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3 不请自来
无边的烟暗淹没了方醒，身边人日复一日的算计，在冰冷的湖水中挣扎，逐渐的失去意识..方醒猛地从梦中惊醒，满身的冷汗，几乎湿透了衣裤。 “主子？” “穿鞋了吗？” 方醒粗喘着气抬头，见童谣着急的连鞋子都没有穿上，她只是做了一个梦，一个真实的梦境，一个她与她紧密相关却没有经历的场景，如今在梦中见到了。 “主子做噩梦了？” “梦到太子了..” 童谣蓦地松了口气，转而干笑了一声，那确实是场噩梦..此刻离天亮还有大概一个时辰，方醒也干脆就不睡了，在床上坐着晾了会里衣，便起身开始穿衣服。 “我穿什么呀..” “好了，你接着睡，我也就..去跑一会..” 方醒紧了紧腰带，费了好大的功夫也没将头发绑好，只能无奈的挽了个麻花辫，童谣犹豫的缩了缩脖子，她是真的很不想练功..可是就这么任方醒一个人出门，又莫名的担心。 “我没事。” “嘿嘿，那就好。” 童谣终安心的躺回被窝里，这些日子她过得可不算顺意，白昱修究竟为何会突然躲着，童谣是想明白了的，她有意将话说出来，奈何那家伙根本不给她机会，简直气的不行。 “你干嘛去？” “...” 方醒出门被小南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脚下一软差点摔到了地上，她本来打算去跑两圈，所以没想瞒着院外的侍卫，可这孩子是什么情况，大半夜的是想吓死谁。 “你这是...梦游？” “睡不着..” 方醒回身关好了房门，拉着小南往外走，有时候时间真的很奇妙，也许你在街上无意错身而过的一个路人，将来真的与你有万千的交集，成为你人生中浓墨重彩的一笔。 “怎么睡不着了？” “我..做了个梦..” 应该是噩梦了，小南现今对待方醒再不会拿他做小乞丐的那一套出来，至少不会骗方醒，这样的含糊其辞看来那梦的内容并不太好，不过巧了，方醒也是一般。 “我们去做什么？” “活动活动..” 方醒带着小南做跑前的热身，被这孩子狠狠的鄙视了一把，对于小南来说，方醒在动脑筋方面的确是强的不得了，可是若论起体力，甚至武功..怎么看方醒都不像是个能扶的动油瓶的女子。 “你能不能跑慢点...” “你能不能等等我...” “方醒，你在哪！” 小南可是尝到了方醒的厉害，一开始只以为方醒是在逞强，也就勉强跟的上方醒的脚步，谁知一个多时辰过去了，她就生生的跑了那么久，脸不红气不喘，顺带没事将他甩个没影。 “童谣怎么教你的，这么薄弱...” “我...我会好好学的。” 小南听了好不委屈，抓着手里的包子狠狠的咬了两口，方醒说过，解释什么的是最无用的，做错了记得道歉，不行的就全力做好，他不能让方醒小看，所以一定会拼命努力。 “生意真好..” “当然...” 方醒有些小得瑟的迈过门槛，小南撇了撇嘴将油纸扔掉，跟着进了玻璃阁，她两个跑完步没回去洗个澡，风一吹浸湿的后背也就干了，对于方醒不拘一格这点，小南就很是喜欢。 “掌柜的。” “忙你们的。” 玻璃阁的生意当真是火爆，大清早的快要挤破了头，方醒领着小南坐到雕花的檀木桌前，将账本摆在面前，不用她说，小南已经将目光伸了过去，他对这些的确是很感兴趣。 “这里，是什么意思？” “耗费..” 方醒眼里闪过一抹赞赏，一旁的帐房也是点了点头，这个年龄能看懂已属不错了，况且小南在这之前根本没接触过这些，只是自学了几个大字，另外对银子比较敏感而已。 “好好学，这个店早晚交到你手上。” “什么？” 小南惊异的加了一声，看着周围审视的目光又安静的坐了下去，方醒依旧淡然的翻着账本，仿佛这玻璃阁对她来说就是一个铜板..给爷笑一个，笑得好了，这个铜板就给你。 “看这里，记录的就有些模糊..” “恩..” 小南心中一紧，强装镇定的随着方醒的手指看去，眼中是隐忍不住的泪光，他适才的梦对于曾经来说并不是多坏，只是梦到与方醒擦肩而过，这一生毫无交集，就那么虚无缥缈的苟活着。 “煜王是认真的吗？” “那孩子是谁啊？” 