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第一百一十四章 刺杀(二)
大概是出于彼此相互制衡的原因,各方势力对洪烟的监控越来越大胆,洪烟走到哪他们就跟到哪,此时餐馆里里外外就有七八个人在盯着洪烟,他们各自遵循己方的命令,在监视洪烟的同时也都还承担着对洪烟的保护。 当然,本人除外。 洪烟慢条斯理地吃着东西,华夏特工小a坐在洪烟对面,手指夹住烟,向他飞快地作出一串隐蔽的手势,这些手势是事先和洪烟约定好的,告诉洪烟此刻在监视他的人有多少,分别在哪个方位,估计属于哪个势力。 洪烟从小a的手势里得知,两点钟方向的那对白人男女是fbi,九点钟方位的那个中年本人是山口组在夏威夷的一名头目,五点钟方位的那名貌不惊人的老是顾家派来的,餐馆外四点钟方位的那部车里有三名国家特意派来的华夏特工…… 敌人围我万千重,我自坦然食之。吃顿饭都有这么多不相干的人盯着,要想吃得舒坦还真得有一点心理素质。 特工小a小b和特别卫队c、d,他们哪有洪烟的这般心境,他们坐在洪烟旁,戴着单面透光墨镜,严密注意四周动静,神经绷得紧紧,生怕一有不慎就出意外况,万分戒备。 洪烟放下刀叉,拿纸巾擦擦嘴,嘟囔一句:“味道不错。”点根烟抽吸起来,很随意地向窗外看看。 这一看却让他略微吃了一惊,他看到了一个很久没见的熟人,一个风艳丽的女人,一个曾经啜吸过他的物事差点和他生关系的女人。 甄芳敏。 甄芳敏穿夏威夷处处可见的女花衫,头戴草编遮阳帽,肩上挎个草编手袋,正在一个夏威夷本地土著女子的带领下向这家餐馆走来。服务员把她和那名土著女子领到距离洪烟三米远的桌子旁坐下。 甄芳敏背对着洪烟,把草编遮阳帽取下,挥起小手在脸上扇扇。漫不经心地把饭馆扫一眼。那名土著女子很恭敬地用汉语询问她吃点什么,她不耐烦地说随便。 她没有看到洪烟。就算看到了也认不出已经易容化妆地洪烟。最多是感觉洪烟影熟悉。 洪烟脑子里打出一个巨大地问号:她来这里是旅游吗还是另有目地?是有人把她故意安排与我相遇还是纯粹地偶遇? 洪烟也有一年多没见到她了。只是听闻过一些她地事。孙妙离开华夏后她肚里地那个胎儿也没了。和游乐分手。荒唐地政治婚姻取消。她在疗养院里修心养好几个月。99年六七月地时候就出国。移民澳大利亚。她父亲也据说要卸任b省省长。改任省人大主席……这个风地女人本来只是自己生命里一个倏忽而逝地过客。纵算洪烟在万里之外地夏威夷遇到这个所谓地有一些肌肤之亲地故人。也不想去搭理叙叙曾经交。假如她不认识席晴地话。 席晴是自己在航班上遇见地那个少妇。她与自己生命里最重要地一个女人宁羽西有很深地关系。自己还曾委托她向宁羽西转交一个翡翠手镯。自己去年月份时曾派人去席晴在深圳地那住房里找过席晴。没找到她。后来听闻她卷入洗钱案被警方追捕。逃离了国内。连香港也不呆了。估计是弄了个什么小国地护照。消失在茫茫人海之中。 甄芳敏和席晴地关系非常好。席晴帮她洗过很多钱到国外。洪烟觉得也许她们现在还有来往。 看到甄芳敏出现在眼前。洪烟忽然很想找到席晴。向她问问宁羽西地近况。问问她是否把那个镯子送到了宁羽西地手中。现在地宁羽西十五岁了。再过一个星期就是她地生。 洪烟心里轻叹一声,迈步走到甄芳敏对面坐下。他的行为令甄芳敏皱起了眉头,以为是想来搭讪的花花公子。 甄芳敏真没认出洪烟,换作以前她看见洪烟这样的帅哥会开心,但是自从胎儿没了后她就对男女生一百八十度逆转,格外地反感,非常不满地用英语道:“请你走开!” 洪烟笑笑:“怎么,甄姐。不认识我了?” 甄芳敏闻言疑惑地打量起洪烟,突然觉得洪烟有点面熟,却想不起洪烟到底是谁。见洪烟说的是汉语,语气也稍有缓和:“你是哪位?我认识你吗?” “呵呵,一年多不见,相貌变了样,我的声音没变样吧?还不记得?你还陪我去过安阳市帮我摆平我朋友地麻烦呢!” “啊?!你是洪烟?你是小烟?不,不可能!” 甄芳敏大惊失色,使劲盯着洪烟。一个劲地摇头。“不,你不是他。别想骗我!” 四周的监视一个个竖起耳朵听着,生恐漏掉一个字,他们这些人都精通汉语。 “你还记得那天我们去我朋友家里,你用茶泼在一个家伙脸上,后来那家伙还跪在你面前磕头学狗叫吗?” “啊?!” 