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三章 回归平淡的生活
我尽量在零到一千的范围内多超过一点,这样你们订阅就划得来些,oo...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清晰的五指印,在白皙的脸色显得是那样的可怖。大抵是太过用力的关系,隔了几天不仅没消,反而红肿起来,甚至开始有些微的紫色淤血。好在她长得不过普普通通,也谈不上毁容不毁容的,因为根本无容可言。 初七对着镜子摩挲着自己的脸颊,只觉那火辣辣的疼现在都还能感受得到。用的力还真大!她一面往脸上上着药,一面想着。一想到当时出门时柳月清在房里喊站住,她仍觉心有余悸。因为官盈朝给她的密信,早在她看完的时候便扔进碳盆里烧毁了。 而她与盈朝朝夕相处了那么些年头,自然能将盈朝的字体模仿的惟妙惟肖的。甚至好些时候盈朝被罚,都是她们二人一同完成了交上去了。连书院的先生都辨认不出竟会是出自两个人之手。 当是她烧了信之后,听说柳月清将官盈朝身边的婢女打得半死,思忖着柳月清必定会找自己去问话的。想来想娶,她便模仿官盈朝的笔迹写下了那封信,若是到时候出了什么事,还可以拿信来暂时迷惑住柳月清。不想,竟真的派上了用场。 所以,当柳月清喊站住的时候,她心里第一个反应便是糟了,不会是被发现了吧?谁知下一秒柳月清便冲到她身前,扬手狠狠的给了她一巴掌。 “这一掌是为景儿打的,官家的主子可不是你想动便能动的!” 说着还来不及等众人反应过来,她扬手又是一巴掌:“这一掌是为我们官家打的,你以为官家是你想进就进,想走就走的?” 柳月清打得颇为使劲,连她自己打完后都能感觉到手掌一阵发麻。初七亦能感觉到口中的血腥气,但她没有还手。她只是带着阳阳,忍着痛,高昂着头,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官府。 她不欠他们官府什么,她也不再低声下气。终有一天,她会挺直了腰板,再次进官府,让那些个害了翠蕊、害了绣娘的人尝尝绝望的滋味。 更何况,表面上看,似乎是她走得落魄,而事实上,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她是大获全胜。能将一向沉稳的柳月清逼得像泼妇一样大打出手,她又怎会是输了呢? “姐……姐……” 院里传来阳阳的声音,将她从思绪中拉回。她忙将剩下的药膏匆匆涂在了脸色,跑出去应道:“来了,来了,怎么了?” 阳阳一见她满脸发黄的药膏,先是一愣,随即忍不住笑道:“姐,你怎么成这样了?我都快不认识了!” 说着,他递过来两个花卷,接着道:“刚才在药铺里师母给的,怕你还没吃饭。” 因为跟着孙大夫学医,所以他叫孙大夫师傅,其夫人自然是师母了。 “死小子,敢打趣你姐了是不?”初七瞪了他一眼,结果花卷,咬了一口问道:“你怎么把药材都拿回来了?” “冬天有些药材都潮了,铺子那边晒满了,有多的师傅让我拿过来晒。”阳阳一面回着话,一面铺好了席子,将药材一一仔细的摊好。 “这样啊……”初七笑了笑,咬着花卷也蹲下身在一边帮忙。 “那个是白芨。”她方拿起一个,阳阳就笑着解释着:“有收敛止血,消肿生肌的功用。” 说完,还挑了挑眉看着初七,那模样仿佛是在讨赏,又仿佛是在宣告:看吧,姐,我长大了,什么都知道。 初七又好气又好笑的拿着他所说的白芨,朝他脑瓜上就结实的敲了一下:“人小鬼大!” 温暖的阳光透过云层静静的照在院子里的两人身上,在这个宁静的午后,仿佛摆脱了尘世的喧嚣。不远处是有一搭没一搭的喳喳鸟叫,一切都仿佛预示着是一个新的开始。 等晒完了药材,阳阳又回了药铺里去打下手。初七寻思着要出去找点零活,便也锁了门出去了。 