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七章 转移与嫁祸(下)
洪烟接连打了几个电话。数分钟后令其志、马路风来到咖啡屋,将葛晚秀和冰儿接上车,直奔省城机场。冰儿又兴奋又好奇地问满脸忧色的葛晚秀:“妈咪,哥哥为什么要我们连夜就去上海啊?” 葛晚秀将冰儿搂在怀里,言不由衷地说:“你爸在上海等着咱们呢!” “哇,原来爸爸去上海了!太好了,我要去坐摩天轮过山车海盗船!对了,妈咪,我明天还要上课呢,都没给老师请假!” “冰儿,你哥明天会给你向学校请假的。” “哥哥为什么不跟我们一起去上海呢?” “让妈休息一会,头好痛。” 冰儿乖巧地住嘴了,瞪大眼睛看车窗外的夜景。葛晚秀柳眉紧蹙,回忆起刚才在咖啡屋里的情形。 洪烟把她叫进休息室,当着她的面,毫无礼貌地拿过她的手提袋,把里面的东西统统倒出来,仔细地查找手提袋的每一个角落,甚至连那些眉笔口红化妆盒钱包都要认真检查。葛晚秀这几天正好大姨妈来了,两小包卫生巾摆在桌上,这下脸上燥得慌,带着些许怒气,责怪道:“小烟,你怎么了?” 洪烟没有回答,拧开一只唇膏底座,露出一个带着微型电路板的小器物,葛晚秀刚要开口询问这是什么东西,却被洪烟摇手暗示不要说话。随后洪烟在纸上写了一句话:阿姨,什么都不要问,我现在安排马路风、令其志护送你和冰儿去上海,三天内老爸会与你们会合,你也不要和其他人联系。 洪烟把她的手机拿走,向她包里塞了一个新手机,而后两个孔武大汉开车来了,洪烟将她和冰儿送上车。并要她听从这两个大汉的安排。 车到机场,刚巧还有趟晚班飞机飞往上海,过了安检,葛晚秀搂着冰儿坐在候机大厅里,感觉像是在逃难似的。 元伯接到洪烟打来的电话后,将面前茶杯捏得粉碎,坐在椅子上足足沉思半个小时,才对女兵小丁交代两句话,便冲到保安控制室里,游乐正和万海迟非三人在控制台前查看监控画面。见元伯进来了,不快地道:“元德海,你的主子已经不是公司股东了,你也没资格再当公司职员,谁允许你进来的?” 元伯怒目相视,指着张贴在墙上的保安责任制。喝道:“看清楚!保安总监是我元德海!灵珠山所有地安全保卫工作都归我负责!一天没有公司文件没有总经理签名,我一天就是保安总负责人!” 元伯将坐在椅子上的游乐一把揪开,**钥匙,输入控制指令,瞬间所有监控画面断开,拉下控制闸,数十台屏幕上很快一片漆黑。 游乐愤怒大叫:“你他妈干什么!干什么!” 小丁戴上手套。抓起孙妙收藏的那些武器弹药,放进会议室,跑了好几趟才把所有武器搬空,然后提着一个大皮箱走到门口,把门上的密码胡乱修改一番。关上大门,对元伯打电话:“元伯,办好了。” 控制室里。游乐张牙舞爪对元伯大骂,还向几个保安下令去把元伯抓起来,元伯怒眼一瞪,根本没人敢上前动手。随后元伯离开控制室与小丁会合,下楼开车离开度假村。游乐气势汹汹地要带人去追赶,德子闻讯后拦住他,派人跟上去。 元伯的行踪被德子手下源源不断地报告上来:“他向省城开……掉头了。又开回来了……上了灵珠山……到了宾馆门口掉头又下山了……现在向云台市方向开去……” 孙妙的那间总经理办公室里。德子坐在沙上,皱眉道:“这个老东西搞什么名堂!” 老板桌前卫清泉慢慢翻看着文件账册。嗤笑道:“能玩出什么花样来?再过两天大局已定,随他们玩去!” “卫总,需要报告给李大吗?” “我坐镇全权处理这事,现在智珠在握,难不成孙妙家还能翻天?” 