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羊头说。 李綠綺嘟著嘴,搖搖頭。 走在前面的羊頭停下腳步,轉身上下打量了李綠綺一番,他冷哼了一聲,說道: 羊頭撇了撇嘴,抱著睡著了的綺綺往茶水間的方向走。 听到要叫她出钱,李绿绮飞也似的逃开,一溜烟的就蹦回了自己的位子。 看著她有如驚弓之鳥的背影,羊頭是又好氣又好笑,無可奈何的搖搖頭…現在這個年頭的年輕人,真不知道要用單純還是蠢來形容,不過他當年大概也是這個樣子吧。 回到辦公室,羊頭把綺綺放到了她專屬的窩中,坐在辦公桌前開始沈思剛才開會的內容,看來這個少少出版社的子公司真不好應付啊,他原本沒想到今天的氣憤會弄的這麼嚴肅的,想著就是過來看看,然後把該回答的說一說。誰知道這個黃芳慧,年紀輕輕,氣勢卻壓過了自己。 不過現在經濟不景氣。能跟這樣大出版社一起合作,第一是減低了許多成本上的風險。另外如果他們在自己的出版物上順帶打廣告,那麼也將省下一筆相當可觀的金額,百利而無一害。 但有鑑於剛才李綠綺跟黃芳慧之間的對談,加上自己又不知道哪根筋抽瘋了,竟然跳出來替李綠綺說話,雖說黃芳慧的話確實過分,不過這樣等於是把合作機會徹底的往外推。幾乎可以算的上破局。 唉,算了,破就破吧,羊頭就當是替年少的自己發聲。當年他開出版社就告訴過自己,絕對不勉強旗下的作家,現在為了一點錢…好吧,也許是一大筆錢,要違背自己的原則。那還是寧願少賺一點好了。 少賺不是賠,他看著熟睡的綺綺,安慰自己,畢竟怎麼說他也要感謝李綠綺帶了這個寶貝來豐富他的生活,這可不是金錢可以衡量的價值。 * 而逃離現場的李綠綺一回到座位。立即打開手機撥電話給王侑,她原本開口就想要一頓罵,沒什麼事怎麼不早點說,害她擔心了那麼久,可電話一接通,接電話的卻是陳姿竹,而背景的吵雜則不斷提醒著她,事情不對勁。 李绿绮问: 陈姿竹反过来问她。 李绿绮更加觉得不寻常。 陳姿竹不知道該告訴她多少,或許說她也不清楚完整的狀況,剛才本來跟王侑一起過去聽醫師解釋病情,但急診室的空間太狹隘,來往的傷患數量過多,她自覺擋住了路,於是便讓主要的家屬留著,只聽到王軒狀況穩定就回到休息室等待。 糾結了一下,陳姿竹還是沒辦法騙人,如果王軒有個萬一,那她現在的謊就不是白色的善意謊言了。 跟醫生討論病情?這怎麼會?王侑不是跟她說沒什麼事情嗎?怎麼聽起來好像不是這麼一回事。 陳姿竹知道她現在的心情,基於女人的同情心,她放鬆了口氣,用溫和的聲音說道: 李綠綺越聽越緊張,剛才被黃芳慧羞辱的氣憤完全拋之腦後。 她不是不想講,而是怕講錯了造成莫需有的恐慌。 陈姿竹后半段确实没有撒谎,但是还是说的气虚。 陳姿竹的動作很快,電話切斷不久,立刻就收到了短信,她也不管剛才開會的內容了,抓著手機跟皮包,衝出出版社,在樓下攔了台計程車就往醫院的方向奔去,坐在車上,她不斷祈禱著真如王侑所說,沒什麼大事發生,一切都是虛驚一場,自己嚇自己罷了。 計程車司機見她坐立難安的樣子,知道她在趕時間,從後照鏡瞄了李綠綺一眼,開車並不是有趣的事,也不是想打探對方的隱私,只是就順口一問。 對於這突如其來的關心,李綠綺楞了一下,點點頭, 确实是急事,司机也就不分神了,踩下油门,加速往前奔去。 他告诉李绿绮。 * 醫生告訴王侑,雖然現在王軒在控制中,不過在王生化血液報告中,他的肌氨酸激脢是超量的,正常的標準應該是200u/l,他的指數卻飆高到了將近一千,儘管這還不算是太嚴重的指數,一般的橫紋肌溶解症可能會從上千到數萬都有,大量的肌球蛋白跟普通蛋白質溶解,進而成為毒素混進細胞中,嚴重的話可能會導致腎衰竭等嚴重的後果。
而王轩本来的肾脏就不好,指数没有破千,也已经是极大的负担。 聽到這話,王侑非常感謝陳姿竹的臨場判斷,從進急診到現在,他已經聽到不下一次這樣的內容。 醫生說大部分受傷的肌rou都會自動復原,然而在過度的運動以及損傷下,過度使用會造成肌rou受損,嚴重度可大可小,從普通的肌rou發炎到全身性的影響,絕對不容輕忽。 這個王軒,沒事幹嘛硬要做自己沒辦法負荷的運動呢?王侑又是氣又是心疼。 醫師以十分專業的口吻如此說。 回到休息區,還沒跟陳姿竹說清楚狀況,卻看到李綠綺飛也似的衝進急診室,像個無頭蒼蠅的東找西找,還屢次被旁邊的醫療人員阻擋警告,王侑看了看陳姿竹,她揚起了手機,王侑明白了剛才李綠綺一定打電話過來關心,知道一切並不如他說的一點事也沒有,只是虛驚一場。 他喊着李绿绮的名字,招着手叫她过来。 走近后,李绿绮脸色极为难看,一头冷汗,一见王侑便开始责怪。 她的音量有些大,周邊的家屬悄悄的投來了關注的目光。 王侑試著安撫她。 李綠綺想起黃芳慧那嘴臉,還是憤怒的很。 一直在旁邊莫默不作聲的陳姿竹,忽然插嘴打斷了他們的爭吵,問了比較有實質性的問題。 她在心裡祈禱了不下百次,就是希望自己想的太多,不過是普通的感染最好。 但是答案却并不如她所想。 然而反应最大的却不是陈姿竹,而是应该对这名词并不了解的李绿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