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汉jian
“沐言，沐生拉着你们娘亲快点走。”一路上周氏不停的回头，嘱咐着俞氏和两个孩子。俞氏一路落泪，但终究是跟了上来。在看见曹大牛的尸体的一刻，面对生与死，俞氏终没有选择后者。 曹家的房子在村子最东面，离山最远。芸娘没有走村子里的路，而是钻进了一旁的树林子里。在月亮的映照下，雪地上闪亮一片，虽然可以让芸娘她们看清周边的情况，也增加了暴露的几率。过了一刻钟芸娘她们终于走到了原来说的聚集地，可是雪地上除了脚印已经没有人了。芸娘她们又顺着脚印向山上走去，又过了一刻钟，终于赶上了大部队。大家看见后来跟上来的芸娘她们有些吃惊，毕竟这个群体可以说的上是老弱病残了，纷纷过来，搀扶一把。不过也有些人就像是林婶，她们见过芸娘杀人，虽然为了救她们，但是还是害怕，就远远的避开了。 “芸娘呀，你可看见你四舅了？”四舅妈看见芸娘，就跑过来问。 “怎么，四舅没和四舅妈一起上山？”芸娘扫了一圈，很明显这一圈人里没有四舅。 “从祠堂回来，我就直接扶着春生带着你大嫂和孩子来到这了。一直等你四舅，可等呀等，你四舅和你大哥也没过来。乡亲们说要走，说什么也不等了。。。。。”说着说着，那么乐观的朱氏也留下了眼泪。 “婶子，你先和四舅妈走，我回村子里一趟。”芸娘咬咬牙，说。 “芸娘，这怎么行，你一个女孩子。你帮四舅妈照顾春生，四舅妈。。。”朱氏拽住芸娘的手，眼泪止不住的流成一串地说着，可是当她看见，芸娘cao起门闩砸在一旁的一颗碗口粗的小树上时，小树轰然倒下，就不再说了，因为它已经惊讶的闭不上嘴。村子里的许多人也都看见了这一幕。 “四舅妈，没事，我就算死，也不会让那群鞑子好过。”说着，芸娘转身便要向山下走去。可是意外的一幕发生了。。。。。。只见几个乡亲拦住了芸娘的路。 “芸娘，你也救救二大爷吧？” “芸娘，你救救你小婶子。。。。” “芸娘，你心善，救救你狗剩哥。。。。” 。。。。。。 芸娘被哭声，祈求声弄得脑袋有点晕，她现在的体力已经透支。力气大，不代表体力好。 “滚，死人神仙也救不了。”芸娘吼了一声，从人群中穿了过去，也么管是否有人被她踩伤。所有人都愣在那里，他们看着芸娘慢慢离去，消失在视线中，那眼神陌生而可悲。。。。。。 芸娘刚进村子，就直接奔了四舅家去，四舅家离山上不远，在村子的西面。可是进了院子并没有发现四舅和大表哥的身影。酝酿正想再找找，突然看见前方有火光，她赶快躲了起来，偷偷的观察，发现时一群鞑子兵。他们正抬着几具死尸往祠堂去了。芸娘看清楚其中两个她认识，一个就是她在曹氏家一门栓打在头上的那个，还有那个被砍成两半的。前者是因为那人头上系了一条鲜红的丝带，从头盔里飘了出来，后者是那尸体太特别了。芸娘偷偷爬进了祠堂的后院，想看看有什么消息。反正若是真的被鞑子发现她大不了一下子躲进空间里，不出来，给他们来一个大变活人。 “少东家，你看楞格里和萨哈他们死得好惨。。。。。。一定要为他们报仇。”一个穿着汉族衣服的年轻人对着中间穿着将军袍的男子说到。芸娘一听这声音，突然觉得很熟悉，似乎在哪里听过。 “阿尔萨兰怎么样？醒了吗？”被称作少东家的男子瞥了一眼地上的尸体淡淡的问。 “醒了一会，但是军医说只是回光返照。如今已经出气多进气少了。”那年轻的汗衫男子又接着说，芸娘中与想起来这人是谁了，这人就是那个黑当铺和自己理论的小伙计。