德子犹豫地说:“不知怎地,我总担心这个姓洪的小子,感觉他迟早是个祸害。卫清泉摆摆手:“不能动他,李大说了,那个装神弄鬼的三绝老头对他不是一般的看重,在x老面前还提过他的名字,要是动了老家伙地衣钵传人,事情就没法善了。” “孙妙不照样是他的传人?孙妙动得,这小子为何动不得?” “李大自有李大的考虑。这小子别看出身贫寒,可他是个聪明人,有家有老,会想问题,得靠他安抚孙妙这个疯丫头,疯丫头起疯来就不顾一切,所以李大再三交代要把握好节奏,不能逼得太急,不然狗急一跳墙,虽然不至于两败俱伤但大家脸面总归没光彩。” 德子恭维道:“卫总和李大算无遗策啊!” “我哪及得上李大,他才是一步三计,庙算千里。德子,那些证据都弄好了吗?” “没问题了,两条人命,那个小三尸体上杀人凶器有她的指纹,她又在作案现场,有作案时间作案动机,还畏罪潜逃,另外那个摩托车司机可算得上是她亲自下手,两条人命,杀人逃犯,谁也遮掩不下去。”德子咬牙切齿地道,“只是,这臭丫头在德城跑了,不知她藏在哪里,我已经安排人去堵路口。” “不用堵,盯牢元德海和这小子,还怕他们不和孙妙见面?” “这小子一直呆在他家的咖啡屋里,元德海去云台应该是去找他吧!” 德子的话音刚落,他地电话响了,却是游乐气急败坏地声音:“德哥,门锁密码破解了,屋里什么东西都没有,元德海这王八蛋,把那些枪全部弄到会议室去了!” 紧接着其他人报告道:“元德海进了咖啡屋……又走了,又向省城方向开去……” 卫清泉纳闷地道:“玩什么名堂!派人去确定一下。这姓洪的小子还在不在咖啡屋!要亲眼看到他的人!” 卿明艳在收银台前若无其事地在统计今天的营业总额,其他服务员也各司其职为客人服务,曾强站在咖啡屋休息室旁,而休息室的房门半开着,洪烟穿着一件白色夹克背对门口,趴在书桌上写写画画着。 一个二十来岁的男子接听完电话后突然离开座位,径直向休息室走去,曾强伸手拦住他:“先生,您有事吗?” 这男子一掌将曾强推开,冲进休息室。扳过洪烟肩膀,登时傻了眼:这哪是洪烟啊!分明是一个穿着洪烟地衣服在冒充洪烟! 左浩天出手如电,一巴掌甩在这男子脸上,将他甩翻倒地,指着他鼻子怒喝:“你他妈谁啊!敢动老子!想打劫不是?”他抓起一叠钞票摔在这男子身上,冲曾强喊道。“报警!有人入室抢劫!” 却说洪烟弄开休息室窗户上地铁栏杆,轻轻跳出去,一个相貌俊朗的男子正在窗户外站着,洪烟向他伸出手:“你是左浩天?我是洪烟。” 左浩天握住洪烟的手:“老板好。” “行,你进去,照我电话里说的去做。” 左浩天跳进屋,探头看着洪烟一阵烟般地消失在黑夜里。把窗户关好,穿上洪烟脱下的白色夹克,手指揉揉质地,啧啧有声地暗赞一句“名牌货就是不一样”。走过去把房门微微半开,然后坐在椅子上开始练字。他地硬笔书法不错。在军队参加书法比赛拿过军区二等奖。 洪烟穿街走巷,墙根处摆着左浩天弄来的一辆摩托,头盔钥匙都有。戴上头盔,飘然而去,直奔云水河码头。一艘狭长的打渔船正在河边等着。洪烟跳上打渔船,冲那船夫道:“走吧,船老板。” 船老板启动柴油动机,把马力加到最大,如巨鲸斩浪。向下游飞速开去。河风冷厉,两岸山谷回荡着柴油机特有地突突突声音。激荡地浪花拍击河岸,哗哗作响,转眼又恢复平静。 马路风向洪烟打来电话,报告已经上了飞机,身后的小尾巴也被甩掉。 元伯也打通洪烟电话,却不说话,响了数声后便挂掉。洪烟随即取下那张电话卡,丢进云水河。按照事先的约定,元伯已经顺利抵达省城,正从省城开往德城。 云水河是长江的支流,从古山流经云台、德城等数个县市,最后注入长江,流向大海。云水河里有不少打渔船,这打渔船其实是盗猎船,用高压电击的方式非法盗猎鱼类资源,为了逃避水上派出所的追捕,他们都安装了大马力柴油机,马达强劲,速度最高能达五六十公里。
