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四章 突变
“当年就是秋菊发现这个逆子毒死小容的。秋菊,你把当年看到的都给大人说出来。”赵简继续保持着他那满脸的悲痛道。 “是。”秋菊跪在地上道。 “大人,当年小容姨娘那天喝的药送来之前被绿儿碰过。当时是奴婢忘了拿蜜饯,要返回厨房去拿,绿儿正好路过那里,就出言要帮奴婢捧药,奴婢不疑有他便把药交给了绿儿。奴婢在拿到蜜饯回来之后,就把药从绿儿手中拿了回去给小容姨娘服用,小容姨娘服用后不久便说肚子疼” 顾展铭听着这个秋菊的诉说,皱着眉头,绿儿什么时候碰过给刘小容的药了,当年刘姨娘根本就是被刘月云给毒死的,也是刘月云还骗他去刘姨娘的房间,然后他才被赶来的赵家众人撞了个正着,跟绿儿根本八竿子打不着边,关绿儿什么事。 当时赵家的人一定都看得出来毒药肯定不是他这个不到六岁的孩子下的,可是面对刘月云的诬陷,当时赵家的人虽然猜到事情的始末,可却也清楚刘月云的意思,为了讨好刘月云和刘月云背后的刑部尚书,又或许这就是他们商量好的一个交易,赵家的人竟然直接将错就错的顺着刘月云的诬陷将罪名扣在了他头上,连个辩解的机会都不给他。 “大人,奴婢说完了,奴婢说的句句属实。”秋菊说完了。 听完秋菊的证词,冯大人心里纳闷至极。这证词根本就破绽重重,最终也只能是扯到绿儿身上。而绿儿却又已经死了,所以也根本证明不了顾展铭的罪行。这赵简到底抽的那门子风。既然要还顾展铭清白却又还要在这里编造那么多瞎话,他究竟有什么目的。 不管赵简的目的是什么。冯大人都打算按程序这么走下去,谁也不偏袒,冯大人面无表情的道: “秋菊的番证词只能证明事情跟绿儿有关,可绿儿已经死了,没有绿儿的指认,所以根本不能证明毒药就是赵恒让下她的,也有可能是她自己跟刘小容有什么仇怨,她自己下的也说不定。” 赵简满脸怒容。 “大人,绿儿乃是这个逆子的贴身丫鬟。在我府上时绿儿就已经招供画押了,有绿儿的证词画押难道还不能说明药正是这个逆子让绿儿下的吗。”赵简义正言辞的道:“况且,当年的事情如果不是这个逆子做的,那他又为何要畏罪潜逃。” “我没有畏罪潜逃。”顾展铭面无表情的看着赵简大声道。 “你没有畏罪潜逃?哼,难道你认为是我这个亲生父亲在诬陷你吗?”赵简愤怒的看着顾展铭道。 顾展铭嘴角猛的一抽,可不就是你这个亲生父亲诬陷的吗?当年你为了自己的前途,为了得到身为尚书的刘月云她爹的扶持,要宠妾灭妻。 虽然明知道赵简是再说瞎话,可那些在公堂门口处听审的普通百姓们却相信了赵简的瞎话。因为没有谁会相信一个父亲会诬陷自己的儿子。 看审的顾氏听着百姓们的议论明显相信了赵简的瞎话,她不由得心中苦闷,气怒得咬着下唇。 温雅也皱起了眉头,她看了眼门口的那些被赵简糊弄了的百姓。突然间脑海中灵光一闪,似乎隐隐猜到赵简最终的目的,可一时又还不够清晰。 “啪!肃静。”冯大人一拍醒堂木。正打算要提出一些质疑。 突然一个衙役跑了进来。 “大人,赵大人府上的管家来了。他说绿儿没死,绿儿又被人救活了过来。” “什么?绿儿没死?”冯大人一惊。眼皮不由得一跳,他看向赵简。这赵简不会是真的抽风了吧,难不成他真的打算诬陷自己的儿子杀人不成,皇上和太后的意思难道他不知道吗?想死也别托我下水啊。 冯大人有些惊怒,顿时不敢肯定赵简是不是真疯了。 