这家伙竟然是汉jian，芸娘真后悔当初怎么就没有杀了他。 “说什么了吗？谁干的？”被称作少东家的男子问道，芸娘细看了一下，那男子估计有一米九左右，身材高大，虽然不魁梧但是给人一种威慑力。 “说是个女人，说叫云。。。后边没说出来就晕了过去。”那小伙计伏着腰回答。张芸娘一见如此，就愤恨。心想“汉jian呀汉jian，倘若有一天你落在我手里，我定然叫你生不如死。” “女人，云，女人，云。。。”那被称为少东家的人念叨着在屋子里转圈，突然停了下来“有意思，有意思，应该是芸娘，张芸娘吧，哈哈，哈哈。。。。。”芸娘听到这里心中一惊，他怎么知道，自己叫张芸娘。就仅仅凭着“女人”“云”两个词就能推论出自己的全名，这儿比算命先生还厉害。 “少东家说的是，上次她打伤掌柜的，就是这样一股子蛮力。这女子有蛮力呀。”小伙计赶快在旁边说，芸娘这才明白，感情自己被人家盯上了。 “去张家搜过吗”少东家问到。 “去过，不过这张芸娘就是个盗洞老鼠，逃得快，家里除了四面墙什么都没了。”小伙计回答。 “讴？既然这样，咱么只好逼他现身了。”说着少东家打了个响指。再小伙计耳边说了些什么。小伙计马上离开了。张云娘又偷偷的跟上了小伙计。只见小伙计走到一户人家，进了院子，打开了房门，房间里传来了不停的咒骂声和皮鞭的声音。。。。。。 “说吧，族长，认识张芸娘不？”小伙计的声音变得十分邪魅，透过了门板传到了芸娘的耳朵里。 “要杀就杀，你们这群强盗，还有你这走狗，休想在我这得到什么.啊！。。。”芸娘听出来了，那是四舅的声音，是四舅的声音。 （求推荐你，求收藏）“族长，你可不诚实呦？据我们所知张芸娘可是一直叫你四舅的。”小伙计露出嘿嘿的邪笑声，坏人似乎总是这样。 “要杀就杀，你们找芸娘一个弱女子干什么？”是大表哥愤慨的声音。 “弱女子，我们一共死在她手里的弟兄有十一个，她是弱女子？哈哈。。。哈哈。。。”小伙计没有了往日的怯懦，那笑声像魔鬼一般飘荡在安图村的上空。芸娘有些吃惊，自己。。。。竟然杀人了，还杀了那么多人？笑完之后紧接着又是对四舅的一顿拷打。 芸娘伏在房后，听着四舅的惨叫声，像是一鞭子，一鞭子的抽打在她的心上。那是她的亲人，可是她却无能为力。若是她现在去救必定会引起敌人的警惕，而且还不一定能将人救出来。不忍心看下去，芸娘又偷偷的在村子里转了一圈。总共找到了三处关押乡亲们的地方。相隔不远，都在南村，守卫也并不森严，显然敌人并不觉得这群百姓有反抗的能力。而且意外的是，芸娘还找到了鞑子抢来得东西的储藏地。就在祠堂。看样子，这伙鞑子，似乎是要将安图作为一个据点，用来集结兵力，而后对沈阳徐徐图之。守祠堂的有八个兵，按时主要都集结在正门，而打字不知道的是祠堂不止有正门一个地方可以出入。原来看祠堂的老人养了一只叫做鲁葫芦的大肥狗，管着全村的安宁，为了方便这只狗的出入，老人家特意在祠堂后院开了个大洞，方便鲁葫芦出入。那一阵子，作为这两条街的片长，鲁葫芦尽职尽责，在职的七年时间里，整个南村一只鸡都没有丢过。可是在去年的时候，黑熊下山，进了祠堂，虽然最终黑熊被村子里的老少爷们杀了，但是鲁葫芦为了保护看祠堂的老人，在和黑熊的撕扯中，被黑熊抛开了肚子，肠子流了一地，没能熬过那个晚上，还是咽气了。老人也因为伤心过度，离开了。村子里的人，都很伤心，把鲁葫芦和老人直接就葬在了祠堂里，就像他们活着的时候守护着这片村子，死了之后依旧没有离开。而那狗洞，大家一致也没有封上。 很容易，张芸娘找到了狗洞，钻了进去，发现虽然祠堂外边有八个鞑子把守，但是里边只有两个。