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护道之人（下）
林炎成为新的护道之人，三人算是一家人，说起话来不再那么拘谨。交谈片刻，林炎终于按耐不住，将自己一直疑惑的问题问出：“玄老，宫主，您二位一直说我通过了护道之人的测试，可是我一直想不通，你们是何时对我进行的测试，我怎么一点感觉都没有？” 玄素、冰清儿相视一笑。玄素道：“你终于还是问出了。我还在想着你到何时才会问出这个问题？小小年纪这么沉得住气，忍到现在才问，真是难为你啦。” 林炎张口尬笑，老脸红了一下，不自觉伸手挠了挠头。 看到林炎的囧相，冰清儿双眸流露出真心笑意，丹房内泛起春意，令人如沐春风。 玄素不放过这个机会，劝说道：“清儿，你就应该开心点、都笑笑，这才符合你这个年纪，别整天心事重重，一副忧国忧民的样子。往后的日子还长着，别被宫主的责任压得喘不过气来，你做得已经很好啦。” 冰清儿双眼泛红，感激道：“谢您老爱护！” “小子，清儿不易，今后你要多帮衬着些。知道吗？要让我知道你不尽心尽力，看我怎么修理你。”玄素警告林炎道。 林炎识相道：“我知道了，玄老。” “行啦，现在跟你说说这测试的事吧。你还记得你在火山清池边休息时发生了什么事吗？” “我在休息时发生什么事？”林炎想了想，蓦然醒悟，道，“您老是说：幻境测试？” “对，就是幻境测试，能够不被幻境迷失，自己走出即为通过测试。” 林炎细想了想幻境中的经历，内心咯噔一下：在幻境中，自己好像有多次感觉场景颤动，那时正是自己从空间手镯中取九天玄铁棍！故作镇定，林炎问道：“玄老，那幻境是您老开启的幻阵吗？真的是毫无察觉就中招了。” “不是。没有幻阵，那是冰蜃之功。” “冰蜃？” “对，冰蜃，那是比冰宫还要古老的存在。冰宫之所以成立，那是冰蜃选择了冰宫第一任宫主作依靠才成立了冰宫。” 听到这里，林炎直接懵了：那冰蜃歹有多古老啊！ 冰清儿看到林炎的表情，知道他应该理解有误，解释道：“林公子，你可能理解有误，此冰蜃非彼冰蜃。冰蜃是种很古老、奇特的生命，它生命的延续方式与众不同，它是裂体重生、记忆下承。” 听过冰清儿的解释，林炎恢复正常：虽然冰蜃的传承方式他从未听闻过，但是，这还能接受，“宫主，冰蜃如此奇特，不知能否请来一见？” “这有何不可？”冰清儿应完，取出玉哨呼传冰蜃。 没多会儿，一条体长过丈、通体晶莹、形似蚯蚓的生物游进丹房。 “林公子，它就是冰蜃，我冰宫的圣主。” “圣主？”听到冰清儿对冰蜃的尊称，林炎明白冰蜃在冰宫的地位，对冰蜃尊崇尤佳。 冰蜃绕着林炎转了两圈游到冰清儿身旁，虽无交流，但是其对林炎的态度挺不错。 冰清儿、玄素相视一眼，都没多言。 “林炎，你刚上任冰宫护道之人，按说应该在这里呆上一段时间互相熟悉一下。但是我和梅算子交流过，知道你已离家五年多，肯定十分想念家人，你的家人也十分想念你，所以就不让你为难了，先回家看看吧。等家里事安顿好，你再来此一趟。”林炎身怀的秘密玄素不是没兴趣，可是活到他这岁数，哪些该问哪些不该问，自己心知肚明。既然问了也未必得到答复，何必还要去做这难人，到不如先卖个好，大家先相处融洽些。 冰清儿相信玄素的为人，虽希望林炎能尽早接手护道之责，但是也没有反驳玄素的建议。 