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年前杂事
楚木吃了第一口，余香缭绕，回味无穷，不禁欣喜的问道：“什么东西这么香的？” “菜籽油。”大牛边给嘴里扒拉饭边回道。 “嗯。”这次楚木并未问什么，而是将这些都一一记在心里。苏攸禾坐在旁边，看着他微微皱了皱的眉头，心头有种不好的感觉油然而生。 吃饭的过程，就只有石材和楚木两人时不时的叨唠几句，其他的人都是安安静静的吃完饭，开始各自收拾去做自己的事情了。小猫早早的拿了衣物去了蓉姨那里，苏攸禾站在屋子门口，看着小猫姐高兴的给自己说来说去，却也只是微笑的点头。 楚木走的时候，看到这一幕，还不忘给苏攸禾点了点头，算是赞许她现在的做法。 不过，蓉娘也记得将那二十文钱在楚木临走前塞给他，并又是一番感谢。楚木见她热情至极，这样按礼回了谢，才趁着夜色离开了。 晚上的时候，蓉娘怕再次闹事，只得睡在两个孩子的中间。只是半夜的时候，小猫不知是不是做噩梦，竟然流下泪来，最后在半睡半醒中小猫抓住身边的蓉娘紧紧的搂住她的脖子，而旁边的苏攸禾睁着明亮的眼睛在黑漆漆的夜里半响不肯闭上。 第二日起炕，三人竟然都顶着黑黑一圈熊猫眼出来了。 大牛和二牛看见了，硬是忍着笑在旁边憋了半天。 今儿腊月二十八了，这不到两日就是大年三十，蓉娘也不管眼睛如何，早早的起来和了面，加了昨晚上发好的酵母粉。因这冬日里是无比的寒冷，只得将大瓷盆里面的面团放在炕头上，瓷盆上面用锅盖盖住，随后又用被子盖住，好让面团快速发酵起来。 石材在钟家的活计今儿也要完工了，他给了蓉娘一些钱，说是让孩子们买些东西，蓉娘一想，这等着石材回来，二十九了一并买了年货回来。上次那些年货基本上都是山里的野菜野味的，还需些神像，以及白面，这三十晚上要给神爷们吃的。 石材一听，觉得在理，就先收好铜板，先做工去了。 一直到中午的时候，蓉娘看到起了的面团，放在案板上做成小小的窝窝头，又做了一些葱末蘑菇馅的包子，看的几个孩子是口水横流，小猫在旁边还忍不住砸吧砸吧着嘴巴。 因为起的面多，这一连做了四锅的窝窝头和包子，花费了大半下午的时间。 晚上也就调了石材之前腌制的笋，又将黄瓜切了切一并就着窝窝头吃。后来蓉娘又做了一锅咸菜汤，孩子们连吃带喝的也算是过了这一天。 到了晚上，石材回来的时候，手里提了好些东西。 大牛跑过去接住，竟然是一个软软的包裹。 “这是什么？”蓉娘接过大牛给的包裹，问向正在洗脸的石材。 “噢，这是今儿钟家大夫人派人给我的，说是上次见到小猫觉得可爱，便给了几件旧衣服穿穿。”石材边擦脸边回道。 蓉娘一听，便想起那天那个眼神犀利的女子来，一直将小猫抱在怀里不肯撒手的女子，当时差点就吓坏了她自己了。 “大夫人真是有心了。”蓉娘回道，心里却总觉得不对劲，平白无故的关心一个只见过一次面的孩子，这让蓉娘还是有些疑惑。 苏攸禾站在旁边看到母亲疑惑的眼神，心中也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哪有一个大家闺秀的夫人，会关心一个贫民家的孩子？苏攸禾当时可是亲眼看到钟家大夫人看到小猫姐时眼神中那股莫名的兴奋不断的溢出来。 如今又让石材叔拿衣物回来，这怎么感觉怪怪的呢？ “小猫把这拿回你屋子放下去。”蓉娘的喊叫声打断了苏攸禾的思绪。 “好的，蓉姨。”小猫欢快的取过蓉娘手里的包裹放到了自家的屋子里面。 “这次这个东家不错，工钱给的也合理。每人每天的工钱三十文钱，还管一顿午饭。没想到这钟家虽说是做珍珠行业的，却也并不小气。到底是有钱人啊……。”石材感慨的说道。 “看来这钟家老爷确实不吝啬。”蓉娘附和道。 “倒不是这个，听和我一起做工的几个人说，这工钱是钟家大夫人亲自派人发的，钟老爷就没插手。”石材回道，咬了一口大牛递过来的包子说道，“好吃，真香啊。” “那钟家拿事的就是大夫人了。”蓉娘不解的问道。心想自己在苏府里这么久，一直都是老爷当家做主的，家里的小事情也是苏老太太在世的时候做主的，自己平日里就是陪着老太太聊聊心的。就这样子，也不太待受老爷喜欢，还要被白氏暗地里陷害，时间久了，差点就将她们母女赶进柴房去。 可是，这钟谢氏竟然可以将府中的事情拿捏这么好的，倒也是个厉害角色了。 苏攸禾一直静静的听着母亲和石材叔的对话，心里回忆起那天的大夫人来。看起来端庄秀丽，外表温和，却目光如炬，时时都散发着一股不可侵犯却胸有成竹的气息。当时只是一眼，吓的旁边那位三夫人立时低头不语了。若是她做主，能给石材叔们发这么多钱，倒也真是为这些打工的人们着想了。 只是不知道那天苏府里面的那个男人去钟家干什么？看样子好像很急促的样子。 说道二贵，不得不说说最近苏靖雁面临的问题了。 这做什么都需要一个印章，特别是这个改革时期，他们商人的地位起起伏伏，若不是平日里打通那是仕途者，恐怕他也难以撑下去。 这不，做了这么久的盐商，还是没有拿到官盐的章子。 本来这聂雄在的时候，还可以靠他的关系暗地里拿到手，可是没想到这聂雄打了仗之后竟然音讯全无，这官盐的事情也就一再搁浅，而且，这蓉儿也被自己赶走了，如今，他倒是怕这聂雄起死回生了，找他质问meimei的下落。再加上最近快到年关了，朝廷不住的借用缺盐的事情征收商盐，从而作为官盐使用，这让苏靖雁急需要快速的拿到官盐的主动权，也就是官盐印。 那日，派二贵去就是为了找钟玉琦商讨官盐印的事情，只是没曾想到那钟玉琦不在，倒是他的大夫人隐晦的回绝了这件事情。为此，苏靖雁不得不在年前又要亲自跑趟钟家大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