而且这两个鞑子正闲着无聊对酌小饮，已经是快到四六不分的地步了。张芸娘趁他们不注意，又是一人一门栓，打晕了他们，在他们身上搜了搜，发现其中一个兵身上有一串珍珠，成色还算是不错。还有一把匕首，上边镶嵌着绿松石和红玛瑙。也被芸娘收归己有。而后看看两个鞑子，芸娘突然蹲下身拨了其中一个鞑子的衣服，套在了自己的身上。之后又将祠堂里的东西都悉数搬进了自己的空间，只留下一些空箱子，芸娘又将祠堂里存放的一些酒，洒在了祠堂的箱子，窗户上。之后对着祖先的牌位拜了一拜：“小女子芸娘本无意亵渎仙人，但是今日为了救人只能出此下策，望各位仙人莫怪。”芸娘其实原本不信这些，可是她都传过来了，她还有什么不信的呢。张芸娘巡视了一圈案台。看见那如豆的油灯，遂拾起，往那些处理过的箱子上一扔。箱子便花一下燃烧了起来，待烧得厉害时，张芸娘顺着正门跑了出去，院子里的鞑子一见她愣了一下。芸娘装作咳得厉害的样子，一手扶住脖子，一手指着祠堂里边。两个鞑子见如此冲了进去，另几个站在原地未动。其中一个激励瓦拉的说了一堆，张芸娘一句没听懂。这时候屋里突然喊了一句“tuwa”，，其余鞑子也就一起冲了进去没在理会芸娘。芸娘一见大概明白“tuwa"应该是着火的意思。于是她在南村里一路跑着,大喊着“tuwa”果然不一会，三个据点的鞑子均被张芸娘的喊声所引开。剩下几个看守也晕倒在张芸娘的门栓之下。安图南村映照在一片火光之下，显然火死在蔓延。乡亲们被芸娘救了出来。不过只有十八人，都是男人，青壮年，鞑子似乎是想让他们上战场，而那些没有跟着上山的女人，估计已经是凶多吉少了。 “芸娘，或是你放的？”四舅被大表哥扶着，他的腰本身就没好，这又是被毒打了一顿显得异常的虚弱。 “四舅，具体的以后再说，咱么还是趁乱线逃上山。”芸娘领着众人向着村东走去。“从村东走，听我的。”雪一直在下，芸娘领着众人从村东出去了，又从林子里绕道上了山，林子里的雪浅，人走过了一会就被盖上了。在村子里的脚印和鞑子来时的痕迹重合，不细看是看不见的。终于熬到了山上，大家停下来歇歇脚。 “芸娘，这回可以说了吧？是你放的火吗？”四舅看着我说。 “是。”芸娘低下头说。 “哎，谁家的房子？这一辈子的心血呀，怎么说烧就烧呢？你也不想想。你这孩子？”四舅用力拍了拍旁边的树也不知道是是生自己的气，还是芸娘的气。 “四舅，不是人家的房子。。。。。。”芸娘吞吞吐吐的说，她不知道应该怎样和四舅交代？ “不是人家的房子，那是？”四舅问。 “是祠堂。。。。。”芸娘磨蹭了一会，像蚊子一样说。之后明显感觉周围的人的偶抽了一口冷气。 “什么？祠堂？”四舅跳了起来，举起一只巴掌，要抽向芸娘。芸娘一紧鼻子，闭上眼睛等待着那巴掌下来。可是预料中的疼痛并没有出现。芸娘睁开眼睛只见四舅扶着那棵老树在默默流泪。 “各位先祖，我刘忠正愧对列为祖先呀。。。。”芸娘看着流泪咆哮的四舅不知如何是好。看看周围的乡亲，他们也一个个傻了眼。芸娘知道自己做了一件糊涂事，汉人的心里祖宗大于一且，而张芸娘如今烧了众人家里先祖的排位，无异于掘坟之罪。可是芸娘会如此也是因为为了救他们，所以现在在场的人都心思复杂，他们和芸娘一般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也不知道应该如何面对张芸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