户握紧滑轮双眼一闭跳下来。 但不同于王晶晶他们的顺利,滑轮竟然卡到了半空中,原来阿超一着急竟然忘了蹬墙借力。 鉴于重力原因,绳索在两个窗户间呈向上的弧形,而阿超就被卡在这段弧形的中间点,也就是离脚下的丧尸距离最近的地方。 被卡在半空又恐高的阿超只好睁眼,向下一看,立刻大叫,脚下的丧尸也很配合的纷纷抬头,数不清的带着腥臭和尖利指甲的手臂朝他挥舞着。 阿超一不留神被抓住脚,蹬掉一只鞋,只能拼命的向上用力,脸憋的通红。 可更惨的还在后面,原雪的绳子是特制的不会断,但包厢的窗户却不是,从楼梯上追上来的丧尸,撞烂了包间的门,争先恐后的挤在窗前,不停的抓挠,眼看绑着绳索的窗棂呈不正常弯曲状。 “放弃滑轮,抓绳子。”原雪放大声音:“快点!” 阿超听了连忙使出吃奶的力气才抓住绳子,可刚抓住就听到身后咯吱一声,然后整个人向下坠去,接着又觉着绳子被人拉起,整个人就直直的撞到墙上,疼的眼前一黑。 等意识清醒时,已经被原雪几个拽进屋里。 阿超软着双腿倒在地板上,许久都动不了。 王晶晶看着他这没出息的样真想一个火球过去烧死他,以前在粮满仓时,大家就都知道他胆子小,平常危险的任务能不让他去就不去,只是经过了这么多事情,以为他怎么也会比以前强点,但没想到反而越不如了,问题是现在再也没有像粮满仓的队员那样迁就他的人了。 原雪看也没看瘫倒地上跟死狗一样的阿超,直接推开门出去。 这是一个标准的三室一厅,原雪她们跳进来的地方是其中的一间卧室,布置的很温馨,墙上还挂着大幅的照片,相上的男女穿着婚纱西服,笑的一脸灿烂。 曲雅慧看着阿超叹了口气跟着原雪出去。 先去了厨房,打开冰箱忍着因长时间停电,里面的食物腐烂而产生的馊臭味翻找着。 不过收获不是很理想,只找到两包泡面,和三四瓶矿泉水,又把厨房找了一遍,除了挂面再没别的。 “看样子屋子的主人是刚结婚的小两口,应该还没养成在家做饭的习惯,平常应该都是叫外卖的。”陈宇站在厨房门口看着垃圾桶里某某快餐店的包装袋说着。 曲雅慧又叹气,天然气也断了很久,看来今天晚上只能吃基地配发的压缩饼干了。 等两人出来时,就看到原雪正在很认真的翻着屋主的结婚相册。 而王晶晶仍在刚才的卧室安慰低低哭泣的阿超。 “拍这个很麻烦,我和宋静当时差点为了这个不想结婚了,呵呵!”陈宇伸头瞧了一眼,满脸温柔的回忆,但很快他就黯然起来。 原雪看了他一眼,放下相册:“天要黑了,今天晚上就呆在这里,等外面的丧尸散了再出去。” 陈宇沉默的点头,即使时间很紧,可他们也别无选择,再强大的异能在无穷无尽的丧尸面前也无能无力。 省城的夜晚很安静,那些持续了多少年的汽车鸣笛声,孩子呼朋引伴的嬉笑声,偶尔传出的某户人家夫妻间摔盆打碗的争吵声,或者电视机声音过来传来的声音……此时都随着一场病毒消失在呼呼刮过的凉风里。 省城的夜晚很黑,没有那些霓虹灯,广告招牌,汽车尾灯……的闪烁,在天空点点星光的映射下越显得暗沉如黑狱。 对了,星光,还有星光,如果说这个被病毒毁掉的世界还有什么不变的话,就是几千几万年都不间断的日夜交替,太阳月亮和星辰的永恒闪耀。 除去这些,这就是一座死城。 检查了门窗后,大家草草的吃了压缩饼干,在黑暗的屋子里商量了一下明天的行动方案,就在偶尔传来的丧尸嘶鸣中匆匆睡去。 而原雪在等大家都睡沉后,轻轻打开门,反手锁好,沿着漆黑寂静的楼道慢慢向三楼走去。
以王晶晶他们的耳力自然不会发现,在他们栖身房子的屋顶,有很轻微缓慢的脚步声。 …… 阿红中专毕业后,做过很多工作,超市收银员,商场销售员,酒水推销员……但都不长久,不是她嫌工资低,就是人家嫌她业务素质差,后来干脆和男友租了房子,开起了网店,专卖H省的特产,熏rou,腊肠,牛rou干等等。 记得那是一个星期三,男友刚卸了这个月的货,去换借的工具车,而她就在房子里浏览同城的网站,看有没有什么销售渠道,就看到很多人发帖子说自己小区,公司各种地方发现狂犬病人,很多人都被咬伤,呼吁大家没事不要出门。 正看着就接到男友的电话,他的声音很慌张,叫阿红一定不要出门,说他在街口,那里发生了暴乱,很多人扑咬着旁边的人,到处都是血,说到最后竟然吐起来。 听的阿红一阵心惊,正要嘱咐他快点回来,就听见楼下传来尖利的惨叫,她吓的扔掉电话扑到窗边,只见她的楼下二楼新婚的那对小两口,正尖叫着被一群人摁倒地下,接着又是几声凄厉的惨叫,鲜红的血液飞溅起来。 阿红被吓的呆在窗户边,直到有路过住户的叫声引开了那群人,她才看清那对小两口血rou模糊的身体,暴露的内脏,和地上残留的碎rou。 她身体一软就扑倒在地板上,许久那种反胃的感觉才压下去。 哆哆嗦嗦的拿起电话开始报警,但打了许久都打不通,最后反应过来,又给男友打去,但刚才还给她打了电话的男友,手机也是忙音。 她慌乱的连滚带爬的站起来,去厨房拿了菜刀,想下去看看,但走到门口又没了勇气,就在这时对面的房门突然打开,那个经常衣着光鲜总是傲气十足的邻居,却头发散乱衣衫不整的跑出来,胳膊上还有正在不停冒血的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