因为她是学设计出身,以前在官府里也主要是为盈朝设计各式各样的衣物,所以她带了几张自己设计的衣服和首饰的样图。 出门前她仔细算了算,绣娘临死前留下了三十两,她自己手上有二十多两。因为绣娘的丧事她坚持样样都用上好的,所以一起花了十八两之多。七七八八的支出加起来,眼下她手里剩下三十四两。 而大成走之前给了她五两银子,张婶和其他几个相熟的丫环凑着给了三两,官闻景托来了二十多两,被她退了回去。所以全部算下来的话,她手里有四十二两。若说去开个店倒也可以,但是开店一来她没有进货渠道,二来商行那边她也没什么人脉关系,再来,阳阳发起病来随时需要大笔的银子,她还必须为阳阳特地留出一大部分银子来。 所以算来算去,剩下能动用的也没有多少钱。再说说她自己手上的二十多两,还多亏当初做给盈朝的hellokitty,被来串门的其他小姐给看上了。 要说小孩子的接受能力真的很强,初七便又七七八八的做了好几个托盈朝帮忙卖。她又不敢做多,多了便卖不出好价钱,而且这种东西,一旦有了样品,旁人自然会仿做的。故而这些年来,她三三两两的做些小玩意去卖,反正那些富家小姐出手又阔绰,竟赚到了二十多两。 其实本可以赚更多的,但是那些个富家小姐平时买东西向来是开了条账房支取,手里哪有那么现钱。再者,她又不敢开太高的价,三五两银子,小孩之间小打小闹还可以,若说上个几十两,闹到各家老爷、夫人面前去,只怕到头来一分都得不到。
初七琢磨着,普通的成衣店里,因为是提供给普通老百姓穿得,所以肯定没那么多讲究,自己这花样怕是难得卖出好价钱。而那些个大商户就不同,如果是给富贵权势人家提供衣物的,自然是要别出心裁,靠新颖取胜,这些服饰、首饰店里自然才会买自己的样式。 逛了一遍坊市上了的各个铺子,她最后锁定了几家大点的铺子。她进铺子说明了来意,对方原本看过她的绣样也还挺感兴趣的,谁知,一等对方听到她的名字就连忙拒绝说不行。 “怎么不行了?”等她被第三家铺子赶出来的时候,她已是又气又恼:“店家,你方才明明还挺喜欢的,怎么忽然就说不行了?” “哎呀,我的小姑奶奶,”对方见她赖着不肯走,又是个小姑娘,自然不好动粗,只是劝道:“你赶紧走吧,我们不过是一介小小的商户,哪里惹得起他们!” “他们?”初七皱了皱眉头,拽住那店家问道:“哪个他们?你把话说清楚了!” “快走吧,快走吧!”对方却只是把她往外推,也不多做解释,仿佛她多在他们店里待一分钟就会惹祸上身了一般。 “你不说清楚,我今儿就不走了!”初七跺了跺脚,大有赖在铺子里死活不走的架势。 “我说你这小姑娘怎么说不听呢!”对方见初七这副样子便也有些恼了,费力的将她往外推着道:“你不就是被官府赶出来那姑娘吗?官府那辛绣娘前儿个来买绣线时就说了,你惹恼了官家夫人,谁还敢收?” “什么?!”初七一听是那辛绣娘到处说的,更是气不打一处了。她就想着柳月清断不无耻到违背誓言这个地步,居然是辛绣娘在背后捣鬼。 所谓民不与官斗,而商人又排在最下等,他们听辛绣娘这样说自然是忌讳官家的势力了。大不了下个店铺,她谎报个假名,看她还怎么捣鬼! “哎,小姑娘,小姑娘,”那店家见初七一个小姑娘讨生活也不容易,又忙追上去喊住她说道:“隔壁街新开了家金饰店,我听说要新样式要得紧,我瞅着你画的首饰也不错,要不拿过去看看!” “啊?”初七一时未反应过来,不明白他怎么忽然又改了口。 那店家叹了口气道:“我也不方便说太多,你一个小姑娘也怪不容易的。” 初七抿嘴看着他,想了想,忽然转念明白过来,辛绣娘肯定料准了自己出来讨活会是找成衣铺子。如果她反其道而行之,偏偏去金饰铺子里设计首饰那不是正好吗? 想到这里,她连忙对那店家道了谢,这才连忙向那金饰铺子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