绿儿没死?顾展铭一愣,脑子有些短路。温雅也皱着眉头。 事情都审到了这个地步,不管赵简是不是真疯了,冯大人也只能先审问下去,看看情况再说,冯大人脸色有些阴沉的道:“绿儿既然没死,那还不快带上来。” 只见一个管家模样的中年人带着两个奴仆抬着一个女子走了进来。 这个女子脸色苍白,年约二十六七,一看见顾展铭便话语中充满了激动的对着顾展铭喊了声少爷。 顾展铭瞪大着眼睛,这真是绿儿? 这个女子的长相跟顾展铭记忆中的绿儿差别太大了,虽然他已经十二年没见过绿儿了。只愣了两三个呼吸,顾展铭便断定这个女子一定不是绿儿。 顾展铭看向赵简,发现赵简竟然也瞪着眼睛,似乎是不知道绿儿竟然还没有死似的,可这个女人明显不是绿儿,这只能说明是赵简自己找人来冒充绿儿的,这赵简究竟要干什么? “啪!”冯大人一拍醒堂木,脸色有些不好看的道:“绿儿,既然你还没死,那本官问你,这张供词上的画押是不是你画的,当年的药又是不是你下的。” “回大人,那药不是我下的,是秋菊自己下的,我是被诬陷的。”绿儿一脸激动的道。
“什么?绿儿,你说当年的事是秋菊做的,你可有什么证据。”赵简瞪着眼睛,激动得浑身都颤抖了道。 “老爷,是秋菊自己告诉我的,我也没有畏罪自杀,是秋菊害怕当年的事败露,才在给我送的饭里下了毒,还在我毒发的时候,拿着我的手画的押。”绿儿恨恨的看着秋菊道。 温雅这会嘴角猛抽,一个个的净编瞎话,绿儿和秋菊说的话还明显全都破绽重重,也只有公堂门口那些看热闹的无知百姓会被糊弄。 “秋菊,绿儿说的都是真的吗?”赵简颤着身子看向秋菊道。 温雅明显从赵简假装悲痛的神情中看出了冷漠,这说明赵简此时颤着身子也是他自己装出来的。 之间秋菊这会瘫坐在地上。 “哈哈哈哈。”突然,秋菊发出一声凄凄的笑声后,从地上站了起来,扫视了一眼全场道:“不错,当年刘姨娘和她肚子里的孩子就是我毒死了,绿儿也是我想办法诬陷的。不仅如此,当年老夫人的死也是我弄,还有大老爷的儿子赵璞玉也是我推下荷塘淹死的。” “什么?你,噗!”赵简指着秋菊突然吐出了么一口鲜血,脚下一个踉跄差点倒地,还好被一旁的管家给扶住了。 温雅这会不只是嘴角抽了,眼皮也一阵闪抖个不停。密切注意这赵简表情的她眼尖的发现,赵简在吐出那口鲜血之前,明显是先咬了一下舌头。 够狠!温雅心中佩服了一声,她已经猜到赵简此时的目的了。 赵简和秋菊绿儿上演的这一些就是为了迷惑公堂门口前来看热闹的百姓们,博取他们的同情,好为了接下来的好戏做铺垫。 普通的百姓们总是好糊弄的,只要耳朵听到了,他们就会下意识的认为是真的,没有一个人想到顾展铭此时的年龄,从而联想到十二年前的顾展铭只不过是一个不到六岁的小孩罢了,一个六岁的小孩又怎么可能知道要下毒害人,况且至今都还没能说出一个杀人的动机出来。 赵简的目的已经达到了,事实是怎样的谁还会关心,总之百姓们现在已经清楚的知道了人不是顾展铭杀的。既然都不存在冤枉的可能了,百姓们又有谁还会去分析秋菊的绿儿所说的话里面的那些破绽。 “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我赵家那里对不起你了!”赵简满脸悲痛的一甩开管家扶着的手,颤抖着手指着秋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