云台和德城地水路距离只有五十公里,顺流而下,一个小时后打渔船便到了德城,洪烟指挥着打渔船从臭水河上进去,靠岸跳下来,努力回忆着前世记忆里地路线。德城有他的一个好哥们,大学上下铺,那家伙叫靳阳东,父亲是德城第四中学校长,大学假期里,自己经常来他家玩,他也是个花心情种,与自己不同地是,他偏好熟女人妻,总说女人须经过其他男人的训练培养,偷情*才有趣味。他从不相信世上有生死相随生死不弃的爱情,是个绝对的爱情怀疑论。 轻车熟路地溜进第四中学,走在cao场上,借着月色便看见主席台边地台阶上有一个孤零零的身影坐着。 洪烟狂奔过去,孙妙踉跄着跑过来,一头扑进他怀里,死命地抱住他,放声大哭,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洪烟紧搂着她,轻声安慰。此地不宜久留,柔情蜜意也得等离开再说。洪烟带着孙妙原路返回,上了打渔船,快速开向下游的路平县。 此时,元伯和小丁开着车抵达德城,在电影院门口停车,元伯下车站在路边,来回张望,似乎在等着孙妙出现。 打渔船上,两人坐在船头,孙妙依偎在洪烟怀里,感受着扑面而来的河风,洪烟详细地询问所生的每一个细节,眉头却渐渐舒展开来。 “老公,元伯他们怎么没来?” “元伯啊,大概正在那电影院门口等你吧!” 孙妙抬头看着洪烟那含笑地眼神,恍然大悟道:“你好狡猾哦!明修栈道暗度陈仓!” 洪烟却摇头叹口气,说:“如果他们想抓你,你怎么跑得了?他们只是想掌握你的行踪,其实我这么做多余了。” “怎么多余呢?你不知道,那些王八蛋杀人嫁祸,把我逼上绝路!” “杀人家伙不假,却并不是要逼你上绝路,而是要抓住你的把柄,平稳接手你两个爸爸留下地权位,防止你报复,他们不是要致你于死地,而是想把你逼得跑路,逼得离开国内去外国谋生。” “做梦!我不拼他们个鱼死网破誓不罢休!” “交给我来做吧!” 孙妙痴痴地看着洪烟,忽然张嘴咬住洪烟的嘴唇,重重地吮吸着,手指也毫不客气地探身下去,捏住他的小兄弟,声音腻腻地:“猪,我想和你*了!” “在这?”洪烟指指船尾的船老板,“喏,怎么做?” “嗯哼,我不管,你去想办法,我就要和你在船上做,就要现在做,我就要尝尝在船上做的滋味!” “喵喵啊,你可给我出了个大难题!” 度假村里,卫清泉眉头紧锁:“元德海还守在电影院?那小子又跑哪去了?金蝉脱壳?要干嘛呢?” 虽然说李动让卫清泉全权负责处理,可眼下孙妙迟迟不露行踪令他心生不安,思量再三,还是拿起电话向远在京城的李动作了汇报。 李动在电话里大笑:“有意思,有意思。行了,清泉,别管这小丫头了,看好那小子的父亲就是,别让他父亲跑了,断命部队出来地教官可不是一般人物。你和德子回省城吧,盯牢军分区,有人要对a省插手,威胁到德子父亲地位子,这不行,a省必须是我们的自留地,不能有外来势力掌握言权。” 山雨欲来风满楼,黑云压城城欲摧。一场秋雨哗哗落下,冲洗着a省大地,大江南北,孙妙和洪烟躲进打渔船船舱避雨,而一直站在街边地元伯也打开车门,坐进了车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