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热心
第五十九章 周才看了她一眼,憨笑道:“你好,我叫周才。” 跟周才的拘束,秦绯显得落落大方,轻笑道:“我是斐晴,你好。”周才长的粗壮,个子又高,比秦绯要高大半个头都不止,浓眉大眼,长的倒也不难看。 周婆子眼睛在两人身上来回转了一圈,一推周全福:“进去吧,站的腿酸。” 周才将豆腐担子挑进院子里,转了个声又出去了,说是家里没什么吃食,去买些熟食酒菜回来。 周全福在院子里走了一圈,感叹不已,他离开的时候他哥哥还在,如今哥嫂都过世了,只剩周才一个人住在这,他这个做叔叔的回来了,要帮侄子张罗着找门媳妇的了,都快二十岁的人还打光棍,他也有责任。 周婆子是个闲不下的主,放好行李,就提着扫把四处打扫,秦绯倒有些无所事事起来,这里她又不熟悉,站在院子里呆呆看着夜空,轻触着手腕上秦冯氏当初给的那只镯子,想着心事,她从没想过会流落到这里,前途茫然,心头更是惘然,突然想到到时自己求林霈玉从宫中带走李乾,说不定他也在吴城,自己搞不好还能见到他,也算是在异乡的故人一位了,这么想着心下有些宽慰,身在难处,不得不想些好的事情来安慰自己。 周才不一会儿就回来了,买的米酒,酒带甜味,他有些不好意思的举着酒壶对秦绯说道:“这酒有些甜,你一会也能喝点。” 秦绯微一侧头,甜甜一笑:“那就听周大哥的话,一会我也喝点。” 周才慌乱扫了一眼她的笑脸,红着脸急匆匆走进了灶房里,就听周婆子大惊的声音:“你怎么了?这孩子脸怎么这么红?病了不成?” 晚饭时候,周全福跟本家侄子久未见面,自然是有许些话要聊,周婆子不时在旁插话,秦绯在一边听到趣事也是跟着笑,周才的眼不时扫过她,极快的跳过去,秦绯安静吃着饭,对那个眼神恍若未见。 周全福哥哥留下的这间院子,大大小小加起来六间屋子,一间堂屋,两个偏厢房,拐角处还有一间屋子,都是堆的些杂物,周才平日里做豆腐的家什都放在那里,豆腐坊连在灶房一边。 将那件堆着杂物的房间收拾干净,架上床,铺上草席,也没多余的东西,秦绯暂且宿里面,周才原想是把自己的屋子腾出来给秦绯的,周婆子听了他的话,直说不合适,你一个单身男子的房间斐晴怎么好住进去,传出去让人笑话。 周才嘴张了张,红着脸想说什么,在婶婶皱着眉的神情下又没说出来,抓着头去收拾了,周婆子大松口气,秦绯在旁看着有些奇怪,怎地周婆子神情如此紧张?不由失笑。 周婆子轻打了下她的手,笑骂道:“你还笑,我都是为你好,阿津那小子点心思我看出来啦,他配不上你!我可不能由着他性子,等忙完这阵我就去那家人看看,那个少爷娶亲没有。” 秦绯在肚里哀嚎一声,周婆子还记得这茬事儿!连说:“多谢婶子好意了,只是我还小,还不想嫁人。” “啧,哪有姑娘不想嫁人的,知道你不好意思,这事儿就包我身上,放心,我一定办的妥妥当当的。” 秦绯看着扭着腰走进厢房里哭笑不得,回头想想算啦,周婆子也是好意,那家少爷不定看的上她,周婆子要cao劳就由她去吧。 这事她丢头就忘,周婆子这几日进进出出忙里忙外,周才早上挑着担子出门,秦绯刚好走出房门,他憨笑着放下担子转身去了豆腐坊,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豆浆出来,磕磕巴巴道:“这个,他们都,都说女孩子喝了好的……” 秦绯接过,碗烫手,她轻呼一声,周才慌忙接了过来,将碗随手往搁在担子上,就要去拉秦绯的手,刚巧周全福走了过来,看到他伸出的手,大喝一声:“阿才!你干什么!忘了自己身份了吗?!” 周才被他吼的身体一抖,侧身一脚踩在扁担上,只听砰的声,那跟扁担要巧不巧竖了起来,一下砸在周全福脸上,痛的他捂着脸半天回不过神,周才见事情不妙,挑起豆腐担转脚就出了院门。
周全福捂着鼻子气的胡子乱翘,秦绯吐吐舌悄悄回了房间里,隔着窗户就听周全福在门口低声叹气,也是自己的侄子,他才不说什么,换做别人他恐怕要跳起来揍人了。 周婆子是将那家人家的少爷劳记在心了,回了吴城安妥好事情就马不停蹄的去找那户人家了,临走时说让斐晴在家等她的好消息。 秦绯笑了笑没当一回事,周婆子擦了水粉就出去了,傍晚时候才回来,兴高采烈的对秦绯说那个少爷还没成亲,今年二十岁陪斐晴刚刚好,那家人也答应说要见斐晴一面,时间都约好了今天是二十五号,下个月四号在栖凤街,街尾那里有个凉亭,那个公子要亲自来见斐晴呢。 秦绯怏怏的听着,不以为意,她想条件这么好的一个男的,家里又富裕,怎么会都二十岁了还未娶亲,定是哪里有缺陷,才这样子的,听完周婆子的话她笑了笑,点头答应下来,面对周婆子热忱的脸拒绝的话不好说出口。 晚上时候周婆子在饭桌上又说起了这件事,周全福也直点头,连声说好,周才有些恹恹的,强打起笑说道:“婶婶今天忙了一天,早点歇息吧,这个事也不是你说了算,还要看斐晴自己的愿意。” 秦绯放下碗,淡淡道:“到时去看看吧,人家未必看的上我,我有自知之明。” 周婆子直摇头,很是坚定:“怎么会,哎呀,你长的这么好看,那个少爷肯定会看上你的,我的眼光从来不会错的。” 周才闷声说了句什么,放下碗就走了出去,周婆子问周全福:“那孩子刚说什么?我没听清楚。” 周全福咬口咸菜,含糊不清道:“不知道,没听清。” “嘿,这孩子,我刚怎么听着像是骂我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