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话 各自为战(上)
罗将记得这个地方,这是上次贺绘琴与她决战的地方。虎鹰与傲因倒是找了个不错的场所,地域开阔,又不会有人来打扰。她在心中冷笑,是不是该为他们的体贴道谢呢? 陆横堂面色凝重,他很担心罗将,傲因是个连他自己应付都觉得棘手的角色,罗将又能否是他的对手呢?如果可能的话,他宁可一个人应付垂天与傲因两个,而不需要罗将出手。但那是不可能的,即使只是面对一个,他也没有必胜的把握。 “不用担心我,各自为战吧!”罗将没有去看横堂,也想得到他走神的原因。 “地方确实不错,倒是合适的葬身之所!”燕离用脚丈量了一个长方形,大小刚好容纳一个人,“这里挺好的,给我留着吧。” 月白莹然从横堂的肩头跳下来:“那我要这里!”小小的手在地上虚画了个圆。 “你们两个!”罗将大怒,“跟来就跟来了,瞎凑什么热闹!一会都躲得远远的!” 横堂只在心里叹了口气,他与罗将一样明白燕离与月白莹然的意思,却也只能默许。同时感到肩上的担子更重了,如果自己与罗将不能赢,搭进去的,绝对不只是两条命。 “心境如果不能空明下来,你怎么全力应战?”罗将提点。 “原句奉还。”横堂淡漠。他与罗将两个人,哪个是能够彻底放松心境的呢…… “所以说,我最讨厌的是你。”罗将平静的阐述。“对了,你喜欢的是柳婷裳吧?”突然不着边际的问了这么一句话。 “不是!”横堂狼狈的反驳,诧异,“你怎么这么想?她是我的学生,从很久以前就是了。” “哦。”罗将没有再说什么。 “你与铭锋,也不简单吧。”像是不着痕迹的问。 “我欠他的。”罗将简短的回答。 “哦。”横堂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相比起这两人,燕离与月白莹然简直就像是来郊游的。燕离用火逗弄着草丛里的虫子,月白莹然则在采摘各样美丽的野花,还编起花篮来。 “久等了。”垂天是与傲因一同出现的,只是展和扬没有带在身边。 “童萧萧没来?”李晓川环顾一周,发问。 “你觉得我会让她来吗?”燕离挺身上前一步,正踩在刚刚被烧焦了的虫子是尸体上,发出清脆的“咔”的一声。 “没关系,都一样。”李晓川不以为然。 “可以开始了。”罗将把枪重重的磕在地上,脚下的土地一阵颤抖。 横堂与垂天同时斜窜出去,远离了罗将与傲因的战区范围。 “你们三个一起?”傲因扫了一眼面前的三个人,轻蔑。 “我一个就够了。”罗将回答的同时,燕离与月白莹然识趣的退开。 偌大的草地上,罗将与傲因仿佛占据了正中心,风猎猎而起。 “果然长进了。”李晓川难得的,带上了一丝赞赏的神色。 “不需要你来说!”罗将半点不客气,待燕离与月白莹然退到了安全距离,枪直挺而上,切入空门,刺向傲因。 傲因轻松抬手,寒气瞬时凝成一柄冰雪利剑,泛着幽蓝的光,拦挡罗将的抢势。不等与剑相击,罗将猛地拧身,枪尖一挑,避过了剑,擦着剑柄穿过去,奔向傲因的面门。 “着!”罗将轻叱。 傲因没有躲闪,寒气顺着枪剑交接的地方蔓延,爬上枪头。罗将立刻感觉到凝滞不通。不敢怠慢,收抢回势,跳了开来,躲过傲因寒气的距离。 “看来你倒是完全没长进,还是那么不会打仗!”罗将讥嘲,手下却没有空闲,五个枪花抖得宛若冬雪纷飞,枪尖的轨迹都捉摸不到。 “你还不是我的对手,这就够了。”傲因也不着恼,剑依旧用的平平无奇,然而几次似乎都被罗将抢了先手,却用寒气把罗将逼退。对于他来说,不需要像陆横堂或者垂天那样能打,只要能够用自己的力量战胜对手,就足够了。而他的寒气,目前还少有人能敌,只除了那两个。
“可恶!”罗将再次翻出傲因的寒气范围,她的手禁不住颤抖,炎热的夏日却浑身冰冷,枪上罩了一层寒霜。她试着张开自己的右手,却做不到,已经被傲因冻在枪杆上了。而她自己并没有横堂或者燕离的火的力量,可以将寒气融化。 雪花从天空一点点飘落下来,渐渐变成大片,落在罗将的臂上,刺骨的疼痛,仿佛一直扎到了骨头里。 傲因淡然的上前一步,逼迫过来。 罗将本能的后退半步,咬着牙挺住,立在那里。土地的力量对于她来说一点用处都没有,完全不能克制傲因的寒冷。那么,只能调动另外的力量了,但愿她那些不完全的力量,能有所效果。 燕离与月白莹然站得远远的观看。他们看不见已经消失到不知什么地方去了的横堂与虎鹰,只能留在开阔的草地上观战罗将与傲因。雪花飘飘洒洒的从天而降,落在距离他们不远的地上,即使炎炎的夏日也不能将之融化,渐渐累聚起来,蒙上白茫茫的一层。明显的分界成一个圆形,圆内是寒冬,圆外是盛夏。燕离与月白莹然就站在盛夏的边缘,注视着寒冬。 “小将,能行吗?”月白莹然担忧的问。 燕离摇头,他和月白莹然都清楚,罗将根本不是傲因的对手。如果单凭武力,罗将远胜傲因,但是她却没有可以克制傲因寒气的力量,完全处于被动。横堂曾经想过要和她交换对手,却被拒绝了,理由是“我与那个人的恩怨,终究要我自己来解决”。这种理由过于充分,谁也反驳不了。 燕离与月白莹然明白这一点,所以才留下来,如果发生什么,他们也好做些事情。对于虎鹰与犼的战斗,他们不会有任何帮助,但对于傲因,他们也许可以做到些什么。 战圈内,亮金色的光芒与暗紫色的光芒交织缠绕,拧成一股线,直冲云天,打破了寒冷的白色的势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