二人如此做法令林炎好感大增，向二人抱拳谢过：“谢宫主、玄老体谅。林炎会尽早返回，负起护道之责。” “此地乃大陆的最北端，想要回到雷鸣山路程可不短，而且回程之途也不好走。”玄素提醒道。 “还请玄老给我指条明路。” “此去雷鸣山有二条路可选：一是由此纵贯白虎大陆直抵雷鸣山；二是先向西南方向可抵达玄武大陆，再由那里返回。” “听玄老如此说，走第一条路应该会近不少吧？” “那是，路程会近了一倍有余。” 一条路比另一条路近了一倍多，还让我作选择，那近的这条路肯定有问题，不是那么好走的。林炎看着玄素，等着他给出解释。 玄素笑着手指点点林炎，“你小子不会求求我啊。” “玄老您体恤小辈，自然不会放任我不管的。”林炎陪笑道。 “放在早些年，走白虎大陆自然是最佳选择。虽有些小麻烦，但还至于会丧命；可是现在不行了：黑盟东侵，大陆大乱，蟊贼肆掠。白虎大陆又同混沌之地交界，最先受到攻击，如今，除却一些重要城市，几乎无一处安生之地。走玄武大陆绕行，虽路途远了，但胜在安全。你说是不？” 若没有幻境中的一幕，林炎宁可多花些时间以求稳妥；可是同天地盟的恩怨，林炎总想着亲手解决。经幻境提起，林炎更坚定了决心。“玄老，我想走白虎大陆。” 玄素、冰清儿愣了下。玄素问道：“能说说为何吗？” “在虎啸城有段恩怨需要亲手解决。” “虎啸城？……天地盟？” “嗯。” “天地盟霍霸天，老牌武神，听说有段时间心神受过伤，可实力也不是你这刚晋级不久的武神所能抗衡的，再说，他身边还有不少实力不俗的后辈、手下，你现在独自过去实属不智。” “谢玄老关心！我会小心应对，不会鲁莽行事的，动不了霍霸天，伺机铲除一些他的手下应该可行。” “看来你同天地盟结怨不浅。” “同天地盟不仅仅是我个人的仇，还有亡友之仇、恩公之仇，不亲手了结我心不甘。” “好吧，既然你意已决我也不再相劝，一切小心从事。你还年轻，有的是时间报仇。” “我记下了。” “如无他事，你休息休息就动身吧，一来一回需要不少时日，冰宫还等着你尽快接收护道之责呢。”玄老没做挽留，干脆利落道。 “是，玄老。休息也休息的差不多了，我这就动身。宫主再会、玄老再会。”林炎起身告别。 “林公子保重！还请早日再返冰宫。”冰清儿道别。 “一定！” 望着林炎远去的背影，冰清儿问道：“玄老，他此行危险大吗？” 玄老微微皱眉道：“很大！如果不能小心从事，性命都可能不保。” “那您老还如此干脆的放他离开。” “每个人有每个人的处世原则，我们不好强加干预。此仇他一定是想着亲手报的，否则有竹花子出手，天地盟早就不复存在了。” 想想也是，看梅算子对林炎的看重程度，若林炎有所请，他们还不早就动手了。冰清儿没再说话，走到桌边慢慢坐下，低头轻抚着冰蜃。 看着冰清儿有些落寞的样子，玄素宠溺的笑笑，说道：“清儿，他既已成为我的接班人，我又怎能看着他就这样中途夭折。随后，我会跟着他的。” 听到玄老如此说，冰清儿眼中闪过一丝欣喜，随即隐去，“您老多cao心了。” “能不cao心嘛。不将你们安顿好，将来去见你婆婆了还不被她怪罪死。行啦，那小子也走了蛮远一段了，我也该动身了。你们自己小心些，请冰蜃时刻注意周边动向。林炎能突然出现，保不齐还有人能够做到。小心无大错。” “是，玄老。我们会谨守门户的。您保重。”冰清儿起身恭送。