方醒没有放轻声音，身旁还是有些听到的人，纷纷好奇的看向小南，猜测这个男孩是何方神圣，想这玻璃阁是什么地方，古苍国上下盈利敢称第二，就没有敢称第一的商铺。 “掌柜的，出事了...” “出去说。” 方醒抬眼看向玻璃阁的伙计，眼神示意帐房先生继续教小南些东西，后跟那伙计进了里间，一般情况下不会由这里的伙计同她传递消息，故一定不会是什么天大的事情。 “怎么？” “刚才宫里传出的消息，轩辕国太子玄然，求婚掌柜的meimei叶如萱为侧妃。” 方醒气息一窒，神情虽没有一丝异样，心中还是不免升起一股异样的感觉，方醒的警觉一向很高，过往只觉得这般放任着叶如萱已是惩罚，可如果叶如萱去了轩辕国，将来之事还真是不好说了。 “还有吗？” “皇上允了。” 方醒吸了口气静下心来，按说轩辕国的那三位皇子是不会发现之前那件事的，就没有报复一说，不过若是包袱倒是好了，那就可能是像方醒感觉的那般，他们要培养一个将来对付方醒的人.. “无事，你去帮我买些点心蜜饯之类的..” “是。” 小南疑惑的看向方醒，方醒朝他摇了摇头并未多说什么，帐房见方醒没有要打断的意思，就继续教着小南，小南也很快进入到里面，忘记了适才方醒的事情。 “要为掌柜的叫辆黄包车吗？” “不了，我骑马去。” 不是回苏府或者御风司，而是去哪，不仅是骑马，还将小南暂时放在了玻璃阁，方醒眼眸闪过一抹寒意，提着点心便朝城郊赶去了，左右前几日的事情还没算呢。 “你是...” “李姨娘..这呢。” 方醒甚至能听到李姨娘扭头时骨头咔咔作响的声音，以及浑身上下在听到方醒的声音僵硬到无以复加，今日还真是巧了，李姨娘正好近来回娘家小住，省了她不少事。 “这是？” “娘，这是方醒，尚书大人的嫡女，如今的煜王殿下。” “煜王殿下？” “恩。” 李姨娘双亲向方醒抛来难以置信的神色，想她小时候的事情这二老也是知道的，尤其现在方醒是王爷了，穿着打扮上也就比他们强上一点点，这看起来的一点点还只是来自于方醒的年轻。 “庶民参见煜王殿下。” “请起。” 二老脸上闪过复杂的情绪，方醒不请自来又不请自入，提着点心进了稍显简单的主厅，主厅内还有一孩子乖乖的坐着，年纪不过小叶如萱个一两岁的样子。 “这是？” “这是妾身兄长的儿子，殿下快请坐。” 李姨娘拿袖摆挥了挥椅子，强拉过男孩藏在她的身后，这般明显也算是够没有头脑，方醒眼神一直跟着男孩的脸庞移动，果然一家子的惊恐状让方醒知道阿九查对了。 “对了，我买了些聚仙楼的点心，你尝尝？” “我爹说不能吃。” 遥记年前阿九曾说过两件有趣的事情，其中一件是王姨娘在皇后娘娘的赏花宴上作妖，另一件因为当时没有查明，所以一直放着，后来查实后因为方醒觉得李姨娘对她没什么歹意，大家各自安好也就罢了，不想还是不消停。 “良儿，不可无礼。” “李姨娘这是做什么？让本王瞧瞧这孩子。” 方醒的脸上仍挂着笑意，但是眼角却没有一丝温情在，看的李姨娘霎时间浑身颤栗，手指紧紧的抓着叫作良儿，直到良儿疼的碰了碰李姨娘的胳膊，李姨娘才恍然大悟的松开手，没有理方醒直接把人退出了房门。 “姨娘这是？” “大小姐饶命，是老爷非要我那般做，我没法子...” 方醒冷着脸往后一靠，慢慢悠悠的打开桌上的糕点，拿了块在嘴边轻轻的咬了一口，李姨娘的心率就跟着方醒咀嚼的动作同步了，上回是叶凡之一时异想天开，想给方醒下点毒药，好在往后摆布住她... “那叶如萱呢？” “啊？萱儿？她不过是口头上帮腔，还请大小姐饶过她一命。” 原来李姨娘还不知叶如萱的事情，方醒站起身甩了甩手指上的饼干渣，叶凡之对李姨娘不算吝啬，故李姨娘的娘家不该是如此的简薄，今日这孩子更是证实了阿九的消息，不过他们很幸运，因为方醒没打算捅出来。 “李姨娘，本王知道的事情远比你想象的多，你但凡安安静静的活着，本王绝不动你。” “...是，是..” 李姨娘是真的恐惧，整张脸都在忍不住的颤抖，她从没有轻视过方醒，只是叶凡之的要求她不敢不做，可是方醒如今是何意？她还知道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