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李尚归府
夏生的一句话勾起了过往那些不好的回忆。 一时众人俱是无言。 身为奴婢不论在哪个主人心目中也不过是如同猫啊狗啊般的存在罢了,高兴的时候,有钱有闲的时候宠宠,一旦碰到什么不如意的事,或打或吧,落魄了的时候,更是同物什一样买卖。那倒也罢了,一入贱籍,这辈子原本也是别想翻身了,可是,物什去到哪里也是去,人如果卖尽了那种肮脏地方,这一辈子也就毁了。 春萌忍不住打了个冷颤,她说。 “冬藏,我怕。” 一阵冷风透过窗棂,吹熄了房里的烛火,房间里,顿时黑了下来。 李娆这时正在灯火通明的房间里的大床上滚来滚去,嘴里念叨着,“又要赚钱了”“又要赚钱了”,语气痛恨无比,她喜欢享受,讨厌工作,可是,不工作却等于没有银子花。 “啊——” 崩溃。 活着为什么总是这么难以称心如意? 尤其是现在被几个特聘的大厨养刁了胃口了,被每天都有人打扫、照顾的漂亮的园子、无微不至的丫头们伺候惯了的李娆,一旦想到会失去这些,简直是晴天霹雳,如丧考妣,果然人由简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啊。 她握紧了拳头。 好,赚钱就赚钱。 生活品质绝对不能下降。 银子银子我爱你。 就像老鼠爱大米。 姐就不相信,凭手里的这些资本,就赚不了银子了? 不过,在古代做什么赚钱呢?是个问题。 工部侍郎·李府 李尚风尘仆仆地从外地赶了回来,没有回家里,先去工部报了个道,结果,上上下下全是一片贺喜之声,恭贺他又要嫁女了。 李尚表面上带着笑,客气地应酬着,回到家,却一下子把茶盏都摔了,一叠声地命人去叫元氏过来。约盏茶工夫,元氏就来了,看到李尚铁青的脸,她却不慌不忙,挥手命众仆退了下去。 然后,走到站在厅当中那幅寒梅傲雪图前面站着的李尚面前,伸出那丰润白皙的玉手轻抚他上下起伏的胸膛。 “老爷,什么大不了的事,值得您气起这样,说出来给妾身听听,好不好?” 元氏那手不轻不重地揉弄着,那微微侧过看向李尚的红唇轻启,眼中带媚,呼出的热气喷在李尚的耳根旁,李尚那满腹的火气一下子就只剩下个苗苗了,一腔怒火迅速转化成了别的火,脸一下子guntang起来,呼吸也变得急促。 “梅娘,你干什么?” 元氏吃吃的笑地着,手慢慢地往下移去,隔着薄薄的春衫抓住了隆起的地方,才一碰触,那里就变得坚硬了起来,她用力地抓住,上下揉动着,嘴里则娇媚地道。 “还能干什么?老爷这么生气,妾身帮您消消火呗!” “你说好不好啊,老爷~~~” 最后一句,她刻意拉长了声调,故意地在李尚的耳边发出阵阵不耐地喘息“老爷,您出去了这么久,我好想你”,这么说着的她拉着李尚的手放在了她丰满的****之上,“用力地捏我,老爷”。李尚的手不受控制地狠狠地拉下了元氏的胸衣,将那一方丰白握在手中,狠狠地揉捏着,元氏的喘息变得急促,口里乱七八糟地叫着“哦,对,老爷,就是这样”,手里则把李尚的东西揉得更快,出差数月的李尚哪里经得起这般挑逗,不到一会儿就大叫一声在元娘的手中释放了,nongnong地****味道在大厅里散发开来。 释放过后的李尚一脸慵懒,无力地坐在太师椅上,先前的那一腔怒气早不知跑到哪里去了。 元娘体贴地道。 “老爷,您稍等一下,我吩咐下人们为您打水梳洗一下。” “嗯。” 仍闭着双眼的李尚轻哼了一声,元娘就下去吩咐了,很快,一个大大的水桶就被抬进了东间的卧室。丫头们服侍李尚梳洗,元娘则说她去传饭,一出房门,到了李尚看不见的地方,元娘的脸立马就变了,眼神透着轻蔑。 “不中用的东西。” 真是个银枪洋蜡头,每回三两下就完事了,他倒是快活了,可她却半分乐趣也无。想她原也是好好的女人家,也不是那种生来就招蜂引蝶的浪荡妇人,可摊上这么个不中用的货,她想守也守不住了。再拿他与那秦门庆一比,元娘只觉得身子里头仿佛有蚂蚁在爬似地,或者,明日她去锦衣阁一趟? 