洪烟说的那家伙名叫郭仁德,甄芳敏当然记得这件事,她听洪烟说起这事,心里已经相信了八成,结果越看洪烟越像洪烟,而洪烟原本的那副面孔倒有些模糊了。 为了避开监视的耳朵,洪烟并没有和甄芳敏在餐馆里谈更多事,等她吃点东西后就和她租了两条快艇,飞驰到碧波大海中。甄芳敏她和洪烟单独一条快艇,那四名特工和队员在另外一条快艇上,四周万顷碧波,只有百十米开外才有几只帆船快艇。 甄芳敏虽然移民去了澳大利亚,但她对a省和国内生的事还是很有了解。甄芳敏问起洪烟为何容貌变化那么大,洪烟倒也不瞒她,说了自己化妆易容了 “小烟,听说了很多关于你的传闻,夸张得很,说你把李动家整垮了,把我们那个小团伙整没了,说你家几十亿。还和南洋富顾家关系极其亲密,说你有十几个国色天香的女友,还说德子也是因为你的原因才逃到缅甸去地,这么多传闻,我也不知道真假,” 她指指另一艘快艇上的四个男人。“不过呢,看你随都带着四个保镖,我觉得应该相信这些传闻。唉,真想不到,你一个二十岁不到的大男孩,怎么做出了这么大的事。能给我说说经过吗?” 洪烟笑道:“以讹传讹的事你也当真?” “不当真不行啊,你知道我在堪培拉遇到了谁吗?” “谁?” “你猜。” “猜不出来。” “李动地家人。” “哦?!” “也算是巧遇吧,我本来住在昆士兰,半个多月前一个朋友要我去堪培拉玩。我便去了,结果在堪培拉一家服装店里非常巧地遇见了富菡,富菡你该知道吧?李动的老婆。我们曾见过两次。富菡向我哭诉了李动被你bī)死的经过。还说李动meimei李媛和李家的一名保镖路安也在堪培拉,她誓一定要以牙还牙为李动报仇,总有一天也要让你倾家dàng)产。我劝她打消报仇念头,一来李动并不是你直接害死地,二来你现在势力那么大,找你报仇纯粹是活得不耐烦了。呵呵,我本还想第二天再和她聊聊,哪知再拨打她留给我地电话却打不通了,你猜这是什么原因?”
洪烟淡淡一笑:“简单啊。她怕你向我告密,说不定还逃离了澳大利亚。” “我朋友也是这么说地。”甄芳敏掏出根烟点上,盯着洪烟良久,才道,“实话说吧,我想过打电话去你地咖啡集团,把这事告诉你,提醒你注意,但是我最终还是没打。我怕你斩草除根。李动是我的朋友,我不想看到他全家都死在你手里。” 洪烟摇摇头:“我没那么心狠手辣。” “拉倒吧,你做事够狠了。再说,我对你也有意见,不想告诉你,就要看到你吃点苦头。”甄芳敏凝视着极远处的海天一线和那层峦叠嶂的云团,“我朋友说的对,从你出现在我们面前的那天起,你就给人一种感觉。全上下透着一股谁也说不出的邪气妖异。你好像地狱来的妖魔鬼怪,无所不能。无所不晓,再隐秘地事你都知道,再不可想象的事你也能办成,对你这种人,最好的办法就是敬而远之,不闻不问,谁沾染上了你,谁就惹上了祸事。” 洪烟大笑起来:“哈哈,你那个朋友,我是不是应该叫她席晴姐?” 甄芳敏嘴巴张成o形,好半晌才道:“你真是个魔鬼!” 甄芳敏非要看洪烟地本来面目才答应说出席晴的下落,洪烟便从包里拿出茱蒂给他的药水,清洗了脸上的易容药物,恢复了原貌。 甄芳敏便告诉洪烟,席晴为了躲避洗钱罪名,用化名拿了巴拉圭的护照,再以投资移民的方式移居澳大利亚,定居在堪培拉,现在正在和一家华人餐馆谈转让事宜,后天将来夏威夷与她会合。至于那个翡翠玉镯子,就藏在席晴的饰盒里。 洪烟和甄芳敏在船上一直聊到暮色低垂,才开向岸边。 两人并排走在港口马路上,甄芳敏看着洪烟英俊逸的姿,心里骤然升腾起久违的,上前挽住洪烟地胳膊,媚态十足地道:“还记得你欠我一个什么吗?” 她酥挤压着洪烟的手臂,令洪烟不自地就想起当初那幕荒唐的场景,有些尴尬地道:“我没欠你什么吧?” “忘了吗?康阳县宾馆里”她脸上出现难得的羞涩红润,“你害得我好难受,自己就找借口跑了,今天我可不饶 噗 度七百米每秒的子弹破空而来,击中的声音如炸雷一般响起,甄芳敏子猛地向后仰去!左爆出一团血花! 有狙击手! 洪烟心知有子弹打中了甄芳敏,他立即反抱住她,猛地向路边建筑物里跑去! 开始还欠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