元娘服侍李尚用饭,又开解了番,说了些这也不是枚儿愿意的,那容王是什么人,看上她了,她还敢说个不字吗?枚儿生性胆小,就是想不从,她也没这个胆子。事到如今,容王愿意娶她,全了她的名节,那还是幸运的,要不然,这成了残花败柳的身子,除了去死,也别无二话了。她已经因为jiejie的事每天哭个不停,老爷再说她,只怕她就要去死了,妾身也是没有办法,手心是rou,手背也是rou,她能怎么办之类的话,再掉了几滴眼泪,李尚哪里还有半分气性,反而打着笑脸赔了好久地不是 又提起说要让李娆回家来,一个妇人家,单独住在外头,到底不是个事儿。还没几天京城就传得沸沸扬扬地,别坏了李家的名声。 元娘原本要托辞拒绝,却又想到,这不正是个出去的借口吗?于是改口答应了,说,她大不了不要这个当娘的脸面,亲自去请她回来就是了。 次日,元娘就来随园寻李娆,不过,来之前,她先去了锦衣阁那边一趟,见了秦门床,自是好一番温柔缠绵,春光无限。 李娆对这什么娘家人半点兴趣都没有,不过,好歹顶着这个身体的名分,却也不好见都不见,所以,还是在厅里接见了元氏。 再次见到李娆,元氏表面上安抚了两句,眼里却尽是幸灾乐祸,而且,也根本没有怎么费心掩饰,也懒得去掩饰。她同李娆一向不和,这一点,两人都心知肚明。不过,碍着李尚的脸面,一直没有捅得太破就是。 她却不知道,此李娆却非彼李娆。 这些,全收到了李娆的眼里,看来,这李娆同这继母的关系应该并不怎么样。 “难得夫人亲自到此,我的丫头刚新制了桃花茶,有美容养颜,顺气消食之功,夫人可要尝尝?” 听到李娆的话,元氏有些讶意。 从小到大,李娆看不惯她,她也看不惯李娆,虽然碍于礼数,李娆不曾有过什么出格的举止。但自从她入了府,李娆就从不亲近她,对她十分排斥,也不同李枚一样唤她母亲,张嘴闭嘴只是夫人。反正也构不成威胁,元氏也懒得理她,双方井水不犯河水,直到李娆出嫁,关系如同冰河一般。
以往,李娆见了她,从来都是一副高傲的样子,面若冰霜,尽管输了,看她也像看家里的那些奴婢一样,这让元氏也极不喜她。这回见她被李枚抢了丈夫,元氏心里那是拍手称快,这回前来,本来想好好嘲弄她一番,倒没有想到,这丫头吃了些苦头,似乎倒变了个性子。只是不知是真的变了,还是装的。 元氏的心里想着这些,表面上却不动声色。 “嗯,那就尝尝吧!” 两人喝着茶,元氏提了提接她回去住之事,元氏是这样说的。 “老爷说了,你一个女人家。单独住在外头,难免有一些浮浪之徒打些见不得人的主意,一个不好,毁了名声,那就糟了。不如回家去住,有亲人照看着,自然也就清静了。不知大姑娘你意下如何?” 李娆自然是不会回去的。 一个人逍遥自在多好,何苦回去受人管束? 不过,元氏又不是李枚,李娆对她和原主的事也不怎么清楚,没什么特别的恶感。至少,表面上,她是好声好气地说,李娆自然也不会打随意别人的脸,把关系弄得太僵,招人恨。 “多谢夫人好意,只是我一个被弃之身,哪里还有什么名声。就是归家了,也不过是连累家门。就请夫人转告父亲大人,全当没有生我这个女儿吧!今后好也罢,歹也罢,都是老天给我的命,随它去罢!” 说着,李娆还假惺惺地用手帕抹了抹眼角。 元氏搞不懂李娆卖什么葫芦,不过,李娆不回去倒是正中了她的意,便也不痛不痒地又劝了几句,就告辞了,又让李娆即使不回家,有空也不防回家来瞧瞧什么之类的。李娆自是随口应下,还亲自将她送到了园门口。 元氏回去同李尚说了此事,李尚也不过感叹了一声,这是她的孝心,不愿连累于我,就成全了她吧,这事便也就此揭过不提。既然是嫁到王府,这嫁妆什么的也不能马虎,容王这方面的名声虽然不太好听,但,皇上对他的宠信是摆在那里的,得罪了容王,这整个金蛇国也就没有他的立足之地了。所以,李尚吩咐元娘上心打理,不可失了体面。 时光如梭,转眼间,四月初一便到了。 这天,就是容王和李枚的大喜之日。 阳光明媚,柳絮飘飞,真是一幅好春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